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什麽東西放在我屁股上?
傅榷的房間和整個傅宅內部是一樣的裝修風格,床單是深色的,就連燈光也昏黃黯淡,整個房間唯一的亮色居然只有坐在床上的沈意安。
他穿着的小熊睡衣是幹淨的淺藍色,皮膚白的發光,現在被傅榷攬在懷裏,深色床單一襯顯得他更白了。
手下的腰肢纖細柔韌,哪怕隔着一層衣料傅榷也能摸得出來,觸感很美妙,令他愛不釋手。
傅榷的手上帶着些薄繭,沈意安被摸的有點癢,但他沒動,乖乖讓傅榷抱着。
男人輕輕嘆了口氣,松開了捏着沈意安臉頰的手,但摟着他腰的手卻并沒有松開。
沈意安好像越來越暈了,睡意上湧之下他的眼皮也跟着越來越重,傅榷怕一松手對方就一個坐不穩以頭搶地。
被他輕輕捏了一會兒臉就有紅印子了,真摔了估計得淤青好長一段時間。
不知道會不會哭。
男人輕嘆一聲:“嬌氣包。”
沈意安已經困的有點神志不清了,聞言卻還是□□地擡起了沉重的腦袋,小聲抗議:“傅先生,你不要造謠我,我很能吃苦的…”
他頓了一會兒,膽大包天道:“你才是嬌氣包!”
“……”傅榷愣了愣,看着男生閉着眼睛邊睡覺邊說他是嬌氣包的樣子,沒忍住,喉嚨深處溢出幾聲低笑。
“我看你腦子挺清楚的,還能反駁我,怎麽站都站不穩?”
沈意安閉着的眼睛悄悄睜了一個縫,霧氣朦胧的眸子裏絲毫不見任何心虛,他理直氣壯道:“我只是有點暈,但我不是嬌氣包。”
只是有點暈嗎?
傅榷看着男生微紅的眼尾,軟綿綿使不出什麽力氣的手臂,不怎麽真誠地附和道:“嗯,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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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安現在是個小呆比,沒聽出來,眼睛一閉接着找周公約會去了。
被傅榷抱着還挺舒服,夏天房間開了空調,這會兒不熱,他被攬在懷裏溫度正好。男人的肩膀雖然練的硬邦邦的,但靠着的感覺很舒适。
沈意安剛閉上眼就被困意糊了一臉,就在他即将秒睡的時候,傅榷握着他腰肢的手往下一滑,托住了挺翹肉感的屁股。
是不是覺得手感不錯,他沒忍住捏了捏。
“唔…”沈意安尾椎骨那裏猛然傳來一股酥酥麻麻的觸電感,他艱難地睜眼,下一秒就被傅榷托着放平了,順便給他蓋上了被子。
擡手将他半睜的眼皮撫平,傅榷壓下喉頭的幹渴,深深看了他一眼,按滅了床頭燈:“晚安。”
沈意安在被子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窩成一小團,聲音帶着困倦,乖乖軟軟的:“傅先生,晚安。”
他沾枕頭就睡着了,呼吸聲也輕輕的,傅榷撐着上半身看着他埋在枕頭裏的睡顏,心裏突然之間有點鼓鼓漲漲的。
傅榷小時候父母很忙,兩個人都是工作狂,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自己這個兒子,他十歲前就被父母放在老宅,由傅老爺子養着。
傅父是傅老爺子的小兒子,頭頂上還有一個大哥,本來傅氏是要交由傅家大哥繼承,然而兩人分明是同一個父親,能力上卻差了一大截。
傅家大哥接手傅氏兩個月,将整個集團搞得烏煙瘴氣,最後傅老爺子實在無法,只能由傅父頂上,才解決了傅氏的危機。
然而都是自己的兒子,有的人心卻偏了,只因為大兒子是傅老爺子的初戀所生,哪怕是個沒能力沒魄力的廢物膿包,他也依舊寵的沒邊。
而小兒子則是後來傅老爺子與林氏千金聯姻所生,傅老爺子厭惡這個什麽都比自己強的夫人,哪怕小兒子在商場上鐵血手腕,在家中孝順非常,他卻看不上眼。
連帶着對傅榷這個孫子也十分不喜,小時候的傅榷在老宅時,傅老爺子不允許他上桌吃飯,不讓傭人和他說話,言語上的譏諷和日複一日的冷暴力,造就了傅榷日後冷漠的性格。
在老宅時傅榷雖然有自己的房間,但傭人因為老爺子的态度,從來不會尊重他的隐私,随意進出傅榷的房間,亂翻他的東西都是常事,這也是傅榷為什麽領地意識十分嚴重的原因。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傅榷十歲,直到被突然回家的傅夫人發現,她大發雷霆,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斥責了傅老爺子,然後帶走了傅榷。
然而傅榷的性格已經養成,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原諒和接納自己的父母。
自那之後,傅夫人将心思徹底放到了傅榷身上,與傅父盡心盡力彌補傅榷,終于在傅榷的成年禮那天,得到了兒子的原諒。
一直到現在,傅榷的父母都因為自己當年的疏忽而愧對于傅榷,他與傅父也幾乎與傅老爺子斷了來往,直到最近幾年兩方的關系也才稍微緩和的一些。
看着沈意安恬靜的睡顏,傅榷沒由來地想起了那已經過去很久的灰暗日子。
因為那段經歷,他很難對人打開心扉,一直到二十九歲了也沒有過任何一段感情經歷,別的二代和情人親親我我的時候,他在公司安家,每天睜眼工作閉眼報表。
傅父傅母心知肚明他為什麽會這樣,雖然心裏着急,但從未催過他。
一是不敢,二是沒有立場。
而現在,他居然對一個才剛認識的人如此特殊,底線一再放低,還默許了對方睡在他的床上。
這種詭異的滿足感,他從前的幾十年人生從未體驗過。
奇怪、又奇妙。
……
天光将明,京郊的莊園上空有幾只麻雀飛過,為安靜的清晨留下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
傅宅的三樓拉了避光的窗簾,整個房間都昏暗一片,并沒有受到窗外刺目陽光的影響。
沈意安醒來時,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昨夜的記憶像是一張濕透了水的紙巾,悶悶沉沉的。
他困頓地半睜着眼睛,想起來的片段也斷斷續續,沈意安輕輕一嘆,幹脆不想了。
他昨晚雖然醉了,但一晚上過去,那點酒勁早就揮發掉了,此時随着腦子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身上的觸感也蘇醒了過來。
似乎有個什麽東西,正存在感極強地搭在他後腰和屁股的中間。
借着那仍然頑強地穿過窗簾灑進來的微弱陽光,沈意安眯起眼睛,仔細往前看了看。
黑暗中,男人淩厲的臉部輪廓都柔和了,他閉着眼睛,眼睫很長,山根高挺,一路連接着流暢的鼻梁,往下是一張輕輕抿着的薄唇,唇形優美,好像在哪見過。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
沈意安呆愣地想。
這是我老板的臉。
我睡在了傅先生的床上??
沈意安整個人都驚悚了,最後一點睡意也被這個事實吓跑了,但他又不敢動,如果吵醒傅榷,那他就是罪加一等。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會和傅先生睡在一起啊…
沈意安欲哭無淚,他和傅榷離得好近,兩個人似乎睡的還是一個枕頭。
因為他記得,傅先生的床上只有一個枕頭。
那放在我屁股上的是什麽東西?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沈意安扭了扭腰,沈意安恍然大悟——
原來,是傅先生的手。
晴、天、霹、靂!
好可怕。
小兔子顫顫巍巍地閉上了他的眼睛。
傅先生不會扣我工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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