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奶狼60

兩個女生聽到冬灼的回答不約而同的露出遺憾的表情。

“啊, 我還以為你是蘇教授男朋友呢,原來不是愛人呀。”

冬灼聽到“愛人”兩個字時大腦停止思考了兩秒,像是在接收着這個熟悉的詞彙, 他看向右邊這個女生:“……男朋友?愛人?”

這個問題他問過主人的。

主人還跟他吵架呢, 跟他說過不行。

所以他現在跟主人是看起來就像是戀人的嗎?

右邊女生擔心自己不小心冒犯了人家,抱歉的擺了擺手:“對不起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誤會你喜歡男的,抱歉抱歉。”

但她又有些遲疑,不對啊,如果是兄弟的話,這男生的眼睛是藍色的诶。而且也跟蘇教授長得一點都不像啊,怎麽看都不像是兄弟。

“喜歡就是愛人嗎?”冬灼目光落在教室前邊, 看向站在上面, 雙手撐着講臺上着課的蘇隽鳴。

窗外的陽光正好, 落在身穿白襯衫的蘇隽鳴身上。

他正好側過身,手放在多媒體屏幕上, 光線掠過這只修長如玉般的手, 勾勒過他棱角分明柔和的輪廓, 金絲邊眼鏡底下,面容沉靜聲音平穩說着他聽不懂的內容,是平時跟他在一起不一樣的狀态。

不是溫柔的, 也不算嚴厲。

只有跟他在一起才是最溫柔的。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跟蘇隽鳴看過來的目光撞上, 這目光似乎從授課時的嚴謹認真轉換成他熟悉的溫柔無奈, 像是在告訴他什麽。

冬灼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麽, 他的唇角漸漸上揚, 眉宇微挑:“那我們是啊。”

看吧,其他人都看出來啦,他也這麽覺得的,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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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把血液标記給了蘇隽鳴,那他們就是愛人,就跟大爸跟爸比一樣的。

肯定是主人笨。

倆女生呆了兩秒,先是試探了看了對方一看,像是對上某種訊號時,眼睛慢慢亮了,woc?!!管他們是不是兄弟呢,可以磕啊!

左邊女生低下頭,側過臉看着冬灼,伸出兩根手指相互對了對手指,壓低聲音問:“所以你們……在一起了啊?”

“我們一直在一起,中間有分開過,不過現在不會了,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冬灼低下頭,又開始在本子上畫愛心,他要畫很多很多愛心送給蘇隽鳴。

主人為了他不顧自己身體不好來到西北遇見自己,這不是喜歡還是什麽。

那他也是為了再見到主人努力學會變成人,選擇進入人類社會,這不是喜歡還是什麽。

那喜歡不就是愛人嗎?

肯定是主人害羞才說不是的,明明就是嘛。

倆女生此時哪裏還有聽課的心情,完全是沸騰了呀,腦海裏開始腦補了破鏡重圈的劇情,她們倆強壓下笑出聲的激動,保持着表面的淡定,發起自己的問題。

“那你跟蘇教授誰攻誰受啊?”

雖然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是顯而易見,但問問總是刺激的!

冬灼筆尖微頓,聽到新的知識:“什麽是誰攻誰受?”

“就是你們的屬性嘛,比較強的一方是攻,另一方就是受,相當于老公是攻,老婆是受,你……不知道嗎?”

冬灼快速的接收着新知識,哦?老公是攻,老婆就是受,他現在還不強嗎?主人就知道他強不強,而且他還比主人要高要壯,主人是需要他保護的。

所以——

“我是老公,他是我老婆。”

那他現在跟主人的關系不就是跟大爸和爸比的關系了嗎,為什麽主人就是不承認呢?

倆女生深呼吸一口氣,靠在椅背上,伸出手互掐了彼此一把,已經快按耐不住了,這課沒法上了,她們快磕昏了,這可是真實骨科啊!

“如果可以話,你們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麽忙?”

“教我寫信。”

“什麽信啊?”

“表達我喜歡他的信。”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兩個女生連忙大手一揮,把看過的小說裏所有攻對受說過的情話都給默寫了下來,寫完就立刻給冬灼,生怕自己寫慢了一秒鐘耽誤人家示愛。

冬灼模仿着旁邊女生寫給他的內容自己又寫了一遍,幾乎是跟女生一模一樣的字跡。

這直接把兩個女生看傻眼,這又是什麽能力,看一遍就能模仿得一模一樣嗎?簡直是以假亂真的程度。

“你為什麽要模仿我的字跡呀?”

冬灼把寫好的這一頁撕下來,折成愛心:“這樣他就可以收到不同的信,以為是很多人寫給他,但都是我。”他喜歡看蘇隽鳴無奈又害羞的樣子。

這麽想着,唇角微陷。

研究生的課本就不多,因此需要學生高于本科階段更加自律的控制力。

蘇隽鳴看着整節課,坐在最後一排的三個人,其中包括他家那個還在上幼兒園大班的巨型寶寶,三個人看起來像是相見恨晚,聊得熱火朝天,就差當場來個桃園三結義。

尤其還交頭接耳的,貼那麽近做什麽?

他見冬灼轉着筆低頭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笑得那麽好看,好像把旁邊兩個女生也給逗笑了。這家夥的社交能力什麽時候那麽好了,不過模樣倒是女孩子都喜歡的類型。

身穿着白色T恤,高大,陽光,帥氣,而且笑起來特別的明媚,就像是一只性格開朗的大狗狗,是很招人喜歡的明媚。

也是,冬灼現在狼齡将近兩歲,很快就要成年,也就相當于人類的十六七歲。別說是狼,人在這個青春期的年齡段也會有情窦初開,懵懵懂懂的情愫,冬灼成年了自然而然就會有尋偶的行為。

現在變成人形加入人類社會,那不就是差不多要到了談戀愛的時候嗎?

看來是大學裏的學生讓冬灼産生了同齡人相近的感覺,也讓看過去的氣氛都跟在幼兒園時的孩子氣完全不一樣。左右兩邊都坐着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相聊甚歡的樣子,是喜歡嗎?

他不動聲色轉移開視線,也沒有要打斷的意思,畢竟研究生了,自律能力應該要有,課堂紀律不應該再是老師的關注點。

“好,接下來請同學翻到124頁,我們接着講動——”

就在他準備繼續講着剩下的知識點時,還沒講完的話被腹部忽然襲來的疼痛抑制得戛然而止,蹙了蹙眉,手連忙扶住講臺邊沿,指腹用力撐着臺面,緩解着不舒服。

怎麽突然又疼了。

好在沒有像昨晚那麽疼,忍下不适将剩下的課說完。

“我們接着講動物繁殖這章。”

冬灼筆尖驟然停頓,他捕捉到聲響,擡眸看向講臺,眼神落在蘇隽鳴的身上。見他好像跟剛才沒有什麽不一樣,但在下一秒他就看到,蘇隽鳴摸了摸肚子,像是不舒服。

不由得皺着眉頭,半眯雙眸。

就在他想要站起身走上前時,正好撞入蘇隽鳴看過來的眼神,或許是識破了他的意圖,就見他面容淡漠用電子筆點了點唇,示意他不要說話,乖乖坐好。

冬灼握着筆的手緊了緊,心裏有些不安,蘇隽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們都知道雪狼是保護動物,且是瀕危動物,繁殖工作勢在必行。但由于它的特殊性,抵抗與其他狼進行配種,因此這幾年這個繁殖工作都是擱淺狀态。就算是有保護區的介入,這項工作進展也十分困難。也因為如此,突破雪狼一族的繁殖技術這一塊依舊比較空白。”

蘇隽鳴側過身,深呼吸壓下腹部的不适,用電子筆翻着大屏幕上的ppt。

只見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大字躺在雪地裏的小奶狼照片,雪白的毛發幾乎與雪融為一體,要不是那純黑色的毛絨耳朵/尾巴跟粉色肚皮露出來,幾乎看不見。

而這張照片,引得底下所有學生都在笑。

小奶狼的姿态實在是過于豪放,小辣椒朝着天,但又十分的潇灑惬意,跟人類的神态很相似,像是大字躺着在擺爛。

冬灼:“!”批評他就批評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他!私密部位怎麽能随便給人家看呢!!

“這只小雪狼大家應該都不陌生,他是目前西爾克狼圈的新狼王,也是目前雪狼一族最後的一只純種雪狼。”蘇隽鳴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繁衍兩個字,這個字眼他抵觸了很久:“很多專家學者都在探究雪狼的繁殖問題,然而兩年前,雪瑞狼圈裏最後一只母狼被殺,研究工作暫停。”

“我為什麽說希望學野生動物這個專業的學生要心懷善良,要真的熱愛這個專業,否則請你放棄,不要浪費時間。因為這個專業真的很苦,很艱難,實踐的環境也艱難,各種條件困境,一定是比在實驗室或者是在辦公室要艱難。”

“現在你們坐在舒服的教室裏,跟的是所有人競争出去學習的機會,也就是你們要去競争一個艱苦的戶外實踐機會,機會是很寶貴,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去研究‘為什麽保護’這個領域。”

“一會我說完這節課會有一個提問環節,這個周末結合我說的內容交一篇論文給我。”

坐在前排的學生明顯感覺到蘇教授的氣場變化,因為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整個人都變得清冷嚴厲。

坐在最後排的兩個女生默默坐直,明明沒有被點到名字卻已經有被點到的感覺。

剩下的二十分鐘課裏,大家又似乎回到了從前被蘇教授點名支配的恐懼。

怎麽感覺蘇教授好像心情不好?

下課鈴響起,很多學生并沒有要走,而是圍上去問蘇隽鳴問題,畢竟蘇隽鳴一個星期只有兩節課,現在不問的話又得等下周了。

“蘇教授,我這裏有個我這裏有個問題不太明白……”

蘇隽鳴接過遞來的書本,耐心的聽着問題,看着學生一個又一個接着的問題,他就算是坐着,也覺得腹部的疼一點一點的厲害,眉頭蹙起,怎麽好端端的又開始疼了。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下意識的看了眼教室後排,擔心冬灼一個人——

結果發現後排沒人了。

他眸底倏然一沉,這家夥跑哪裏去了?!就在他想跟學生說明天他會來到時候再問,忽然感覺一只手握上他的肩頭,随之另一只手也撫上他的額頭。

熟悉的溫度與力度讓他怔了怔。

“我說,你們就沒看見他不舒服了嗎?”

蘇隽鳴扭頭看向身後,發現冬灼已經站到他身後,臉色陰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再加上這過人的體格,看起來好像可以一拳十個人的感覺。

這話一出,還有幾個沒有問問題的學生心裏頭有些發怵了,心想他們的蘇教授不會是被什麽人控制住了吧,這男生看起來怪吓人的。

都默默拿回自己的書本。

蘇隽鳴也覺得自己确實是不太舒服,只能對還沒問問題的學生抱歉道:“現在我确實是有一些不太舒服,明天我會抽時間過來,如果還有什麽問題的話歡迎明天到我辦公室問我。”

聽到這話的學生們自然是選擇明天再來,而且蘇隽鳴身後那座泰山在,他們看着還有些害怕。

階梯教室裏的學生漸漸離開。

“肚子又不舒服了?”

蘇隽鳴見冬灼走到自己旁邊,往後靠在講臺上抱臂垂眸看着他,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收拾自己的東西:“認識到新朋友了?”

“剛才那兩個女生嗎?”

“不然呢,你們是不是聊得挺開心的嗎?”蘇隽鳴收好書,拔下自己的u盤,随後站起身作勢要走。

冬灼察覺到蘇隽鳴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以為是不舒服,連忙跟上抓住他的手臂:“我怎麽感覺你有點不高興,是因為肚子難受嗎?我給你揉揉?”

兩人走出教室,走廊上人來人往,正是下課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沒有不高興,我為你能交到朋友高興。”蘇隽鳴看了眼冬灼握着自己的手,意識到旁邊有學生看過來的視線,不着痕跡的将自己的手抽出:“在外頭我們不能像在家裏那樣。”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把摟住肩膀,直接把他攬入懷中。

蘇隽鳴:“!”

擦肩而過的學生:“!!!”

迎面走來的學生:“!!!”

正好從隔壁教室走出來的林教授:“!!!”

走過路過都沒有錯過的學生老師八卦的小眼神立刻就飄起來了。

喔唷!

“為什麽不可以,我們不是愛人嗎?”

冬灼一語驚人。

“蕪湖~”

走廊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來了一句靈魂的‘蕪湖’,瞬間起哄了。

蘇隽鳴震驚的擡頭看向冬灼,餘光瞥見大家都看過來的眼神,欲罵又止,頓時肚子更難受了:“瞎說什麽呢?這裏是學校。”

他要瘋了。

“我哪裏有瞎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不就是愛人嗎?是你笨而已,這都沒發現。”冬灼心想他可都是知道的,少來跟他假裝不知道,他戳了戳蘇隽鳴的臉頰:“對吧老婆。”

蘇隽鳴:“……”

他直接一個呆若木雞。

整個人就是精神恍惚,怎麽就一個早上的時間從冬灼的嘴裏就能蹦出那麽多肯定句,就好像是誰在他耳邊忽悠了什麽。

“隽鳴,你談戀愛了啊?”

林教授也剛下課,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老頭八卦的腳步利索了起來,他走到蘇隽鳴跟前,于是同時打量着面前這個十分高大的男孩,面露贊嘆:“哎喲,這小夥帥啊,又高又帥,是咱們學院的嗎?”

冬灼看着面前的林教授,說了句:“林教授,我是冬灼。”

蘇隽鳴瞪大眼,伸手掐了把冬灼的後腰,這個傻小子,上頭還沒批下來他來這裏的事情,這是自爆要被抓回去的。

顯然已經來不及,林教授也已經傻眼。

林教授難以置信的打量着面前這個高大少年,像是正在接受着什麽,但又很快的反應過來,不對,應該說,這是遲早事才對。

只是他很意外的是,一年前那只還那麽小的奶狼怎麽現在一眨眼變成人形就那麽大了。

“是冬灼啊。”林教授語氣裏有一些感慨萬千,他拍了拍冬灼結實的手臂:“都那麽大了。”

蘇隽鳴本來就還沒想着要那麽快的暴露冬灼,畢竟上面的準許證也還沒批下來,現在算是他偷偷的藏着冬灼,就算是冬灼有身份證,但這對于知道冬灼存在的熟人來說,那麽快暴露顯然也不是什麽好事。

于是拉過冬灼的手,抱歉跟林教授說道:“我們現在有點急事,下次再聊。”

林教授正想着再問點什麽,就看着這兩人腳步匆匆的離開。

他放下手,若有所思的注視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布滿滄桑的眸底浮現幾分笑意:“還真的長大了。”

走向停車場的路上,冬灼見蘇隽鳴似乎有些生氣。

“哥哥。”他伸手碰了碰蘇隽鳴的手,小心翼翼試探道:“你生氣啦?”

“我能不生氣嗎?”蘇隽鳴見這條路沒什麽人了,這才停下腳步,他轉身看向冬灼,忍無可忍的伸出手用力捏住他的鼻子:“你知道你來我這裏上面準許證還沒批下來的嗎?”

這一氣肚子又開始疼。

冬灼伸手握上蘇隽鳴捏着自己鼻子的手,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心疼的抱着他的手臂:“準許證是什麽意思啊?”

蘇隽鳴忽然後悔自己的心軟,就不應該把冬灼帶來學校,準确來說,不是不能來,而是他沒想到冬灼會直接對林教授這麽說。畢竟冬灼來到他身邊的這件事他除了顧醫生,他誰都沒有說過。

就算是其他人知道他身邊有冬灼這麽個人,都不會知道他是西爾克的狼王冬灼,只會知道這個男孩叫陸冬灼。

他嘗試着把以防萬一的風險降到最低,那就是冬灼變成人來到他身邊的事情不告訴知道過去一年發生過什麽事情的人,尤其是他身邊的人。

就害怕真的發生什麽,畢竟在逃的人還沒抓到。

蘇隽鳴看着冬灼無奈又氣,深呼吸一口氣,肚子扯得疼。

然後他就看冬灼低下頭。

“你別生氣了,雖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但我不想看到你生氣。”冬灼把彎下腰,把臉湊到蘇隽鳴面前,擡起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老婆,如果你實在是生氣,就打我吧。”

啪——

冬灼:“……”

嗚嗚嗚嗚嘴巴好疼,老婆打他的嘴巴。

“亂說什麽,這是能亂喊的嗎?”蘇隽鳴見冬灼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他指尖輕顫,以為是自己打疼了他的嘴巴,但還是忍下了心疼:“冬灼,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被我藏起來的,就算你認識他們也不要喊他們。”

說着拉住冬灼的手臂往停車場走。

冬灼抿着被打疼的嘴,伸手摸了摸,由着蘇隽鳴牽着,哪裏敢反抗。

停車場那輛越野車解鎖亮起車燈。

“上車。”蘇隽鳴走到駕駛座,看了眼還站在他旁邊的冬灼,見他有點委屈的模樣:“回家再說。”

他伸手要去開車門,結果冬灼的雙臂撐住了車門,變相的把他圈在了車門前,接着一只手撫上他的腰腹,就是隐隐作痛的那裏。

隔着單薄的襯衫,寬大溫熱的掌心溫度透過衣物,準确無誤的揉着他最難受的位置。

奇妙的是,冬灼的手一碰上就不疼了,就跟昨晚那樣。

“哥哥,為什麽你不開心,你不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訴我好不好,如果我做錯了,我就改。”

他的後背貼着結實的胸膛,肩膀上,冬灼的下巴抵着,悶悶不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臉頰落下吐息的溫熱。

蘇隽鳴的手還扶着車門把手,他看着車窗上他們的倒影,正好對上了倒影裏,冬灼也在注視着他的目光,隔着深色的玻璃窗看不見對方的瞳眸色,卻能夠感受到那份深沉濃烈的情緒。

好像有什麽東西已經脫離控制。

變成了他變向被控制。

他壓下微妙的心情,輕聲道:“首先,在我上課的時候你影響到我學生聽課,你在跟她們聊天。第二,剛才遇到林教授你不應該那麽快就跟他說你是冬灼,太危險了。第三,你不應該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喊我……老婆,這個是不對的。綜上所述,就是我不開心的原因。”

冬灼認真聽着,他垂下眸,目光落在被自己圈在車門前的蘇隽鳴,似乎感受到他語氣裏的低落情緒,大腦飛速運轉着,想着解決辦法。

“主人,首先,如果她們不跟我聊天我又怎麽會跟她們聊天。第二,跟林教授說我是冬灼這事我認錯,是我太笨。第三,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喊你老婆我錯了。”

說着他從口袋裏拿出剛才折好的愛心,遞到蘇隽鳴面前。

蘇隽鳴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折紙愛心愣了愣。

“那我哄哄你。”冬灼把愛心塞進蘇隽鳴的掌心裏,而後将大手扣入他指縫中,雙手十指緊扣,掌心間,這顆這只愛心有些硌手,卻帶着比掌心還要熱的溫度。

有那麽一瞬間,蘇隽鳴感覺自己被這樣的肢體觸碰禁锢着,動彈不得,就連意識都是如此。

又是這種無法抵抗的感覺,理智都無法使他抽離。

“你猜我又寫什麽了?”

“……你能寫什麽。”

“我讓她們教我的。”

“教你寫什麽?”

“你回去自己看,是驚喜。”

蘇隽鳴被這句話得以抽離,他理智回神松了口氣,伸手要去開車門,結果被冬灼一只手撐着,就不讓他打開,他皺着眉側過頭:“不走?”

“走。”冬灼保持着這個姿勢,目光盯着蘇隽鳴泛紅的耳朵:“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麽不讓我喊你老婆。”

蘇隽鳴感覺自己又要站立難安:“我為什麽要讓你喊?之前我不就跟你說過,我們不是愛人,這個稱呼是不能随便亂喊的。”

“那我們就成為愛人,不行嗎?”

蘇隽鳴徑直撞入冬灼認真且篤定的雙眸中,恍惚間,他仿佛要被這樣灼熱的目光所吞沒。

他壓下跳得亂七八糟的心跳。

不行了,他找個時間帶冬灼去狗狗公園溜一趟相個親吧。

作者有話說:

蘇教授:要帶冬灼去狗狗公園見見世面。

冬灼:我會記住的,之後下不了床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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