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擦~遍~全~身~
傅榷呼吸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沉悶, 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沈意安渾身上下都這麽嫩。
臉上捏一下要留印子,就連嘴唇隔着一層厚厚的毛巾這麽輕輕揉了一下, 都像是被剛被舔吻吮吸過似的, 紅的刺目。
傅榷垂眼去看他微張的嘴,那嫣紅一片的唇肉裏, 依稀能看見一截濕潤的小舌。
他才喝過酒,說不定吐出來的花蜜也是清甜的酒香。
心口如同被烈火炙烤着, 傅榷閉了閉眼睛,不敢再看, 用熱毛巾将那粉紅粉紅的小臉輕輕擦了一遍。
沈意安額前的劉海被濕毛巾沾到, 表面濡濕,翹起來了兩根, 又被男人粗糙的大掌壓下。
毛巾緩緩下移,路過挺翹秀氣的鼻子、豐潤柔軟的唇瓣, 來到那節修長白膩的脖頸上。
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麽,不用傅榷提醒,沈意安已經乖巧懂事地輕輕仰起下巴, 将自己渾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男人面前。
那優美的脖頸上是大片的白, 白到可以看見淡青色的血管,輕輕一嘬就會留下一個又一個暧昧叢生的吻痕。
沈意安的皮膚很嫩, 嫩到不需要多用力, 那吻痕便會像印記似的, 在那片顯眼的肌膚上向所有人宣示主權。
傅榷不知為什麽, 這才僅僅只是擦到了臉下, 他就能熱成這樣。
空調冷氣如同擺設,吹涼了他的體溫, 卻吹不滅心口張牙舞爪的欲.火。
他就這樣停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直到沈意安擡頭擡累了,抓起男人停留在下颌處的手,往自己小巧凸起的喉結那引。
懵懂的男生高昂着頭,他出了點汗,身上黏黏的難受。
他想讓面前這人擦快些,可來回間的動作卻仿佛是在給那越來越大的火加柴添葉似的。
熱毛巾擦過他的喉結,帶過一片酥酥麻麻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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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安像被摸舒服了的貓,又像引頸受戮的天鵝,懵懂無知,卻比任何東西都吸引人。
大手帶着毛巾停留在男生的後脖子上,傅榷叉開大腿,讓沈意安的膝蓋擠進他的兩腿中間,這樣一來,兩人的距離好像更近了。
男生還仰着頭,雪白的脖頸就這麽大喇喇擺在傅榷面前。
他的喉結很漂亮,凸起的線條流暢而優美,看起來很好咬。
沈意安身上根本沒帶多少火鍋味回來,和離開前一樣幹幹淨淨,傅榷離近了,那股熟悉又惑人的馨香立刻湧了上來。
他像個變态一樣,抑制不住地湊近、湊近,直到挺立的鼻尖觸及頸窩處柔軟的皮膚,沈意安身上的氣味将他包裹。
他開始重重地聞,鼻尖擦過的每一塊肌膚都浮起了淡淡的紅。
真的很軟…
臉是軟的、嘴唇是軟的、頸子也是軟的。
世界上怎麽會有人這樣合他的心意,每一處都好像是按着他的喜好走的。
傅榷的眸色越來越深,他牙有些癢,嗓子也開始幹渴,想找個軟軟香香的東西磨磨牙,留下點印記。
可被他當貓吸的沈意安卻仰累了,哼哼唧唧要把頭低下來。
小巧的下巴抵在了男人頭頂,被阻擋着低不下來,男生擡起手,捧花瓶似的捧起男人的臉,想要将他推開。
不過他手軟軟的沒力氣,捧一個傅榷已經有點顫顫巍巍的,想推開推了半天紋絲不動,最後還是傅榷看他有點推生氣了,自己主動往後,從那溫軟的頸窩中退去。
邊退邊磨牙:“小沒良心的。”
他退走了,阻擋沈意安低頭的阻礙也沒了,男生順利低下了頭,心裏舒坦了,捧着傅榷的手卻沒跟着一起放下。
沈意安的手太軟,沒骨頭似的,摸在男人硬邦邦的臉上,摸的他哪哪都爽利的很,傅榷故意沒出聲提醒。
他想,如果不是知道沈意安喝醉了,離得這麽近,對方這個舉動就像是要和他接吻似的。
傅榷的眼神不斷流連在那雙唇瓣上。
紅豔豔的唇肉,那麽軟,含在嘴裏吮吸會是什麽樣的滋味兒…
但不行。
若是換成從前,傅榷對自己的自制力是非常有信心的,他這一路走來遇到的誘惑太多了,可從沒有哪一個能讓他動搖哪怕一分一毫。
可他面前這人不一樣,沈意安随便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将它引以為傲了幾十年的自制力打成碎片。
且不說沈意安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就算他是一個只顧自己開心、乘人之危的人,現在不管不顧親了,到時候恐怕就沒辦法控制自己停下來了。
沈意安那麽敏感,肯定會被他親腫的,明天起來總不能說是蚊子咬的吧。
若是因此把人吓跑了,他都沒地方哭去。
深吸一口氣,傅榷将心中郁氣壓下,覆上沈意安兩手手背,将他的手從臉上拿了下來。
時間過去這麽久,除了剛剛在車上罵他不要臉外,沈意安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不過他醉成這樣,沒倒頭就睡也算不錯了,傅榷重新拿起毛巾,哄小孩似的問道:“小意,我能不能脫你的衣服?”
沈意安“啊”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又看了一眼滿臉正直的傅榷,在混沌的大腦中檢索到了兩個字。
“流氓。”
傅榷今晚被罵了第二次,也不生氣,擡手揉了把他的臉:“你身上粘粘的,脫了衣服好擦,你現在不難受嗎?”
難受。
汗雖然幹了,但衣服還粘在身上,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他聽到傅榷說要給他擦身體,立刻把“流氓”兩個字抛之腦後,連回答都沒來得及,就直接身姿矯健的将衣服脫了。
傅榷只覺得眼前一白,男生纖細白皙的上身就這樣突然地擺在了他的面前。
太白了,白的炫目,白的晃眼。
上次沈意安也是這樣毫無顧忌的當着他的面脫衣服,然而那次匆匆一撇,傅榷只看見了一個大概。
然而這次離得這樣近,他的視線幾乎粘在了男生身上。
鎖骨線條流暢,白而漂亮。
胸口兩處墜着淡淡的粉,讓傅榷莫名地想到了沈意安剛剛被按揉過的嘴唇。
不知道這裏如果被按壓揉捏,會不會像那兩片唇肉一樣,也紅的滴血呢…?
毛巾擦過肩膀、鎖骨,然後停留在淡粉的尖尖上,一晃而過。
傅榷不敢用力,快速地擦過脊背與那節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癢意随着他的動作逐漸升騰,惹得男生一個勁兒往後挪。
他離得遠了傅榷不好擦,像是找到了正當理由似的,傅榷擡起一只手,一把攬過男生瑟縮的腰肢,強硬地往回帶。
沒了布料的隔絕,僅僅只是這簡單的觸碰也讓他有些戰栗。
大掌零距離地貼着嫩肉,帶起一片火燒火燎的熱意,沈意安沒什麽力氣地扒着他扣住自己的那只手,小小聲抗議:“癢…”
傅榷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手中沒了那細膩的觸感,兩根手指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
毛巾已經不熱了,擦過上身再吹冷氣有些涼涼的,傅榷怕他感冒,拿過一旁待命很久了的兔子睡衣,幫沈意安套上。
穿上柔軟舒适的睡衣後,沈意安指了指褲子,示意傅榷褲子還沒脫。
傅榷沒忍住勾了勾嘴角。
他發現,沈意安醉酒後和別人不太一樣。
別人喝醉了要麽到處發酒瘋,要麽倒頭就睡,而他雖然一整晚都表現的非常遲鈍,但卻不會說胡話,甚至邏輯都還挺清楚,還知道自己褲子沒脫。
只是遲鈍,反應慢到像烏龜在爬,而且膽子也大了不少,一晚上罵了他兩次。
傅榷問:“褲子你要自己脫,還是讓我幫你脫?”
沈意安想了想,又想了半天。
他說:“不記得了。”
傅榷失笑:“不記得怎麽脫褲子了?”
剛剛脫衣服倒是脫的挺流暢的。
将毛巾搭在輪椅上,傅榷擡手去摸他的褲腰。
沈意安今天穿的是條運動褲,松緊腰沒扣子,傅榷輕輕往下一拽,便露出了男生裏面穿的內褲。
他的內褲也是黑色的,腰好像有些大了,松松垮垮地卡在胯骨上。
傅榷想,沈意安這麽細的腰,內褲是不是也得買定制的才行。
男生坐在床上,褲子脫到一半就脫不下來了,傅榷一手拽着他的褲腰,一手從臀肉與床的縫隙中強硬地擠了進去,托着人将他往上一擡。
那條運動褲就這樣順利的被脫了下來。
那兩條腿又長又直,因為不怎麽運動,肉也是軟的,握在手裏可以深深地凹下去,手感細滑。
傅榷托着他的小腿,用濕毛巾從上到下慢慢擦拭,一路擦到細白伶仃的腳踝、微粉的足尖。
傅榷覺得,沈意安就像漫畫裏畫出來似的,總有地方顏色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想到這裏,傅榷的視線便不由自主地開始緩慢移動。
雖然沒親眼看到,但他潛意識裏相信,一定和他想的一樣。
——是粉色的。
艱難地幫沈意安擦完全身,男生換上睡褲,盤腿坐在床上,換了個姿勢發呆去了。
沈意安喝醉後明明安安靜靜一點也不鬧騰,但傅榷硬是在空調房中把自己擦出了一身汗。
這還是傅大總裁第一次伺候別人,除了最不該看的地方沒看外,男生身上每一寸皮膚都被他擦拭過,實在是又痛苦又甜蜜的一次經歷。
沈意安醉成這樣肯定是沒法兒再抱他,傅榷便自力更生,有力的手臂扣緊床沿,将自己撐到了床上。
他頭一次這麽慶幸自己健身的時候沒有偷懶,今晚這個情況換成別人,恐怕只能在輪椅上睡一晚了。
沈意安分明喝醉了酒,但他卻一點都不困,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開始不安分的想往床下跑。
傅榷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十分熟練地摟着腰将人抱了過來:“幹嘛?”
沈意安這會兒反應快了,指着卧室的門着急道:“包包,包包還沒吃飯。”
傅榷:“吃了,別擔心,有自動喂食器的,你忘了?”
奶黃包是個吃貨貓,到點了就非常自覺的跑到喂食器旁邊,跟傅榷虧待了它似的,炫飯炫的無敵快。
沒想到沈意安喝醉了還能記着貓沒吃飯,傅榷心裏又開始冒酸水。
怎麽到他這兒不是不要臉就是流氓,感情他還沒一只剛來家裏幾天的貓重要。
“我伺候了你大半天,腿斷了還拿毛巾給你擦身體,現在你舒服了,心裏居然只想着貓。”
他攬着人不讓走,也不管沈意安能不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麽,邊說邊重重地揉着人的腰,把男生揉的受不了,邊笑邊往他懷裏鑽。
傅榷惡從膽邊生,逼問道:“還找貓嗎?”
沈意安點頭,他就接着揉,然後重新又問一遍。
直到男生笑的滿眼水霧,腿肚子不停打顫,摟着他的肩膀一個勁兒搖頭時,傅榷才停下了作惡的手。
他揉腰時故意将人往自己懷裏揉,沈意安怕癢,一癢就往他胸口鑽,後面發現鑽不進去,便向上走,頭搭在男人肩膀上,兩只手臂環過脖子,膝蓋跪在柔軟的床鋪,胸口與腹部緊緊的與男人的肌肉鑲在一起。
邊被撓癢癢邊主動投懷送抱,抱的特別緊。
傅榷吐出一口氣,剛消下去的火氣再次往上湧,湧的到處都是,噼裏啪啦,燙的像是整個人發了高燒,腦子也暈乎了。
他一沒注意就抵到了沈意安的小腹,男生肚子軟軟的,很容易便嵌了進去,傅榷腦子裏炸煙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用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将沈意安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然後狼狽地又回到輪椅上。
浴室門“啪”一關,很快便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小呆比沈意安還坐在原地,他不明白這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麽,呆愣地看了浴室片刻,被酒氣熏染的不咋聰明的腦子突然靈光乍現。
撓他癢的臭流氓走了,能去找貓了。
于是他光着腳下地,無聲又搖搖晃晃地跑向房門口,将門把手下壓,留下一個開的巨大的門縫,溜了出去。
很晚了,奶黃包已經睡着了,它小小一只窩在花瓣貓窩上,睡的四仰八叉。
沈意安蹲了下來,沒打擾奶黃包休息,一動不動地盯着貓崽的腦門發呆。
不過他頭暈,蹲着更暈,為了蹲的不到處晃,沈意安右手很聰明的扣緊了門框,扣的手指頭都發白了。
傅榷去了浴室,家裏沒人管他,他就一直蹲在那兒,傅榷在浴室呆了多久,他就蹲了多久。
等到時針走向一點半,浴室門打開時,他還在那兒蹲着。
傅榷一出來第一眼便往床上看,然而剛剛還坐着小兔子的床上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他額上青筋一跳,又下意識往門口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大開的門縫。
去到門口之前,傅榷首先看到的是扣在門框上的五根手指頭。
看高度,門外的沈意安應該是蹲着的。
“………”
輪椅帶着他往外走。
沈意安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他只知道,當他想起來時,腿已經麻到伸不直了。
傅榷看着他蒼白的小臉,又看着他抖個不停的腿,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小孩兒不會在這兒蹲了半個小時吧?
怎麽沒喝醉也缺心眼,喝醉了還缺心眼。
上次蹲浴室門口腿麻還不長記性,喝醉了頭暈,有床不呆,跑來走廊上蹲着看貓。
太叛逆。
傅榷看了一眼自己強壯有力的手臂,思考了一下将沈意安抱起來放腿上帶回去的可行性,最後還是放棄了。
抱的好就算了,如果抱不好,沈意安沒抱起來,他連人帶椅摔地上就完了。
一個腿麻的醉鬼,一個離開輪椅就動不了的瘸子,強強組合,恐怕要在走廊上躺到明天。
最終,傅榷勾了把男生的腰,然後輕柔的、緩慢地将他往後一帶,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保險起見。還是等沈意安腿麻完了再牽着他回床上吧。
五分鐘後,似乎是麻勁兒過了,沈意安慢吞吞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間搖搖晃晃。
傅榷怕他摔了,一只手護在他後頭。
沈意安終于困了,他打了個哈欠,想往房間走。
他雖然喝醉了傻了點,但還記得剛剛那個床墊很舒服。
傅榷跟在他後頭,像個帶着剛會走路的兒子出去玩的老父親,亦步亦趨地跟着,生怕他摔了。
沈意安最後順利爬上了床,傅榷也帶着一身水汽将自己再次撐了上去。
他把被子鋪開,蓋到男生胸口,沈意安躺在枕頭上閉上眼睛想睡覺,卻覺得少了些什麽。
待到傅榷關上燈躺進了被窩後,他往男人胸口一滾,随後再次閉眼。
這回對了。
傅榷被他這個習慣性的動作弄的心情舒暢,但卻不敢再将沈意安摟的太緊。
他剛剛才從浴室出來,還不想重新再進去一次。
折騰了一晚上,傅榷也有些疲憊。
沈意安已經睡着了,呼吸平緩,窩在他懷裏睡的很安心。
傅榷看着他恬靜的睡顏,慢慢低下頭,在男生白淨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就當是…他忙活了一晚上,給自己讨的一點小小的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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