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僵持

白玉卓想去找楚寧，打電話跟公司請假卻被拒絕，現在正是他當紅的時候，通告纏身也不可避免，各種廣告代言，演戲接片，公司把他當搖錢樹，又怎麽可能讓他輕易休假。

白玉卓氣得想砸了手機，心裏不免有些惱怒楚寧。擔心之餘只好邊工作邊聯系楚寧的朋友，叫他們有消息了一定要記得通知他。但他很明顯地忘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和好以後經常被楚寧拿出來嘲笑“智商是硬傷”。

不過那是後話。

現在的白玉卓正在出席新片的新聞發布會，面對記者提出的刁鑽問題他解決得游刃有餘，像那種類似于“第一次拍電影，覺得自己能勝任這個角色嗎？”“你對自己的演技有什麽評價？”什麽的都是小菜一碟。只是，下一個問題卻讓他頗為郁悶。

“白玉卓，聽說上次在‘XX綜藝’的節目上，你不僅耍大牌，還在後臺和一個新人吵架，甚至發展到動手打人的地步，請問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你又如何回應？”

如果現在白玉卓有在喝水的話，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水噴在這記者的臉上。找不到人已經很郁悶了，現在居然還要公開和這位記者朋友探讨“我是如何因為太自以為是導致戀人憂傷離去”這種一點都不哲學的話題。

白玉卓上一秒還勉強春風滿面，下一秒就差沒笑裏藏刀刀刀割人了。只見白玉卓笑眯眯地看着記者，也不說話，弄得記者心裏直發毛，但仍不死心地把話筒遞上前去。“請回答。”

白玉卓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道：“我想可能是記者朋友們誤會了，我并未和什麽所謂的新人吵架，我們只是在讨論要怎麽表演才能逗觀衆笑，才能表現出節目所需的笑果。而且新人第一次上臺多少會有點緊張，我作為前輩給他鼓勵，請問有不對的地方嗎？”

“可是據在場的某個工作人員透露，你們當時吵得很激烈，甚至還把新人拖進洗手間對其施暴……”

白玉卓眼眸一沉，笑容斂去。“施暴？請問是有工作人員親眼看見了，還是只看到我拖人進洗手間？”

“那也就是說你們确實争吵了，你也确實是把人拖到洗手間了。”

“新人太過愚笨，我這個做前輩的稍加訓斥有何不可？再者，拖人進洗手間就更可笑了，我們感情好，一起進個洗手間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倒是我要疑心一下了，我和這位所謂的小新人充其量也就見過那麽一面，新聞這麽快就傳出來了，不知是哪位想要炒作呢？”

遠方那位正在被戀人指責炒作的小新人楚寧正皺着眉邊忍受阮軒的聒噪邊認真揣摩劇本。作為剛出道的小人物，能這麽快就接到戲，雖然只是個龍套，楚寧也甘之如饴。尤其這個戲還是國內知名大導演曹白拍的，以前和白玉卓在一起時經常聽他提起這位導演的事跡，什麽鬼才脾氣刁鑽要求嚴格，導致楚寧心裏有點忐忑不安。

想起和白玉卓在一起的這幾年，耳濡目染，漸漸有了點白玉卓的習氣，白玉卓練歌的時候他會在旁邊聽，好聽的話會跟着哼，白玉卓閑的時候也會教他唱歌，拉着他一起練。遇到自己沒有把握的角色，白玉卓也會先跟楚寧對好幾遍，跟人對戲多了，楚寧竟也掌握了一些演戲的要領。

從最初的什麽都不會，到現在的有模有樣。這一切都是白玉卓教給他的。

Advertisement

楚寧嘆了口氣，突然就沒了心情。

怎麽就又想起他了。掏出換了號的手機，猶豫一陣壓下了想打電話給他的念頭。

再等等吧，還不到時候。

新片《陰毒》的拍攝現場，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

楚寧剛進組時的緊張興奮感已蕩然無存，因為他萬萬沒想到這部劇的男主角居然是白玉卓……

“為什麽主角是白玉卓？”

“啊？”同是龍套的阮軒疑惑地看着他，“你都不看娛樂新聞的嗎？這片的主角早就是他了啊……”

“他以前都沒拍過電影……”楚寧郁悶，作為一個家中就有一尊大佛的人，怎麽會再去看那些半真半假的娛樂新聞，直接向身邊的人打聽就可以了，況且他也不是什麽八卦的人，對娛樂新聞那種東西實在提不起興趣。

“所以說嘛，這是白玉卓首次進軍大銀幕，怎麽樣，能和他一起參演很讓人激動吧？”

“……”

“我都忘了你上次就和他一起參加了那個什麽很傻叉的綜藝節目……你當時僵得我都不想承認我和你住一間屋。”

“別告訴我你是白玉卓的粉絲。”

“開什麽玩笑，這種只有一張臉能看的偶像明星怎麽可能會是我的菜。”

聽阮軒這麽說楚寧可就不爽了。“你說誰只有一張臉能看呢！白玉卓有的是演技！”

阮軒回過頭玩味地看着護食的楚寧，然後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貼近楚寧，眼看臉貼得越來越近，楚寧不爽地忙用手隔開。“別靠過來。”

“啧啧，你居然在我面前誇獎另一個男人，小寧子，你可傷相公我的心了。”

“阮軒你他媽地給我滾開！！”

白玉卓在片場見到楚寧的時候，差點沒忍住撲上去就是一個擁抱加深吻，不過幸好他還記得場合，意味深長地看了楚寧一眼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經紀人拉走了。

本想趁着空閑再偷偷地跑過去把人拽到隐蔽的地方，低個頭認個錯，在他耳邊溫柔地說：“寶貝我好想你。”結果人還沒碰到，就看到楚寧跟個人模狗樣的男人在那有說有笑。

白玉卓也不是愛吃醋的人，只是這特殊時期難免會有點精神緊張，尤其是這個男人還莫名其妙地把臉貼近楚寧，要不是看到楚寧推開了他，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會以為他在吻楚寧。

白玉卓臉色一寒，雙手握緊了拳頭，快步朝那對“狗男男”走去。

楚寧大老遠就看到白玉卓朝他走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看着楚寧躲避的神情，白玉卓臉色更加難看。心裏邊對戀人的惱怒加深，只想着自己平時是不是太寵他了。

于是詭異的情況發生了，白玉卓每前進一步，楚寧就後退一步，直到他感覺到後背抵到了硬邦邦的牆壁，這才無路可退。

白玉卓心裏很不好受，臉上的笑容幾乎快挂不住了。

就在離楚寧只有三步遠的地方，他停住了腳步。笑容褪去，轉身看着一旁呆愣的阮軒，用詭異又溫柔的聲音說道：“能幫個忙嗎？”

阮軒愣愣地點了點頭。

白玉卓抿起嘴角轉身走了。阮軒跟楚寧打了個招呼，也跟着一起離開。只剩下楚寧心情複雜地留在原地。

他……剛剛在幹什麽。

用力地握緊拳頭，指甲刺進肉裏，發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