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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進宮的那個男人叫西門晨風嗎?”藍妃眼中閃過幾分嘲弄。

曉月忙在一邊點頭道:“恩!不錯,聽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跟罂粟的關系不錯!”

“江湖?”藍妃嘴角輕勾,劃出詭異的弧度,笑道。“罂粟還認識江湖上的人呢!江湖上的人混進了皇宮!有意思!曉月,你多留意着那個西門晨風的動向,看看他跟罂粟的關系!”

“是!”曉月答應一聲,臉上滿是幸災樂禍和報複的神情。

藍妃回首遙望花翎殿的方向,清淡的眼底透出冰寒冷冽,風雲暗湧,隐約竟是殺機。

花翎殿。

“姑娘,太後已經傳話讓金蘇進宮了。”小彤急急忙忙從殿外跑進來,在夜清耳邊低聲道。

“哦。”夜清淡淡答應了一聲,并沒有表現出多少驚訝,太後傳話金蘇已經是她意料中的事情。

“只有金蘇一人進了坤寧宮嗎?”夜清又挑眉問道。

“恩,姑娘是在擔心西門公子嗎?”小彤在旁觀察着夜清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夜清莞爾:“你個丫頭,倒是激靈!不錯,西門晨風現在何處?”

小彤乖巧的笑道:“西門公子正在禦花園中教習宮女學琴呢!”

“禦花園?”夜清聞言,一下子來了興趣,又問道:“燕皇現在何處?”

“聽說有外國使臣到了燕國,陛下正在接待呢!”小彤忙又說道。

這丫頭,打聽的倒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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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禦花園找西門晨風去!”夜清懶洋洋的從藤椅上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在花翎殿中呆着太無聊了,進宮之後都沒有找西門晨風問一下朗月白的事情。

禦花園繁花錦簇,園中有一人工砌成的小湖,湖水清澈,碧波蕩漾。

從湖邊延伸道湖心有一座涼亭。

此時,涼亭中正傳出袅袅琴音,三五成群的宮女圍在一白衣男人身邊,聚精凝神看着安然撫琴的男子。

他雪衣烏發,端坐于亭中,若清蓮臨風。

夜清站在湖邊遙望着湖心亭子裏的白衣人,看到那抹清秀儒雅的神情,她莫名的心安。

“姑娘,要不要過去?”小彤見夜清站在原地不動,便在旁提醒道。

“先等一等。”夜清可不想跟西門晨風談話的時候有那麽多宮女在場。

她在等西門晨風自己過來。

不多時,亭子中的西門晨風便注意到了夜清,他淡笑着起身,朝周圍的宮女們道一聲,便走出了涼亭,朝夜清這邊走來。

“西門公子在皇宮中玩得不亦樂乎啊!”夜清迎上他,戲谑道。

西門晨風微微挑眉,臉上溫和的笑容中帶着幾分玩味,笑道:“誠王已經回去了。”

“恩,太後找你什麽事?”夜清笑問道。

西門晨風輕嘆一聲搖了搖頭,苦笑道:“太後根本沒有找我!誠王是故意把我支開了而已。”

哦?小燕辰還學會騙人了!夜清心中暗笑。

“罂粟,別想歪了。我并沒有去坤寧宮,只是去了一趟禦書房而已。”西門晨風見夜清臉上笑容詭異,便笑道。

“你去哪是你的自由,沒有必要跟我說。”夜清見西門晨風如此着急,心中莞爾。

“哦。”倒是西門晨風有些不自在了。

人家并沒有問他有沒有去坤寧宮,他何必着急說出來推脫幹淨呢。

“燕皇已經答應讓你留在宮中了嗎?”夜清依然問着無關緊要的話題。

西門晨風淡淡點頭:“恩!我需要留下來教這些宮女們學琴。”

西門晨風說着,目光望向了湖心的涼亭,笑道:“這些宮女都是太後精心挑選出來的聰明伶俐之人,不用多久就可以教會她們,只是……你打算什麽時候離開皇宮?”

“我?過兩天吧。”

西門晨風劍眉微微蹙了一下,沉吟道:“你是想留在皇宮等着朗月白的消息嗎?”

夜清輕抿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她之所以要留在皇宮一是為了打聽朗月白的消息,另外一個原因便是要證實一下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女兒國皇儲。

西門晨風見她不語,便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朗月白,相反,你應該擔心你自己。”

“我?”夜清釋然一笑,問道。“我有什麽好擔心的?你也看到了。現在皇後跟太後都站在我這邊,還有什麽好怕的!”

“連皇後都站在你這邊了?”西門晨風聞言,不免驚訝道。

她進宮才兩天而已,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贏得太後跟皇後的賞識?

“恩!皇後可比太後好應付多了!”夜清無所謂的笑道。

“倒是我小看你了呢!”西門晨風目光中滿是驚訝。

這個女人,越是接近她便越能發現她的與衆不同。她身上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吧。

“我有事找你!”夜清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道。

“恩,我知道!”西門晨風淡然而笑。他自然知道夜清不會無緣無故跑到禦花園來找他。

西門晨風雖然自認為魅力不小,但是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夜清似乎在刻意疏遠他。

跟夜清一起前來的小彤很會看眼色,她見西門晨風走來之後便很自覺的退了下去。

“這個小彤倒是乖巧。”夜清見小彤已經站在遠處,便沖着西門晨風笑了一聲,擡頭朝禦花園中走去。

西門晨風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小彤,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并沒有說話,而是跟上了夜清。

“你說朗月白沒有死?”夜清心中最想知道的便是這個問題。

西門晨風聞言,微微一愣,心中暗嘆:她關心的果然是他!

“恩,郎公子很好,你不必挂念。”西門晨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生冷。

夜清回頭,朝他臉上凝視而去,見他眉宇間似乎帶着幾分不快。

“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嗎?”夜清雖然看出了西門晨風不快,但是她還是要問。她太想知道朗月白到底在什麽地方了。

西門晨風低眉斂目,兀自沉吟了片刻,才低聲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朗月白現在應該回到女兒國了。”“他回了女兒國?!”夜清質疑,不可能!朗月白明明說過要帶着她去塞外生活的!他怎麽可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去了女兒國呢!

夜清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水眸中充滿了質疑。

西門晨風淡淡凝視了夜清一眼,沉聲道:“我何必要騙你!朗月白真的回了女兒國!”

夜清猛然擡頭朝西門晨風看來,目光中滿是探究。

“你确定?!”夜清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眸光灼亮卻也難掩她眸底的失望之色。

西門晨風重重點了點頭,他輕抿了下唇角,才道:“郎公子回女兒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若是你相信他,可以在這裏等他回來!”

“哦。”夜清低低答應了一聲,臉上難掩愁容。

西門晨風見此,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她身邊陪着。其實,關于朗月白和女兒國的事情,西門晨風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因為自己乃是江湖第一門主的身份,才探聽到了一些關于朗月白的事情。

至于朗月白為何要扔下夜清,一個人返回女兒國,西門晨風并不知曉原因。

不過,西門晨風可以肯定朗月白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夜清的事情來。雖然他跟朗月白是情敵,但是他并不想趁人之危,更不想在此時落井下石挑撥郎月白跟夜清的關系。

夜清目光有些呆滞,她呆然的看着滿園繁花,眼神有些空洞,而她的腦袋正急速轉動着,搜索着一切關于朗月白的事情。他為何不辭而別?為何他會跟沙寧在林中發生沖突?

“罂粟……”西門晨風見她立在原地久久不動,輕聲開口道。

“恩?怎麽了?”夜清臉上仍然帶着失神的神色,有些茫然的看着西門晨風。

“你沒事吧?”西門晨風見她精神恍惚,忍不住心疼。

夜清苦笑一聲,道:“沒事!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哦。”西門晨風答應一聲,似是放心、又似是失落。

“你知道有沒有一種巫術,可以控制人的神經?”夜清忽然想到了什麽,沉聲開口問道。

西門晨風一愣,旋即便看見她的眼神在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他心中微驚,夜清的态度轉變之快讓他驚訝。

剛才夜清聽到朗月白離去的時候,還是一副失魂的樣子,而她現在卻滿臉嚴肅,一雙水眸變得锃亮無比,眸底散發着幽幽的精芒。

“南疆的确有這種巫術,不過我在燕國境內從未見人用過這種巫術。”西門晨風兀自思忖了片刻,沉吟道。

“哦,南疆跟女兒國有關系嗎?”夜清對于現在的國家、地理形勢不太了解。

西門晨風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笑道:“女兒國在燕國的西面,跟燕國接壤,而南疆屬于極遠的邊疆,南疆跟女兒國相隔很遠。”

西門晨風一面說着,心中更加驚訝:聰慧機智如她,怎麽連最起碼的地理知識都不知道呢。

“哦,也就是說女兒國的人不可能會南疆的巫術了?”夜清沉吟道。

西門晨風蹙眉片刻,回道:“恩,應該不會。”

夜清抽了一口冷氣,低聲喃喃道:“那這就奇怪了,最後一次見到朗月白的時候,我覺得他似乎有些不一樣。看他的外貌和他懷抱中的古琴應該是朗月白!但是他臉上的神情很詭異,卻又不像是朗月白!”

夜清回想起了在林中最後一次遇到朗月白的情景。那時候朗月白全身染血,身上充斥着一種狂躁的戾氣,而且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詭異而充滿殺氣。

“他的神情很詭異?”西門晨風聞言,臉色微變,淡聲問道,語氣有些急促。

夜清點了點頭,繼續道:“恩!我最後一次見到朗月白的時候,他正跟沙寧厮殺在一起!他臉上的神情很奇怪。”

“沙寧?”西門晨風更加驚訝了,蹙眉道:“你認識沙寧?”

“恩,聽說是沙國太子!哦,對了,他要帶着我去沙國,在燕國關卡被燕國的騎兵追上之後,沙寧在跟那些軍隊厮殺的時候,他臉上也露出了那種奇怪的表情,跟朗月白臉上的神情很像!”夜清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晚的事情,沙寧眼中那種狂躁而詭異的神情,似乎他便是為了殺人而活着的怪物,眼中充滿了對殺戮的狂熱。

西門晨風臉色再變,劍眉深深蹙起,空濛的眸中泛起一層冰冷之色。

“你知道什麽嗎?”夜清感覺到西門晨風臉色的變化,忙問道。

西門晨風沉吟了良久,才說道:“我聽過女兒國有一種訓練殺手的方法,可以讓人在殺戮中忘記所有、忘記自己,只知道一味的殺戮……”

西門晨風輕緩的說着,目光卻緊盯着夜清,注意這她臉上的變化。他擔心自己說出這些來之後,夜清會受不了。

其實夜清對于這種詭異而血腥的殺手訓練方法一點都不陌生,在現代的時候,夜清便是一名殺手,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詭異的訓練方法,但是她的訓練也并不是那麽輕松,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魔鬼訓練。

西門晨風盯着夜清的臉色,卻見她并沒有表現出驚慌的神色,相反,她的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眼中滿是思忖的神色,似乎對他所說的這種詭異的殺手訓練方法并不害怕。

“這種魔鬼式的訓練方法只有女兒國才有嗎?”夜清沉吟道。

“恩!是!”西門晨風正在驚訝她的冷靜,聽到她的問話才回過神來、點頭道。

“若是如此,朗月白回女兒國豈不是有危險?”夜清心中猛然一怔,低呼道。

朗月白若是女兒國特意訓練出來的殺手,那他回去是不是為了執行什麽機密的任務?!

“罂粟,你不用擔心!朗月白不是普通的殺手,我雖然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但是他能夠使用音攻,便說明他在女兒國的地位不低!”西門晨風在旁安慰道。

“女兒國的音攻是一種密不外傳的高級內功之術,而朗月白深谙音攻之技,說明他從小便受這種音攻之術的教導,能夠接受這種教導的人,絕對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西門晨風見夜清不解的望着自己,便又解釋道。

“那你的琴技是不是也有一些音攻的味道?”西門晨風剛給夜清解釋完,忽然又聽夜清問道。

“我?”西門晨風苦笑一聲。空濛的眸子中滿是玩味,他剛才只是想跟她解釋音攻的事情,好讓她放心朗月了,沒想到她竟然問起了自己。

“對!在誠王府的時候,你一曲琴音之後,大廳中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而且我聽你彈奏的曲子跟朗月白的很像!”夜清追問道。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西門晨風,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神情變化。

“音攻之術雖然是女兒國專有,但是音樂本就是為了陶冶情操。當日我彈琴的時候,因為衆人都用心聆聽,所以我只要稍稍在琴曲中摻雜一些音律便可以暫時迷惑人的心智。”西門晨風淡然笑道。

“哼!西門晨風!你又在這裏臭美嗎!”西門晨風的話剛說完,忽然從旁邊傳來了一聲冰冷而充滿厭惡的聲音。

“星魂?”夜清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便猜出了來人的身份,轉頭望去,果然是他!

只見星魂穿了一身黑色武士袍,外面套着墨色的甲胄,頭上戴着重重的頭盔,盔檐下的一雙長眸中滿是鋒芒。

他竟然又扮成皇宮守衛混進宮來了。夜清有些崩潰。這只狐貍真執着!

“這燕國皇宮的守衛果然讓人擔憂啊!你怎麽又進來了!”夜清看着一身侍衛打扮的星魂有些無語。

而星魂一反常态,他滿臉冰冷的神情,一雙狐貍眼中滿是犀利的鋒芒,咄咄逼人的逼視着西門晨風。

西門晨風見星魂到來,臉上閃過幾分異色,凝立在原地不語,只是目光淡然的與他對視。

夜清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對視,有些奇怪,平時星魂跟西門晨風是很要好的一對,今天他們是怎麽了?竟然在對眼?!

“星魂,別來無恙。”西門晨風與他對視了一會,輕嘆一聲,臉上露出清淡的笑容,問道。

“哼!你若是不離開,我便沖上去揍你一頓!”想不到星魂出奇的硬氣,他沖着西門晨風冷哼一聲,口氣中滿是冰冷而不耐煩的味道。

星魂站在原地,雙目冷峻,躍躍欲試,看他那勢頭,似乎西門晨風不走的話,他真的會沖上去暴揍人家一頓。

“額……你們兩個……”夜清在旁看着“鬥雞”似的兩人,直抽冷氣。

西門晨風見星魂目光愈發的冰冷了,他終苦笑一聲,向夜清道:“太後懿旨讓我教習宮女,我還沒有完成。”

“哦,那你去吧。”夜清知道西門晨風不想跟星魂糾纏,便順口說道。

“恩,有時間我再找你。”西門晨風沖着夜清淡淡一笑,便轉身朝湖心的涼亭走去。

星魂一直冷着一張臉站在原地,雙目冷然的盯着西門晨風,直到他走遠。

“星魂,你哪根筋不對了?”夜清正有事情要問西門晨風呢,這個星魂就來搗亂!

星魂依然擺着一張臭臉,冷冷看了夜清一眼,沖着她冷哼了一聲,竟然轉身—走了!

夜清從來沒有見過星魂竟然也有這麽硬氣的一面!他竟然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不對!他沒有走,而是去了花翎殿!

這個臭狐貍!去花翎殿幹什麽!

“喂!星魂,站住!”夜清見他竟然頭也不回的朝花翎殿中走去,急忙喊道。

星魂不搭理夜清,氣呼呼的朝前走去。

“星魂!”夜清又喊了一聲。

星魂仍然不理。

夜清無奈,只得跟了上去。

“西門晨風跟你說什麽了?”星魂見她跟來,憤怒的轉身,喝問道。

星魂的喝聲很大,滿臉怒容,一雙長眸中精芒閃爍,竟然有些吓人。

夜清冷不丁被他喝問了一聲,心中一怔。

“你什麽毛病!幹嗎沖着我吼?!”難道星魂以為自己好欺負嗎?!竟然這麽大聲的吼她。

“哼!剛才西門晨風跟你說什麽了?!”星魂扁着嘴,怒氣沖沖的問道。

夜清只覺得好笑,挑眉道:“西門公子跟我說什麽用得着告訴你嗎!”

“你!”星魂見夜清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他不理不睬的,他心中頓時更加氣憤。

“西門晨風不是好人!”星魂憋悶了良久,才說出一句話來。

夜清冷笑着看着他,笑問道:“果然人比人得死!人家西門晨風都沒有說你什麽!你竟然在背後說他的壞話!”

“哼!”夜清沖着星魂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他,自己朝花翎殿中走去。

星魂心中雖然氣悶,卻又不肯離去,又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夜清的身後。

“你跟着我做什麽!”夜清冷冰冰的沖着星魂嚷道。

“哼!這裏又不是你家!我想去哪裏便去哪裏!”星魂高傲的仰起頭,長眸斜睨着夜清,滿臉不屑的說道。

夜清見星魂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其實星魂有時候的确挺可愛的!

“你混進皇宮是為了我嗎?”夜清便朝花翎殿中走着,見星魂一直跟在身後,便沖着他笑道。

夜清笑得清媚無比,水眸中光芒灼亮,滿是玩味的神色。

“哼!你太自戀了,我進宮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處理的!才沒有時間理會你呢!”星魂十分不屑的說道。

“哦,那你去忙吧!我可不敢耽誤您的時間!”夜清已經走到了花翎殿門前,便沖着星魂笑了一聲,砰将花翎殿的大門關上了。

“罂粟!你給我開門!”星魂被關在門外,頓時急的大叫。

“你不是有事情要忙嗎!快去吧,別耽誤了!”夜清躲在門後面笑得邪惡。

嘭嘭嘭

星魂用力砸着門,嘶吼道:“罂粟!你給我開門!”

“誰!膽敢在花翎殿門前放肆?!”星魂正砸門砸的起勁,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爆喝,緊接着,一隊墨盔墨甲的皇宮侍衛手握長槍快速朝這邊沖來。

皇宮衛士!星魂一看就有些傻眼了,立刻停下了砸門的動作,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是哪個營的?”領頭的軍官見星魂面生,便盯着他問道。

“報告長官!小人發現花翎殿中闖進去了刺客!”星魂靈機一動,朗聲回道。

“刺客?”軍官眼睛一眯,擡頭朝花翎殿中看去,疑惑道。“宮中怎麽會闖進了刺客?”

“長官!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刺客闖進宮來,小人一路追随,見刺客進了花翎殿,所以正在此守着!”星魂斬釘截鐵的回道。

軍官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又擡頭看了看花翎殿。

宮中的殿門白天的時候都是開着的,即便是到了晚上殿門也不會關閉。而花翎殿的大門在此時關閉的确有些可疑,若是真有刺客闖入,他們這些守衛宮門的衛士肯定難逃關系。

軍官臉色一冷,怒喝道:“混賬!還不快捉拿刺客!豈能在此等候?!”

“是!”星魂被罵了卻一點都沒有生氣,他忙答應一聲,擡腳便朝殿門踹去。

嘭嘭嘭

“滾開!有你這麽踹門的嗎!”軍官見此,怒喝一聲,沖着身後的侍衛招手道。“翻牆進去。”

“是!”那對衛士答應一聲,便沖到牆邊搭起了人梯,準備沖進花翎殿中。

卻在這時殿門轟然打開了。夜清冷着一張臉站在門前,怒目盯着星魂道:“星魂!你鬧夠了沒有!”

“罂粟姑娘……小人聽說花翎殿中闖進了刺客。”那軍官一見是夜清,立刻就認出了她便是皇宮中的貴客,忙陪笑道。

“沒什麽事了,大人下去吧。”夜清沖着那軍官和善的笑了笑。

“是……”這名軍官雖然常年在宮中守衛,見過的嫔妃、宮女中不乏長相俊美之人,但是他看到夜清臉上清冷、魅惑的笑容,仍是怔住了。

不僅僅是軍官,軍官身後的那隊衛士看到夜清臉上的笑容,只覺得周圍的景物變得朦胧,眼中看到的只有她臉上絕美的笑容,心神為之恍惚。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女人!不愧是燕國的花魁!

“大人!要不要到花翎殿中去搜查一下?!”星魂見這隊衛士愣在原地看着夜清發呆,不禁心中發怒,冷聲道。

“額……也對,為了罂粟姑娘的安全!我們應該進去搜查一下!”那軍官傻乎乎的說道。

夜清怒目瞪視了星魂一眼,笑道:“不用了,根本沒有刺客,若說有刺客的話……”

夜清說着,目光看向了星魂,臉上笑容奸詐。

“罂粟姑娘,怎麽了?他有什麽問題嗎?”軍官順着夜清的目光也看向了星魂。

星魂見此,忙摘下腰間的腰牌道:“大人!我乃是宮中侍衛!”

“你們在此做什麽?”正在星魂手忙腳亂的解釋的時候,誠王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參見誠王!”衛士們見是燕辰,忙俯身行禮。

“恩!沒什麽便下去吧!”燕辰背着手步伐清淡的走來,将王爺的派頭擺得十足,點頭道。

“是!”那些衛士不敢耽誤,忙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嘿嘿小辰辰,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你不會還把我扔出去吧!”星魂笑眯眯的看着誠王,朝他身邊靠了過去,一臉陰險的笑容,分明就是在示意:若是你再找衛士把我扔出去,我就挾持你!

燕辰見星魂靠了過來,他朝旁邊退了兩步,笑道:“放心,你是西門公子的朋友,我不會再把你扔出去的!”

“誰跟西門晨風是朋友!不要侮辱我!”星魂一聽就不樂意了,大聲吼道。

“額……”燕辰楞了一下,目光疑惑的看着星魂。

這是怎麽回事?他明明是西門晨風的朋友啊!而且他們兩人的關系還不錯的!

“誠王,不用理會他!他正在犯病呢!”夜清斜睨了星魂一眼,便拉起誠王走進了殿中。

星魂見夜清又無視自己,而是拉着燕辰進了花翎殿,心中怒氣騰然飚起。

“我餓啦!給我弄點吃的!”星魂怒氣沖沖的跟着走進了殿中,卻見夜清自顧自的跟燕辰說笑,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他便沖着夜清身後的小彤喝道。

“公子,你……”小彤見星魂跟夜清的關系似乎很熟,便禮貌的問道。“您想吃什麽?”

“有什麽上什麽!”星魂大大咧咧的吼了一聲,便跑進了大廳中坐下,一副喧賓奪主的神态。

夜清見此,心中只是冷笑一聲,朝着小彤道:“小彤,不用理會他!他在這裏玩一會就走了。”

小彤聞言,目光複雜的看了看星魂,點了點頭,便乖乖的站在了夜清的身後、

“喂!罂粟,我到你這裏來,你也不端茶送水招呼着!太失禮了吧!”星魂怒吼道。

“你不是進宮有要事嘛!若是你再煩我,我便讓誠王叫侍衛把你捉出去!對吧誠王?”夜清沖着誠王淺笑一聲,眸光中滿是玩味。

“額……”誠王臉色又紅了。

而夜清也成功的将星魂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誠王的身上。

“誠王!這個女人在宮中是個威脅!你還是跟燕皇說一聲,讓燕皇把她趕出宮去吧!”星魂又沖着燕辰笑嘻嘻的說道。

“這個……父皇留罂粟在宮中是有道理的。”誠王一時之間找不到話應對,只能悶悶道。

“哼!那把西門晨風趕出去吧!他在宮中也是一個威脅!”星魂冷哼了一聲,又說道。

“星魂!你鬧夠了沒有!再不出去我把你扔出去!”夜清見星魂耍起了無賴,便沖着他怒吼道。

這個臭狐貍真是太讨厭了!整天就知道胡鬧!讓人心煩!

“我說的是事實!”星魂見夜清發飙了,頓時便軟了下來,臉上擺出一副無辜的神情,讪讪道。

“要想呆在這裏就給我老實一點!我可以讓你做我花翎殿的侍衛!若是你再胡鬧,我便将你扔出去!”夜清目光冷厲的盯着星魂道。

星魂見夜清滿臉生冷之色,不像是說着玩的。他只得悻悻點了點頭。

“老實呆着!”夜清又沖着他吼了一聲,才邀燕辰落座。

夜清滿臉冷厲的神色,燕辰也被她吓到。

“罂粟,我餓了,能給弄點吃的東西吧?”星魂盯着夜清看了良久,才低聲問道。

星魂自從得知夜清進了皇宮,便想盡了辦法要闖進宮來。昨夜的時候他曾闖過一次,但是皇宮中守衛森嚴,最後以失敗告終。

直到天亮的時候星魂才有機會跟着金家的镖師金蘇進了皇宮。那金蘇也是江湖中人,自然認識星魂,所以便帶着他進了宮。

而星魂好不容易進了皇宮,卻又被燕辰喝令衛士架了出去。

最後,他想盡了辦法,才搞到一套皇宮衛士的甲胄混進宮來。從昨夜到現在,星魂确實滴水未進,肚子早就餓癟了。

“小彤,給他弄點東西吃吧!”夜清見星魂軟了下來,便也不再難為他。

“嘿嘿這就好了嗎!弄只燒雞!”星魂樂得屁颠屁颠的。

小彤目光複雜的看了星魂一眼,乖巧的退了下去。

有星魂在殿中大搖大擺的坐着,燕辰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在殿中坐了片刻便起身告退。

夜清見燕辰要走也不挽留,有星魂這只狐貍在這裏,的确讓人待不住。

“誠王慢走!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星魂見燕辰離去,他眯起眼睛而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得像只狐貍。

夜清送走了誠王,便見小彤已經将飯菜端了上來,而星魂正在桌邊放開了手腳大吃。看他那副吃相像是八輩子沒吃過東西了一樣。

“星魂,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夜清坐在旁邊,凝視了星魂良久,心想或許他可能知道一些情況,便問道。

“額?”星魂嘴中正塞得滿滿的,聽到夜清的話噎了一下。

“什麽身份?什麽意思?”星魂茫然的看着她問道。

“就是我的身份!”夜清道。

星魂眨巴了下眼睛,疑惑道:“你不就是你嗎?!”

夜清有些無語,看來這只臭狐貍是不知道了。

“嘿嘿我知道你不是燕國的花魁!”正在夜清失望的時候,星魂忽然又神秘的笑道。

“我明明就是燕國的花魁!”夜清冷笑着看向他,挑釁道。

“雖然你得到了燕國花魁的稱號,但是你不是燕國人!”星魂故作神秘的笑道。

“你知道什麽?”夜清眯起眼睛斜睨着他問道。

星魂立刻就擺起了大牌的樣子,他輕咳一聲,将一條腿翹到了桌子上,得意道:“你想知道我打聽到的情報?”

“恩!”夜清看着星魂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心中便有些郁悶。這只狐貍不會要講什麽條件才說給她聽吧。

果然,只見星魂清了清嗓子,笑道:“簡單!只要你把西門晨風趕出宮去,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事情。”

呵果然是有條件的!

“哼!你知道的事情,西門晨風肯定也知道,若是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去問西門晨風吧!”夜清冷笑道。

一聽她要去找西門晨風,星魂慌了,忙道:“好好!告訴你!你就是女兒國的皇儲!”

“真的?”夜清見他說的如此随意,不禁有些懷疑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廢話!自然是真的!這是我從燕國的軍情處打聽出來的!現在燕國的軍情處正在查找你以前在燕國住過的地方!”星魂十分肯定的說道。

真的是女兒國的皇儲!?夜清心中說不出的複雜,這到底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她并沒有想過做女皇!她只想逍遙過一輩子就好了,做不做女皇都無所謂的。

星魂一雙長眸緊盯着夜清,沉吟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恩!我失憶了!”夜清随口說道。

“失憶……”星魂沉吟了一聲,臉上神色複雜。

“你知道朗月白現在何處嗎?”夜清又問道。

“他已經回女兒國了,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朗月白沒有什麽危險,危險的是你!”星魂收起了臉上痞子般的笑容,肅容道。

“你是說燕國可能會拿我做要挾?”若她真是女兒國的皇儲,那麽燕皇囚禁着她,自然是有所求的。

星魂點頭道:“現在燕國正在跟女兒國的反動勢力談判,若是女兒國的丞相答應了燕國的要求,那麽燕國便會将你送給那些反動勢力,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此時,燕國确實正在跟女兒國的铎龍進行談判。铎龍此次出使燕國便是為了求得燕國的幫忙,找到失落在燕國的皇儲。而铎龍為了能夠篡權,自然不會讓女兒國的皇儲活着回女兒國。

在女兒國皇儲這件事情上,燕國留着一手,燕皇将夜清囚禁在皇宮中正是在觀望女兒國的事态發展,若是铎龍掌握了女兒國的權力,那麽燕國便會跟铎龍聯合,致夜清于死地,若是女兒國的女王仍然大權在握,那麽燕皇便會跟女兒國的正式皇家聯合,将夜清安全的送回。

燕國正在這杆天平上權衡着,所以才将夜清留在了皇宮中。

“這燕國的皇宮你都能來去自如,我要出這皇宮自然更簡單了!”夜清絲毫沒有把這所謂的皇宮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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