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030.十一的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ORZ……越修改越多……

說完,許文成便去搗鼓他帶回來的那些藥材了。藥材并不齊全,對于十一身上的傷口就來說有些勉強。不過聊勝于無。

在廚房熬藥,許文成動作卻并不夠利索,他畢竟是買賣藥材的npc而不是使用藥材的醫師。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許文成還是偷偷從後門走了出去,令他意外的是卓延家居然也點着燈。走近之後許文成還沒敲門就聽到了門內小東西說話的聲音。

“卓延。”許文成站在門外喚道。

開門的卓延很是驚訝,“你怎麽在這裏?”現在已經是深夜醜死,許文成出現在這裏實在太奇怪了。

“你會熬夜嗎?”許文成問道。

“熬藥?你受傷了?”卓延讓許文成進門,從上到下打量着許文成,見許文成沒有傷口就有說道:“我會熬藥,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要熬什麽才行藥。”

不方便說十一的事情,許文成只能在捏了捏半夜睡醒的小東西的臉頰之後道:“你能不能跟我去一下我家。”

卓延并未猶豫,很幹脆的就點了頭。兩人收拾東西由許文成抱着回了家。到家時卓延看到一地的血臉色一僵,不過許文成沒說什麽他也就沒問什麽。沉默的走進廚房,然後開始處理那些新鮮的藥材。

許文成在旁邊抱着小東西,偶爾幫把手。

小東西半夜睡醒,現在精神着,成澤許文成沒注意就溜了出去,院子不大許文成見他在院子中玩兒也就沒說什麽。不過沒多久之後小東西就跑不見了,想到屋裏還有個十一許文成連忙起身,“你先在這裏熬藥,我去看看小東西。”

院子中還有這一排帶血的腳印,在院子中沒找到小東西許文成立即去了十一所在地屋子。門是半開的,許文成連忙走進去,一進門便看到小東西瞪着眼睛看躺在床上的十一。

許文成對着小東西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走近他身邊把人抱了起來,他自己坐在床邊把小東西放在了懷中。

小東西對十一很是好奇,瞪圓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十一一動不動。

在燭光的照射下十一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清醒過來。這些天估計也夠他受的了,輕靠在床邊,一時間許文成竟有些舍不得叫醒有着安靜睡顏的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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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東西擡頭,用鹿兒般幹淨的眼看着許文成,眼中帶着些好奇和小心翼翼。

許文成伸手抹了抹小東西的腦袋,笑聲的說道:“不要打擾叔叔休息,我們出去玩吧。”

“好。”小東西伸手握拳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給許文成抱。

抱着小東西出門時卓延的藥已經燒開了第一道,許文成想要把小東西放到地上,但是小東西卻黏上他了不願意下來。許文成只好一路抱着他做事情。

“藥熬好了。”卓延把藥倒進碗裏,從藥碗中濺出來的水滴落在卓延手背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你的手沒事吧?”看着卓延被燙傷的手背許文成上前握住他的手将唇湊了上去,準備輕舔降溫,卓延全身僵硬瞪大了眼睛看着許文成靠近,哪知許文成的嘴才觸碰到卓延的手背他就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怎麽了?”許文成奇怪的看着他。

卓延視線朝着許文成背後,許文成轉頭看去,卻見十一幫着綁帶站在他身後。他雙眼冷漠而無神看着任何東西都不帶表情,再加上他身上還帶着血,乍看上去有些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索命鬼魅。

“怎麽出來了?”許文成不滿的皺眉,“你以為自己這個鬼樣子還能經得起你這樣折騰多久?想死就自己找個安靜的地方死遠點兒,別死在這裏,礙眼!”

“許文成……”卓延帶着驚訝和害怕的眸子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你認識他?”

“你抱着小東西先回去吧,路上小心些。”許文成回頭對卓延說到。卓延雖然有些遲疑,但是到底還是按照許文成說的抱着小東西離開了。

卓延走後許文成回頭看着十一。十一那一身的血污剛剛被許文成擦了個幹淨,現在因為十一的走動又全數染上了紅色。

“對不起。”十一道。他剛剛也是因為察覺到屋子中的陌生氣息這才出門的,因為他怕是那些人追了上來。察覺到莫生氣息那瞬間十一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傷口也是那個時候裂開的。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跟我說對不起又有什麽用?”許文成瞪着十一,體內因為不滿而産生的兇戾的氣息散了些許出來。望着十一瞬間繃緊的身體又有些無奈,“吃藥。”

十一無聲的走到廚房前,端起藥碗,然後一股腦兒的全部灌進了肚子,喝完藥他眉毛都沒皺一下。

“謝謝,我走了。”喝完藥,十一把碗放下然後說道,漆黑的眸子中帶着認真。

許文成啞口無言,他回來做什麽?難道就為了喝一碗藥?許文成瞪大了眼睛看着十一,“你要走?”

許文成突然覺得十一就是一頭養不熟的野豹子,心情好了就來,心情不好了就走,偶爾稍一撩撥就會展露出牙齒對人龇牙咧嘴。

不想看到十一如此淡漠的反應,許文成轉身回房,雖然強忍着但是還是說了本來不想說的話,“要走就趁現在。”不過那句走了就不要再回來許文成始終沒說出口。

十一是什麽時候走的許文成心裏大概有數,但是并不是十分确定。

夜裏的村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十分平靜,平躺在床上許文成直到天亮才再次起床。清除了院子中十一來時留下的痕跡,順便還弄死了一只鄭叔家的雞,以此掩蓋院子中的血腥味。

卓延什麽都沒跟人說,十一那一夜的出現就更加不真實了。村裏的生活單純而平靜,許文成偶爾想起了回去逗一逗小東西,看着他被捏紅了臉頰敢怒不敢言委屈的盯着自己的模樣。

十一走後的第二天許文成吃完午飯去草屋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那些被他以為已經沒救了的樹樁竟然又長出了新的木耳。而且長勢很好,比之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重要的是許文成驚訝的發現那些原本壞死掉的木耳旁邊居然又長出了新的菌朵,木耳自己活過來了,這對許文成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喜訊。這說明那些種子特殊性還是在的,在這裏也依舊存在!

同時許文成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并不是每根木頭都長出了新的木耳的,而是其中一部分長了新的木耳。

許文成把那些新長出木耳的木樁紛紛做了記號,然後才選了根小些的木頭回家去。臨走前他依舊沒忘記到種植藥草的地方去看了看,那些草藥的長勢也出乎許文成意料變得更為茂盛。不過因為它們個子還小,所以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

放下心來,許文成拿着木頭回家,到了家門口未進自己家的門卻去了鄭叔家。

“鄭叔,你出來看看……”人未到聲先到,許文成還沒進門就開始叫起來。

“怎麽了?文成小子。”鄭叔此時還在吃飯,他從屋子裏走出來時手裏還端着碗拿着筷子。

許文成忙把手中的木樁給鄭叔看,“鄭叔,你快幫我看看這是什麽樹。”各種樹帶着枝葉長在地上的時候許文成倒是認識,只是被砍成一段一段的之後就不認得了,在這點上,鄭叔可比他厲害多了。

“這個、這個是栎樹……”翻看了下許文成手中的樹,鄭叔肯定的說到,“你小子在後山擺弄這些也就算了,還捧回來做什麽?”

畢竟是村裏的人,鄭叔雖然沒反對許文成的‘胡作非為’,但也不是很贊同。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還是應該老老實實的種地,那些稀奇古怪的營生種完地之後慢慢擺弄也行。

“鄭叔,我今天下午要去山裏砍一些回來,地裏你先幫我看看有什麽沒弄好的,我昨天已經壘好土溝了。”說完許文成不等鄭叔反應過來就一股腦兒的跑出了鄭叔家的院子。

果然,他才走出院子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了鄭叔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小子不認真點種地我看你冬天怎麽過這個冬……”

回到家,許文成拿了砍刀就往山裏走去。

這次他沒有急着弄很多栎樹回去,而是選了些幹燥的枯枝砍了抱回家。在許文成印象中,也并不是所有的樹都适合種植木耳的。這裏的木耳與他所知道的并不一樣,但應該也是異曲同工的。

木耳的種植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簡單的是他的生長不需要太多條件,複雜的則是怎麽讓那些發了芽的木耳平安的成長到熟透。

據鄭叔所說,這東西雖然發芽容易卻多數都是在長到一半的時候死掉,存活下來的概率很小。

之前的失敗許文成也看出來了,這東西對生長環境的挑剔可以說是到了極點,只要有一點點不适應就會死掉而且每次都是大面積的,讓人措手不及。

砍好的栎樹許文成沒有急着把那些木耳種上去,他把幾段栎樹在院子中搭成‘井’字晾曬起來。搭好架子之後許文成又把之前采集的種子翻了遍,讓它們在陰涼的地方繼續晾曬。

做完這些,許文成這才慢騰騰的向着自己家的地走去,他到時鄭叔正在他的地裏整他之前弄的‘土堆’。許文成遠遠的邊看見鄭叔旁邊還有兩人,一大一小,應該是卓延和小東西。

“我帶了些秧苗來,你自己弄,這些你遲早都要學會的。”許文成走近之後鄭叔就沒再繼續幫忙,而是拍了拍是站了起來讓位置給許文成。

在一旁窩在卓延懷中的小東西倒是激靈,懦懦的叫了聲‘爹爹’。聽得許文成好不高興,果然孩子還是要自己家的才可愛。這麽想着,許文成伸手捏了捏小東西逐漸開始長了些肉的臉頰,軟軟的,手感很好。

被許文欺負了一把,小東西黑白分明的眼中有些水汽。

聽了鄭叔的話許文成點頭,然後到一旁把鄭叔帶來的秧苗搬到了壘好的土堆旁。鄭叔壘的土堆可以要比他弄的好得多,不光是土溝直了很多,就連土都細了很多,松松軟軟的,埋秧的時候很輕松。

鄭叔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一旁站着看許文成動作,然後時不時的指點許文成一下,“按土的時候別太用力,不然會把苗兒悶死的。”

一旁的小東西見到許文成之後就不願意離開,卓延也只好留在原地看着許文成學着栽秧,許文成還發現他聽鄭叔的話要比就認真多了。想起之前看見卓延挖地的笨拙模樣,許文成有些氣餒想他和卓延比起來也不知道誰好誰壞。

“文成小子,你年齡也不小了……”站在一旁許久的鄭叔突然開口,弄得許文成有些摸不着頭腦,旁邊的卓延也都疑惑的看着他。

“還好呀。”許文成道。

他一直對年紀不大敏感,因為他以前是沒有這東西的,直到到了這裏之後平白的的多了許幾歲,變成了了剛剛二十出頭。原本永遠不用擔心的壽命問題從現在起需要擔心,而相對的,他也多了以前求也求不來的許多東西。

“哼,你還小?”鄭叔沒好氣的哼了聲,然後繼續道,“隔壁家的那小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兒子都能出去打醬油了。”說話時鄭叔還撇了撇站在一旁的卓延,卓延比許文成還要小些,小東西都已經這麽大了。

許文成知道鄭叔說的是住在他家不遠處的李華,那人許文成見過幾次,高高壯壯,性子倒是厚實。他年紀和許文成差不多大小,已經成親,兒子已經四歲多了。許文成抱幾次,不過沒有小東西那麽乖就是了。

聽鄭叔這麽說許文成心中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若是以前世界,二十多歲的臉頰正值青春年華,多數人都會出去闖蕩一番。但是在這裏,二十多歲的年紀成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像他現在現在這種單身的才奇怪。

之前許文成沒說親是因為他娘生着病的原因,家裏一是沒多餘的錢財二則是他娘越病越重也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所以一拖再拖也就托到了現在。

果不其然,鄭叔接下去的話便扯向了成親,“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家裏就你一個人,總的有個人來幫你持家才行,就一個大男人在家算個怎麽回事兒。”

許文成常常都把飯做焦掉的事情鄭叔不是不知道,只是每次鄭叔或者是鄭嬸留他吃飯的時候許文成都會拒絕,久了鄭叔也就由着他去了。鄭叔提起成親,許文成腦海中裏面就想起了言子雅那張臉。心中一熱,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許文成想着言子雅那張臉有些入迷,便漏過了旁邊卓延臉上的驚訝。

低垂着頭讓鄭叔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許文成腦子轉着飛快的想拒絕的理由,而旁邊的鄭叔還絲毫沒有察覺,一直在說着話,“你鄭嬸也有這個意思,我看要不抽個時間去隔壁成陳媒婆那裏坐坐,順便跟她提提這件事情。”

“鄭叔,我……”

“別跟我扯理由,你年齡也不小了,你娘臨死前把你托給我們夫婦照顧,我們就算是你半個長輩,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了。”鄭叔臉一板,嚴肅的說到,“你抽個空讓你鄭嬸給你做身好點的衣服。”

“鄭叔,我看這件事情還是過段時間吧。我娘才去,我想給她戴孝一年再說這些事情。”許文成從一旁拿過新的茄子苗,在面前挖好的土裏埋好根部,然後稍稍用力向下按了按,固定好茄子苗。

許文成這話出口之後鄭叔立馬就沉默了下來,在這裏,紅白喜事是不能夠相沖的,不吉利。況且許文成說的話也在理,他娘才去世,若是現在就成親,村裏那些三姑六婆就不會安寧了。

“還有,鄭叔你本來就是我長輩。我叫你一聲叔,可是真心實意的,你以後也被說那麽些有的沒的,我還有好多事情要你指點呢。”一個巴掌一顆糖果,許文成說得鄭叔即是高興又是無奈的。

見鄭叔臉上的表情軟化下來,許文成連忙推波助瀾到,“好了鄭叔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以後再說,反正也不差這麽個一年半載的。你趕快回去吧,這裏我一個人就行了。”

“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鬼心思。”鄭叔沒好氣的瞪了眼迫不及待的趕他回去的許文成,然後這才轉身向着家裏走去。

卓延在鄭叔走了許久之後依舊沒吭聲,許文成不禁奇怪的看向他,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便問道,“你怎麽了?”

沒想卓延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到;“其實你應該答應鄭叔,說門親事。家裏有個人照顧才行,你一個人很多事情不方便。”

聽了他的話許文成臉當時就僵了起來,語氣有些不善的說到;“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用不着你管。”話說完,許文成又有些後悔自己脫口而出的話,畢竟卓延也算是在關心他,便又道;“我現在沒這個心思,所以不準備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面。”

卓延在許文成心中的形象向來都是淩弱的,可惟獨這次卓延沒有像是之前那般因為許文成不善的語氣而變得安靜,他竟然又道;“可是你總歸要成親的。”

“那也不關你的事情。”許文成忍不住越來越惡聲惡氣,連帶的話裏也開始帶起了刺,“有空管我還不如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不能給小東西一個完整的家庭,也要別讓他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個……”

“許文成!”

卓延帶着憤怒的聲音打斷了許文成的話,讓許文成停了下來。也是這時許文成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麽,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

看着卓延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一絲後悔迅速的在許文成心中滋生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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