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就在大媽走進樓裏的前一秒,江北辭松開了岑司思。

大媽表情古怪的看了兩人一眼,走了。

岑司思豎起耳朵聽着樓梯上的動靜,等樓梯歸于寂靜,心裏才徹底輕松了下來。

心裏的激情退卻後,她心裏的羞怯感卻冒了出來。

岑司思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該放在哪裏。

“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岑司思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指着江北辭的手問道。

江北辭擡起手,四個近指關節都破了皮,血液已經結痂,是剛才打架弄的,他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我家裏有醫藥箱。”岑司思指了指樓上,她也要去清洗一下,換件衣服。

岑司思說完話,像是逃跑似的朝樓上走去。

江北辭摸了摸鼻子,伸手輕輕按了按嘴唇,嘴角壓都壓不住的上揚。

門鎖發出“咔嚓”聲響,夕陽變得紅通通的,兩人的影子疊在門口,空氣中飄散着別人家的炒菜油煙味,尋常,卻一點也不尋常。

岑司思的心後知後覺的狂跳着,像是攪了蜜的爆米花炸裂着,她猶豫了一下,不敢開口說話,怕聲音顫抖,徑直往房間裏走。

岑司思翻出醫藥箱,放到了桌上。

江北辭坐在沙發上,雙手耷拉在自己腿上,他擡頭看岑司思,卻精準的避開岑司思的眼睛。

岑司思低聲嘟囔,“我要去洗個澡。”

江北辭起身拉住她,他輕輕撥動岑司思的下巴,将她的脖子暴露在光線下,她的皮膚菲薄白皙,被赤紅的夕陽染得格外粉紅,然而黑漆漆的墨汁突兀的破壞了她的無暇。

“誰幹的?”江北辭低頭往衣服上看,眼中立馬有了怒意。

岑司思将他手推開,“小心別染到你,我洗完澡出來再和你說吧。”

岑司思說完話,便一溜煙跑進了衛生間。

等洗完澡才發現浴巾忘記拿了,剛才慌慌張張的,忘記了。

她在大腦裏計算衛生間到卧室的距離,如果江北辭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那就看不到走廊上的情況,她沖出去,再沖進卧室需要十秒鐘,好像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萬一一開門江北辭就在走廊上站着,岑司思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裸.體,她要死了。

岑司思一直在衛生間磨蹭,她想不出好辦法,糾結幾次想開口求助江北辭,卻越想越害羞。

江北辭清理好手上的傷口,在沙發上等了很久,衛生間裏的水聲早就沒有了,他站起身,又坐下,如此反複,終于走到門口,輕聲問,“司思?”

許久,衛生間裏才傳來岑司思的聲音,比蚊子還小聲,“可以,可以幫我拿一下浴巾嗎?就在我卧室衣櫃裏,粉色的。”

岑司思躲在門背後等了一會兒,卧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過了會兒,江北辭回來了,“司思,我沒找到。”

“沒找到?”岑司思還沒說下一句話,江北辭又道:“我再去找找。”

過了會兒,江北辭又回來了,“還是沒找到。”

“那你找條裙子吧,随便拿條裙子。”

過了會兒,江北辭終于成功拿了條裙子回來。

岑司思開一點門縫,拿到裙子快速穿上,提醒江北辭,“你去沙發上坐好。”

岑司思聽見外面腳步聲走遠,打開門沖進卧室,她換好衣服後打開衣櫃,心想浴巾怎麽會找不到。

一打開衣櫃,她就傻眼了,內衣明晃晃的挂在最外面,粉色櫻桃白色蕾絲花邊,完蛋了,剛才江北辭找浴巾肯定看到了。

岑司思捂住臉,将頭埋進衣櫃裏。

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後,她才假裝淡定,走出卧室。

江北辭坐在沙發上,擡頭看了她一眼,不自然的挪開眼神朝陽臺看去。

岑司思也看向陽臺,赫然發現浴巾晾在陽臺上的,怪不得找不到。

“你吃了嗎?”

“你吃了嗎?”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對方,肉眼可見的尴尬蔓延開來。

江北辭打開手機點外賣,“吃什麽?”

“我都可以。”岑司思不挑,而且她害羞起來,不好意思和江北辭說話。

她走到茶幾旁收醫藥箱,起身時被江北辭壓住肩膀,“別動。”

岑司思疑惑道:“怎麽了?”

江北辭指了指她的耳朵,“耳朵後面有墨汁還沒弄幹淨。”

岑司思伸手去摸,下意識想要去照鏡子,江北辭按住她,拿出酒精棉簽,“那個位置你看不到,我幫你用酒精擦一下,墨汁是油性,酒精好擦一點。”

确實,岑司思洗澡的時候,都快把皮擦破了,墨汁還是殘留了淡淡痕跡。

冰涼的酒精擦拭在敏感的耳後,激得頭皮發麻,冰涼過後又是酒精微微的灼熱。

岑司思跪坐在茶幾旁的矮墊上,她低着頭,側着身體,江北辭坐在沙發上給擦拭。

她手藏在下面,輕輕攪着衣服,抑制住想要顫抖的身體。

江北辭看着她的耳尖,紅得像顆熟透的櫻桃,她的側臉就在自己面前,帶着水霧似的,這麽近的距離卻還是朦朦胧胧的,好似很遠。

喉頭發緊,心裏的欲望叫嚣着,他滑下沙發,雙腿張開,跪到岑司思身側。

耳尖感受到一陣溫熱,不是棉簽的觸感,是江北辭的舌頭,他在吸吮她的耳垂。

岑司思咬住唇,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良久,江北辭停下。

他聲音沙啞的問,“吓到你了?”

岑司思點頭,随及又搖頭。

兩人保持着跪坐的姿勢,夕陽褪去,房間暗了下來。

但是他們卻熱得發燙,快要燃燒起來,發出明亮火光。

終于,岑司思忍耐不住的時候,外賣到了。

江北辭起身去拿吃的,順便開了燈。

江北辭點的又是榴蓮披薩,岑司思臉上露出笑意,他怎麽突然變可愛了。

兩人吃着披薩,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看着江北辭臉上的怒氣,岑司思安慰他,“我也報了仇的。”

“報仇?”江北辭用力咬着披薩,心想她這脾氣能怎麽報仇,池柚心皮癢了,居然敢動岑司思。

岑司思臉上露出得意,笑道:“真的,我把她臉畫花了。”

江北辭看着岑司思臉上的梨渦,想象不出她怎麽能把池柚心的臉畫花。

岑司思伸手在自己臉上模拟了一下,“就像這樣,整張臉都是墨汁。”

江北辭盯着岑司思,她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愛,就像是一個精靈,整個人靈動起來,仿佛就要飛走似的,他看得入迷。

岑司思見江北辭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補充道:“池柚心很傻,她當着我的面打電話給你,但是我記得你電話,你的電話是135開頭,她打的是181開頭的號碼,她不聰明,我才不要被笨蛋欺負。”

江北辭笑了,贊同道:“确實,池柚心是個蠢人。”

岑司思也笑了,認同池柚心是個笨蛋,這仿佛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很快就到了晚自習時間,快走到教學樓的時候,岑司思拘謹了起來。

她磨磨蹭蹭的道:“你先去吧,我想去上個廁所。”

江北辭站定,“我等你。”

“不要,你先去吧,不要你等。”岑司思才不要和江北辭一起進教室,她害怕別人看穿他們剛剛做過的事情,雖然并不可能。

江北辭點頭,先上了樓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進教室,來到池柚心座位旁,“你給我出來一下。”

池柚心下意識的擡頭,看清楚是江北辭,急忙伸手捂臉,聲音奇怪的道:“幹什麽?”

江北辭敲了敲桌子,語氣冰冷,“別讓我說第二遍,立刻馬上給我出來。”

說完就走到走廊盡頭等人,池柚心不敢不出去。

她一直單手捂着臉,江北辭皺眉,歪頭看她,“你這是在幹什麽?我不打你臉。”

江北辭以為池柚心是怕被打臉,他呵斥她把手放下來。

池柚心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放手,“幹什麽啊?你有話就說。”

江北辭不耐煩,還沒見過和人說話把臉給擋死的,不過他也懶得看她的臉。

“你今天是不是欺負岑司思了,別否認,我現在不是詢問你,你一會兒去給岑司思道歉,我記得之前你就犯過病,怎麽,你是覺得現在又可以了?”

“我不道歉,”池柚心聲音帶着委屈,“我為什麽要道歉?”

江北辭咬牙,“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池柚心委屈死了,氣憤的放下手,指着自己的臉,“她把我臉搞成這樣,我為什麽要道歉?”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委屈的眼淚刷的一下就留了出來。

江北辭本來嚴肅冷漠的臉,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看着池柚心臉上五道黑,他想起岑司思得意的表情。

五道墨汁從眉頭到下巴,貫穿了池柚心的臉,看得出來是洗過,但是仍然殘留了痕跡,特別是鼻翼唇溝這種地方,像是個鬼一樣。

江北辭笑彎了腰,岑司思真的太可愛了。

池柚心一哭,臉更醜了,她看着江北辭的嘲笑,腦海裏第一反應就是不想活了,她不想活了。

江北辭笑好了,站直身體問正事兒,“是不是甘婷?181開頭的電話是她的吧?”

池柚心也不否認,“對。”

江北辭冷哼一聲,“行,我會去找她,你的道歉,不能欠。”

看着江北辭冷冷的眼神,池柚心哭不出來了。

第5 999999章

蔣嘉洛和岑司思最近心情都很不錯,兩人下課一起帶耳機聽歌,不約而同選的都是:有點甜,105℃的你,告白氣球。

兩人看着對方的眼睛,同時嗅到了不對勁兒。

“司思,你這兩天好像心情很好?”

岑司思露出心虛的表情,在蔣嘉洛追問她之前,及時反問蔣嘉洛,“你最近好像下午都有事兒?”

蔣嘉洛不說話,眼神飄忽,不敢看岑司思質問的眼神。

岑司思靠近她,追問,“上次運動會,那個男生是不是他,你暗念那一位?”

蔣嘉洛急忙抓住岑司思的手指,“噓,小聲點,小心被別人聽見了。”

“哈,”岑司思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說對了吧,你快從實招來。”

等放學了,兩人在外面買了東西坐在小樹林裏悄悄說。

蔣嘉洛害羞道:“沒什麽啦,我就是請教他一些數學問題,他主動給我講題啦。”

她說完話自己先激動了,狂塞飯團。

岑司思故意翻白眼調侃她,“請教數學問題需要跑這麽遠嗎?我可是你同桌诶,問我就好了啊,怎麽,是人家講的要好聽一點?”

“讨厭,司思,你跟誰學的呢,怎麽變壞了你。”蔣嘉洛伸手敲打岑司思,岑司思笑着躲開。

岑司思現在不住寝室裏,她搬回家裏兩天了,沒有和岑玉蘭他們說,自己悄悄回去的。

雖然王夢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但是江北辭的存在,讓她忘記了最近所有的不愉快。

她拿出手機,對準草叢裏的紫色小花,這是她今年看見的第一朵花,想和他分享。

蔣嘉洛湊過來,“好可愛的花花啊,等等,司思,你這是拍給誰看呢?”

岑司思收起手機,不承認,“沒有啊,我就拍下來而已。”

蔣嘉洛不信,和岑司思一路嘻嘻鬧鬧的走出樹林。

兩人迎面撞見了池柚心,之前江北辭壓着她道歉,岑司思不需要她的道歉,她弄花她的臉,她們彼此兩清。

看見岑司思,池柚心冷哼一聲,昂着頭走了過去,像一只強撐着傲嬌的孔雀。

岑司思挪開眼神,神情平靜。

“切,無聊。”蔣嘉洛白了池柚心一眼,根本沒人在意池柚心的存在,就她自己設立假想敵似的。

等蔣嘉洛上廁所的空擋,岑司思将花的照片發給了江北辭。

一整個晚自習,她都有些小激動,期待着江北辭的回複,等待的竊喜就像是剝開糖果的赫拉過程,讓人忍不住揚起嘴角。

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岑司思悄悄打開手機,江北辭早就回複了。

他回複的是一張照片,岑司思點開照片,是他握着筆的手,還有桌子上的卷子。

照片應該是臨時拍的,岑司思感到奇怪,放大照片,這才看清卷子上的小桃心,桃心還沒有封口,江北辭拍的是自己畫桃心的正在進行時。

岑司思咬唇,腦袋靠在桌沿上,心裏吃糖似的甜。

“嘉諾,我幫你收咱們組的卷子吧。”

蔣嘉洛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是英語科代表,晚自習英語老師安排做卷子,等大家做完讓她收上去。

“你不是還得收其它組的嗎?這樣快一點。”岑司思補充。

蔣嘉洛一想也是,“行吧,謝謝你咯,司思同學,一會兒請你吃洋芋。”

岑司思羞愧起來,她其實是想看江北辭卷子上的桃心,沒想到還騙了蔣嘉洛請客。

蔣嘉洛起身,催促她,“快去吧,芽芋都等不及了。”

兩人同時起身,蔣嘉洛像是收麥子一樣吆喝,“诶诶诶,收卷子啊,大家快快快。”

岑司思起身,從前排往後收,越靠近最後一排,心跳得越快。

江北辭看着岑司思靠近,将伸到過道上的腳收回,靠在椅背懶洋洋的,眼角帶笑,看着她。

高格将卷子遞過去,“司思,今天怎麽是你收啊?”

“我幫嘉諾,”岑司思接過卷子,看向江北辭,小聲道:“你的呢?”

江北辭伸手将桌上的卷子按住,擡頭看岑司思,壞笑,“我沒做完。”

教室裏交了卷子的人都陸陸續續收拾東西走了,岑司思有些生氣,問,“那你為什麽不寫?”

“想事情去了?”江北辭回答她。

“想什麽?”岑司思不悅的嘟囔,大家都在做卷子,就他一個人拖後腿不做。

江北辭坐直身體,湊近岑司思,問,“想有個人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江北辭的話意有所指,岑司思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高格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辭哥,誰啊?”

“閉嘴。”

好吧,被吼的高格乖乖閉上了嘴巴。

蔣嘉洛收好其它卷子,“司思,你收完了嗎?”

岑司思回她,“江北辭還沒寫完。”

“沒寫完?”蔣嘉洛氣憤,“沒寫完自己交辦公室去。”

“好吧。”江北辭靠椅背上,懶懶的回答。

蔣嘉洛一看這人明顯就不寫了啊,根本不能指望他老老實實寫完,再老老實實去辦公室交給老師。

作為科代表她有責任負責收齊卷子,她無奈道:“行吧,我等着你寫,你寫完了我再去交。”

蔣嘉洛氣憤的坐回位置,剛拿出其它科卷子刷題,江北辭就寫完了,見她要生氣,岑司思安撫道:“我去收。”

岑司思起身走到最後一排,還沒說話,就被江北辭一把拉到椅子上,她一屁股坐到了他旁邊。

“別動。”江北辭低聲說話,伸出手指壓住她肩膀,将她定在椅子上。

現在教室裏只有幾個人,最後一排的動靜根本沒有人發現,但是岑司思還是緊張死了,小聲問他,“幹嘛?”

江北辭笑了笑,拿出筆,拿出草稿紙。

岑司思好奇他幹什麽,只見江北辭畫了一半桃心,然後将筆遞給她,挑眉,“一人一半。”

岑司思沒想到江北辭這麽幼稚,幼稚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她沒好氣的畫滿桃心,拿上卷子走人。

等到捧着洋芋的時候,卻突然笑出了聲。

“幹嘛啊?幹嘛突然笑,怪吓人的。”

岑司思搖頭,“想到一個笑話。”

“什麽笑話?”蔣嘉洛好奇,“快給我說說。”

蔣嘉洛一臉期待,岑司思卡殼了,她腦海裏全是桃心,笑話,什麽笑話?

“司思,快說啊。”

腦袋裏還是桃心的岑司思硬着頭皮想,終于想到了一個。

“有個小孩叫小明,小明沒聽見。”

“什麽?”蔣嘉洛愣住,随及發出了杠鈴一般的笑聲。

岑司思看着身邊笑得癫狂的人,害怕。

蔣嘉洛笑了一路,終于想起正事兒。

“司思,學校最近有個英語演講比賽,你想不想參加啊?你英語發音挺标準的,肯定能得獎。”

岑司思搖頭,她從小就不喜歡在公開說話,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都緊張,演講這種事情不适合她。

“我不去。”

蔣嘉洛抱住她的手搖,“诶呀,我實話實說了吧,剛才英語老師通知我,學校強制每個班至少十個人參加,這個比賽還挺隆重的,是省級的比賽,有初賽和決賽,初賽就在本校,決賽還有獎金,你去嘛,幫幫我啦,老師讓我這個科代表動員同學。”

“所以,你就拿我開刀?”岑司思抽回手,還是搖頭,“我緊張,我從來沒有演講經歷,我不行的。”

蔣嘉洛不放棄,“诶呀,你就充充人數,不是有初賽嘛,就去走個過場,鍛煉一下嘛,你發音真的超級棒的,英語老師特意提你了,她平時不是經常叫你起來朗讀嘛,你發揮的挺好的啊。”

至從上次英語老師叫過岑司思朗讀後,就經常點名叫她,因為她發音好,聲音好聽,就是害羞,英語老師有一顆急切鍛煉學生的心。

岑司思确實漸漸适應了當着全班同學朗讀,但是讓她當着全校學生演講,還是太難了。

“求求啦。”蔣嘉洛還在求。

岑司思無奈道:“好吧,明天先去看,如果大家都報名,人夠了我就不去了,人不夠我再湊數。”

“你最好啦。”蔣嘉洛抱住岑司思,親昵的蹭她腦袋。

兩人在分岔路口告別,她和蔣嘉洛回家的方向不順。

兩人聊天上頭的時候經常繞道送對方,有時候蔣嘉洛還把岑司思送到溫馨小區才走,岑司思後來就不讓她送了,兩人老老實實在路口分別。

自己走的這一截路岑司思步伐會快一些,但是今天她快不起來了,因為她遠遠看見了江北辭。

他騎在摩托車上,倚着摩托車在路邊,雖然他戴着頭盔,但她依舊認得出他。

看見江北辭四處張望,岑司思知道他是在找自己。

竊喜和緊張,無數種情緒湧出心口,岑司思感覺自己路都不會走了。

江北辭終于看見岑司思,扭着頭盯着她。

岑司思硬着頭皮走了上去。

“阿姨熬了湯,補身體的,我一會兒給你送來,我敲門你別害怕。”

江北辭話說得很快,像是害怕岑司思拒絕,他說完立馬踩了油門,摩托車發出轟鳴聲,消失在道路盡頭。

岑司思看着前方,她以前總覺得江北辭太霸道,蠻不講理,現在卻覺得他的霸道讓滿心歡喜。

回到家,岑司思的耳朵一直高負荷工作,既要心無旁骛的刷題,又要注意着門口的動靜。

終于,門口響起敲門聲。

岑司思心跳加速,放下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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