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奶狼86
聽到了門鈴聲, 蘇隽鳴便想起剛才他哥好像說讓顧醫生來家裏。
他只能拍拍冬灼的肩膀:“先放我下來,應該是顧醫生。”
冬灼嘆了聲氣,有點不太情願讓蘇隽鳴從懷裏下來, 但還是考慮到這人的身體, 剛才腳軟也确實是讓他有些擔心,便把他放下來。
蘇隽鳴見冬灼一臉失落, 思考了兩秒, 扯過他的衣領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放開他後說道:“一會再摸。”
親完看着冬灼摸着唇,像是在回味他的親吻,他笑着轉身去給顧醫生開門。
意識到自己都開始學會哄人了,還有點說不出的成就感。
雖說有點點緊張。
顧醫生拎着藥箱,看見蘇隽鳴家門打開, 正當他準備打招呼時, 目光不由自主的被蘇隽鳴的嘴巴吸引去了, 怎麽那麽紅,好像還有點點腫。
“小少爺, 你不會是過敏了吧, 嘴巴怎麽那麽紅腫, 昨天除了喝酒還吃什麽了?”
蘇隽鳴被顧醫生這一見面就這麽問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低頭咳了咳,不自然道:“沒事。”
顧醫生正心想怎麽能說沒事, 就看見門旁有一道身影幽幽的出現,是那只高大威猛的雪狼冬灼, 這時他就注意到, 冬灼的嘴巴也是紅的。
……這?
他的目光從冬灼的嘴巴再轉移到蘇隽鳴嘴巴上, 再來回看了看, 像是猜到了什麽。
不過這好像是意料之中那般,也沒有很意外。
畢竟蘇隽鳴長出子宮的事已經突破了他的認知範疇,所以在這之下的範疇裏發生的所有事,他都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咳,談戀愛可以,親密行為正常,但還是不要操之過急,你要多考慮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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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隽鳴愣了兩秒,詫異的看着顧醫生,有些意外,還沒等他說話就感覺肩膀被冬灼抱住。
他立刻推了推,壓低聲:“顧醫生在,別抱我。”
懷抱很快就松開,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身後的冬灼,就發現這狼什麽表情也沒有,松開他就雙手放身前站在身旁,雖然什麽表情也沒有,他說不抱就不抱,不過顯然是不高興了。
忽然意識到他這樣是不是有點傷到冬灼。
顧醫生感覺這對人狼情侶似乎還對戀愛模式不太熟悉,他感覺自己來的确實不是時候,出于本職要求,還是拎着藥箱跟他們擦肩先走進屋裏頭。
“你們一會聊完再進來吧。”
蘇隽鳴見顧醫生進去了,想着趕緊哄,伸手碰了碰站在他身旁一動不動的冬灼,試探問:“生氣了?”
“沒有。”冬灼淡淡回答,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面無表情,不笑時眉梢冷冽,就給人不好相處孤傲桀骜的感覺,高冷說着沒有,實際渾身上下都透着‘我不高興了快點哄’。
蘇隽鳴知道是他剛才那麽推開不太對,畢竟現在又不是沒确認關系,是确認關系了。
他站到冬灼跟前,擡手戳了戳他的腹肌:“對不起,我剛才不是要推開你的意思,就是還沒想好要跟其他人怎麽說跟你的關系,給我點時間。”
冬灼不怕癢,被戳了也沒什麽感覺,他還是沒說話,就神情淡淡的看着蘇隽鳴,微挑眉,臉上仿佛在說“你繼續哄,我看你能不能哄好我”。
蘇隽鳴:“……”見他還是沒有說話,心想這狼怎麽那麽小氣,腦海裏想了想。
他立刻捂住肚子彎下腰,‘唔’了一聲,臉上露出很難受的樣子。
冬灼看到視野裏的男人忽然彎下腰,眸底倏然一沉,眼疾手快的把這男人拉住,着急道:“怎麽了,肚子疼嗎?”
就在這時,蘇隽鳴抱上了他的腰身。
他動作一頓。
“抱一下。”蘇隽鳴見這狼中計,順勢摟上他的腰身,雙手在他背後拍了拍:“別生氣了行嗎,以後我都不會推開你的,剛才那是最後一次。”
哄完卻發現冬灼還是沒說話,遲疑的擡起頭,正好對上他深沉複雜的目光。
“蘇隽鳴,這好玩嗎?”冬灼皺眉。
蘇隽鳴聽他語氣有些兇,還喊自己全名,沒大沒小的,也跟着擰了擰眉,聽出他的意思是在批評自己拿不舒服開玩笑:“那你不理我,我都抱你了。”
“不理你就能拿你不舒服來開玩笑嗎?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舒服的嗎?”
興許是沒聽過冬灼這麽嚴肅的語氣,還是批評人的語氣,蘇隽鳴雖然覺得自己被批評有點不太高興,但也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也确實不對。
他把下巴抵在冬灼的肩膀,湊到他耳畔認真誠懇的小聲說:“對不起,我錯了,你就別生氣。”
冬灼聽到這男人在耳畔道歉的聲音,小小聲的,又貼着他的肩膀,跟撒嬌似的,其實氣已經消了。
他故作板着臉:“下次你再這樣吓我——”
“老公。”
他話語戛然而止,表情停住,詫異的低下頭,對上蘇隽鳴。
這男人沒戴眼鏡,少了平日那份為人師表的疏離清冷,眉梢都是溫柔,更別提身上還穿着他的衣服,正抱着他,淺褐色的眸底倒映着他的模樣,像是被溫柔水包裹着那般。
更別說在耳畔叫喚的這一聲“老公”,身體都酥麻了半邊。
這個稱呼可是他前段時間絞盡腦汁想讓蘇隽鳴喊的,現在如願以償了,反而更折磨人了。
“別生氣了好嗎?”
“好。”
幾乎是不過腦的“好”,這只頭腦簡單的雪狼秒被哄好。
蘇隽鳴不動聲色的掩住眸底的笑意,他正想放開這家夥,就被這家夥又抱緊了,沒忍住笑出聲:“不是不抱嗎?”
“再抱一下再抱一下。”冬灼沒敢再板着臉,抱着蘇隽鳴開始大型犬撒嬌,就去蹭他的臉:“老婆~”
蘇隽鳴擡手推開這家夥蹭上來的臉,稍稍躲着:“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還不乖嗎,昨晚我照顧了你一晚上,你又吐又難受的,吐的一地板都是我打掃的,衣服也是我換的,你還沒誇我呢。”
“乖乖真棒,謝謝你。”
“那肯定得要謝謝我,你沒有我可怎麽辦。”
房子的落地窗正好能看見這兩人面對面相擁的場景,清晨日光明媚,落在他們身上,所有一舉一動都倒映在玻璃窗上,光線透過他們中間都顯得過分擁擠。
顧醫生收回視線,低頭看着自己的藥箱,他已經拿酒精濕巾擦了五六遍,所以什麽時候進來呢?
他想走了。
蘇隽鳴走進家門,正好看見鞋櫃上自己的眼鏡,像是回想起昨晚的什麽,耳朵熱了熱,他若無其事的拿起眼鏡戴上,看向已經坐在客廳的顧醫生。
“久等了,我先上去換個衣服,很快下來。”
顧醫生心想他可以再擦第七遍箱子的,也不在乎多一次了,見蘇隽鳴身上寬大得顯然不是他的衣服,了然咳嗽了兩聲:“好,我等你。”
蘇隽鳴準備上樓,看見冬灼想跟上來,眼神阻止他:“你在下邊跟顧醫生聊聊天,別跟我上來。”
這要是跟上去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下來。
冬灼被識破了小心思,止步于樓梯臺階前,見他身影消失在樓梯拐彎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我聽說狼也是一夫一妻制最典型的代表,你不會在人類社會有了對象,回到狼圈也會找一個對象吧?”
冬灼轉過身,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顧醫生,他皺眉:“當然不會,我只會要蘇隽鳴,他是我的狼後。”
“但你想過沒,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就可能很難回到狼圈。”顧醫生打開藥箱,把這個月要給換蘇隽鳴換的抗生素拿出來:“他在這裏有家人,有工作,而且他是人。”
“我知道。”冬灼走到顧醫生對面的沙發坐下:“這些我都已經想好了,我就是為了他來到人類社會的,我願意在這裏生活。”
“那你是要放棄雪狼的身份?”
“我認為我來到這裏不代表我就會放棄雪狼的身份,這也是我未來要做的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雪狼沒有滅絕,雪狼可以變成人,雪狼能夠像人類一樣聰明,能夠做跟人類一樣的事情,讓所有人接受雪狼的另一種形态,是接受并接納。”
顧醫生擡頭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高大少年,見他目光堅毅篤定:“好像幾天不見,你又長大進步了不少,已經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想呆在蘇隽鳴身邊,想保護他,那我就必須要強大,而且,我得尊重他的決定。”
“決定?”
“嗯,就是他想重啓雪狼繁衍計劃,這件事是有危險的,我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冒險,因為這件事已經不是人類能夠解決的事情,原本我是想着雪狼既然能夠變成人那就由我們自己解決,但是他生氣了。”
顧醫生聽到這個計劃,怪不得蘇隽鳴想着推遲做手術,原來又在想這事:
“我能理解,畢竟他跟他父親一直以來都是致力于保護雪狼這項事業,對于他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的職責,如果你們雪狼能解決那不就是把他們所有的努力都給抹掉了,他肯定不會放棄雪狼的。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太建議進行高強度的科研,那你打算做什麽?”
“我現在正在按照我大爸要我學習的內容先學着接手企業,有了人類社會的身份跟地位後我才能夠更好的幫助蘇隽鳴處理這個計劃重啓後的各種危機,包括保護他。他想做的我都會支持他,就算是他還想要繼續研究雪狼,我陪着他,我變回雪狼都可以。”
冬灼雙手放在腿上,緊緊交握着,他看着顧醫生:“這個決定可以推遲,但是給他做手術的決定,還請顧醫生你這邊盡快,我還是有點擔心他。”
“所以我這不就是來給他看看嗎,你能這麽說我稍微放心一些。我聽他爺爺說昨晚他是喝了酒,但喝的應該不多,說是後面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已經是醉了,自己後面喝的都是果汁都不知道,本來要他留在老宅,他硬要回家,說家裏有只狗在等他。”
某只“狗”冬灼低頭笑道:“嗯,回來就說喜歡我了。”
顧醫生自動忽略這張戀愛臉,畢竟昨晚已經被秀了一臉:“那他昨晚回來有沒有說哪裏不舒服?”
“有吐,但吐完就睡了。”
“吐完就睡了?”顧醫生想到昨晚那通電話:“你沒碰他吧?”
冬灼如實搖頭:“嗯,吐完就睡了,沒說不舒服。我也不舍得,等他好點再說吧。”
顧醫生認可的點頭,這小子還是有點責任心的,然後指了指面前的藥:“那現在我告訴你手術前需要注意什麽,這是最後一個月的抗生素,吃完這個月就給他做手術,前提是不再發燒。所以千萬千萬不要讓他着涼,雖然現在是夏天,但他的體質不比健康的人,說不準的。”
冬灼聽着。
“多唠叨他,在家要穿拖鞋,空調不能開太涼,東西不能吃太涼太雜,盡量在家裏吃,出去要注意保暖。”
“多跟他說不舒服要說出來,別忍着,他因為一個人住習慣了,也不願意回家住,所以你現在能在他身邊就多跟他說不舒服是可以喊人。”
“別總是惹他情緒波動,他本身心髒就不好,現在又并發了心內膜炎,太興奮的太刺激的太悲傷,就是情緒波動大的千萬別招惹他,不然他很容易一下子喘不上氣心髒難受。”
“嗯,還有呢?”冬灼往前坐了坐,認真的聽着顧醫生的交代。
“心內膜炎有幾個比較明顯的情況你是可以緊急判斷的,如果他突然說沒力氣,乏力,頭疼,或者是他出現了不正常的嗜睡情況,還有發燒,這些都一定要注意。他的抗生素這一年換幾次了,身體其實已經有些吃不消,發燒就是全身性感染的情況。”
“如果不是着涼的情況下,吃了藥還發燒,這就說明抗生素失效,這一次千萬要注意。”
冬灼拿着紙跟筆,把顧醫生說的全部一一記了下來。
顧醫生不經意看了眼冬灼記錄的內容,在看到這熟悉的字體時愣了愣:“你這字……”
“我哥教我的。”冬灼還在寫着。
顧醫生有些詫異,就算是蘇隽鳴教的,也可能模仿得一模一樣吧,而且還寫的有模有樣的,這家夥才來人類社會多久就都能寫字了?
見他能寫字,便又唠叨多幾句讓他記下來。
“然後就是盡量多讓他對自己的病情保持一些信心,現在有你的血液作為最好急救,他還是不用那麽害怕的。”
冬灼筆尖一頓,墨水稍微暈開:“他害怕嗎?”
“誰不怕自己生病呢是不是,他是怕自己好不了。”
蘇隽鳴換完衣服下來,下樓梯時見這兩人湊得那麽近,好像在說着什麽秘密,他走了過去,正好看見桌面一堆新的藥,眉頭皺了皺,表情有那麽些複雜。
“又要換藥了嗎?我沒發燒。”
顧醫生無奈:“這是正常的換藥,你別緊張,沒說你恢複的不好。”說着拿出聽診器:“坐下吧,我給你聽診。”
冬灼見蘇隽鳴下來,便把寫好的紙疊起來。
蘇隽鳴看見冬灼把寫了什麽的紙折起來,他坐到顧醫生旁邊,又好奇問:“冬灼,你寫什麽了?”
“寫的情書。”冬灼笑着看向蘇隽鳴:“要現在念嗎?”
蘇隽鳴:“……”他搖了搖頭。
冬灼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笑出聲,把紙放進口袋:“晚上睡覺前給你念。”
作者有話說:
堂哥蘇珂意:爺爺,剛才弟弟電話裏有個男人的聲音。
爺爺一捶拐杖:誰!是誰!
冬灼:我老婆撒嬌真的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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