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等到祁孤雁回到莊內, 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了解了這段時間藺無雙他們做了什麽, 也見了沙啓天和蟠龍崖右使, 同時增派人手搜索大羅山,早一點找到人,早一點安心。

同時他也派人去調查了離開的藍笙, 發現對方行蹤神秘,離開靈海州後,就失去了蹤跡, 似乎在交代完藺無雙的“遺命”後,她認定了對方已經死了, 不僅沒派人繼續搜尋,其他地方的人也撤的一幹二淨。

祁孤雁按照地契的地址找到了地下冰庫, 就在錦城之內, 祁林等人的屍體都被放在一個個木棺中。

外面是炎炎夏日,這裏是陰冷冬日, 如祁孤雁現在的心情。

仇大夫緩緩地走在中間, 滄桑的目光掃過木棺中的屍體, 一個都不少。

可是……

那天和自己一起夜探府衙的年輕人卻是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

仇大夫大手按在冰涼的木棺上,眼神帶着痛惜,“莊主,你說藺小子現在情況如何?”

祁孤雁目光微凝,苦笑一聲, “我也不知道。”他找不到他,虧他是天下第一大莊的莊主, 居然護不住莊中弟子, 護不住他。

仇大夫也不知道問什麽了。

他有時覺得找不到才好, 找不到就有盼頭,就讓莊主當做那小子外出游歷了吧。

……

六月十八,晴空明媚湛藍,錦城的民衆剛得知祁孤雁回來了,知道萬仞山莊的危機過去了,錦城仍然是萬仞山莊的人當家做主,一切都沒變,就連一月前的騷亂還有假知府的事情,現在也基本都水落石出,大家一邊咒罵那些黑心肝的敗類不講道義,污蔑萬仞山莊,一邊忙着重新修建府衙。

衆所周知,一月前府衙起了大火,将半個府衙都燒了,沒有燒的那半個也被熏黑了,大家之前為了惡心新知府,城中的人壓根沒人接活修建府衙,而趙文正的注意力都在大羅山,錦城的政務和民衆想法不在他的思考之內,也不在乎這些,所以就一直頂着黑黢黢的模樣。

夏日的嬌陽,火熱沸騰,府衙門口幹活的人都是大汗淋漓,大家一邊動手,一邊動嘴,也不覺得枯燥。

“唉!你們知道三天前在大羅山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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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你聽到消息了。”

“俺女婿夜裏進山打獵時,看到了仙女峰被人炸了,好像傷了不少武林人士。”

“管他是誰,只要死的不是萬仞山莊的弟子就行,夜裏跑到大羅山,肯定不幹好事。”

“這兩天,萬仞山莊的弟子一直在找人,到底是在找誰?”

“我聽說好像是個年輕的江湖人。”

“這你們都不知道,他們是在找藺少俠。”

“藺少俠,難不成是那個救了莊主的人,他怎麽了?難不成是間諜騙子,所以萬仞山莊找他算賬。”

“放屁,你就不能想點好事,好像是藺少俠十五那夜清繳匪徒後,就失蹤了,所以在找人。”

“按照你這樣說,三天過去了,人不會出事吧。”

“說不定啊!也有可能吉人自有天相。”

……

幾人說着話,忽然感受到一陣涼意襲來,疑惑地回頭,神情一滞。

只見距離他們四五丈遠的地方出現五六輛馬車,十幾名萬仞山莊的弟子護在一旁,馬車上放着一個個木棺,木棺四周堆放着冰塊,上方蓋着稻草,所到之處,不斷有寒氣冒出。

而且周圍的人還能聞到較為濃重的屍臭味,大家面面相觑,連忙散開,将府衙大門給他們清出。

不多時,原先的知府得到消息,連忙出來,看到影楓有些詫異,“萬仞山莊的各位,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影楓拱手嚴肅道:“這些屍體是我萬仞山莊的弟子,一月前假知府赴任時,污蔑他們刺殺,實際上卻是倒打一耙,今日将他們的屍體歸還,還請知府大人還他們一個公道。”

縱然趙文正已死,祁林他們的清白不能淹沒在江湖紛争中,雖然他們知道趙文正是假知府,可是他的委任書确實從京城發出來的,他們不能讓這件事含糊過去,朝廷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知府微微用袖子掩住口鼻,讓人揭開一個棺材看了一眼,然後吩咐人将這些屍體放到新停屍房,即可喊仵作驗屍,争取讓事情早日結束,讓這些人早日入土為安。

影楓送完屍體後,向知府和府衙門口的百姓告別,然後帶着弟子離開了。

等到知府離開後,百姓再次議論起來了。

“老夫就說,萬仞山莊的人肯定要給弟子一個清白,這不是就有了。”

“看來莊主回來後,要開始秋後算賬了。”

“算賬就算賬,正好看熱鬧。”

……

大概又過了一天,十五那天在大羅山的事情開始經由萬仞山莊弟子的口往外傳,藺無雙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傳開。

不少人調查他的身份,好奇他是何背影,要知道過往江湖,從未聽說這個名號。

之前因為救了祁孤雁,還有在萬仞山莊的種種行為,讓藺無雙在江湖上已經有了名聲,大家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大羅山設局圍攻蟠龍崖教衆,不少人猜測他和蟠龍崖到底有什麽仇,種種猜測都有,畢竟蟠龍崖造的孽太多了,什麽都有可能。

……

此時在缥缈宗的風夜雪再次見到了老夥伴耿牛。

風夜雪看到他,瞬間感覺手上的冰飲不甜了,木着臉說道,“小師叔又死了!”

耿牛一臉憨厚地誇獎道:“風少爺果然料事如神,主子讓你去給她修墳!”

風夜雪額角跳了跳,“你還真是誠實!”

耿牛嘿嘿一笑,“自己人不說假話。”

風夜雪徹底無語了,“說吧,這次死的是誰?”他最近沒聽到“左千裏”幹什麽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小師叔又弄了其他身份。

耿牛拱手行了一禮,“藺無雙!”

風夜雪:……原來小師叔這段時間都在萬仞山莊玩啊!

……

而蟠龍崖左使帶着懷榮逃回教中時,差點被甕中捉鼈,他們一路奔逃,沒有精力打聽事情,不知道這兩天蟠龍崖各個地盤遭到清算。

藏劍山莊、缥缈宗、踏雪閣三個門派的弟子圍攻蟠龍崖老巢,而其他門派則是清理自己地盤上的蟠龍崖勢力。

最後經過兩天的大戰,蟠龍崖崖主歐宇身死,其子歐灼鳳和養子失蹤,破衣仙等人逃脫,整個蟠龍崖樹倒猢狲散。

其實若不是歐宇将左右使派出去了,原先可能會逃脫。

可是蟠龍崖一半戰鬥力被派出去,教中只剩下一半戰鬥力。

虞汐璇聽到左睿他們居然又沒有抓到懷榮,頓時無語道:“這懷榮是屬泥鳅的嗎?這種情況下都跑了。”

左睿解釋道:“懷榮運氣好,他的叔父為了救他,以命相護,所以才和左使逃了出去,不過他現在斷了一條腿,還瞎了一只眼,武功算是廢了大半,勾唐也死了,估計不能興風作浪了。”

虞汐璇嘆氣,端起手邊的藥湯一飲而盡,“這人若是沒死,在暗處更難清理。”

左睿點頭,“說來也奇怪,這次我們花了兩天時間就将蟠龍崖攻陷,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似乎有人和他們裏應外合。

“可是你們這次的行動真是太拉胯了,你數數,一共漏了多少大魚。”虞汐璇給了他一個白眼,撇着手指給他算賬,“蟠龍崖崖主的三個兒子都跑了,左使和懷榮都第二次落網了,還是逃了,破衣仙也帶着他的兒子跑了,還有其他小魚小蝦,你們行動就沒有一個章程嗎?”

他們這些人布下的網眼子粗的,估計就是鯊魚來了也能跑了。

左睿被她說的滿臉窘迫,實在是尴尬極了,本來這次圍剿蟠龍崖,是三個師門的長輩給他們這些小輩練手的機會,一切行動和資源都是他們自己調動,誰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虞汐璇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這還只負責捉一半魚,若是全部的話,這些人恐怕魚沒捉到,自己反而葬身魚腹。

“是我們考慮不周。”左睿臉漲的微紅。

虞汐璇見他确實不好意思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這麽失落,你還年輕,經歷較少,這下有了經驗,下次處理相關事情就完善了。”

左睿拱手道:“多謝小師叔安慰。對了,小師叔,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小師叔三天前回到缥缈宗,是被人擡回來的,經過三長老醫治,小師叔睡了三天才醒。

虞汐璇給了他一個白眼,“左睿啊!咱不能這樣當場揭長輩的短。”

別看她嘴上說的條條是框,其實心裏虛着呢,自己豎着出去,然後橫着回來,以三長老、太上長老他們的脾氣,自己估計要遭殃。

左睿輕咳了一聲,“小師叔,我是關心你。”

虞汐璇歪身一躺,倒在了軟塌上,“左睿,小師叔再教你一件事,重要時刻,要學會沉默。”

“是!”左睿頓時忍俊不禁,笑應道。

……

該來的還是要來,當天下午,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齊聚桃山,和太上長老一起對虞汐璇進行會審。

大長老虎目直瞪,“你遇到了沙啓天,為什麽不和我們說?”

虞汐璇乖乖地跪坐在下堂,“我出去見的人多了,總不能哪一個都要和師兄你說吧。”

大長老額間青筋直跳,大聲道:“你當天境高手是大白菜嗎?都和對方打過一架,居然瞞着我們。”

“額!這個我冤枉啊!”虞汐璇戳了戳臉頰,“我也沒想到他會回來,而且身上帶了那麽奇怪的毒藥。”原先以為沙啓天下錯了藥,哄她的,十五那日發燒之後,後續體溫降不下去,到了後來全身好像躺在熱爐中,意識全無,才知道這毒的厲害。

二長老嘆氣道:“師兄,你別吓壞了她,若是身體被你這麽一吓,更加虛弱,你就等着被人揍吧。”

虞汐璇詫異地看向二長老,“二師兄,你居然當人了。”

二長老臉上的笑容一滞,驟而加深,“汐璇,想來你都能和沙啓天交手了,武功一定精進不少,不如等你修養好了,師兄指導一下你的武功。”

“不用了。”虞汐璇立馬搖頭,“師兄,我剛才說錯了,你一直都是好人。”

廢話,她和二長老之間的差距太大,和他交手,就是找虐。

二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長老斜了他一眼,“她身體還虛着呢,你幹嘛吓她!”

二長老無語道:“師妹,今天我們是要同仇敵忾地教訓汐璇,你說我幹什麽?”

“二師兄,我耳朵沒聾呢。”虞汐璇打算趁這次養傷的時間将西游記搬過來,讓二長老見識一下“天蓬元帥豬八戒”。

三長老沉聲道:“誰說要教訓她了,我們是關心她。”

二長老:……

此時跪在下堂的虞汐璇:……

師姐!說這話時,能不能讓我坐着回答。

“汐璇啊!”三個長老說完話,就輪到太上長老開口了。

虞汐璇立馬乖巧道:“在呢!”

太上長老和藹可親地看着她,語氣溫和,“你說,老夫要不要選個黃道吉日講你的腿打斷,好讓你安穩待一段時間。”

“呃!師父,你是在開玩笑吧。”虞汐璇這次笑不出來。

她笑不出來,二長老此時笑的暢快,“師父,我覺得可行。”

“二師兄,你很閑嗎?”虞汐璇咬牙含糊道,惹了她,小心她斷這人的口糧,今年別想她旗下的商鋪賣給他一塊糕點。

“咳咳!師父,汐璇她現在還病着呢,要不然……過一段時間再動手。”二長老如願看到虞汐璇憤怒的眼神,嘴角的笑更大了。

虞汐璇:“二師兄,我提醒你一句,做人說話要三思啊!否則倒黴的是自己。”

二長老單手撐開折扇,樂悠悠地扇風道:“可是我看現在倒黴的是你。”

虞汐璇:……

太上長老扶了扶額,“安靜。”

兩人不再說話,衆人将視線投向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深深嘆了一口氣,瞅着下方跪地乖順的小姑娘,感覺腦門有些疼,“汐璇,你知不知道沙啓天是誰?”

“不知!”虞汐璇搖了搖頭,她人在萬仞山莊山莊,行動有些受限,古代傳送信息慢,找不到方向調查就是白用功。

二長老說道:“按照你的說法,沙啓天現在外貌老邁滄桑,雖然境界到了天境,但是實力不行,想來他是使用了某種秘法。”

若是他和對方撞上,對方估計也是極其容易逃竄,畢竟他實在是和十多年前差太多了。

虞汐璇點了點頭,“二師兄,那他到底是誰?”知道沙啓天,就知道笙兒是誰了。

大長老:“汐璇,我想這次你身上中的毒反應平和,是因為你身體裏的奇蠱和蠱王。”

三長老:“不錯,你身體裏本來就有這種毒,再次遇到,頂多是給蠱王送口糧。”

三長老和大長老的話仿佛驚天巨浪差點将虞汐璇打趴,“師兄,師姐,什麽叫我身體裏本來就有這種毒?”

“不用懷疑,你沒有聽錯,當年你娘體內中的就是這種毒,不過比它要麻煩一些,駱夏萱是兩種毒一起混合而成,霜海花棠和青尾朱蛤……”二長老緩緩道來。

霜海花棠毒性霸道,青尾朱蛤也是世間奇毒,不止毒性強烈,而是難尋,兩種毒混合而成,可以在頃刻間取人性命,讓人屍骨無存,而駱夏萱作為羅剎谷的少谷主身上帶着保命的東西,加上虞朝夕,暫時從閻王爺手下奪得一些時日。

沙啓天當年也是一名武林高手,奈何就遇到了錯誤的人,一輩子就搭上了,原先以為早就死了,沒想到這次萬仞山莊的事情又将他引了出來。

虞汐璇眨巴眨巴眼,“哦!所以我是遇到了仇人。”

二長老:“嗯,他若是知道你是駱夏萱和虞朝夕的孩子,估計你就沒命了。”

“二師兄,情況還要更嚴重,他現在是恨屋及烏,單是推斷我可能和缥缈宗有關系後,就已經下死手了。”虞汐璇嘆氣,換了姿勢,雙腿盤坐在蒲團上,身子一前一後地晃悠。

虞汐璇:“對了,當年他為什麽那麽恨我娘和後爹?”

聽到“後爹”這個詞,室內衆人頓時一臉黑線,這孩子真不怕被虞朝夕揍嗎?

二長老語帶笑意道:“汐璇,你若是敢在朝夕面前說這話,我就服你。”

“二師兄,你的服氣不值錢。”虞汐璇斜了他一眼。

二長老:……

“活該!”三長老幸災樂禍道,然後看向虞汐璇,“你覺得呢?”

虞汐璇捏着下巴,皺眉沉思道:“難道是因愛成恨?他是對我娘有非分之想,還是看上了後爹?”雖然不想承認,“後爹”的皮囊确實惑人,年輕時估計更禍國殃民。

衆人:……

因愛成恨有,不過和駱夏萱、虞朝夕沒關系,這孩子腦子怎麽長的,想法還真是有些特立獨行。

“胡說什麽?”太上長老打斷她的思緒。

二長老忍笑,“你猜錯了,沙啓天和他倆都沒關系。”

虞汐璇反手指了指自己,“那我身上的毒從哪裏來的?”

三長老實在沒眼看虞汐璇此時的動作,上前将她扶起,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将一杯藥茶遞給她,“沙啓天雖然年少有些驕肆,可也算的上是風流倜傥,資質不錯,若是勤苦練習,在江湖中肯定有一席之地,不過錯就錯在他遇上了一個人。”

“女人!”虞汐璇脫口而出,這橋段實在是太熟了。

三長老點頭,“不錯,還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沙啓天對她神魂颠倒,甘願為奴為婢,為她殺人,為她下毒。”

虞汐璇了然,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接下來的主角。

二長老接着說道:“那女子姓徐,也是江湖世家,性格嬌蠻任性,看上了你爹,不過你爹對她不假辭色,後來她就将怒氣發到了你娘身上。”

二長老說的簡單,可是說這些時,無論是他,還是三長老、大長老、太上長老都沉着臉,能讓太上長老這個級別的人不高興的人,看來那位徐小姐當年攪得風浪不小。

虞汐璇輕聲“哦”了一聲,“這麽說來,笙兒大概率姓徐了。”

“什麽生兒熟兒?”二長老一臉疑惑。

虞汐璇解釋道:“我在錦城遇到一個冒充我的人,她也是女扮男裝,化名虞笙,笙簫的笙,沙啓天是她的仆人,看着比我大一兩歲。”

她話說完,其他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三長老急忙詢問:“她怎麽會知道你的身份?”

“哦!抱歉,我沒說清楚,她用的是虞廿的身份。”虞汐璇意識到說的話讓三長老他們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三長老聽到這,心下微微放松,“只是虞廿的身份還行。”

虞汐璇眼珠子微轉,将手中的藥茶放下,扯了扯三長老的袖子,一臉好奇道:“師姐,你和我透個底,笙兒應該和我沒關系吧。”

雖說自己喜歡看小說和話本,可是她畢竟不想體驗一些狗血倫理劇情,比如……同父異母的姐妹。

若真是這樣,“後爹”就徹底變成“亡父”吧,讓親娘換個“後爹”,他自己去玩吧。

三長老注意到她眼中的不耐和煩躁,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想什麽呢,你爹不會幹這事。”再說汐璇遇到的那人不一定和徐少婵有關系,說不定是徐家的手下,沙啓天只是用她做僞裝。

虞汐璇糾正道:“是師兄。”

三長老張嘴想要替虞朝夕辯解,看到小姑娘有些慘白的臉,想起她身上的毒和蠱,頓時放下了這心思,“嗯,知道了,是師兄。”

虞汐璇滿意地笑了。

她今天終于知道“後爹”和親娘的前塵往事,原以為這些事已經塵歸塵,土歸土,現在看來,還是有仇人在暗處,自己還是要了解清楚,當初自己仗着身上的毒和蠱使勁浪,然後老天爺就給了她一個教訓,看來,老話說的話,做人不能太嚣張了。

話題聊到這裏,虞汐璇想起了虞朝夕,“對了,後爹現在在幹什麽?”

二長老捏了捏胡須,沉思道:“現在應該在錦城吧。”

“咳咳!”正在喝茶的虞汐璇一下子噴了出來,“二師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二長老笑眯眯道:“你說呢!”

……

傍晚夕陽西下,晚霞燒紅了天空 ,金色的寂靜籠罩住萬仞山莊,天空中時而低空飛過幾只鳥兒。

忽然一陣“咚!咚!咚!”的急促敲鐘聲打破了寂靜,山莊中的弟子紛紛行動起來,往地牢方向跑。

葉铮和祁孤雁也趕到地牢處。

此時地牢大門敞開,周圍守衛的弟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哀嚎,雖然叫的慘,不過大致掃量,無人死亡。

葉铮和祁孤雁拿着武器正要進去,聽到入口處傳來腳步聲,衆人連忙後退,戒備地看着地牢入口。

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周圍的氛圍和氣勢越發的緊張,衆人大氣不敢出地看着。

不多時,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穿着赤黑金烏袍子,整個人肩寬腰窄,金烏袍子将他全身都遮擋住,頭上套着兜帽,前額微微低垂,只露出俊美光潔的下巴,看不出年齡,行走間沉穩有力,每一步就好像踩在衆人的心上,周身環繞着殺氣和冷意,讓衆人既畏懼又羨慕。

而他的肩頭則是扛着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褴褛,全身是血的老頭,對方被他像是扛麻袋一般放在肩頭,看不出樣子,也不知生死。

大家相互對視,心中疑惑,難道這人是來他們地牢救人的。

但是祁孤雁一眼就認出肩頭那人是沙啓天,想到這裏,他顧不得其他,連忙持劍擋住虞朝夕的去路,“沙啓天是我萬仞山莊的犯人,不管你是誰,都不得帶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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