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024.NPC與言子雅看戲
容叔從屋子後面出來的時候身邊還跟了個男人,也和容叔差不多年齡,但一身衣服卻比容叔來得華麗。
“言夫子,這便是我同你說的木老板。”容叔指着身旁的那人與言子雅作介紹。
“木老板。”言子雅上前一步,對着那木老板便是一作揖,讀書人禮節多,許文成就沒那麽多麻煩的禮數,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而已。
那木老板看了許文成一眼,并未在意,不過眼中對禮數到位的言子雅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事情我已經聽容老板說過了,他到是很看好你。正好我這裏最近又缺了人手,所以你有興趣就做做看吧。”木老板眼中比容叔多了份精光,不過在這芝麻大小的旮旯窩村子裏再精明也‘奸’不到哪兒去,“你看看還有什麽不明白要問的?”
“不用了,一切就按照容叔和木老板說的去做就好。”言子雅對着那兩人又是一陣抱拳,弄得在一旁看着的許文成都有些替他腰疼。
“怎麽他就是容叔,我就是木老板了?”那木老板臉上一了跨,上一秒還面臉喜色這一秒就已經開始板着臉了。
言子雅擡頭,眼中滿是不解。
許文成見狀兩步上前和言子雅并肩而站,舉起雙手、抱拳,對着那木老板微微作了個揖,嘴上道;“自然也是‘木叔’了,只是他不敢冒犯木叔才喚作木老板的。”
說着,許文成用手拐撞了撞身旁還愣着的言子雅。
言子雅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補叫了聲‘木叔’。
“你小子倒是懂事。”木叔再次看了眼許文成,不知道想些什麽。
“你來這邊。”木老板把言子雅喚到了一旁的書桌前,拿出了幾本書放在言子雅手中,然後接着說到;“這些是五文一本的,不過你要在五天之內抄寫完才行。”
許文成從遠處看去,只見言子雅手中拿着的是他剛剛看到過名字的雜記。那幾本雜記書脊大約有小手指厚,五天之內抄寫的話最多一兩本本的樣子。
至此許文成也總算是弄明白了言子雅剛剛看着他感到尴尬的原因,因為言子雅竟然在這裏接抄書的任務來賺錢,用以填補他花在學生身上的那些花費。言子雅這夫子倒是做得稱職,只是稱職得太過了些!不滿的看着言子雅,許文成一言不發。
“好,我下一次來集市的時候會把抄寫好的書帶來的。”言子雅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看得許文成直皺眉頭。真不明白這人到底在想些什麽,盡做些為難自己的事情!看着言子雅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許文成心中竟有些心痛。鎮上的藥鋪就那兩家,倒是離這裏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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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去拿紙張給你。”說着,木老板就從旁邊拿出了一疊紙和一些用具遞到了言子雅的手中,“這些紙你先拿回去抄,用完了再來找我拿。”
“好。”言子雅慎重的收起了那些紙和筆墨。
“木老板,你這裏收不收雜記?”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看着的許文成突兀的開口,打斷了言子雅和木老板兩人間的互動。加上容叔,三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雜記?自然是收的,不過也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東西都要的。”木老板有些意外的回答到。
“那請問這雜記怎麽個收法?”許文成又問,這次就連言子雅眼中也帶着驚訝了。
“看質、不看量,看字、也看量,全看你的東西怎麽樣了。”木老板出口便是一陣繞口令,“普通的雜記幾十文是有的,若是好文采,百文千文也不是不可能。當然,若是賣的多了,也是有分紅的。”
許文成默然的點點頭,細細的把木叔說的話記在了心中。
之後容叔和木叔又對言子雅說了些交代的話,才讓言子雅離開。出門時,言子雅手中都多了不少東西,都是他自己買的紙張和後來木老板給的紙墨,看上去不多但是卻沉甸甸的。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辰時,言子雅看了看天,便對許文成說到;“快開場了,我們過去吧。”
“好。”許文成擡頭看了看天,怎麽也看不出言子雅是依靠什麽看懂時間的。
兩人到場時已經有不少人在了,在門□了票錢,兩人找了個冷清的角落坐下。兩人身旁就是無人的牆壁,言子雅在內靠近牆壁,許文成在外面些身旁是一對老婦人。
這裏的戲臺和許文成曾經在場景中見過的比武臺類似,高高的木臺子上面是幾張顏色鮮紅的幕布,臺子不大,堪堪夠演戲的模樣。倒是那些在臺前跑老跑去的戲子看上去五顏六色的,很是誇張。許文成不由多看了兩眼。
戲臺前,一排排直排凳子被排得滿滿的。這裏的人也沒那麽多規矩,除了前面幾張桌子是‘主辦方’的位置外,其餘地方都是鄰裏的村民。
仔細看去,還有些臉熟的人在其中。
“把包裹給我。”說着許文成奪過了言子雅手中的包放在了自己和老婦人之間。放好東西之後許文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樣一來兩人的距離就變得很近了,他的右手邊,便是許文成的左手。
只要兩人中的任何人輕輕一動,便會觸碰到對方的衣擺或者身體。
許文成不開口言子雅便也沉默,兩人間變得一片死寂。
“今天演些什麽?”半響之後許文成随意開口找了個話題問道。
“天上人間。”此時已經開始開場,言子雅的聲音比以往更輕了幾分,“剛剛門口有寫介紹。”
許文成朝着臺上看去,一個穿的花枝招展的戲子正在臺上說些什麽,然後前面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些跑着玩的小孩子也都找了位置停了下來。
“這出戲我以前看過,在我很小的時候。”不知為何,向來少言的言子雅竟然主動對許文成開了口。
許文成側頭,疑惑的看着他。
“那會兒我爹爹還在,我也還小,也是在這裏,他抱着我坐在最前面。”言子雅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在回憶,又似乎真的看到了些什麽,“不過那會兒我聽不懂那些人在唱什麽,只是覺得他們好傻,竟然把臉畫的花花的。”
許文成聞言好笑又有些無奈的看着言子雅,他以為言子雅就是那麽清清淡淡的一個人,沒想到他也會有這麽孩子氣的時候。臺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許文成卻對臺上的人提不起興趣,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言子雅身上。
“不過那時候我不敢把這想法說給別人聽,因為爹爹會罵我,雖然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言子雅依舊目視前方。
“後來我懂了,但是爹爹卻去了,也就沒人再陪我一起看戲了。就算是看得同一出戲,也沒人願意聽我說這些了。”
許文成心情複雜的看着若無其事訴說着的言子雅,突然想伸手揉揉他的頭頂,就像是對小東西一樣。他這麽想,也确實是這麽做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舉到了言子雅齊眉的位置。
言子雅那雙淡漠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他。
許文成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把手向着言子雅身體而去,只是沒有摸到他的頭而是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輕聲道;“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你——”
“哈哈……”言子雅輕笑出聲。
聽到笑聲,前排有幾個人回過頭來看向言子雅。驚覺自己笑出了聲的言子雅連忙捂住嘴,掩住笑意。許文成被言子雅那笑彎了的眼角震到,半響沒反應過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言子雅笑,那樣淡雅的一個人,喜笑顏開的模樣……
“我只是突然有些羨慕那些孩子的無知罷了,你怎麽弄得好像……哈哈……”言子雅的笑起來時也和他以往的神情一樣,極輕極淡。
第一次見到言子雅如此生動的模樣,許文成連氣都生不起來了,眼底深處只剩無奈。
言子雅原本的笑意在看到許文成眼底深處的無奈只好變得有些不自在,他轉過頭去看向前面臺上的戲子,可心思卻全然不在那上面。他能夠清楚的知道身邊的那人的視線就落在他身上,仿佛帶着溫度般,讓言子雅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言子雅直直的看着前方,淡漠的眼中只有臺上的戲子,可身體卻不聽他的使喚,在那人的視線下越變奇怪,從僵硬到漸漸發熱,從手心發熱到背脊然後那熱流一竄而上湧上了他鏈接和耳廓。
沒多久,言子雅就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溫度和耳廓的溫度越來越高了,仿佛快要冒煙,燙的言子雅恨不得找個有水的地方降降溫。
可那人卻仿佛絲毫沒有自覺,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戲臺子上到底演了些什麽言子雅完全不知道,只是花花綠綠的一大片晃得他有些眼花。身邊那些人的低語也被抛出了耳際,言子雅現在能夠察覺到的,就只剩□邊的那道視線。
言子雅很想讓他不要再看了,可是每次想要回頭去看他時卻突然的就沒了勇氣。幾經折騰,言子雅終于在身體快要完全僵硬掉、耳朵完全紅起來之前鼓起了勇氣,回了頭。
看着還在盯着他看的許文成,言子雅拿出瞪視學生的氣勢狠狠的瞪了許文成一眼然後才收回視線。收回視線之後,言子雅覺得面上的溫度更熱了,可身體卻不在像之前那般僵硬。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那自以為‘狠狠’的一眼,在許文成的眼中變成了何種風情。而許文成則是滿心驚訝,手輕輕附上胸口,心髒跳動很快激流的血液讓他整個胸口都熱起來,很是奇怪。
起初他以為自己是生病了,可為什麽只會對言子雅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對着十一時他會覺得在意,但是卻并不會如此強烈。對着卓延時他會覺得心口暖暖的,卻并不會如此灼熱。對着小東西時許文成也會覺得高興,看着他那雙眼睛和粉嫩的臉頰會想要捏一下,卻從來都不會猶豫。面對鄭叔鄭嬸時他會覺得放松,卻從來不會如此讓他不自在。
許文成輕輕皺眉,眼中全然是深深地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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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嘿嘿~開始醞釀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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