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采收天麻)
【本次列車已抵達第五基地,請乘客攜帶各自行李下車,注意安全。】
歷經九個小時,列車終于抵達第五基地。
除去最初離開第九農學基地的三個小時車程,此後一路,窗外只見到銀灰色高牆,再看不到任何荒山植被。
列車停下後,何月生和趙離濃起身,拉着行李箱下去。
一擡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石框高牆矗立的基地大門,最中間石頂上刻有深紅的“第五基地”幾個字,磅礴震撼。
随着他們下車的人不少,有一大半的人是四個小時前,從中央基地站上車的。
“報名參加采摘的工人跟我過來。”大門口有穿着藍色工作服的種植員擡手喊道。
一排排藍色大巴早已經在基地內等着。
趙離濃跟着浩浩蕩蕩的人群流動,最終坐上了一輛藍色大巴,何月生在她後面幾排。
有種回到第九農學基地的錯覺,但随着大巴啓動,她很快發現第五基地的不同。
這裏的建築并不像第九農學基地一樣,完全聚集在最中央,而是零星分散,每隔一段距離就建有幾棟藍色房子,周圍全是整齊種植的土地,甚至還有房子建在山凹處,附近全是樹木。
同時,路上的守衛隊也比第九農學基地要多幾倍。
一路上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田地,裏面藥物整整齊齊長着,還有收割機在工作,更多的還是穿着藍色工作服的種植員穿梭在田地間。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大巴轉進了一個小型停車場,司機打開車門回頭提醒:“到了。”
十來輛車上一共下來六七百人,過對面馬路,有一棟高樓,占地面積算大,四周用圍牆圍着了,牆內同樣鑲嵌了黑色圓形東西。
現在趙離濃已經知道這是一種操控裝置,可以噴灑出防護液,如果周圍遭到異變植物攻擊,可以起到防護作用,阻礙減緩異變植物靠近。
不過,只對B級以下的異變植物有用。
“男女分開排隊,都來我這領房卡,每間房住四人,憑房卡可以在一樓領飯。”藍色衣服的種植員站在隊伍最前面喊道,“今天晚上休息,待會到了八點可以去一樓吃飯,每張餐桌上都有插卡口,記得插進去認領自己的任務。”
種植員邊發房卡,邊提醒:“一周後發放積分,中途若身故,積分将向各位表上留下的緊急聯系人賬戶發放,沒有則不發。”
所有人安安靜靜領完房卡,再往對面走去。
很快輪到趙離濃,她伸手接過藍色房卡,随後轉頭去看另一隊的何月生,朝他指了指對面高樓,便拎着行李箱先上去。
趙離濃按照卡上的房號走到分配的房間前,用卡刷了門鎖,但門沒有立刻打開,反而亮了起來一塊光屏,提示她輸入名字。
房間內四張床呈一字排開,裏面已經有兩個人先到,分別坐在中間兩張床上,年紀都比趙離濃要大,臉色黃黑,手指骨節粗大粗糙,看起來經常幹重活。
兩人聽見聲音,也只是轉頭打量了趙離濃一眼,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疲憊。
趙離濃腳步一頓,随後選了最左邊的床,拉着行李箱走過去。
幾分鐘後,房門再次被打開,一個十幾歲的年輕瘦小的姑娘走了進來。
她看向房內先到的三人,最後目光有些好奇地停留在站在床邊的趙離濃身上,等趙離濃看過來時,她又飛快移開視線。
下午七點半,天剛剛擦黑,陸陸續續已經有人下樓。
“我們要不要先下去?”瘦小女生起身問房間內三人。
坐在中間床上的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反倒有些拘謹,有黑痣的女人連忙站起來,小聲問:“是去一樓嗎?”
“應該是,剛才那個發房卡的人說過。”年輕瘦小的女生點頭,又看向另外兩人,“一起走嗎?”
趙離濃沒有意見,低頭回了何月生的消息後,跟着她們一起下去。
此時,一樓大堂早已經站滿了人,都等着食堂開門。
七點五十,食堂的門打開,衆人一擁而上。
進了食堂,他們才發現餐桌上方懸挂了各自的房間號。
“那是我們的餐桌。”女生指着右側角落一張桌子道。
這裏的食堂并不是自己拿着餐盤去打飯,而是所有人坐下後,兩側有推車過來發放晚飯。
在等着發飯時,趙離濃将自己房卡插進桌面的的插口裏,果然跳出一塊光屏,上面寫了她明天的任務。
【采收時間:上午7:00~10:00,下午15:00~18:00】
“我們都是同樣的任務。”女生湊過來指着其他桌的亮起來的光屏道,“好像是按房間來分配任務的。”
她年紀小,人又長得瘦,一雙手放在桌面上,竟然不比另外兩個女人光滑,一看便知道生活過得辛苦。
小女生見到趙離濃不難說話,眼中的好奇有點掩蓋不了:“你怎麽會來做這種采收任務?”
她這話說出來,對面兩個女人也一齊看了過來。
趙離濃不解其意:“為什麽我不會?”
小女生連忙擺手:“沒有,只是你看起來……像外面基地那些種植員。”
“我是第九農學基地的學生。”趙離濃解釋。
小女生頓時露出些羨慕的眼神:“我也想去第九農學基地當農學生,以後出來當種植官,不過我沒滿二十歲。”
趙離濃:“等兩年很快。”
“希望我能活到二十歲。”小女生像是随口一說,又轉頭去問另外兩位室友,“你們第一次來第五基地嗎?”
有黑痣的女人立刻點頭,有些激動:“好不容易搶到的,賺到五萬積分夠我們一家生活一段時間了。”
“我也是第一次來。”旁邊女人附和。
“不知道明天怎麽采摘天麻,我都沒見過。”黑痣女人略有些迷茫。
“沒事,明天種植員應該會帶我們。”小女生樂觀道。
一桌人說了好一會話,終于有工作人員推着車過來發放晚餐。
趙離濃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晚飯,一菜一湯加上一碗加熱後的罐頭米飯,湯是脫幹蔬菜泡的,寡淡無味,菜是雞肉丁勾芡,同樣也是罐頭。
她吃後才發現雞肉丁裏面還加了澱粉,并不是純雞肉。
這夥食比第九農學基地二食堂專供新生吃的還差,至少在二食堂的飯菜是新鮮的。
然而等趙離濃擡頭看着餐桌其他三人,她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這裏的飯菜好吃。”黑痣女人大口吃着,察覺到趙離濃看過來,難得主動道,緊緊捧着罐頭,“基地待遇真好,不知道走的那天能不能帶一份走,我想讓我女兒嘗嘗。”
“大姐,等走那天我替你問問。”小女生擡頭含糊道。
“好好。”黑痣女人吸了吸鼻子,低聲道,“這雞肉丁她肯定喜歡吃。”
趙離濃心口堵得慌,面上卻沒有變化,垂眼沉默着将飯菜一一吃幹淨。
……
第二天早上五點,房間內所有人已經起床,照例在一樓吃完罐頭飯菜後,六點整裝待發前往采收地。
趙離濃坐在大巴上收到何月生的消息,知道他接了別的任務。
兩百多個人來到一片山下,下車的人看着滿山的植物,多少都有點惴惴不安。
這時候有幾個穿藍色工作服的種植員從小車上下來,最前面的種植員道:“山下有守衛隊,待會還有一支十人守衛隊跟着我們上去,所有人動作快點,摘完就趕緊下山,別磨蹭到中午。”
另一人打開光腦播放了一個短視頻:“學着這樣挖塊莖出來就行,裝在你們腰間的袋子裏,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會有人過來收,如果太少了,會扣積分。”
簡單說完後,種植員便領着他們上山。
趙離濃和同房間的三人走在一起,埋頭開始挖烏紅天麻。
整片山上除了地藓,長得都是烏紅天麻,所有人分散開,從山腳下開始往上采收挖掘。
天麻總狀花絮頂生,花為淡黃色或黃色,是多年生寄生草本,一般高60~100,主治頭痛眩暈。
烏紅天麻比一般的綠天麻品質更好。
小點的直接用手拔了出來,但更多的天麻只能彎腰挖,趙離濃用手小心扒開泥土,直到挖到天麻塊莖,再将其扔進腰間布袋。
挖天麻不好用鋤頭,因為控制不好力道,會掘傷天麻塊莖,最好的方法是用手指。
其他人也同樣不敢放松偷懶,拚命用手指挖着天麻塊莖。
這個季節的天,即便是上午八九點,也曬得人睜不開眼,更何況他們露天曬着,還要勞作。
趙離濃直起身,擡肩擦了擦臉上的汗,才繼續低頭彎腰挖天麻。
足足三個小時,這麽多人也只是挖到了半山腰,好在能将腰間的布袋裝滿。
“時間快到了,準備下山。”第五基地的種植員拿着喇叭喊道。
兩百多人陸陸續續開始站起身,掉頭回去。
山腳下沒有水可以洗手,趙離濃和其他人一樣,髒着一雙連指甲縫裏都是泥巴的手坐上大巴。
回去的路上,突然變了天,暴雨說下就下。
“還好我們回來了。”前排靠窗的小女生睜大眼睛望着外面感嘆,随後她打開窗戶,伸出自己的手,任由雨水沖刷手上的泥巴。
只是風太大,很快帶着雨水進來,還糊了她一臉。
隔壁過道的人不太高興看過來,罵道:“你幹什麽?髒水都吹進來了!”
“不好意思。”小女生連忙拉上窗戶,但她手沒洗幹淨,還在往下滴泥水,她猶豫了一會,只能往身上擦去。
黑痣女人和趙離濃坐在一排,她用一只手從口袋小心翼翼捏出一張泛黃的白手帕一角,起身遞給前面的小女生:“擦擦臉,等會感冒了。”
“謝謝大姐。”小女生擦完感激道,“回去我幫你洗幹淨。”
“沒事,我自己洗。”黑痣女人憨厚笑了笑,又小心翼翼将帕子塞回口袋,“這帕子是我女兒給我的,她比你小幾歲,也瘦瘦小小的。”
等他們回去吃完罐頭飯,雨也停了,可惜等他們下樓準備出去的時候,雨又開始下起來。
最後種植員拿來了雨衣統一發放,等所有人穿好之後,再趕去那片山。
下雨會影響天麻品質,往年采收都會看好天氣,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這雨來得突然,出乎意料,只能趕在下午,要把山上那一半天麻收完。
頂着大雨,衆人再度上山挖天麻。
雖然視線模糊不少,但藉着雨水的滋潤,泥土松軟不少,也好挖了很多,只是要小心腳滑。
雨順着風打在臉上的感受不舒服,仿佛有小碎玻璃朝臉砸過來一般,即便穿了雨衣,趙離濃也感覺渾身似乎被水汽泡着,黏糊糊的。
她将挖到的一塊天麻放進布袋中,袋子沾了雨水,也變重了。
正當趙離濃埋頭彎腰,準備繼續挖下一顆天麻時,餘光突然見到山地出現一根黃白相間,如同蛇頭的天麻苗莖。
她一頓,山上多是成熟開花的天麻,所以才招了人來挖,怎麽還有天麻苗?
趙離濃直起身,透過滂沱雨簾環視周圍,目光一凜,不知何時,左右都出現了天麻苗莖。
這些冒出來的天麻苗被雨霧模糊,像極了埋伏在草叢中卻又昂起的蛇頭。
趙離濃後頸一寒,迅速預警周圍衆人:“有異變植物!”
她特意提高了聲音,在雨中引起騷動,種植員聞言,立刻呼叫守衛隊。
幾個守衛隊趕過來,:“在哪?”
趙離濃指着冒出來的天麻苗:“那。”
附近趕過來的種植員見到矮小不動的天麻苗:“……”
“不用跑,這是天麻苗。”種植員皺眉,“不是異變植物。”
趙離濃指着另一處被人挖過的地:“那裏又冒出了天麻苗。”
種植員一回頭,果然見到一株天麻苗孤零零立在那塊被挖得亂七八糟的山地上。
——在雨中顯得那麽怪異。
即便沒有見到它迅速生長,也足夠讓人膽寒。
種植員臉色突變,神色極難看,拿起喇叭喊:“所有人往下撤。”
這一聲,讓所有采收人立刻轉身。
雨太大,有人太緊張,腳下一滑,就摔倒了,甚至直接翻了下去。
随着他們往下跑,整片山越來越多的天麻苗冒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如同翹起的蛇頭,令人頭皮發麻。
明明是植物,卻讓所有人生出一種感覺,這些天麻苗在盯着自己。
終于有人順利跑到山下。
山下的守衛隊正戒備以待,針對異變植物,随時發動攻擊。
還在半山腰的人望着已經下山的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異變就在此刻發生。
無數天麻苗紛紛前後破土而出,如同春筍般暴漲!
趙離濃親眼見到前面一人腳被天麻苗頭刺中,一直從肩膀刺出來,随後爆開花梗,又刺穿他的腦袋。
後面的人瘋狂繞路,試圖沖下山。
山下的守衛隊已經開始往上沖,周圍守衛隊也在不停開槍。
只是天麻莖太細……即便異變,如筍般暴漲,直徑依舊是原來的3~4.5。
守衛隊開槍不但不能打中,甚至還有打中人的風險。
雨越下越大,時刻迸發出的尖叫哀鳴讓整個世界陷入灰暗地獄。
趙離濃早将身上裝天麻的袋子扔掉,雨衣帽子也被吹落,歪在肩上,她不停朝下跑着,口腔中嘗到了一絲鐵鏽味。
“啊!”左側突然傳來略熟悉的聲音。
趙離濃透過模糊視線看去,是同房間的小女生。
她絕望趴在斜坡上,頭朝下,幾度試圖爬起來,但山地太滑,坡度太陡,均讓她失敗。
趙離濃咬牙,停下來往左側沖去,一把緊緊抓住她後頸雨衣,用力将人提了起來。
小女生似乎被吓破了膽子,懵在原地不動。
“跑!”趙離濃推了還在呆愣的小女生一把。
從後面趕過來的黑痣女人拉着小女生往邊上跑,回頭對趙離濃道:“那、那邊天麻少!”
山下守衛隊用密集的槍火,人為制造出了空檔,供上面的人下來。一堆人迅速朝着空檔往下跑。
這時候,趙離濃察覺什麽,突然側身,一株竄起來的天麻苗近乎擦着她耳朵而過。
她呼吸一滞,好在迅速回神,繼續往下沖去。
黑痣女人拉着小女生已經快接近山下,只是又一株天麻苗暴起,就在小女生眼前。
趙離濃掀起濕潤長睫,透過雨霧看去,一切似乎變得緩慢。
小女生尖叫着抓住黑痣女人,将她推向了天麻苗,自己跌跌撞撞跑下山,躲到守衛隊身後,終于跪在路上,崩潰地哭了出來。
那根暴起的天麻苗早竄得比人高,沒有傷到黑痣女人,但她被推倒在地,一塊藏着躍躍欲試的天麻苗叢上。
幾秒而已,黑痣女人被數十根拔地而起的天麻苗刺穿,整個人随着天麻苗暴漲而被擡向高空。
她四肢張開,身上無一處不被天麻苗刺穿固定,血混着雨水滴落下來。
至死前,她大概都不明白為什麽。
趙離濃機械地往下跑,路過高空早已死去的黑痣女人,她下意識擡頭看去,卻早已見不到對方疲憊又帶着憨厚的眼睛。
因為黑痣女人雙眼早被天麻苗刺穿占據。
雨還在下,血水順着山坡流進泥土裏,周圍槍聲依舊。
有什麽東西飄落下來,趙離濃伸手抓住,一怔。
是手帕。
——一塊泛黃沾滿血跡的濕白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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