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小姑娘被他爹一句話傷到了, 衆人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

三長老心疼道:“他要管他那娘子,我們也管不了, 汐璇, 你還有我們。”

見虞朝夕還不松手,走到虞朝夕跟前,怒道:“還不将人放下。”

虞朝夕看着小姑娘的後腦勺, 對方說完那些話後,就一直悶頭看着地板,将自己當做一個包裹, 不吭不動。

其他人也是滿眼譴責,控訴他為父不慈。

虞朝夕:……

司明滿頭是汗, 輕聲求道:“主子,快将小主子放下吧, 她還生着病呢。”

不然的話, 這要犯了衆怒,他家主子被人圍毆, 自己絕對沒法救出來。

虞朝夕松開了手臂, 虞汐璇沒吭聲, 只是張開雙臂,摟住了一旁的三長老,将頭埋在她的脖頸,不看衆人,就那樣安靜地靠着。

三長老輕手拍着她的後背, 輕聲道:“不傷心,不傷心。”

二長老一臉恨鐵不成鋼, “師弟, 你啊!年歲不小了, 怎麽還這般沖動。她還是個孩子,還是你和駱夏萱一同生下的孩子。”

虞朝夕沉默。

駱飛鶴面無表情道:“別套近乎,我們駱家只認孩子。他沒資格說汐璇。”

大長老:“師弟,你……你快哄一下汐璇。”

太上長老大掌拍向扶手,紫檀扶手上出現蛛絲般的裂紋,“虞朝夕,那句話我也說給你聽,你老子永遠是你老子,我還沒死呢!”

說完,同樣身影一晃,虞朝夕就被他拎住衣領,太上長老一邊将人拖出去,一邊道:“我看你是皮癢癢了,一段時間不揍你,你就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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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見狀,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師父,我幫你!”

虞朝夕陰沉着臉,“冷烨!”

二長老:“我還沒老糊塗,不用你提醒我的名字。”

虞朝夕正好開口說話,忽然瞥到一直趴在三長老肩頭的虞汐璇有了發應,擡頭沖着他輕蔑一笑,嘴巴阖動,無聲地說道:“自作自受!”

虞朝夕一口血哽在嗓子口,這家夥……

其他人:……

大家都不瞎,虞汐璇的動作也沒想着遮掩。

衆人現在只有一個感受,這兩人果然是父女。

依稀記得小家夥及笄那日,虞朝夕也做過這事,沒想到這麽快就遭到報應了。

二長老沖着虞汐璇豎起了大拇指,他真的服了。

不知道虞朝夕能不能想到,有一天會栽在自己的親閨女身上。

三長老見大家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将人扶起來 ,就看到虞汐璇杏眸中的狡黠,頓時明白她是裝的,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鼻頭,“你啊!”

虞汐璇沖着她讨好一笑,又蹭了蹭三長老,“師姐!”

屋內氛圍正好,時而聽到屋外某人挨揍的聲音,虞汐璇瞬間覺得神清氣爽。

虞汐璇看了看屋內的其他人,“所以,現在在我娘的腦子裏,我爹和師兄是畫不上等號的。”

三長老點頭:“沒錯,她現在認你,師弟那邊就暫時放下了。”

二長老看完熱鬧,推門進來,笑道:“說的沒錯,現在虞朝夕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中。”

虞汐璇托腮沉思了一下,嘴角帶着一絲壞笑,“也就是說,在我娘的那裏,現在師兄就是一個可能當我後爹的人。”

衆人:……

“咳咳!這話說的倒也沒錯。”大長老忍住喉嚨的笑意,這話說的簡直是絕了。

“哈哈哈!果然是阿姐的閨女,冰雪聰明。”駱飛鶴可沒有這些顧忌,笑的格外大聲。

三長老無奈道:“先前接到師弟的消息,還以為她狀況好轉,誰知變成了這樣子、”

虞汐璇:“其實也沒什麽,反正師兄都不計較,事情再壞還能壞到那裏,說不定過幾天,就能認出他了。”

二長老:“若是到時候駱夏萱不記得你,只記得師弟,那你怎麽辦?”

“我是無所謂。”虞汐璇神色輕松,“不過現在情況是他比較倒黴。”

衆人齊聲發出笑聲。

……

外面被揍的虞朝夕聽到這動靜,內心淚流成河,見親爹下手仍然不留情,一臉委屈,“爹,您看他們笑的多嚣張,那小家夥是故意的。”

太上長老一腳将人踢到雪堆裏,沒好氣道:“她多大,你多大,你不是自诩為老子嗎?現在想着訴苦了,還是真的只想當師兄了。”

虞朝夕吃了一口雪,控訴道:“她都十七了,民間十六七的閨女哪個不是懂事暖心,她作為親女兒,從見面開始一直在我心頭插刀子。”

“呵!”太上長老一腳踩住他的肩膀,沒好氣道:“既然你這樣說了,知不知道什麽叫子不教,父之過,她一個小姑娘說幾句怎麽了,你小時候也沒見對老子我多孝順,她這叫有樣學樣。”

虞朝夕:……

旁邊的司明看着自家主子越說越錯,內心嘆了一口氣,他作為下屬,對于主子們的家事不好說。

但是,作為虞朝夕的貼身心腹,司明還是在心頭給虞朝夕鼓勁。

主子,您受苦了,現在大勢不在我們這邊,您還是忍一下吧。

等到太上長老将虞朝夕修理完畢,轉身離開後,司明走到仰躺在雪堆的虞朝夕跟前,“主子,太上長老已經離開了,您可以起來了。”

虞朝夕舔了舔嘴角的傷口,看着靛藍的天空,開口道:“司明,十公主是不是來不了了?”

司明:“不是您吩咐的,将皇帝要将十公主嫁給江湖人的消息透漏給淑貴妃,淑貴妃目前正在加急給十公主選婿。”

虞朝夕:“我看她挺能耐的,不用我這個老子辦這些事情,就讓十公主來缥缈宗一趟吧。”

“主子,真的要這樣做嗎?”這不是胡鬧嗎?

司明覺得自家主子被親爹揍糊塗了。

虞朝夕枕着手背欣賞天空的雲,“不給她找點事情,我就要倒黴了。”

司明:……

大概……也許主子家的“父慈女孝”這輩子都沒影了吧。

……

對于駱夏萱的病情,三長老他們只能順其自然,不管如何,還是有了進展,頂多就是虞朝夕受點罪。

虞汐璇也“享受”駱夏萱的“母愛。”

親手做的衣服,親手烹饪的飯菜,親手做的禮物,還指導她練武。

當然做這些事時,看不見的角落裏總會少不了某個“怨夫”的視線。

虞汐璇:……

不要這樣看她,她也在受罪好吧。

看駱夏萱之前給她紅包的爽快樣子,就知道她家世不錯,制作的衣服不合身,繡的荷包看不出原樣,烹饪的飯菜僅能下咽,不過做的玉笛很好看,笛聲清亮,練武方面,她出身羅剎谷,擅長彎刀和暗器,而她從小受三長老他們教導,擅使長劍。

她知道駱夏萱想補償自己,她也多次說了,自己并不怨恨他們,可是以駱夏萱現在的狀況,這些話似乎塞不到她的腦子裏,惹得她這段時間快要溺死在母愛中,當然還有旁邊快要凍死人的怨夫視線裏,真真是冰雪兩重天。

最終忍了半個多月,她直接閃人了。

再待下去,十公主都要上山了。

皇帝想要讓虞廿和十公主結親這事,簡直要驚掉她的下巴。

合着宣武帝一點也沒察覺她的身份,這讓她覺得之前的價格開的有些低了,可以再多要一點。

虞汐璇将事情交代後,給大長老他們留了信就離開了。

連駱夏萱都有,省的她擔心,讓她好好考驗自己那個未來“後爹”,否則她們母女兩個打不過他,未來兩人若是成親了,自己要受罪的。

至于給虞朝夕,是什麽都沒有。

虞汐璇離開,在虞朝夕的預料內,甚至還趁駱夏萱傷心時,趁虛而入,帶着駱夏萱外出游玩散心。

二長老撞見過一次,看到虞朝夕那嘚瑟的樣子,不住地搖頭,果然論無恥,還是虞朝夕狠。

……

此次來到缥缈宗的不止十公主,還有九皇子在一旁護送。

十公主對于這件婚事到沒有意見,比起京城那些勳貴,缥缈宗的弟子更加自由,若是對方品性外貌不錯,她也樂意。

二人到了缥缈宗後,掌門帶着弟子迎接,兩人先是享受了缥缈宗殿前的萬階階梯,走了兩個多時辰,終于看到了主殿。

掌門和二長老、大長老帶着弟子迎接他們。

十公主和九皇子雖然快要累趴下了,還是強忍着和掌門他們應酬,好不容易歇一口氣,還要去拜訪太上長老。

二長老帶着左睿在前方帶路。

十公主和九皇子帶着侍從跟在後面,在看到桃山的那瞬間,兩人已經邁不出腿了,覺得全身灌滿了鉛石,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十公主今年十八歲,和九皇子是雙胞胎,平時在宮中頗受寵愛,原以為來到缥缈宗會受到熱情招待,誰知才見面就是兩個時辰的爬階梯活動。

九皇子也是臉色略青,扯了扯她的袖子,“妹妹,你怎麽樣 ?”

十公主拍了拍他的手背,看向二長老,“二長老,可否允許我們休息一番,實在是身體疲憊。”

二長老見狀,挑了挑眉,正好前方是一個石亭,估計十公主看到了才提出這個要求。

他笑道:“自然可以,師父他老人家不拘小節,你們可以休息一天再去看他。”

十公主道了一聲謝,“出發前,父皇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來拜見虞乾尊,我和哥哥對乾尊爺爺欽佩不已,也想早日見到。”

九皇子拱手道:“禮不可廢。”

二長老請二人坐下,然後坐到他們對面,說道:“你們的目的我也知道,只是實在是不湊巧,你們前腳來,後腳人就離開了。”

九皇子:……

前腳來,後腳走,确實不湊巧,是明擺着故意的,江湖中都說缥缈宗弟子說話辦事毫無顧忌,他算是領教了。

十公主:……

“二長老莫不是開玩笑吧。”十公主用秀帕遮掩嘴角,餘光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二長老笑眯眯道:“當然不是,虞廿臨走前,還給十公主留了些禮物。”

說完看向左睿随身攜帶的包裹。

左睿見大家的視線落到他身上,無奈苦笑一聲,将背上拎着的包裹放到石桌上,示意十公主打開。

這是小師叔臨走前囑托二長老轉交的,二長老後來知道十公主他們來到後,就囑咐自己随身帶着了。

十公主在大家的期待中,打開包裹,裏面是一個檀木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整齊放了一排書籍和話本,就是去年風靡全國的那些話本和書籍,最上面還放了一個紙箋,【愛拼才會贏】

二長老笑眯眯道:“虞廿讓我告訴你,不要為了他一顆歪脖子樹,放棄外面浩瀚的森林,男人只是錦上添花。”

十公主:……

九皇子低頭忍笑,這拒絕頗為有趣。

十公主深吸一口氣,“二長老不會是開玩笑吧。”

二長老搖頭:“這些确實都是虞廿說的,他無意和皇室結親,十公主年歲尚小,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一個好機會。”

十公主:“那能不能讓我和虞公子見上一面?”

來之前,父皇為了安撫自己,将虞廿用良種和高産作物與朝廷做交易的事情告知了她。

她現在對虞廿充滿了好奇心。

二長老:“在下沒有騙公主,虞廿确實已經離開了宗門,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十公主見他說的言之鑿鑿,和九皇子面面相觑,這樣的話,他們不就是撲了空。

……

山間小路,泥土被春雨浸濕,一踩一個腳印,小路兩旁早就換上了綠裝,周圍樹木蒼翠,鳥語花香,滿是清香。

虞汐璇眉心微皺,看着自己月白長袍上的泥點,無語望天。

這是哪?逛了這麽久,除了一兩條岔道,一個方向标識都沒有,早知道一個人就不出來了。

尤其現在頭頂還下着朦朦細雨,周圍自動蒙了一層紗。

虞汐璇逛了一會兒,等到細雨停了,聽到一陣溪流聲,循着方向看到一個小峽谷。

進入峽谷,旁邊的瀑布從懸崖上傾斜而下,砸在水面上,滿是奔騰的水花,聲音震耳欲聾,深潭如翠玉一般,岸邊都是濕滑的石頭。

虞汐璇走近了,才發現此處還有人。

他撐着傘,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風,站在岸邊,背對着虞汐璇,看着深潭中的水,似乎想要跳進去。

虞汐璇見狀,用劍鞘敲了敲岸邊的石頭。

“啪啪啪”的動靜引起了岸邊人的動靜,他回頭詫異地看着虞汐璇,似乎在疑惑怎麽出現個人。

虞汐璇眉心蹙起,“自殺?”

白衣人睜大眼睛,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從天而降一群全副武裝的人,個個帶着青銅面具,手中利刃寒光顫顫,指着白衣人,“祁孤雁,受死吧。”

“你們是何人?”白衣人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這群青銅面具人。

領頭的人冷笑:“等你到了下面問過閻王就知道了。”

說完招手示意手下動手,其他青銅人見狀一擁而上。

白衣人見他們砍過來,身形移動,好幾次差點擦着對方的白刃,不過都躲過去了。

虞汐璇默默點頭,看來這白衣人的輕功不錯。

忽然白衣人餘光瞥到虞汐璇,驀然一口血噴出來,身子晃了兩下,直接腳一滑,往深潭砸去,激起一陣水花。

殺手們:……

虞汐璇張大了嘴巴。

不帶這麽碰瓷的。

殺手們也看到了虞汐璇,兩夥人就這樣站在岸上,傻眼對視。

虞汐璇:“……額,我若是說不認識你們所說的祁孤雁,你們可以讓我走嗎?”

領頭的人反應過來,一揮手,“他們是一夥兒!給我殺!”

虞汐璇:……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将劍□□,無奈道:“這叫什麽事啊!”

先砍了兩個人,然後将掉到譚水裏快要沉下去的大白鵝撈上來扔到一旁,反手擋住對方的攻擊,虞汐璇嘆氣,“我和他真不認識。”

對方指着倒在她身後的白衣人,“不認識你救他什麽?不認識你為什麽殺我們。”

虞汐璇豎劍側身擋住對方的長劍,答道:“是你們先動手的。”

回應她的就是對方的一聲冷哼。

峽谷中刀劍碰撞聲不斷,周圍的小動物聽到這裏的動靜,吓得都躲了起來。

領頭的人沒想到來了一個硬茬子,看着自己手底下損兵折将,而且對方似乎還有不少餘力。

他眼珠子一轉,“這位少俠,你将祁孤雁交給我,我們放你走,之前你不是說你們不認識嗎?”

虞汐璇的眼神仿佛看傻子一般,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都到了這份上,你說這話确定不是糊弄傻子嗎?”

“你是在找死。”領頭人頓時惱羞成怒,示意手下人攻擊。

虞汐璇眼睛微眯,躲過對方的大刀,後滑半步,揚手上挑,正好擊中對方的手腕,一聲慘叫之後,領頭人右手顫抖,連刀都握不住了,鮮血止不住,虞汐璇跟着一個連突刺,對方驚慌後退,一下子摔進了水裏,虞汐璇擡腳踢了幾個碎石下去,領頭人一邊罵一邊躲着,岸上的其他人見狀,想要襲擊虞汐璇,被她躲過去,同樣變成落水狗。

潭中水花四濺,看不清身影,不過虞汐璇不在乎,她在岸上如同打地鼠一般,哪個露頭,就用石頭砸。

因為動作太過急,差點将地上的白衣人也踢了出去。

到了後面,那些青銅面具殺手見實在打不過,直接水遁跑了,起先虞汐璇還沒有察覺,是領頭的人走都走了,偏偏放下狠話,“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虞汐璇覺得自己揍得不夠狠。

等到峽谷徹底安靜了,虞汐璇看着躺了一地的屍體和人,頓時頭疼起來。

話說倒在這裏的白衣人是誰。

看面貌倒是年輕,大概二十左右,長得溫潤如玉,面色有些虛白,不知道是體弱還是生病了。

“祁孤雁!”虞汐璇喃喃道。

靈海州姓“祁”的很多,在其他地方“祁”可能是小衆姓氏,這裏太常見了。

她初到這裏,對靈海州不了解,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人還昏迷着,要怎麽将人弄醒,好給自己帶路。

祁孤雁雙眸禁閉,感覺頭痛欲裂,仿佛有人在拿着刀斧劈自己的腦袋,仿佛身處萬丈深淵,上方遍布刀尖,下方滿是毒蛇,無論是往上,還是向下都無出路。

“醒醒!醒醒!再不睜眼,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這個聲音一下子喝退了下方的毒蛇,原先星星點點仿佛黃豆粒的森冷蛇眸也消失了,一直被遮掩的光潔地面露了出來,祁孤雁雙腳落地,內心喟嘆,心頭一松,正要休息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他還在昏迷中,立刻清醒,掀開眼皮,就看到略顯暗沉的天色。

他……無事!

虞汐璇用劍鞘再次敲了敲地面的石頭,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來,語氣不善道:“既然醒了,我們可以算賬了吧。”

祁孤雁靠在大石頭上,視線挪到虞汐璇身上,想要對她微笑表示謝意,忽然氣血上湧,張口就是一口血噴出。

虞汐璇:!!!

她救了這人,他一句話沒和自己說,就先給了兩口血。

祁孤雁吐完血後,頓時一身輕松,擡頭就看到面前的少俠拉着臉,看到旁邊裸石上的血漬,他蒼白的面上染上一層薄紅,輕聲道:“抱歉。”

虞汐璇扶額問道:“你下次吐血的時候,可否給個通知。”

祁孤雁傻眼,微微張着嘴看向虞汐璇,從沒有人跟他這樣說話。

虞汐璇再次皺眉,“難不成沒聽懂?”

“唔唔!”祁孤雁搖了搖頭,想要解釋,又不好意思說,只能羞撚地歉意一笑。

虞汐璇見他清醒了,從一旁的大石頭上将烤幹的袍子遞給他,至于白色狐裘,目前仍然濕濕的狀态,而且因為之前離柴火太近,有一處烤糊了。

祁孤雁這才發現自己只穿着內袍,頓時臉上更紅了。

虞汐璇:“都說救命之恩,以……咳……湧泉相報。”剛才差點嘴溜将“以身相許”說出來,“我幫你清理了殺手,還将你撈起來,報酬你應該不缺吧。”

祁孤雁輕咳一聲,“這是自然!”

虞汐璇滿意地點頭,“這叫有來有往,等到我們出去了,別忘了給錢。”

“少俠……說的有理。”祁孤雁聽到“有來有往”時,經不住眼皮直跳,他并不想要這種有來有往。

若是多遇到幾次,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诓他的錢了。

等到祁孤雁換好衣服後,虞汐璇将他拿着自己的狐裘,連之前的油紙傘都遞給他了。

祁孤雁右手打着傘,左手摟着狐裘,神色愕然。

一時間,原先的溫潤翩翩公子變得狼狽起來,尤其衣服還皺巴巴的,仿佛逃難貴公子。

虞汐璇回想起之前進入峽谷時,看見的岸邊的那位驚鴻公子,在對比現在的落難病弱公子,轉身忍笑。

她若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旁人信不信。

祁孤雁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面色哭笑不得,現在看這位少俠的态度,估計沒啥壞心思,就是性格有些頑皮。

虞汐璇指了指地面的屍體,“這些人你要怎麽處置?”

祁孤雁:“等到我們出去後,自會有人處理這些。”

虞汐璇點頭表示理解,看了看天色,不能在這裏拖延下去,将火堆滅了之後,拍了拍手,“好吧,那我們就走吧!”

幾只雀鳥展翅高飛,落到峭壁上,瀑布的水花時而濺到它們身上,雀鳥急的直跳,沖着瀑布叽叽喳喳,似乎在怒斥它不講武德。

鳥聲中,依稀能聽到遠處略微高大的男子溫聲詢問:“還不知少俠的名號?”

走在他身側的瘦小一點的人步子一頓,而後語氣輕松,“藺無雙是也!你呢!”

高個男子:“祁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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