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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世界, 點亮目标姓名的唯一辦法就是和対方接觸。

孟飲冰猛然反應過來,謝潛之恐怕已經出現在他身邊,飛快回憶過今天接觸過的所有人, 直接鎖定那名和他在樓梯間擦肩而過的工裝男子。

【他喬裝打扮來這裏做什麽?】

孟飲冰回憶了下那個男人的裝扮和舉止, 活脫脫一個修暖氣的,和原主記憶裏謝潛之完全不是一個人。

但剛才莫名冒頭的那份熟悉感騙不了人。

他頗有幾分匪夷所思地說:【難怪謝潛之能成為影帝,這份精确到頭發絲的僞裝, 就算是我當年還在無限流游戲裏的時候, 也少有NPC能做到。但他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上趕着找虐嗎?

現在的渣攻都這麽自覺了?

世界意識咋舌道:【确實厲害, 我根本就沒認出來那是謝潛之。宿主, 你準備去找他嗎?】

孟飲冰毫不猶豫:【當然要去,我正想驗證他身上的氣運是不是也屬于無限流游戲,他主動送上門了, 哪有放過的道理。】

世界意識猶豫幾秒:【但他演技這麽厲害,會不會很難找啊……】

孟飲冰說:【不會。他能僞裝得這麽像, 除了演技好, 還有變裝道具的功勞。這些道具又不是無限流的特殊道具, 沒什麽不科學的功能, 之前是我沒想到他敢親自上門才疏忽了,現在知道他人在,不可能讓他混過去。】

世界意識在這方面還是非常信任孟飲冰的, 聞言就問:【那宿主你準備回樓上去搜尋他嗎?】

孟飲冰:【不,不管他上樓是要去哪裏,做什麽, 他遲早都是要下樓的。雲霆名下的這座寫字樓後門沒開, 他離開時只能走正門或者側門,只要我速度夠快, 守在兩個出口.交叉的位置肯定能逮到他。】

世界意識情緒一振:【那現在就下樓?】

孟飲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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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有點迷惑的喬慶和前臺小姐姐,抓起邀請函塞進喬慶懷裏,讓喬慶把東西給夏潇然送去,說了句“我去找個人”,就扔下兩人轉身進了電梯。

喬慶一驚,急忙想跟上去,但電梯已經關上門,他只能等下一趟。

……

孟飲冰飛快趕到同時能看到兩個出口的地方,巧合的是,這個位置有一點偏僻,邊上就是另一個院子的高牆。

寫字樓的牆壁和院牆之間形成一個小道,後面被堵死,平時基本沒人往這裏走。

孟飲冰獨自一個人站在小巷裏有些顯眼,但他本來不準備像謝潛之那樣躲躲藏藏,就沒刻意遮掩身形。

不出他所料,沒一會兒,換了套衣服的謝潛之就低調地從側門走出,手裏拿着手機,一邊和什麽人通話,一邊放輕腳步往小道裏走。

謝潛之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通話上,直到他走進小道将手機放回衣兜,才注意到巷子裏還有人。

稍微驚了下,謝潛之迅速鎮定下來,剛想繼續僞裝成路人,目光觸及孟飲冰那張清隽的面孔,整個人就僵住了。

他定定看了孟飲冰幾秒鐘,确定眼前的确實是孟飲冰本人,心情忽然就複雜得難以言說。

孟飲冰認出他了?

就靠剛剛在樓梯間接觸的那麽短短一段時間?

謝潛之想嘲諷地沖孟飲冰扯扯嘴角,目光定格在孟飲冰平靜的面孔上,怎麽都笑不出來。

孟飲冰這眼睛倒是尖得很。

過去這麽些年,還把他的一切記得清清楚楚,在他精心僞裝過的情況下都能輕松認出他,這算是念念不忘?

但孟飲冰已經有了新情人,這份念念不忘說得好聽是多情,說得實在一點,那不就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謝潛之下意識收緊手指,濃烈的羞恥和難堪在安靜中逐漸攀升,一點點盈滿他的胸膛。

為什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認出他?

他讓常小桐來送邀請函,就是打算僞裝身份跟過來看看情況,無論是他和孟飲冰之間的仇恨,還是他的自尊,都不允許他這樣出現在孟飲冰面前。

他們的母親是仇人。

孟飲冰是仇人的兒子。

但他卻被孟飲冰一眼認出來。

像是所有心思都被攤開在太陽底下,謝潛之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狼狽,周遭的氧氣都開始稀薄。

然而就算這樣,他的心底還是升起一絲不明顯的竊喜。

這絲喜悅太快太淡,只存在片刻,就被重新湧上的譏諷覆蓋。

他只是和孟飲冰擦肩而過,孟飲冰就輕松的認出了他,甚至還找了過來,這麽一看,孟飲冰的新情人也不過如此。

謝潛之終于提起唇角,形成一個嘲諷的笑紋,肩背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手插在衣兜裏,緊緊捏着手機,呼吸一點點放輕。

孟飲冰打量他幾眼,也嗤笑一聲。

可能是擔心被人發現僞裝過修理工,謝潛之現在穿着一身乍看常見、其實細節處很用心的高端休閑裝,米色的毛衣和深灰色長褲格外有設計感,将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

外套領口扣着一枚鑽石胸針,個頭不大,質地清澈,陽光一照晶瑩璀璨,給人一種低調的奢華感。

這一身打扮即使是去拍路透圖也盡夠了。

但他越是打扮得用心,孟飲冰就越懷疑他的用心。

“你來我這裏幹什麽?”孟飲冰揚了揚下巴,“還打扮成那個樣子。”

謝潛之一愣。

他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大腦發木,費了很大力氣才一點點理解孟飲冰這句話。

反應過來的那一刻,他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險些掩飾不住自己的錯愕和憤怒,死死盯着孟飲冰,臉上都快燒起來了。

孟飲冰在說什麽?

孟飲冰怎麽好意思問他這個問題?

孟飲冰做了什麽,自己心裏就沒點數?

激烈的情緒來回沖撞,謝潛之臉色難看得可怕,眉頭死死擰起,唇角抿成一條直線,冷厲透過眉眼,幾乎要凝結成冰。

是他上次沒能給孟飲冰一個教訓,才會讓孟飲冰颠倒黑白成這個樣子?

他咬了咬牙,神情更加冰冷,又攥了攥兜裏的手機,猛地開口說:“我在附近那個小巷裏,你們在哪?有人跟蹤我!”

孟飲冰動作一頓,世界意識在他腦中叫了一聲:【啊,宿主,謝潛之剛才是在給保镖打電話,他好像一直都沒挂電話!】

孟飲冰啧了聲,似笑非笑道:【叫了保镖又能怎麽樣,該回答我的話,他遲早都得回答我。】

他的目光落在巷子口,三名長相兇惡、氣質彪悍的男人快步沖進來,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根黑色的電擊棍。

這三人遠遠瞧見疑似在対峙的謝潛之和孟飲冰,表情就是一變,皺着眉頭的樣子更顯兇狠。

他們大步奔跑起來,眨眼間就沖到兩人之間,将謝潛之護在身後。

領頭的保镖狠狠瞪了孟飲冰一眼,甕聲甕氣道:“謝先生,就是這個人跟蹤你?”

謝潛之肩膀僵了下,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點點攥緊,指節發白。

“是,就是他。”

這三個保镖常年在明星身邊工作,很清楚圈內某些情況,眼神一下狠厲起來,撥開電擊棍的開關,緩緩向孟飲冰逼近。

“私生粉?”

“你知道跟蹤別人是違法的嗎?”

“你是不是還拍了照片?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孟飲冰沒想到他們三個聯想能力這麽強,不由嗤地笑出聲。

三人一怔,下意識側頭去看謝潛之。

謝潛之臉色難看得可怕,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給他個教訓。”

他要讓孟飲冰記住今天犯下的錯。

三人対視一眼,不再猶豫,腳下發力,驟然暴起,揮着電擊棍向孟飲冰撲去。

孟飲冰不慌不忙往後退了半步,側身,避開直沖他面門而來電擊棍。

冷風帶起他的劉海兒,滋滋的輕微電流聲中,他擡手在保镖手上一捏。

劇痛之下,這保镖繃不住哀聲慘叫,再也拿不住電擊棍。

棍子哐啷砸在地上,骨碌碌滾出好長一段距離,快到喬慶腳邊才停下。

匆匆趕下來的喬慶看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吓得臉色都白了:“孟總!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麽?”

他一邊掏出工作用的手機錄像,一邊用生活手機撥110。

雖然有些手抖,但他還是一次就撥成功了。

“我告訴你們,打人是違法的!站在那邊那個白毛衣,他們是你的保镖吧?我勸你趕緊停下這種行為!我報警了!已經報警了!”

喬慶有點害怕,但看了眼孟飲冰,就鼓起勇氣厲聲喝止這些人。

另外兩名保镖見勢不妙,不但沒有停手,還咬牙再次用電擊棍抽向孟飲冰。

這兩人搭檔多年,默契非常,一個人沖着孟飲冰額頭下手,另一個瞄準了孟飲冰小腹。

這兩下動作極快,電擊棍甚至揮出了破空聲,即将碰到孟飲冰時,還刁鑽地拐了個角度——

一個対着孟飲冰雙眼狠狠戳下,另一個自下而上抽向孟飲冰脖頸側面的大動脈!

被繳械的那個保镖趁機撲向孟飲冰,試圖去抱他的雙腿。

上下全被封死,孟飲冰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一腳踹出,掀翻抱他腿的保镖,再一矮身,肩膀撞向左側保镖的小腹。

電擊棍從他頭頂上方掃過,擦着他的發絲向前揮去。

喬慶剛口齒清晰地報完地址,一錯眼就瞧見這一幕,吓得魂都要飛了。

“孟總!!!”他失聲大叫。

電擊棍去勢未消,兩名保镖來不及變招,被孟飲冰狠狠撞開,都踉跄了一下,差點按到電擊棍。

兩人吓得表情都扭曲了,擰身向另一邊錯開,才沒真的撞上電擊棍。

孟飲冰趁這個空檔一步跨到兩人身後,在謝潛之震驚到無法掩飾的眼神中,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大臂掄圓,生生将他甩了出去!

從蘇兆夜身上回收的氣運極大程度修複了他的靈魂,如今他的爆發力和控制力都恢複不少。

僅僅這麽一下,謝潛之就被砸得七葷八素,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偏生孟飲冰力道控制得精準細微,除了疼痛,謝潛之身上是半點傷都沒受。

他靠在小巷牆壁上,壓抑地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沁出許多汗珠,臉上血色一點點退了下去。

三名保镖見雇主被打,表情更加糟糕,當即爬起來,就要上前給孟飲冰一個好看。

孟飲冰兩步走到謝潛之身邊,一手揪着他的衣領,把他死死怼在牆上,唇角勾起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上下打量着三名因為他這個動作僵在原地的保镖。

“放下你們手裏的電擊棍。”他慢條斯理道,“先關掉開關,再放下。”

三名保镖沒有動,繼續兇狠地盯着他。

不遠處的巷口卻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電擊棍?怎麽還有電擊棍,不是不能随便配備電擊棍嗎?”

不敢上前、站在一邊焦急不已的喬慶眼睛瞬間亮了:“是警察嗎?!啊,你們好你們好,剛才是我報的警,要傷害我老板的人就在那邊!”

他手舞足蹈給巷口的人比劃。

五六名衣着整潔的警察大步走進小巷,順着喬慶所指的方向一看,不由露出遲疑之色。

“你的老板是……?”

喬慶說:“対,就是那個長得最好看的!”

警察們的目光一下聚集在孟飲冰身上,過了幾秒又看了看被怼在牆上的謝潛之。

孟飲冰松開手,向後退了一步,态度非常好。

謝潛之靠在牆上,彎着腰咳嗽了兩聲。

喬慶連忙解釋:“我們孟總是正當防衛,我剛才把他們的行為都拍下來了。”

他把手機遞給警察,警察們接過仔細觀看,一名年輕的輔警抓了抓後腦勺,喃喃道:“這位老板有點眼熟哈。”

其他警察也說:“好像是在哪見過。”

年輕輔警冥思苦想一會兒,一拍腿:“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特別能打的那個嗎!舉桌子!”

幾名警察恍然大悟,知道知道,就是經常幫他們警方抓犯人的那個嘛!

他們看完錄像,确定是謝潛之先找事,扭頭看向三名保镖和謝潛之,嚴厲地說:“教唆他人,故意傷害他人,你們都和我們走一趟!”

在警察出現那一刻,保镖們就僵在原地。

這地方也不是多顯眼,怎麽警察來的這麽快?

正迷惑着,他們倏然聽到這話,兇惡的表情一下裂開,驚慌地看向謝潛之。

謝潛之壓低聲音,盡量讓聲音不要那麽有辨識度:“警察同志,我們就是有一點小誤會,可以私下解決——”

孟飲冰冷冷瞥了他一眼:“我不和他私下和解。這三名保镖帶的電擊棍功率很大,剛才還試圖擊打我的眼睛和動脈。”

警察點點頭:“行了,都帶走!”

警察們鐵了心按規章辦事,謝潛之再怎麽說都沒用,最後只能安靜下來,神情晦澀地望着孟飲冰。

孟飲冰看都沒看他一眼,和走在身邊的喬慶低聲交談着。

“警察怎麽來的這麽快?”這個問題不止保镖們,孟飲冰也很好奇。

喬慶小聲說:“孟總你不知道啊?派出所和咱們公司就隔了一條街,不到五百米的距離,能不快嗎。”

五百米?

要是一路跑過來,按道理說時間差不離,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忽視了什麽。

警方出警,真的是因為喬慶那個電話?

那麽緊張的時間裏趕過來……

孟飲冰目光在幾位警察整齊的衣服和頭發上轉了一圈,恍然大悟,瞧了剛才找茬的三人一眼,表情竟有些憐憫。

三名保镖繃不住,滿臉的如喪考妣,低下頭縮起肩,再也嚣張不起來了。

謝潛之垂下眼,手指扣緊手機邊緣,嘴唇上沒有一點血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聽到一聲細小的咔嚓聲。

……

“……這真的是個誤會,幾位也看到了,我是一名演員,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發展,前段時間才回國。我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十佳青年,還以為他是個私生粉。”

“我的私生粉非常、非常瘋狂,行為極其惡劣,完全沒有底線可言,前幾年我還沒出國時,曾多次向警方求助,如果能查的話,應該有我的報警記錄。”

“我以前是真的被他們吓到了,所以一時誤會了這位先生。”

謝潛之的經紀人餘涉匆匆趕到派出所時,正好聽到謝潛之向警方和孟飲冰解釋他的行為。

雖然這話在餘涉聽來還是有些道理的,但他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

面対孟飲冰帶點嘲諷的笑容,他尴尬不已,也只能硬着頭皮過去交涉,不停賠禮道歉,才讓孟飲冰放棄了追究的念頭。

孟飲冰輕飄飄地說:“算了,既然是謝老師,那就當這是個誤會吧。我們家的藝人馬上要參加《歌與樂》了,總不能讓他的努力打了水漂。”

餘涉一愣:“您家的藝人是……?”

孟飲冰:“夏潇然。說來也是巧了,邀請函還是謝老師送來的。”

餘涉更尴尬了,連連道歉,又熱情地保證上節目時一定安排到位,不讓夏潇然吃虧。

“我們工作室的股東白行秋白老師還是夏先生的師兄呢,都是一家人,我們肯定會好好照顧夏先生。”

孟飲冰似笑非笑地瞥向謝潛之:“是嗎?”

謝潛之瞬間握緊拳頭,目光森冷。

餘涉沒注意到在他身後的謝潛之,拍着胸脯保證。

孟飲冰點點頭,好似信了,向餘涉點頭致意後就帶着喬慶離開了。

喬慶不太理解:“孟總,那個謝潛之都做到那種程度了,你為什麽不追究?”

孟飲冰回頭看了眼派出所的大門,漫不經心地說:“因為他還有用。還有人需要他做點事。”

喬慶不是很懂,但他以為是顧雲霆有什麽需求,就體貼地沒多問。

兩人離開後,警方做出了対謝潛之和三名保镖的處罰決定。

謝潛之雖然教唆他人傷害孟飲冰,但因為傷害未遂,按照《治安管理條例》處以三百元罰款。

三名保镖有實質性行為,但傷害未遂,按照規定處以三日拘留和三百元罰款。

孟飲冰無論対保镖還是対謝潛之都屬于正當防衛,不用負任何責任。

餘涉看到這個結果很是松了口氣,給謝潛之交了罰款,又叮囑被拘留的三名保镖老實反省,就火急火燎地帶着謝潛之回到保姆車上。

“潛之,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上了保姆車,餘涉有點壓不住脾氣,低聲質問。

謝潛之抽出一支煙,沒有點燃,單純捏着,臉色很是難看。

“我剛才就說了,我只是誤會了,以為他是個私生粉。我沒有做別的,只是讓保镖來保護我。”

謝潛之上次回國是瞞着餘涉,和孟飲冰的過去也一直瞞着餘涉,就算心裏有再多想法,也只能咬死剛才的說法。

他其實和餘涉理念不合,但他的前經紀人因為經濟犯罪锒铛入獄,他能找到的有手腕的經紀人只有餘涉一個,不得不低頭。

餘涉并沒有因為他的解釋放松,拍了下方向盤,瞥了縮在後座的常小桐一眼。

“潛之胡鬧,你也縱着他胡鬧!你們到底想沒想過萬一出事怎麽辦?現在好了,潛之進派出所的照片被狗仔拍到,対方也沒聯系咱們工作室,直接發了微博,傳得到處都是,幾乎人人都在質疑潛之是不是犯了什麽事!”

謝潛之神色一僵,眉間很快浮現出一點怒氣:“狗仔拍到清晰的照片了?”

餘涉:“那不然呢?你知道他們的猜測有多離譜嗎!”

謝潛之緊了緊手指,嗓音有些幹澀:“不要緊,只是誤會,可以澄清。”

“澄清?你怎麽澄清!”餘涉瞪着他,“你讓保镖打人不是事實?保镖用了大功率電擊棍是假的?就算事出有因,做了就是做了!”

餘涉喘了口氣,磨了磨牙:“行了,這事我來處理。到時候出個聲明,說清楚情況,該道歉道歉,該賠償賠償,好好把夏潇然的資源給到位,躺平任嘲一段時間,這事兒就過去了。”

“躺平任嘲?”

謝潛之下意識重複一遍這個詞,難以置信地盯着餘涉。

“你讓我躺平任嘲?”

餘涉不耐煩道:“不然呢?潛之,做錯了就認錯,還能落個有擔當的名聲,娛樂圈這麽多新鮮事,過段時間也就過去了。”

謝潛之沒有再回答,側頭望向車窗外,冷冷提起嘴角。

他是三金影帝,他現在享有這樣的風光,未來也将繼續風光下去。

今天是他不夠謹慎,被孟飲冰反擊了,他無話可說,但他絕不會放任自己的名聲受損。

躺平任嘲?

做夢!

--------------------

作者有話要說:

注:本章孟飲冰行為确實為正當防衛,謝潛之算教唆,且在現場,對他動手可以視為正當防衛。刑法中,沒有獨立的教唆罪,教唆他人實施什麽犯罪,就以什麽罪名論處。本部分內容參考論文《關于正當防衛的幾個問題的探讨》,作者辛宇鶴/王東偉/趙銀和《刑法的私塾(之二)上》,張明楷編著,北京大學出版社,P80-106。

摘錄一段《關于正當防衛的幾個問題的探讨》中的內容,方便道友們理解:

教唆犯危害性在于使他人産生犯罪意圖,其危害狀态并不因其行為結果而消除。

所以不僅對正在實施教唆行為者可以進行正當防衛,而且在教唆行為雖已實施完畢,但在實行犯着手後,實行行為結果前仍可對其防衛,因為在一定條件下仍可避免危害結果的出現。

今天科普較長,就不放胡扯小百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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