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四十) 非禮未遂
睡夢中的琴木木忽然感覺到身上越來越沉重,仿佛被重物壓着一般翻轉不動,而皮膚上似乎有一種奇異的爬蟲動物在游動,讓她睡着睡着就驚恐不安起來。
雙手用力向外推舉,可卻絲毫不起作用,急切得想要高聲呼喊,卻發不出聲音來,琴木木一下子就吓醒了,額上出了一頭的汗。
等到睜開眼,眼前哪裏是什麽重物壓着,分明是有人半夜偷襲!
琴木木“啊”地大叫一聲,揮舞着雙手重重地打在對方的胸膛上,“你幹什麽?”
費雲峰沒想到,他這裏才剛剛有了些許動靜,琴木木就醒了。事到如今也不能收手,“別叫了,你巴巴地趕到酒店,又和我睡在一張床上,難道不是為這個嗎?”費雲峰抓住琴木木的胳膊,對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低聲說道。
琴木木也清醒了,發現要非禮自己的人就是昨晚喝醉了酒、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她是好心趕過來照顧他,怎麽是為這樣龌龊的目的。
琴木木急了,“你混蛋!快起來——”
費雲峰用力把琴木木的胳膊按在了床上,嘴巴挨近她的耳畔道:“你別嚷了,今夜你若依順,想要什麽只管說!”
這樣的話,費雲峰之前從未和任何女人講過,因為他根本不用講條件,那些女人便都趕着追過來了。可是,現在他也必須庸俗一回,這是被琴木木逼的發急,沒辦法的事情。
琴木木根本就沒聽費雲峰說了什麽,看見他把腦袋湊近,自己的雙手又被死命壓住,琴木木就使勁地把頭在枕頭上擺晃。
兩人在劇烈地用四肢對抗,明顯處于劣勢的琴木木所能自由動用的武器只有嘴巴了。
女人若是怒極了,大約就連淑女也會破口大罵,琴木木很少罵人,不過她現在一口一個流氓、色狼的叫罵把費雲峰聽得頻頻皺眉,自己還什麽也沒做,這個女人平時看着乖巧順從、低眉順眼的,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兇悍了?
其實,琴木木不知道,她這樣四肢亂扭、身體搖晃之間與對方身體的摩擦機會只會更多,而她的怒罵明顯讓費雲峰本欲放棄此次行動的心理驟然轉變成必須收服她的狠辣決心。當然,費雲峰的收服行動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首先是被罵得狗血淋頭,身上的好多地方也被琴木木抓撓捶打出血痕和印跡,不過,這種拼命反抗讓從未經歷過這種情形的費雲峰從心理到身體都逐漸有些失控。
他的男性武器也在這樣完全充分的兩性鬥争中徹底恢複了本色,費雲峰的心底開始暗笑起來,原來,這樣驚險刺激的活動居然會有奇特的治療效果?一旦男性的自信充分展現,早就在争戰中失去主動地位的琴木木就更處于下風了,琴木木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強弱差距本就分外明顯,如今她怕連對方的一個小指頭也扳不過了。
琴木木張着大口不停地喘粗氣。雖然沒了力氣,可一雙眼始終憤恨地盯在費雲峰的臉上,叫罵也沒有了,目光若是能殺人,費雲峰大約早就被淩遲了。
終于恢複了男性本色的費雲峰這時候倒不想悖逆身下女人的意願了,他從來不缺女人,只不過今天的情形有些特殊,若是因為對方不情願,被琴木木一怒之下告發了自己,他的臉就從香港丢到大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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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雲峰一撤身,迅速從琴木木的身上翻到床邊,重新橫卧着平躺下。
琴木木一下子就愣了,她已經連罵帶打地折騰了半天,力氣也沒有了,心中正自怨憤不已,覺得自己就是救了毒蛇的那個農夫,純粹自尋死路。可這個馬上就要得逞的人卻突然間停下來了,琴木木也不敢動,用目光匆忙掃視了一下床的兩側,觸到身邊的男人後趕緊縮了回來。和一個男人如此裸裎以對,琴木木從未有過,她慌亂中忙拉扯起自己身下被壓住的浴袍。
“你害怕?”費雲峰問,語氣平和下來,說話的聲音很輕。
琴木木眨眨眼,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忽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不是!”她說,“是你——我們,沒什麽關系!”
費雲峰扯着嘴角一笑,“你剛才若不反抗,我們就有關系了!”
琴木木忽然抽出自己的枕頭抱在懷裏,然後坐了起來,這個動作讓她覺得自己安全了一些。“你怎麽能這樣?你趁人之危,不是君子行為!”
琴木木忘了,她剛才已經把人家罵得連畜生都不是了,現在又來理論是不是君子,實在不明智。
“我什麽時候說我是君子了?”費雲峰立刻接過話頭,反問道:“況且,我都已經當了流氓、色狼了,哪裏還能當君子?”
琴木木這時發現,費雲峰已經醒了酒,雖然說話還略微帶着些酒氣,可他與自己對話的邏輯卻很清晰,所以他剛才的表現不像是醉酒亂性。
“是你的朋友打電話說你喝醉酒,讓我來照顧你的!你沒事,我就回去了!”琴木木望望窗外,已經是曙光初露的黎明了。她欲從床上起來,拿起衣服趕緊離開身邊雄性荷爾蒙暴漲的人。
費雲峰一伸手拽住了她:“你,要什麽條件?”
琴木木疑惑地扭頭,盯着自己被抓住的胳膊,“你說什麽,什麽什麽條件?”
從來沒有對女人如此低聲下氣的費雲峰見琴木木一直裝傻充楞,惱火之下聲音立刻高了八度:“讓你陪我上床有什麽條件?”
琴木木惱怒了,一擡手奮力打掉了纏在自己手腕上的胳膊,“你,簡直不可理喻!”
琴木木沒想到,費雲峰說出了這樣赤裸裸的話,這讓她覺得自己受了侮辱,本來還對費雲峰剛才的侵犯行為略有些諒解,以為他不過是喝多了酒,一時把持不住,加上自己又大咧咧、沒有防範地睡在他身邊,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勉強可以原諒。可是,當費雲峰說出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琴木木已經認清一件事,這個人根本就是慣犯,這些事情在他而言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也讓琴木木覺得後怕起來,天哪,自己的清白若是毀在這樣的人手裏,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果然,鎖小瀾說的沒錯,費雲峰這個人就是毒品,越遠離越安全!
琴木木抓起自己的衣服在衛生間裏匆忙穿好,便頭也不回逃命似的出了希爾酒店。
床上的費雲峰愕然了半晌,不知道琴木木為什麽出現那麽大的反應,就像他是一個瘟神似的,連看也不看他,直接穿上衣服就出了門,連招呼也沒打一聲。
大陸的女人似乎都很奇怪,鎖小瀾始終對自己不冷不熱,有時還冷嘲熱諷的,這個琴木木呢,先是表現得很像小鳥依人的樣子,可一旦動真格的卻又像只母老虎,這讓費雲峰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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