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舍不得
◎秦家那位大小姐◎
高二的學期過得很快, 期末考結束,暑假就來了。
許麗珍早在考前就允諾許純這次的考試獎勵,是一次暑期出游。
所謂聽者有份, 秦野這個萬年第一, 也被蹭到了這波福利。
為了表現一下做母親的應有職責, 旅行安排全權由許麗珍親自來辦理。
結果真到了出行那天, 因為秦銘的一通急電,她一帶二出行的計劃完全被打破。
許麗珍抱怨不斷,“你們說你爸這人就是這麽不靠譜,回回都沒什麽事, 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許純安慰她,“我怎麽覺得老爸就是故意的,他不想孤零零一個人看家, 又不好打消你的興致,幹脆臨出發的時候随便找了個借口要留你下來。”
聽許純這麽一說, 許麗珍倒是高興了,不過嘴上還是言不由衷地:“他真行,讓我白高興一場。”
她把行李交給秦野,耐心囑咐道,“這次出去沒了大人,你身為哥哥,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吧,保護純純的安全, 你帶她高高興興出去, 平平安安再給我帶回來, 聽見了沒?”
秦野接過倆行李箱, 哼聲, “我看你跟我爸半斤八兩。”
許麗珍擡手正要教訓他,秦野吹了聲口哨,拉上許純,“趕緊吧,大小姐,趕時間。”
許純慢了半拍,“奧”了聲,一邊跟上,一邊不忘回頭跟許麗珍說再見。
兩人按着許麗珍給的信息,提前2分鐘趕到集合地點。
看路邊沒什麽豪華包車,許純墊腳四處張望,就瞧見兩三米遠停了一輛灰頭土臉的大巴,她拍了拍秦野,問:“車牌號多少?”
秦野沒搭理,徑直走向那輛大巴。
“?”
許純一臉疑惑,但還是跟着秦野上了車。
然後一擡眼,整座車廂笑聲戛然,一群中年歐吉桑歐巴桑默契地一塊兒看了過來。
請問這是……
老年旅行團?
許純微笑僵滞,動了動嘴皮,“這不會是你包的黑車吧?”她轉過頭,掐他胳膊,“偷梁換柱,賺差價?”
秦野睨她一眼,鄙夷。
随後過去将行李放上車架,看了眼僅剩的倆座位,跻身選了靠窗那個。
許純猜他今天應該是起太早,人沒睡醒,并不是真的不想跟她說話。
這次出行按許麗珍的話來說,是為了給許純營造一種神秘感,所以她對這次的行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不過從她踏上這輛老年車開始,她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尤其是再看一眼她隔壁的瞌睡大王,不知道現在想下車還來得及嗎?
“人都到齊了,師傅,發車!”
……
晚了。
經過三個小時舟車勞頓,一下車,許純就接到了許麗珍的關懷致電。
她本來想乖乖地隐藏一下吐槽的心,但最後沒忍住,還是委婉地問她媽是不是選錯旅游團了。
許麗珍顯然把自己的業務能力和生活能力混為了一談,一直到挂電話前,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給她和兩個小孩訂了場中老年人3日游……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你就好好玩,權當是纾解考完試的壓力了昂。”
“嗯,我知道。”許純急着下車,匆忙挂斷,“那媽媽再見。”
不遠處,帶團的導游揮着小紅旗,吹起響哨,中氣十足,“哎哎哎,小姑娘,這邊才是我們夕陽無限好旅行團,跟緊了。”
光聽着這名,許純還是渾身別扭。
但是反觀剛睡夢裏醒來的秦大爺,他人縮着,手插褲兜,打了一個有冬眠期那麽長的呵欠,然後晃悠悠地走過來。
如果無視掉他的身段和顏值,整個人的狀态簡直跟這個團融為了一體。
導游看了眼名單,确認一遍:“你倆就是三個臨時不來一個的是吧?”
許純點頭,“對。”
“8808。”導游給了張房卡,又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是……”
“嗯?”
“孩子臨時不來了?”
“啊?我們還是——”
導游沒想聽,撣撣手催促,“趕緊趕緊,都上樓放行李,十分鐘後大堂集合。”
什麽鬼?
許純感覺整趟旅程好像都越變越魔幻了。
比如,八樓的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走廊裏随處可見一群追逐打鬧的小孩子。
再比如,她推開8808房間,一張上窄下寬的兒童床就那麽堂而皇之地擺在她眼前。
這是……
親子房?
“艹,這他媽什麽玩意兒?”
許久沒聲音的秦大爺終于在今天說出了第一句像模像樣的人話。
片刻,許純便聽到他暴語連珠發了n多條語音,想必對象就是許麗珍。
宣洩了一番,秦野打電話給酒店前臺要求換房間,人家以客房已滿為由禮貌回絕。
他手叉腰,擡了擡下巴,“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好歹是要住三天兩夜的,許純一屁股坐下,自覺占領下邊的大床鋪,仰頭看他,扮可憐道:“我睡覺不老實,可能會掉下來。”她輕聲提醒,“你別忘了你這次出來的任務啊。”
護她安全。
話反正就說到這兒了,秦野要是厚臉皮起來呢,許純倒是也能讓給他睡的。
正當她還妄加揣測這人會不會真有這麽厚的臉皮時,秦野幹脆道,“大小姐說得是。”
“……”
“你這什麽稱呼,”許純的嫌棄寫在臉上。
“家裏獨寵,還需要我解釋?”
許純讪讪,“到底最寵誰,你比我清楚。”
“我啊?”秦野煩躁,“那要不這受寵的英國行你替我來?”
怎麽突然又說到這事了。
許純拍拍床,讓他坐,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是不是因為舍不得沈梁川他們幾個在國內,才這麽反感出國的。”
“一半一半吧。”
心跳驀地漏了一拍,許純說話結巴起來,看着他,“另……另一半呢?”
“另一半?”秦野身子後仰,手撐着床,一并看過去,罵了句“蠢。”
興致了無,許純趕人下去,“走啊,還坐着,十分鐘到了。”
秦野跟着罵了句髒話。
雖說這趟夕陽游開局是亂七八糟,但好在行程安排都十分輕松惬意。
他們下午就一個景點,龍泉溪劃船。
七月的天已經有了高溫的鋪墊,室外的紫外線特別感人。
許純披了件防曬外套出門。
由于他們這趟人員較多,每條皮艇只能坐6個人,還得分批次來。
秦野可沒什麽尊老愛幼的高尚品德,一問誰要第一組,他立馬舉手,“我我我。”他一個人跑到前邊,不忘回頭拉許純,“來啊,大小姐。”
那些阿姨笑得眼褶子出來,打趣他,“她是大小姐,你就是管家咯?”
許純被說得臉都燙了,咬牙切齒,“都讓你別這麽叫我了。”
“你不好意思什麽,”秦野的皮可能在癢,居然還接那群阿姨的話茬,“不止啊,阿姨,我是管家保姆兼保镖,三重身份,絕對的貼心呵護。”
“哎喲喲,小夥子會說的,”阿姨們眼裏冒着粉紅泡泡,“嘴巴跟抹了蜂蜜一樣,“她們轉頭對許純說,“小姑娘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哇。”
“……”這回許純已經不是臉紅,而是在滴血,但她對這樣的誤會從來不解釋,甚至還有點偷偷欣喜。
不過沒多久,秦野就當頭潑了她一盆冷水,“開玩笑的,阿姨,不是你說的那關系。”
所有的情愫在這話落的一瞬間已然熄滅。
秦野問她要不要幫忙穿救生衣,許純道了句不鹹不淡的“不麻煩”,獨自先上了船。
他們這組有一對夫妻,一對小姐妹,然後剩下他們兩個高中生。
船駛出岸邊,遠遠看着,畫風竟然說不上的和諧。
大人們對他們兩個小年輕很感興趣,可能是追憶青春,看見他倆,就感覺回到了學生時代,再一問才知道兩個人還是城北高中的。
“我也是城北高中畢業的。”船上唯一的大叔說,“想當年我在學校的時候,那可是城中一哥。”
秦野劃着槳,挑眉,勝負欲一下子上來,“哪方面的?”
“打架王。”大叔笑嘆,“你們難道看我還像是塊讀書的料啊。”
大叔的老婆白了他一眼,一副家醜不外揚的樣子。
“喏,我老婆也是城中的,不過她是個學霸,”大叔挺得意,“還不是給我追到當老婆了。”
“牛啊。”秦野說着遞了個眼神給許純,笑笑,“這也有個城中學霸,校級的。”
許純瞪他。
但他還敢,而且越說越嗨,“腦子不知道怎麽長的,好像跟別人不太一樣。”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許純沒忍住diss他。
“看你自己理解。”
“……”
她覺得是誇就是誇,她覺得不是就不是。
許純想了想,毫不猶豫地選了前者。
而另一邊,秦野拇指扣向自己,還在跟大叔炫耀,“我也一哥。”
“哦?哪方面?”
秦野沒皮沒臉,“一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船上的大人全笑翻了,直誇他有意思。
許純沒眼看,一個人默默地劃着這艘橡皮艇。
中間他們撞上了另一組的婆婆媽媽,秦野帶着大家厮殺了一番,然後很快被通知到點了,他們齊心協力将皮艇劃回岸邊。
許純下船,脫下救生衣,聽見後面倆阿姨連連地感嘆,“小夥子你就是太小了,要不給我們做女婿我們是開心得不得了啊。”
“下輩子一定下輩子一定,”秦野作揖,睡飽了心情就是好,轉頭找許純得瑟,“看見我的另一半了沒?”
許純懶得理他,說話陰陽怪氣地,“這另一半,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去了英國,也一定會有的。”
秦野好像沒聽出她的冷嘲熱諷,還很滿意地肯定她,“你說得非常有道理。”
許純輕扯了下嘴皮,“那就祝你早日喜提英國丈母娘。”
說完她一個人先上了大巴,秦野緊随其後,手蹭她肩,笑得吊兒郎當的,“許純,你這腦子——”
“ 就是比你聰明一百倍!”為了防止他又誇損難辨,許純先給他下好定義。
“是是是,”秦野拍手叫好,“非得說舍不得我們秦家那位大小姐,你才聽得懂是吧?”
許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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