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她的破綻◎

午休前, 陳嘉印從教導處出來,專門又去了一趟高一新生樓。

他站在窗口往裏望,許純的位置是空的。

陳嘉印擰了擰眉, 倏地, 後頸一梗, 像被人一把鉗住了要害般被迫後仰, 在看清楚來人後,他右手勾拳,本能地将手肘向秦野的肚子捅。

打架對秦野來說是家常便飯,對方反擊的招式像雞毛撣子撓癢癢, 他一側身,熟稔地避開。

青筋暴起,扼住陳嘉印脖頸的手勁兒不減反增, 秦野另一只手束縛他還想進擊的胳膊,兩兩相絞, 讓陳嘉印動彈不得。

“還想還手?”秦野高出他半頭,輕伏低,寬大的校服套在身上,被風吹得呼呼響,聲音加染成了兩重聲,“許純對你沒興趣,別成績屁點好,就學會了‘癞/□□想吃天鵝肉’。”

陳嘉印臉色通紅, 一路至脖頸以下, 看着像溺水窒息般呼吸困難, 他字字頓頓, 帶着這個年紀正存有的不服氣, “你…你說我癞/□□,你…連□□都不如!你看許純瞧你一眼了嗎?”

“你他媽再說一遍?”秦野禁锢他的手用了兩倍的力,陳嘉印彷如缺氧撲騰的鴨子,殘喘着那股不服氣的勁兒,仍舊不肯認慫。

“咳…咳咳……”

“秦野,你瘋了啊,快放手。”沈梁川剛巧撒完尿回教室,看見窗口像是在幹架,本來還想跑去直播湊個熱鬧,定睛一看,主人公就是自己兄弟,繞是他使盡全力秦野也沒個松手的意思,他改拉為咬,還沒下嘴,啪地一聲,燙手的巴掌拍在沈梁川那張有點惡心的血盆大口上。

“卧槽,你他媽打自己人幹嘛?”沈梁川吃痛捂嘴,趁機一把将倆扭曲在一塊兒的人拉了開,順便上下晾了眼對面傷患,心疼地提醒道,“好學生吧?不認識我這哥們?高一新來的,城高的打架王,沒事還是別惹他,不要命來的。”

陳嘉印手撐牆,垂下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彼時說一個字,都沒有多少力氣。

過了一陣,走廊上徹底安靜下來,許純還是沒回教室,陳嘉印指着對面那個嚣張氣焰的男生,滿臉的輕蔑,“秦野,你給我等着。”

秦野反手撐欄杆,眼一低,輕略過他的發頂,視線向後定了定,漫不經心地一聲,“嗯。”

“你這人怎麽就不聽勸呢。”沈梁川看不下去,上前相勸兩句,結果人家壓根不領情,一扭頭就走。“無語了,什麽人啊,上趕着找拳頭吃。”

沈梁川讪讪,一副臉上寫着好心沒好報的樣子,嬉皮笑臉地向秦野打聽,“怎麽了這是?這麽大的火氣。”

秦野沒說話,眼勾着走廊盡頭,還是不回神,過了兩秒,他啧一聲,眼眯着,咬着字道,“還真他媽挺白。”

“啥?”沈梁川不明所以,沿着視線張望過去。

許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走廊盡頭,她換了身衣服,潔白的短T和一樣色系的運動短裙,這會兒迎着午間的光逆行而來,皮膚就像裸.露在外的珍珠一樣燦白。

難怪秦野看了要罵人,沈梁川擦了擦沒掉下的口水,吸溜一聲,“這踏馬妥妥是白天鵝進化成人類了啊。”

身側的少年聞言,瞥了沈梁川一眼,腳剛邁出一步,那家夥又自言自語嘆氣道,“你妹長開了是真女神,你說我倆怎麽就還跟沒進化的蝌蚪似的。”

話音剛落,沈梁川仰天嗚呼一聲,他瞅了眼剛被襲擊的屁股,一邊摸一邊看秦野,“你他媽打我上瘾?”

“就你屁話多。”

沈梁川:“????”

下午最後一節是體育課。

熱身跑兩圈結束,體育老師基本就不怎麽管了。

女生紮堆聊天或者去球場打羽毛球都可以。

他們班有兩個體委,男女各一個,按個子高低選的。

女體委叫孫瑤,人大咧咧的,還是學校籃球校隊的隊員。

班裏跟她差不多個頭的女生少,每次體育課她想找人打個球都不行。

今早許純來收她作業的時候,孫瑤原本是想求饒再抄會兒的,頭一擡,吃驚地發現這學委站到她桌邊居然有那麽高挑。

畢竟許純坐在第一排,平時不是做作業就是在看書,基本都不怎麽站起來。

孫瑤有了目标,下手也快,作業一交,順便就約了許純下午一塊兒打籃球。

“孫瑤!”籃球架下,另一位體委周捷手指轉着球,朝她們這邊走來。“怎麽說,不是要帶個人一塊兒打嗎?”

孫瑤點了點身後的許純,“這麽大人看不見啊。”

周捷咋舌,“學…學委,跟咱…咱們打球?”

“幹嘛,人家文武雙全你嫉妒啊。”

孫瑤上前一步,搶下那顆還在空中旋轉的球,在地上拍了兩下,一路運回籃架下,她躍身起跳,Duang一聲進球。

太陽正烈,遠遠的,許純眯着眼,雖說沒看清孫瑤漂亮的動作,但還是熱情地拍了拍手,她回頭跟周捷說了句“走吧。”跟着也走了過去。

到籃架下的時候,另外3V3的人都到了。

裏面有倆人許純還算熟識,秦野和沈梁川。

沈梁川一看見許純在,捧着腹樂呵個不停,“逗呢許純,就你這細胳膊細腿還會扣籃?”

許純抿了抿唇,臉有些燙。

她确實不會,早上也是這麽婉拒孫瑤的,不過孫瑤說都是業餘的友誼賽,會不會的問題不大,所以她才答應加入的。

不過她沒想到秦野也在,他打籃球好像挺厲害的,想着待會兒被他瞧見自己拿着球亂跑的模樣指不定要被他笑話一陣兒,許純擰着眉,忽然想反悔退賽。

她努了努嘴正想找個借口,肩上忽地一沉。

少年堅實的手臂,秀出流暢的肌肉線條,重重地壓在許純肩頭,好似無意,唇角微勾,像是寫滿了故意,“公平起見,我帶菜雞。”

許純抿着唇,趁人不備地瞪了他一眼。

心說他才是菜雞。

而後又覺得沒那麽有說服力,默默地垂下眼簾,聽之任之。

最後秦野和周捷各帶一隊,比賽開始。

比賽開始十分鐘,周捷大概看出許純是真新手,沒怎麽防守她。

本以為許純來湊人頭的,沒想秦野就偏偏把球往她那邊傳。

秦野這人打球猛而快,平時都不愛跟新手玩,他嫌人家菜,但這會兒,場上響起最多的號令就是他那兩句:“許純,接球!”“傳我,許純!”

許純确實不會投籃,但腿長跑步還可以,而且她纖瘦,在幾個青春期男生堆裏穿梭自如,加之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和秦野的默契配合,上半場的得分都在他們這頭。

大汗淋漓,輸得又慘,周捷比出手勢急忙叫停。

孫瑤笑着去拿了兩瓶水,走近發現秦野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許純跟前,“哎呀,少拿一瓶。”

“沒事。”秦野不客氣地接過,冰涼的瓶體在許純額頭上溜了一圈才拿到手裏。

蓋子擰開,水咕咚咕咚地順着他滾動的喉結流下。

“給!”

“給!”

幾乎同時,孫瑤新擰好的水和秦野喝了近一半的水瓶遞到了許純面前。

孫瑤詫異地看向秦野,他穿了件工字背心,汗密集在額間,甩手的姿勢不羁又直接,一點兒看不出他這行為有什麽不妥之處。

見他沒避諱,甚至催促地擡了擡手,孫瑤無語道,“打球歸打球,好歹我們也是女的,太不拘小節了吧。”

秦野沒搭理,擰好蓋,把水往許純懷裏一丢,“愛喝不喝。”

“脾氣還挺大。”孫瑤說,“你先喝,我反正不介意。”

“沒事,我不渴,你喝吧。”許純不經意地看向秦野遠走的背影,不知怎的,忽然感覺手裏的瓶子有千斤重,壓得她熱氣騰騰地直冒煙。

孫瑤也不客氣,直接舉起水瓶灌下三分之一,喝完想着放看臺那兒,許純攔下說,“我幫你去放吧。”

“好呀,謝謝。”

許純拿着兩瓶水,小跑着向看臺那邊走,秦野這時已經坐下,和沈梁川勾肩搭背地有說有笑,見她過來,驀地噤了聲,

許純撕下他那瓶水的外包裝,像是有意區別開地推到他腳邊,語氣生硬,“你剛才是想讓人知道我們關系匪淺?”

秦野冷哼,也不直接回答,“你說長我這樣的,你一眼不看,是不是也挺奇怪的?”

許純:“?”

秦野推開沈梁川,讓他一邊呆着去,自己提起那瓶水,又吊兒郎當地擰了開,這回像有了脾氣,瓶口直接碰在許純唇邊,怼着用了點力擡了擡,“老子以前吃了多少你剩下的東西,喝我剩的半瓶子水要你命了?”

“髒。”許純撇開臉,瓶口懸了空。

“你他媽!”秦野舉起瓶子差點往她腦袋上拍,好在被身後突然傳來的一句“你們誰是秦野?”給打斷。

秦野轉過頭,許純舌尖輕輕舔了舔上唇,那濕潤的水珠在齒間鋪展開。

不髒,還很甜。

滾燙的面頰一下降了溫度,左心房悸動的心跳迫使許純用手捂了捂。

那是她心口不一的唯一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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