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四十二)調虎離山

費雲峰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機,他剛才向香港撥出去一個電話,是給費維書的私人秘書張之洋打的。張秘書接到他的電話萬分激動,“費雲峰,你怎麽才打來電話,你父親住院了,你快回來吧!”

費雲峰沉默片刻後回答:“我決定先在大陸這邊鍛煉一段時間,你和費維書彙報一下。另外,讓他注意身體!”

張之洋還想說什麽,話到嘴邊還是沒說。作為江董事長的秘書,張之洋了解費雲峰,知道這個江家大公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看來,他暫時不會回香港了,在大陸鍛煉也是好事,如果不是董事長突然發病,也許會親自到大陸去視察幾個投資的項目運轉,假如這項工作由費雲峰去做,也是順理成章的。

今天是這周的最後一個工作日,費雲峰總覺得這兩天家裏的兩個女人古怪的很,先不說鎖小瀾對自己的态度從以前的出語譏诮變成不言不語,連琴木木也變得有些不正常。在酒店裏,自己也沒把她怎麽樣,倒是她惹起了自己的身體反應後卻一陣風似的跑了,害的他一直在床上耗到鄭玉臣敲門才起床。

按理,他不找琴木木的茬已經是很客氣了,如今這個女人卻像是把他當作了路人甲,除了吃飯時間坐在餐桌上能勉強看見個笑臉,其餘時間連面都見不着了,仿佛生怕沾着他、碰着他,每天早早就出門,很晚才回來,簡直成了早出晚歸的模範。

今天是周五,一些大公司都是提前兩個小時就讓員工休息。琴木木所在的寰宇廣告也不例外,所以她每到周五的晚上,下班回來的時間都比平常要早一個多小時。可是,今天卻不同,都快七點鐘了,琴木木還沒回來。

費雲峰忽然有點坐不住,他想撥通琴木木的手機問一下,其實他一直很想再找個單獨的機會和琴木木把事情談開,把上次被莫名其妙扯斷的話題再鄭重地和她交流一下。在香港,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女人和男人,說穿了就是那麽點事,也犯不着這麽給他臉色看。

不過,他剛才把本來準備撥給琴木木的電話打到了張之洋的手機上,說了幾句話就挂斷了,費雲峰又耐着性子坐下來等。

“嘟嘟——”客廳裏的座機電話響了,費雲峰站起來,慢吞吞地拿起話筒。

“費雲峰,我是鎖小瀾!”對方說話利落、爽快,一張口先報出了名姓。

“是你?”費雲峰有些納悶,“琴木木還沒回來呢!”

“我不找她,找你!”鎖小瀾說。

費雲峰一愣,“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到錦繡小區北面環城北路的萊茵歌廳,有人要和你談談!”鎖小瀾說。

費雲峰的心蹦跳了一下,有人要和他談談,那肯定是琴木木約他,為了壯膽,才又把鎖小瀾拉上了。這個女人和自己的想法倒不謀而合,凡事喜歡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省得以後麻煩。想到這,費雲峰對着話筒很痛快地答應了鎖小瀾的邀請:“好,我馬上到!你們等我十分鐘!”

費雲峰的身影剛一出錦繡家園小區的這棟住宅樓,躲在旁邊的琴木木就現了身,她今天是坐羅伯特的車回來的。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琴木木讓羅伯特等在外面的大路邊,她自己悄悄地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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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樓門口小花園的一個隐蔽位置,琴木木隐藏了約有十幾分鐘,雙眼始終盯着樓門,看費雲峰什麽時候離開。正自心急地發着短信催促鎖小瀾快點,結果費雲峰就急匆匆地出來了。

萊茵歌廳,其實是萊茵娛樂城,一家中檔規模的綜合娛樂城,一樓是酒水餐飲,二樓是歌舞廳,三樓是一家計時影院。歌廳的消費人群大部分是錦繡家園的住戶,也有一部分是周邊的上班族。每到周五的傍晚,歌舞廳裏是最熱鬧的。

費雲峰十分鐘不到就趕了過來,按照鎖小瀾在電話裏指引的位置上了二樓的包廂。

包廂有大有小,走廊裏光線也比較暗,這時候還早,來唱歌的人不太多。耳邊傳出音樂的伴奏聲和男人、女人的原聲唱法,有的在調上,有的則跑調跑得離譜。

費雲峰仔細找尋着房間號碼,發現走廊繞來繞去,房間似乎都沒有什麽次序。對面走來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歌廳服務員,端着茶盤正要給客人送吃食,費雲峰攔住了她。

在服務人員的指引下,費雲峰終于找到了鎖小瀾所講的位置,就在距離二樓衛生間不遠的一個邊角上。

推開門,包間不大,裏面的光線昏暗,對面的屏幕裏放着一段歌曲mtv的影像,一男一女,屏幕下方出現了歌詞的字幕,閃閃出現的歌詞情愛纏綿,可惜卻沒有放出聲音來。

鎖小瀾迎着進門的費雲峰站起身,她的裝扮娉婷袅袅,楚楚動人,像是經過了格外的打扮。

費雲峰狐疑地左右查看,只有鎖小瀾一個人,琴木木并沒在這裏。“怎麽只有你自己,不是琴木木要和我談嗎?”

鎖小瀾見費雲峰一臉的疑惑和失望,不免略有些自嘲,她今天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怎麽這費雲峰進門就找木木,好像沒看見她這個大活人似的。能對她視而不見,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沒眼力!

“木木讓我代表她和你談,不行嗎?”鎖小瀾精致修剪過的細眉高揚起來,微擡着頭,輕微的挑釁。

“行!談吧,想談什麽?”費雲峰正眼打量起鎖小瀾,見這個經常對自己沒有好言語的女人今天格外地熱情,眉眼神态中還對自己帶有挑逗之意,不禁暗暗好笑。

難道琴木木是想讓鎖小瀾來試探他,還是鎖小瀾為了琴木木主動搭讪自己,同時探明他對女人的态度,或者是琴木木實在莫不開顏面,就讓鎖小瀾幫着來講條件?如果是這樣的話,費雲峰都樂意奉陪。依照他這幾個月對這兩個女人的了解,鎖小瀾的确更适合和男人交際。

“你想追求木木?”鎖小瀾忽然問。

費雲峰略有些發愣,追求——

這個詞似乎太嚴重了,他可從不把和女人上床當成什麽追求,“我的身體對她有感覺,就是這樣!”費雲峰如實回答。

“那——可太簡單了,據我所知,所有男人對美女都有感覺,比如你和我!”鎖小瀾說着,側身貼近費雲峰,把手掌貼在了他的後頸處。

費雲峰感覺到後頸一陣熱烙,若說美女,鎖小瀾的确當得上,“這需要嘗試!”費雲峰模棱兩可地說。他不能說出自己一度曾經不近女色的真正原因,因此,他的确需要嘗試,比如現在。

費雲峰的一條胳膊摟住了鎖小瀾的腰,手指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腰肢上滑動。一陣酥心噬骨的感覺湧上來,鎖小瀾驚訝地暗道:這個人還是情場老手?

“認識你這麽久,沒想到我們還能做對露水鴛鴦!”鎖小瀾笑着,扯開費雲峰的襯衫紐扣,然後很利落地幫着費雲峰把他的上衣和長褲甩掉。“你別急,我剛才讓服務員送了瓶酒。我記得媽媽來的那次,你們喝的是白蘭地,你可不要辜負我的盛情!”

半倒在沙發上的費雲峰沒想到,鎖小瀾竟是個如此火辣的女人,這讓他多少有些意外,反應也變得遲鈍了些。

直到鎖小瀾把他的外衫和衣褲卷在一起扔進一個黑色塑料袋,并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得意地揚長而去,費雲峰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

沒有白蘭地,沒有美女,更沒有音樂和銷魂之事,費雲峰只穿着一條內褲在萊茵歌廳的包廂裏呆了三個多小時,最後連這三個小時的包廂花費也是他自己掏錢付的。

費雲峰給張之洋打過電話之後,他所有的信用卡和銀行賬戶就被迅速解凍了,若不然,費雲峰的處境會更加悲慘!

鎖小瀾随手把那個礙眼的塑料袋扔進了小區的垃圾桶裏,一路上悶着樂了半天,若是把這件事告訴琴木木,她一定又得說自己是禍害!

不過這次,鎖小瀾是為琴木木出頭,當一回禍害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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