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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竹掃了一圈,迳自朝一個房間走去,“哪個是你的卧室?”
“右邊那個。”辛以廷吓了一跳,這麽快就直奔主題?
“喔。”
顧小竹繞過這個房間,直接進入了右邊的,相比于客廳,這個房間倒還不錯,超大size的床,實木地板,橙紅色的吊燈,顯出幾分人氣。
“這床挺舒服的。”顧小竹一屁股坐上他的床,拍了拍被子,朝辛以廷露出甜蜜的笑。
辛以廷盯住她,眼神火熱,“小竹,你知道嗎?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待在一個房間裏,她還毫無防備地坐在他的床上,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
顧小竹眨眼,“如果我說不知道,你要教我嗎?”
她故意用娃娃音說話,又天真又甜膩,卻最能激發一個男人的某種原始欲望,辛以廷只覺得小腹一熱,他有感覺了。
“我當然會教你,一步一步,很仔細地教你。”沙啞的嗓音裏藏着可怕的欲望,辛以廷一步一步走向顧小竹,如同國王走向自己的領土,帶着勢在必得的決心。
顧小竹突然有點害怕了,但她知道她不會後悔。
“好啊。”她擡頭,恰好迎上他落下的吻,激烈如火。
辛以廷趁勢将她壓入床鋪,四肢交纏。
把自己交給他,交給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夜,還很長。
辛以廷的職業是心理師,又不是健身教練,可他的體力卻出乎意料得好,把顧小竹折騰得要死。
不過這也是她活該,本來辛以廷看在她是初次的分上,第一次釋放後就打算放過她,然而是她不知死活地用修長筆直的雙腿勾住他,跟他說“我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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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這三個字。
于是,辛以廷便不再克制,遵從最原始的欲望驅動,一次又一次地占有身下這具美妙的身體,不知厭倦。
顧小竹就這樣被折騰了足足一夜。
縱欲的後果很嚴重,身體就像被十幾輛卡車碾壓一夜,到最後疼到麻木了。
辛以廷一逞獸欲後,還是十分溫柔地抱着她去洗澡,顧小竹真心累到不行,也顧不得害羞了,任由自己被他當成小孩子,幫着洗刷刷。
洗完澡,辛以廷又幫着她把身體擦幹,換上他的睡衣,然後才抱回了床上。
這個時候顧小竹基本已是昏睡狀态,辛以廷滿足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眼睛,最後才抱着她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本來應該睡得人事不知的顧小竹突然睜開了眼睛。
辛以廷的睡姿超差,之前幾乎是跟無尾熊一樣纏在顧小竹身上,這會已經四腳朝天地滾到床一邊去了,滾的幅度如果稍微再大點,他就會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不過,這也方便了顧小竹,她撐着麻木酸軟的身體,蹑手攝腳地下了床,撿起自己的衣服顧不得穿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忍不住回頭。
銀灰色的月光沖不破夜的黑,她除了床上那鼓鼓一包,其它什麽都看不到。
再見了,我的辛王子。她在心底默念,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顧小竹的運氣實在有點背。她忍着困、忍着疼,千辛萬苦地趕到了機場,卻被告知航班取消了。
天,這種事情還會給她遇到!她當即就怒不可遏地給航空公司打電話,航空公司那邊卻告知昨天已經給她發了航班取消的郵件。
郵件,對,郵件,呼……昨天她腦子裏全是怎麽誘惑辛以廷,哪有時間去查收郵箱。
算了,算了,現在發脾氣于事無補,還是快點改機票吧。
顧小竹只好又拖着這副殘軀奔來跑去,身體都快散架了。
好不容易忙完,她連忙鑽進一家咖啡廳休息。
改的機票是下午四點,還有足足六個小時。
龔寶寶給她打來了電話,“小竹,怎麽辦?你還沒離開臺北,我就開始想你了。沒了你,我該怎麽辦啊?”
“這樣啊,既然你這麽舍不得我,要不我也跟上司請示下,要你跟我一起去新加坡,這樣你和我就不會分開了。”
龔寶寶當即拒絕,“不要不要,雖然我非常非常舍不得小竹,不過我會拚命忍住我的想念的……我英語那麽爛,才不要跑國外丢人現眼呢!”
顧小竹輕笑出聲,有了龔寶寶這個活寶,她心情終于好了許多,“好了,不捉弄你了,下次我出機票請你來新加坡看我怎麽樣?”
“好好好,說定了喔,我就知道小竹對我最好了。”龔寶寶興奮過後,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該問,卻又忍不住問“小竹,你要去新加坡,辛王子知道了嗎?”
“反正我總要走的,他知不知道有什麽關系。”顧小竹無意識地用指尖在桌上畫圈,長長的頭發垂下來,恰好擋住所有的表情。
“可是……小竹,我總覺得這樣不好……”
“沒什麽不好的,先這樣了,寶寶,再見。”
顧小竹挂斷了電話,端起桌上的馬克杯灌了超大一口黑咖啡,然後她就被噴得一直咳嗽,連眼淚都嗆了出來,狼狽到不行。
房內的辛以廷在睡夢中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辛王子,對不起,我做了一件非常對不起你的事,但不是我的本意,是小竹威脅我,說如果我告訴你,她就跟我絕交。”
聽得卻是這樣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辛以廷起床氣便起來了,“龔寶寶,我限你三十個字內把話說清楚。”
“現在應該沒關系了吧,都這個時間了,不是我不守信用……”
辛以廷打斷她,“還有八個字。”
“啊……”
“還有七個字。”
“小竹去新加坡了。”
龔寶寶一口氣喊完,又低下頭扳了扳手指,呼……剛好七個字。
“喔,她去新加坡出差了,怪不得一大早不見人。”辛以廷微微一怔,“這丫頭真是過分,要出差也不跟我提前報備,看她回來後我怎麽教訓她!”
他腦海裏自動浮現了昨晚香豔蝕骨的畫面,忽然覺得嘴巴有點幹。哼哼,等她回來,他要把她壓在床上做愛做的事情,一直做到她求饒為止。
龔寶寶看辛以廷誤會,慌不疊地解釋道“不是,辛王子,你理解錯了,小竹不是出差,她是外派到新加坡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說什麽?”
龔寶寶感覺耳邊像是被放了一個炸彈,把她的耳膜都震得有點隐隐作痛,稍稍将手機拿離耳朵,“我、我說小竹是外派到新加坡,不會回來了。”
這次,預想之中的怒吼卻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沉默。即使隔着電話,看不見對方的面容,龔寶寶也能感受到對方的震驚和難過。
“辛王子,是我對不起你,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可是……你別傷心,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小竹,你也可以過得很開……”
他顯然聽不下去了,突然挂斷了電話。
龔寶寶聽着手機裏傳出的聲,忽然也覺得很難過。辛王子和顧小竹分明互相喜歡,為什麽顧小竹一定要離開呢?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那她還能相信童話嗎?
中午十二點,辛以廷飙車趕到機場。
機場內人來人往,哪裏能找到顧小竹的身影?
辛以廷瘋狂撥打顧小竹的電話,可惜結局都是被無情地挂掉。
他只好采取最笨的方法,打開手機上顧小竹的照片,一邊問人一邊找過去。
皇天不負苦心人,因為顧小竹在早上對航班取消十分不滿,跟值班工作人員吵了幾句,導致人家對她很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