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守則六

某個傍晚，雜貨店的老傑克又一次受到了噪音污染，不過不同于以往的咆哮，這一次是……

“啦啦啦~”某藍發少女于某酒吧中又唱又跳犯花癡中。

“我說，究竟是怎麽樣的事，讓我平時苦大仇深看我喝檸檬汁的妹妹如此高興。”夏閑吸了口超大高腳杯中檸檬汁。認為能讓小可如此高興的事，絕對和錢脫不了幹系。

“我上次接手的某個情報搜查任務，在我的外出實踐下，成功拿到了一大筆回報金。”夏可再次在原地轉了個圈，“不虧是黑幫某勢力的千金，大手筆呀~。”

我說今天怎麽心情好到送超大杯檸檬汁給我喝呢？我就知道，絕對跟錢有關。夏閑再一次對自己這位愛財如命的妹妹感到無奈。

“哦，我都差點忘了正事。這是剛接的委托。”夏可從吧臺後的某角落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敲了幾下鍵盤後，将正面轉向了夏閑，“這次的委托目标絕不再是什麽‘念能力者’，目标也不處于人流密集處，絕對好找。姐姐大人，我對你好吧。”

夏閑沒理睬夏可的無厘頭，仔細閱讀了委托要求後，低頭吸光最後一口檸檬汁便動身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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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中急速穿行了一陣，夏閑接近了目标所處的宅子。

果然，自己還是最愛這種有錢人住的大宅子。只要繞過保安，找到目标，偷取記憶，便能輕松完成任務。而且，那些經商的有錢人不會“念”，她，絕對安全。

翻過圍牆，躲進最近的灌木中。夏閑攤開小可給她的房屋結構圖，很快鎖定了目标的房間。

不對，有哪裏不對勁，這座房屋雖大，燈光耀眼如白晝，但總覺得，被籠罩上了一層死寂，偌大的屋子在黑夜中叫嚣，仿佛下一秒便會将來訪者吞噬。

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兒時常能聞到的味道——血的味道。

搜尋四周，發現幾只黑褐色的看門狗卧倒在地上，身上插着疑似釘子的柱狀物。很顯然，目标的家，被人捷足先登了。

小可曾說過，沒錢的人雇人偷記憶解恨，有錢的人雇人偷命解恨。現在，她這個偷記憶的，被偷命的搶了飯碗。

無論如何，還是先進去看看吧，或許那位偷命的家夥，與我的目标不同也說不定。夏閑緊接着跳上二樓的窗臺，再踩着管道爬上了屋頂，然後踩着屋檐上的瓦片繞到屋子的另一邊，在看準了目标房間隔壁廁所的窗戶後，她翻了進去。

不虧是有錢人的豪宅，連廁所都華麗的吓人。待夏閑從廁所裏摸出來後，迎面便是一具女仆的屍體，屍體看似剛死不久，嘴角微張，恐怕是還未喊出聲便沒了命。同樣，她的身上，也插着和外面看門狗屍體上一樣的釘子狀物。

既然女仆都死了，那麽今晚的另一位不速之客看來是要屠掉這整座房屋中的所有人了，自己的目标看來是沒戲了。

以防萬一，夏閑還是多走了幾步，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這門不推不要緊，一推後悔死。

燈已經滅了，窗戶被整扇打開，吹進來的風，使得淡藍色的窗簾接連的舞動。月光灑在屋子中，可以隐約看見，目标坐在椅子上，沒死，但也快了。他的對面站着一個黑色的人影，人影的身上，是同樣黑色的夜行服。

夏閑清楚的知道，小偷碰殺手，就如黃鼠狼碰野狼。他們最大的區別是，一個暗中偷走家禽，另一個直接動手獵捕羊群。這是職業的不同，更是等級的天壤之別。

“咦？還漏了個嗎？”前方的殺手将視線轉向夏閑，語氣不帶有任何的情感

由于他背着月光，夏閑只能憑聲音聽出是個年輕的男人，而想看清長相，幾乎是不可能了。

“可我有數過，二十五個，不多不少，沒有理由再多出來個的呀。”面前的男人依舊在自言自語。

這也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還是說，這是一種自信。

“那是自然，我跟這個家族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被雇傭來偷東西的。”夏閑實話實說，因為她知道，殺手家族有個規矩，拿多少錢，殺多少人，不會多一條命，也不會讓你少一個子。她要做的，便是和這個倒黴的房子撇清關系。

“這樣啊……”面前的殺手先生露出了突然醒悟的聲音。

糟了，目标快斷氣了！必須在這之前拿到目标的記憶，她的能力是針對活人的，對死人可不管用，再說，死人要記憶有什麽用？

“那麽，我說，這位先生，既然我不在你的暗殺範圍內。那麽便沒我的事了吧？”夏閑盡量表情嚴肅的看向殺手先生瞳孔的位置，想讓他知道，自己這句話的認真程度。

“原則上是這樣的沒錯。”

哎？什麽叫原則上？

“既然這樣，我偷東西什麽的，你就管不到了吧。”

“是什麽值錢的嗎？”殺手先生提問。

夏閑似乎在一瞬間看到了男化了的小可。

“與你，不值任何錢，與我，值個委托價。”夏閑坦白。

見殺手先生沒了音，夏閑走近還在茍延的目标，将手騰空在其頭上。自己的這個能力，本來應該只有自己和小可知道，通過這段時間的任務，即使不知道用途，但好歹不少人見過了。我這個“暗地裏”的小偷，做的真失敗呀。夏閑感嘆。

幾秒後，淡藍色的光球浮現了出來，夏閑小心地握住，這次的目标，是要寄給委托人的，像回憶這麽脆弱易碎的物品，要小心看待才好。

“這是什麽？”殺手先生沒阻攔，而是好奇的向夏閑提問。

“我說，別人的職業秘密，還是不要過問的好。”換了個方位，夏閑總算看清了殺手先生，黑色的直發，空洞的眼眸。她雖與他同屬于黑暗，但後者卻有着更濃的幽暗氣息。就好似，她偶爾還會見見光，而他，永遠只在暗處行走。

“也對。”殺手緊接着一枚釘子，解決了委托人，動作幹淨利落。

是“念釘”呢，夏閑通過“凝”，看見了釘子外層覆蓋着的一小層“念”。

“對了，這是名片。”殺手先生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遞了張卡片給夏閑，“下次有要殺的人找我，給你打九五折。”

夏閑接過卡片，接借着月光低頭仔細看上面的字跡。上面印着幾個黑色的大字：伊爾迷*揍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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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如此說來，你遇到的就是最有名的殺手家族——揍敵客家的人了喽！”夏可躺在在電腦椅上轉了個圈，看着以“大”字無節操趴在床上的姐姐大人。

“應該是這樣的。”夏閑的眼神游離，看着天花板，做着她最擅長的運動——發呆。

“真是的，這麽好的機會，姐姐大人怎麽就不勾搭呢？”

哎哎？小可這丫頭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呢？“我可不是什麽殺手，更不會殺人。”

“像姐姐這麽優秀的職業小偷，能力又如此好用，還怕別人不要。”小可義正言辭地繼續道，“再說，假以時日，姐姐你也能成為優秀的殺手。”

就自己？夏閑開始佩服小可的想象力了，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心裏清楚，叫她進行暗殺，還不如叫她去跟小可學電腦技術更容易些。

“對了，小可，我說要不我們也學別人，印些名片看看，總會用得到的。”

“好主意，還是姐姐大人英明！可是印刷的錢……”夏可裝作苦惱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姐姐大人。

“我出，行了吧！”夏閑苦惱，自己怎麽會有如此一個守財奴妹妹呢？

夏閑繼續看着天花板發呆。

“你偷一個這樣的東西能掙多少錢？”夏閑準備走時，殺手先生曾這麽問過她。

“視難度而定，我現在手中的這個。頂多一億吧。”

“也就是說十個就是十億了？真好賺呀。”他當時是這樣感嘆的沒錯。

為什麽當時我會看到殺手先生露出了羨慕的神情呢，他殺一個人，恐怕就是我偷十個人的價吧。看來同是愛財之人呢。這種人，适合小可那精靈鬼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