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奶狼51
“那我們是愛人關系嗎?”
一時之間, 氣氛變得有些不可言說。
蘇隽鳴幾乎沒想過冬灼會問出這個問題,他靠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 在想着他該用什麽去形容他跟冬灼之間的關系, 突然間,他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個合适的關系。
“冬灼, 我們可以是朋友, 是兄弟,是親人,但不可能是愛人。”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梳理出關系,卻看見了冬灼皺着眉頭的模樣。
“為什麽?”
“朋友就是,我們可以在一起聊天,分享,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我問的是, 為什麽我們不能是愛人, 愛人不才是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嗎,像我大爸跟爸比一樣, 我們為什麽不可以是愛人?”冬灼撐在沙發上的手臂緊繃着, 低頭盯着蘇隽鳴, 執着的詢問着。
氣氛再次陷入一個微妙的局面。
蘇隽鳴擡眸對上冬灼,徑直撞入晶藍色的雙眸中,宛若深不見底的大海, 撲面而來的還有被圈在臂彎裏的壓迫感。距離實在是太近,甚至是感覺到危險, 他往旁邊坐了坐。
冬灼見他躲開, 皺着眉頭坐到他旁邊, 偏要貼着他坐:“你躲什麽。”
蘇隽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躲, 他低頭看了眼冬灼跟自己緊貼的大腿,腿圍幾乎是大了一圈的程度,又默默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冬灼,我們肯定不——”
臀部剛擡起來要往旁邊挪,忽然的,整個人就被冬灼抱住,完完全全的被圈入了懷裏,甚至還用上了雙腿從身後往前壓住他的腿。
他:“……!”
好重!
“你不解釋我就不懂,為什麽我們不可以是愛人,不能像大爸爸比那樣,我也想要跟你親親抱抱舔舔。”冬灼從身後抱着蘇隽鳴,把腦袋貼在他後頸處,目光順着寬松的衣領沒入,若隐若現看到了屬于自己的血液标記。
主人明明就是他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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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隽鳴被冬灼的大膽發言刺激到,這豪不亞于去年陸應淮跟他說過的事,他的身上有冬灼的血液标記,所以他會……
那怎麽行!
“冬灼,我是人類,你是雪狼,我們……不可能的。”蘇隽鳴試圖把自己從冬灼懷裏拔出來,但是紋絲不動,身後這家夥太沉了。
“為什麽不可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冬灼抱着蘇隽鳴的肩膀搖着,表情皺巴着,委屈得仿佛天都塌了。
“……”蘇隽鳴見身後這家夥又開始慣有的撒潑,被搖得心髒有些不舒服,他沒忍住摁住這家夥的大腿:“等你找到了喜歡的雪狼就會知道為什麽了,你接觸的人或者狼都太少了,到了年齡你就會明白會有你自己的選擇。”
話音落下,冬灼把他放開,一聲也不吭的從沙發站起身,然後變回狼型,沉默的往花園跑去,一溜煙就跑走了。
蘇隽鳴看着冬灼有些傷心的背影,知道這家夥是生氣了,估計就是不理解。
心想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麽解釋,畢竟這家夥還不懂得一些特殊的情感,或許對他就是小朋友對家長的那種眷戀,也不是沒有小朋友對自己爸爸媽媽說長大後要嫁/娶你。
就在他想站起身去找冬灼時,忽然眼前一黑,胸口襲來一陣悶疼,他臉色剎的白了,重重跌坐回沙發,呼吸短促讓他難受的側倒在沙發上,額頭頃刻間斂出冷汗,唇色也失了色。
或許是太久沒有這樣疼過,疼起來讓人覺得無法呼吸。
蘇隽鳴疼得将身體蜷縮着,手攥着心髒處衣服的位置,四肢的乏力讓他瞬間脫了力,就連呼吸一下都覺得心髒很疼,他張了張嘴,試圖叫冬灼,然而卻沒有絲毫力氣讓他說得出話。
“……冬……”
微乎其微的聲音,是連靠近都未必能夠聽到的虛弱氣音。
冷汗幾乎浸透他的衣領。
好疼……
眼前是一陣又一陣的發黑,宛若掉入了黑色漩渦裏那般,目眩的情況嚴重,已經完全分不清方向,最後在疼痛中徹底失去了視線的判斷力。
這種發不出聲的求助,無聲中,徒增了絕望。
大約是過了幾分鐘,那只垂放在的沙發外的手顫抖的伸出,試圖去拿茶幾上放着的藥瓶。
花園裏,恢複狼型的冬灼把腦袋探出鐵欄,看着對面在卿卿我我的哈士奇跟薩摩耶,氣得咬着鐵欄,發出怒吼。
“嗷!”
對面哈士奇發現了,它停下跟自己媳婦的甜蜜行為,扭頭對上冬灼憤怒的模樣:“哎喲,這不是那個會變人的大家夥嗎,你怎麽又變回狗了?”
“我是狼!”冬灼沒忍住罵了回去,但他的氣焰稍微壓了壓,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哈士奇,又看了看薩摩耶:“你們……怎麽認識的?”
“我跟我媳婦嗎?相親認識的呗。”哈士奇說到這裏立刻跟自己的薩摩耶媳婦來了個臉部貼貼,撒個嬌:“那一天,我鏟屎官把我帶去狗狗公園,我一眼就看到我這雪白漂亮的媳婦,然後我就把它帶回家了。咋滴,你也想要媳婦啊?”
“媳婦就是老婆對吧?”冬灼用牙齒磨了磨欄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它們:“你們就不能是朋友嗎?”
哈士奇大笑出聲:“朋友?為什麽是朋友?媳婦就是媳婦,朋友就是朋友,這是不一樣的。”
“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可以親親嗎?”冬灼幹脆把下巴卡在欄杆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就很簡單啊,親親自然誰都可以親,但只有老婆能給你生寶寶,朋友能給你生嗎?不能,只有你老婆可以給你生寶寶,這是最親密的行為。”
冬灼沉思着,他腦子裏确實沒什麽知識,不過這樣的解釋他還是聽得懂的。
生寶寶……
生一個可愛的小狼崽?
那主人可以給他生一個嗎?
“那我要怎麽樣才可以讓他同意給我生寶寶啊?”冬灼向哈士奇發出最真摯的詢問。
就在哈士奇想要分享一下自己的經驗時,就聽到一旁的薩摩耶說道:“哈哥,你不是絕育了嗎?”
哈士奇:“……”突然的,像是提到了它的傷心事,頓時悲從中起,它傷心的把腦袋貼向自己的媳婦。
這又把冬灼給問倒了:“什麽是絕育?”
“就是沒有蛋蛋了,沒有蛋蛋就不能生寶寶的。”薩摩耶說。
冬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嗯,完好的,大大的:“嗯!那我可以生寶寶!”然後看向悲傷emo的哈士奇,突然像是被安慰到那般,他得意笑出聲:“好慘哦,你不能生寶寶,我可以。”
“汪!!”哈士奇怒了,感覺自己被傷到了自尊:“你還沒老婆呢有蛋有屁用!”
冬灼高興的把腦袋收回來,搖頭晃腦轉身走回屋:“我會有老婆的~但你已經沒有蛋蛋了。”
哈士奇開始仰頭怒汪。
就在冬灼走回屋時,他察覺到客廳裏奇怪的安靜,然後就看見蘇隽鳴躺在沙發上,手垂在外頭,好像是在休息,腳步一頓,随即跑過去。
“主人?”
“……嗯?”蘇隽鳴睜開發沉的眼皮,吃了藥後稍微好點,他見冬灼回來了,枕着腦袋的那只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還生氣嗎?”
冬灼看着蘇隽鳴的臉色,好像有些難看,說話為什麽也那麽輕,低下腦袋由着他揉:“我沒生氣,主人,你不舒服嗎?”
“沒事。”蘇隽鳴輕聲道,他撐着身體稍微有些吃力的坐起身,結果有些恍惚,沒坐穩整個人往前倒去。
“主人!!”冬灼瞳孔一縮,臉色驟然一沉,立刻恢複人形,眼疾手快抱住差點撞到前面茶幾的蘇隽鳴。
恍惚間,蘇隽鳴感覺自己被抱入懷裏,并沒有摔到或者是撞到。
“怎麽了主人,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冬灼把蘇隽鳴抱在懷裏,讓他靠着胸膛,卻感覺到他渾身發軟,是連抱着都坐不穩那種,而且臉色确實是很不好看,一時間他慌了:“不會是被我氣到了吧?”
蘇隽鳴還沒回答。
或許是被冬灼抱着,他有一種下意識的松懈,就是不再逞能,把所有力氣都交給了冬灼,靠在他胸口,整個人昏昏欲睡。
但也不想吓到冬灼。
“沒有,就是困了。”蘇隽鳴想着吃了藥應該也沒什麽大礙,就是感覺很累,他伸手摘下眼鏡放在一旁:“你恢複狼型,讓我抱你睡一會。”
冬灼聽到這哪裏會不同意,立刻恢複狼型,趴在沙發上,給蘇隽鳴當大毛毛毯。
蘇隽鳴抱了上去,把臉貼在柔軟的毛發上,卸下所有力氣,合上了眼。
客廳的沙發很大。
一人一狼相擁着,雪白大型的狼體型比普通狼還要大,再加上蓬松的毛發,仿佛能将懷中清瘦男人覆蓋住那般。
冬灼低頭凝視着蜷縮在自己身前已經睡着的男人。
摘下眼鏡的蘇隽鳴睡顏看起來比平時看起來還要溫柔,額前發絲柔軟垂下,可能是真的不舒服,臉色有些白,添了幾分一揉就碎的破碎感,就連呼吸都稍微有一些急促。
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他擡起爪爪,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蘇隽鳴的腦袋,生怕吵醒他。
“……乖乖,你的毛弄得我有點癢。”蘇隽鳴皺了皺眉,嘟囔了一句,說完轉了身,面對着沙發,迷糊間很快就睡了過去,感覺實在是太疲憊。
冬灼見他轉過身睡,只能默默把爪子收了回來,不敢再摸怕吵醒他,就還是貼着他,用大尾巴輕輕的拍着他,哄着他睡覺。
就在這時,懷裏的蘇隽鳴估計是不舒服,又動了動。
只見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後頸衣領。
“……這裏好疼。”
寬松的家居服一扯,白皙的後頸倒映眸底,赫然露出左肩胛骨處那個黑色水滴印記,此時印記周圍的皮膚有些不自然的發紅。
冬灼怔住。
他的标記怎麽會發紅呢?
出于擔心,連忙在印記上舔了舔。
“唔……”蘇隽鳴疼的肩膀一縮,想要躲開,感覺自己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态,又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沒事的主人,我幫你,等會就不疼了。”冬灼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出于本能的保護,握上他的肩膀,低下頭幫他舔舐着發紅的印記。
大約是過了幾分鐘,印記上的發紅才緩緩褪去,恢複如常。
冬灼這才松了口氣,正想着起身看一眼蘇隽鳴,結果就看見他轉了個身,抱上了自己。
哦?
蘇隽鳴覺得怎麽躺都不舒服,他又翻過身,面對着冬灼的狼型,直接把臉埋進冬灼毛茸茸的胸口,抱上他,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全然不知道,在下一秒,他臉貼着的大毛茸茸變成了硬邦邦的胸膛。
也全然不知冬灼湊耳小聲問的這個問題。
“主人,你可以給我生個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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