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019.與言子雅同床共枕

“你先進來吧。”背過身，言子雅向着屋內走去。

許文成讪讪然抹去流到下巴的雨水，跟在言子雅的身後進了堂屋。堂屋已經被書桌占據了大半的位置，此時顯得有些狹隘。仿佛就連空氣都變得稀少了許多。站在堂屋，許文成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拿這個擦一擦吧，我去廚房燒些熱水給你洗漱。”言子雅把手中的白布遞給許文成，然後各轉身就走開了，絲毫沒有給許文成對他說謝謝的機會。

這邊許文成拿着幹淨的白布有些呆愣，也許那人的心思也不是那麽難以為琢磨。許文成突的搖了搖頭，這不可能，許是他自己一人想多了吧！想通了這點之後許文成眼中有些苦澀。

擦拭完頭發的水滴，許文成幹脆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也退去了，只剩下亵衣松松散散的挂在身上。許文成找了個幹淨的凳子坐下，然後繼續擦拭着自己的頭發。

直到把自己清理幹淨了許文成才突然想起這屋子中還有一人。

許文成起身向着廚房走去。

廚房內有着火光，許文成進門時言子雅正低頭看着竈膛中的柴火，時不時的還添些柴火進去。看到那被火光照得面色發紅的人，許文成一愣。

“我來吧，你去換身衣服。”許文成不由分說的在言子雅的身邊坐下，然後奪過了言子雅手中看火的木棍。

許文成以為，像言子雅這樣一個人是遠離這些俗事的。可沒想到言子雅也只是個普通人，餓了要吃飯，累了要休息，就連想要沐浴都得自己動手燒水。

某名的許文成在看到言子雅被火光映照的面孔時有些高興，只是許文成把那份高興很好的掩飾在了心底深處。

“不用，我可以——”話說到一半，言子雅速度極快的轉過了頭去。

許文成莫名的看向他，好一會兒之後才發現他的耳廓居然有些泛紅。許文成莫名的一低頭，然後下一瞬間明白了言子雅這幅摸樣的原因。原來因為他剛剛的動作他胸前的亵衣已經向兩側移開，露出了裏面結實的胸肌。

“噗……”許文成忍不住的笑出聲。

“我去找幹淨的衣服。”不知怎麽的，許文成覺得自己在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憤憤。

言子雅離開廚房之後就沒有再回來，許文成直到看到鍋裏冒起了白煙才停止添柴火。燒好水，許文成這才收拾好眼底深處淺碎的笑意向着堂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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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靜靜的伫立窗前，涼涼的夜風拂過，輕輕挑起幾縷發絲。

“水好了，你先去洗吧。”言子雅正在堂屋拿抹布擦之前從院子搬回來的書桌，見許文成進門有幾分別扭的低着頭。

“不了，你先去吧。”指着一旁凳子上放着的衣物言子雅沒看許文成，仍舊低着頭擦桌子。

“你先去吧，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火烤幹得差不多了。”像是想要證明些什麽似的，許文成故意靠近了言子雅幾分。下一秒察覺到許文成靠近的言子雅已經走到一旁抱起了為自己準備的衣物，“那我先去洗了。”

說完，也不等許文成說些什麽便消失在了許文成的視線中，獨留下許文成一人在屋子中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言子雅再次出現在他面前許文成才回過神來。此時的言子雅已經恢複到了之前的那份清雅模樣，之前的狼狽完全不見了蹤影。

“水我已經幫你換好了，換洗衣服我也已經放在屋裏了。”指着身後的屋子，言子雅說到。

按照言子雅指的方向走去，許文成很快就看到了他說的浴桶。

早已經知道這裏的沐浴是在浴桶中，但是試過許多次之後許文成還是有些不适應，他喜歡寬大些的地方。等到許文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言子雅正坐在堂屋單手支撐着額頭打瞌睡，時不時點下頭然後被驚醒的模樣有些好笑卻帶着幾分可愛。

“你洗好了？”言子雅迷迷糊糊的看着許文成，然後轉身向這一旁走去，“那我們休息吧。”

許文成跟着言子雅來到一間房間前，進門之後言子雅卻沒有離開讓許文成有些奇怪。

“那個，因為我家裏只有我一個人，所以……”言子雅尴尬到手足無措的說到。

“我不介意。”說完許文成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激進了，便又道；“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一晚上而已。”

“哦……”言子雅悶悶的點點頭，然後背對着許文成開始褪去衣服。兩人并排躺在床上，言子雅的身體僵硬得跟具屍體似的。許文成是因為身邊的人而有些不自在，言子雅則是因為不習慣和在意。

并排躺在床上，許文成突然想到剛剛的事情，他開口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有一個機會可以改變現在，你願意要一些銀子解決現在的問題，還是要一些東西，例如契機的東西，然後嘗試努力之後改變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許文成想聽一聽他的回答。

黑暗中，許文成看不清言子雅的表情。他屏息等待，好一會兒之後，言子雅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他道；“若是我，自然是要哪個契機。”頓了頓，黑暗中那人的聲音又想起，帶着篤定，“錢財雖好，但是不應折了心性，畢竟再多的錢也是未經努力而來，用着也不安心。”

許文成聞言無聲抿嘴，雖然言子雅說的那些和他問的不同，但是許文成依舊豁然開朗了許多。

确實，再多的錢財也不能折了心性。不拿去賣沒了那些銀子，他周圍的情況也就這樣，不會變得更壞不是嗎？那他怕什麽呢？現在都過下去了，沒了那筆錢他還能過不下去？

窗外明明是風聲雨聲還有打雷聲，可黑暗中言子雅的耳邊卻只聽的到床上兩人的呼吸聲。閉着眼睛，他躺在床上半天不敢動一下。

許文成亦是如此，明明沒什麽，可是就是覺得睡意全去，明明閉着眼睛，可黑暗中他卻無感放大很多，仿佛就連身邊的人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

直到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許文成才輕輕的在床上轉了個身。

單手支着頭面對着言子雅，許文成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看不清細軟，但是言子雅正面朝上一動不動的睡姿卻看得一清二楚。許文成無聲的咧嘴，沒想到這人就連睡覺都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盯着言子雅看了許久之後，許文成才試探着伸出了手。

沒有碰言子雅的臉，許文成只是輕輕的把言子雅掃在臉上的發絲撥開。

他對言子雅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就連他自己也弄還不清楚，不過言子雅對他來說是特殊的，這一點許文成不能否認。成為‘許文成’這個人之後，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所以許文成有些迷茫。

從第一眼見到開始就移不開視線，然後之後的每次見面他都會詭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明明已經是個大人了，卻像是個青澀的小孩子一樣……

也不知道就這樣看了那人多久，直到許文成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他才再次躺下，準備睡覺。

想了想許文成又坐起了身，然後伸手輕輕的握住言子雅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準備放到被子裏。只是他沒想到他才握住言子雅的手，就察覺到身邊的人那一陣明顯的僵硬。

許文成呼吸一頓，血液有些僵持。

“蓋好被子，不然明天會感染風寒的。”黑暗中，許文成輕聲說道。

沒有回應，也沒有聲音。

那一夜許文成到很久之後的後來也沒想明白，他那時候怎麽就有勇氣繼續自己的動作，把自己握着的言子雅的手都收進了被子。不過反過來想想。許文成覺得若是那時候言子雅出聲了，拒絕了他的話，那麽兩人間就沒有那麽多的後續了。

第二天一早許文成驚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冰涼一片，好一會兒之後許文成才收拾好自己，起了床。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早上的時候雨雖然停了但地上還是有水跡，好些地方坑坑窪窪的滿是淤泥，院子裏也是如此。

許文成看了看晴朗起來的天氣，估摸着最近不會在下雨了。言子雅果然已經不在，桌上只有一份還帶着溫度的清粥小菜。沒等到那人回來，許文成只是在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回去的時候鄭叔已經去了村長哪兒，許文成在家裏床腳拿出之前藏的銅錢之後就去了村長家。村長辦事效率很高，許文成到的時候村裏大部分當家的人都已經看他院子裏候着了。

言子雅也在，不過他被村長安排在了村長旁邊的位置坐着。

“文成小子，這邊。”鄭叔見許文成到了，連忙把他拉到一旁，“村長把你的事情說了，但是大家都……”鄭叔說到這兒，有些欲言又止。

原來，村裏的地也有好壞之分，而溪水邊的地雖然還不錯但是是卻容易遇到漲潮，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要那塊地。而村子東邊的那塊地又成了大家都想要。這麽一來，村長也不好說話了。

許文成來之前，大家就正在為這件事情而争執。

“村長。”了解了事情前後之後許文成走到了村長身邊，“村長，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用抽簽的方式來決定。”

“抽簽？”村長正為難，聽了許文成的話眼前立馬一亮。

“對，抽簽的話就看天意了，好壞由天就怨不了誰了。”這裏的人了都很信神，只要把這理由擡出去，相信誰也不會有反對的心思。更何況這樣一來，不光是那些争執的人有機會了，就連其他沒有開口的那些人也有了機會。

這也算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言先生，你看這件事情？”村長明明已經贊同了許文成的注意，但是還是側頭去問一旁沉默着的言子雅。也是這時，許文成才敢正眼看言子雅。

言子雅淡淡的點點頭，道；“很公平，可以用。”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辦吧。”說着村長起身，衆人紛紛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用争了，我們待會兒把許文成家的地都寫在紙條上，然後各位家裏管事兒的上來抽簽，然後聽天命，選到哪兒就是哪兒。”

想通透了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少數幾家還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和旁邊的人說些什麽。

站在村長旁邊，許文成才發現今天來的不管是言子雅，還有他認識的一個熟人，卓延。

他抱着怯生生的小東西安安靜靜的站在院子一旁，沒有參與其他人的話題。周圍也沒人搭理他，他就那麽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和言子雅身上的淡雅不同，環繞在卓延身邊的那份‘冷’是不被承認和冷淡的冷。

發生在卓延身上的那件事情許文成至今沒弄明白。

起初聽說卓延曾經玷污了鄰村的一個小姑娘，許文成腦海中他的形象就是那種品行不正的模樣，真正熟悉之後卓延給他的卻是那種不負責任父親懦弱的感覺。相處時間越久，卓延給他的感覺就越是和起初的品行不正不同。

到了後面，許文成甚至是連讨厭都讨厭不起來了。隐隐間，卓延還讓他有些同情他。

看着這卓延接觸到他視線的那瞬間微愣，許文成深吸一口氣，若是能幫上他的話他願意試一試，不管是同情還是什麽其他原因。

“既然如此，那我來做簽吧。”許文成上前一步，站在了衆人面前。說完這些，他又對旁邊的言子雅說到；“言先生，能不能麻煩你來後面幫忙做個見證？”

言子雅被成澤直視，面上有些尴尬，別開了輛，卻又僵硬着脖子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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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小許被我玩壞了？言言被我玩壞了？包子爹被我玩壞了？還是包子被我玩壞了？點擊君，你這是腫麽了TVT~？我都已經決心和錯字受分手了……你腫麽可以還抛棄我TVT？還是真的誰被我玩壞了？今天又是4000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