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八)無可奈何
琴木木的目光越過了鄭玉臣漂向了他的身後,目光所及的範圍內只看到了對面牆上挂着一幅裝飾挂毯,似乎是阿拉伯風格的,顏色有些晦暗,不過面積很大,幾乎覆蓋住了一面牆。較近的位置排列着一套矮櫃,上面放着一個墨藍色的古董瓶,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鄭玉臣對琴木木沒了獵豔的興致,看着她的目光也變得懶洋洋的了。他略微向裏一閃,指着房間的床說道:“喏,他在床上睡着了。”
“睡着了?”琴木木嘟囔了一句,擦着鄭玉臣的身側向裏去。
狹長的門廳外豁然開朗,一個寬敞的可以容得下十幾個人跳舞的大卧室,中間擺着一張很大的床,床上的人蜷身面向窗戶躺着,斜着身子,頭下也沒有枕頭,只是随便地歪卧着。雙腳上的鞋子已經脫去,可半條腿還耷拉在床邊,一看就是被人架着扔在床上的。
琴木木轉到了床的裏側,搓着手看着費雲峰,大聲喊道:“喂,快起來,醒醒!”
她的聲音足夠大了,可是已經被酒精催眠了的費雲峰是根本就聽不見的,他雙眼阖緊,動也不動一下。
喊了幾聲沒有用處,琴木木只得動手了。她先是站在床邊用力推着費雲峰的腿彎,發現他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沒辦法又爬到床上,兩只手抓住他的肩用力地搖。床已經被琴木木撼動,上下在輕微地搖晃,可費雲峰還是沒有動。
她彎着腰,連拍帶搖,愣是半天沒啥效果,
“喂,你快起來啦!”琴木木伸手一巴掌打在了費雲峰的臉上,用力不大也不算小,很響的“啪”一聲。
費雲峰在熟睡中被人攪擾,臉上出現輕微的愠怒,身體一翻,兩條手臂猛一劃啦,一下子就把跪在他身旁的琴木木打翻在了床上。
琴木木猝不及防,被費雲峰的胳膊甩到了腰上,他的力氣很大,再加上她自己是彎着身的,兩手沒有着力點,身子一倒就被沉重的半條胳膊壓住。費雲峰覺得胳膊底下有了實物,無意識地便以為是枕頭了,他略微一動,就把頭壓在了琴木木的肚子上。
琴木木被猛地帶倒,又讓人一頭壓到柔軟的腹部,差點一口氣緩不上來。更為暧昧的姿勢是,費雲峰還牢牢抓着她的兩條大腿,讓她起也起不來。
兩個人一橫一豎地交叉着躺在床上,費雲峰卻比琴木木舒服多了。
琴木木被費雲峰的胳膊和頭壓得不舒服,只得用手狠命地搖他的腦袋。
費雲峰終于被搖得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的目光在琴木木的身上只停留了三秒鐘,便迅速阖上了,他的頭也迅速從琴木木的腹部轉移到了她的雙腿上,并同時把耷拉在床邊的兩條腿蜷了上來。
琴木木喘着氣坐了起來,她的身體和力氣相比費雲峰就像一顆白楊樹比一顆小白菜,完全的處于劣勢。憑她一個人的力氣要想弄醒費雲峰,并把他帶走是根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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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玉臣歪着脖子,晃着雙腳坐在沙發上,看耍寶的兒戲一樣瞅着床上的琴木木和費雲峰。看到琴木木被費雲峰一個胳膊拍倒,怎麽掙紮也起不來,他差點就笑歪了嘴,只是,他的笑都憋在肚子裏,怕吵到了這兩個可愛的免費給他耍雜戲的臨時演員。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鄭玉臣從來沒想到,費雲峰和一個女人的私下相處會産生這麽精彩的畫面,确切地說,不是費雲峰好玩,是那個微帶着泥土氣息的小女子好玩。
他下巴上揚,微微擡頭看了看房間門廳的天花板,嘴角上輕輕挂上了一抹不可見的笑。這時,琴木木求助的目光瞥了過來,鄭玉臣趕緊坐直了身體,把剛才還挂在臉上的一副旁觀者的姿态收起來,正襟危坐道:“琴小姐,雲峰他今天喝得太多了,只怕我們弄不醒他。我看,不如你今天就陪他在酒店裏住一夜吧,我這裏條件很好,什麽都不缺!”
琴木木本來想讓鄭玉臣幫忙,還沒開口卻聽鄭玉臣要讓他們住在酒店,立刻就搖頭拒絕了。“不用了,我們不住酒店。你過來幫忙把他扶起來,我去弄一條涼毛巾,很快他就醒了!”
鄭玉臣繼續勸她,“琴小姐,你還是別費力氣了,不要說你弄不醒他,就是真把他弄醒了。他被人攪了好夢也會大發脾氣,不會跟你回去的!”
鄭玉臣說的也是實情,依照他對費雲峰的了解,即便琴木木真把他叫醒了,他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大罵鄭玉臣和琴木木,然後倒頭繼續睡覺,根本不會理會他們。這個人的脾氣不是一般的不好惹,尤其是被人打擾的時候。
“可是——”琴木木為難的看了看床上的費雲峰,“我總要試一下!”
鄭玉臣低嘆一聲,說道:“那好吧,我來幫你!”到時候,他要被你弄醒了,我就躲得遠遠的,看你怎麽辦?
鄭玉臣上前幫忙,他先是用力在背後托住了費雲峰的肩背讓他勉強坐起來,然後,琴木木迅速抽離雙腿跳下床,跑到洗漱間,拿起一條白毛巾在水龍頭下浸透了涼水。
等她捧着濕毛巾出來,驚訝地發現鄭玉臣歪倒在地上,而床上的費雲峰已經很标準的頭枕着枕頭,把身體重新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你——怎麽掉下來了?”
鄭玉臣咧嘴,“被他推搡下來的,他練過武,我向來不是他的對手!”說着,便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
琴木木還是不死心,她捧着冰涼的濕毛巾走近費雲峰,瞅準了他的臉,突然把毛巾蓋了上去。被涼毛巾一刺激,費雲峰突然暴怒,他抓掉臉上的毛巾沖口而出:“滾出去!”
這一聲喊嚷如晴空霹靂一般響,吓得琴木木差點坐在地上。她愕然地看着床上的人,怎麽這人連眼都沒睜,根本還沒清醒,就這麽大的火氣呀?
毛巾被抛在了床角,琴木木無計可施了。
鄭玉臣十分同情地看着她,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說道:“喏,你看見了,我可是不敢再叫了!我勸你也別喊他了,你們在這裏休息一夜,第二天等他醒了再說吧!”
鄭玉臣這次說的很真誠,主要是他怕費雲峰真的發怒,到時候再把他拳打腳踢一頓,他就冤大了。
本來是想獵豔,結果目标沒找對,還被胖揍一頓,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琴木木見此情景知道鄭玉臣誠心誠意,她的手心裏抓着毛巾,小聲說:“可是,我沒帶住酒店的錢!”
見琴木木為難了半天竟是為這個,鄭玉臣不禁“哈哈”笑起來。他還敢跟費雲峰收錢,要是事後被他發現還不罵他是守財奴。“你放心,這裏是我說了算,這間貴賓房算我頭上,不收錢。你們放心住吧!”
琴木木聽鄭玉臣說可以不收錢,總算放了一半的心,如果真的弄不走這個人,只好讓他在這裏住下了。他喝了這麽多酒,看來,自己今天的确不能走了,總得看着他點,萬一再出什麽問題她也好想辦法。
想到這,琴木木同意了鄭玉臣的建議,“好吧,真是太麻煩你了!我會和費雲峰說的,今天多虧有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那你好好照顧他,我還有事先忙了。房間裏有酒店服務的電話簿,你需要什麽直接叫就可以,在這裏不要客氣!”鄭玉臣聽着琴木木道謝心裏很是舒服,這個女人雖然長相一般,倒是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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