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被他弄的濕漉漉的♂

剛剛和那服務生說話耽誤了會兒時間, 和傅榷說完話後沈意安便想站起來回房間換衣服。

他站的很快,然而就在他手放在膝蓋想往上撐時,卻被泉水裏的男人一把抓住。

濕漉漉的大手被溫泉浸泡的火熱, 帶着淅淅瀝瀝的水珠, 滴滴落在他細白伶仃的手腕上。

沈意安吓了一跳,差點一頭栽進泉水裏和傅榷洗鴛鴦浴。

他今天也穿着襯衫, 布料冷白,薄厚适中, 此刻被男人擡手時甩起的水濺到胸口,頓時蘊濕了一大片, 貼在白花花的皮肉上, 透出一層暧昧的肉色。

沈意安眨眨眼,眼尾帶着點被熱氣熏染的紅。

“傅先生, 你抓着我幹嘛?”

傅榷卻反問:“跑什麽,不是要泡溫泉嗎?”

“是要泡呀。”沈意安不解道:“我不得先回房間換衣服嗎?”

“上衣褲子脫掉就好了, 還要專門回房間脫?”

沈意安一噎,半天沒找着理由回答。

他當然知道沒必要再跑回去換,但是要讓現在的他當着傅榷面換衣服, 沈意安是有些做不到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明明之前在房間,衣服說脫就脫了。但自從那晚以後, 他覺得自己腦子就有些不正常了。

以前完全感受不到的難為情, 現在還沒脫就在他心裏盈滿了。

看着男生一臉說不出話又不願動作的樣子, 傅榷眯了眯眼睛, 嗓音在熱氣的作用下顯得又低又磁。

他篤定道:“你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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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安腦子一翁, 下意識反駁:“我…我沒有。”

傅榷用手臂将自己往上撐了撐,半個上身都露在外頭, 出水時響起嘩啦一聲。

兩人離得近了,沈意安能清楚地看到男人身上不斷滾下的水珠,從凹陷的鎖骨一路淌到有力的胸肌上,而後懸停在肌肉的輪廓線條外部,攸地滴落。

那水珠滴在水面上的聲音,仿佛在他心裏打起了鼓。

沈意安心跳頓時開始不受控制了。

好奇怪,又是這樣。

明明沒做什麽,心髒卻跳的這麽快,快的好像要從他的心口蹦出來了。

男人濕潤的鼻間幾乎要和他的鼻尖碰觸在一起,沈意安想往後仰躲開點,又怕蹲不穩摔個屁股墩,一時間進退兩難,渾身都僵硬了。

傅榷像是完全沒看出他的慌亂,又問:“為什麽躲我?”

“我…我…”沈意安“我”了半天,找不到別的理由,只好實話實話:“我就是覺得,在這裏換衣服有點不太好。”

傅榷疑惑:“哪裏不好?”

沈意安想叫他別問了,問得他都不知道怎麽答了。

男生嘴巴扁了扁,看起來有點委屈巴巴又有點生氣,他小聲哔哔:“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剛剛讓我進去,我都換好了。”

他剛說完,那張濕潤的大掌便從他的手腕上離開,趁着男生沒反應過來,複又捏上了他因為不開心而微微鼓起來的臉頰。

傅榷沒用力,但不妨礙沈意安被他捏成了鴨子嘴。

兩片唇瓣紅紅的,他們又離得這麽近,嘟起來的唇肉像爛熟的紅漿果,散發着馥郁的香氣,輕輕一捏就能将表面的果皮捏破似的,配上男生懵懵地眼神,端的是誘不自知,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樣。

看着就很欠親。

傅榷磨了磨牙,也不知道他這舉動到底是在磨沈意安還是在折磨自己,能看不能吃,再憋下去得憋出問題來了。

沈意安被他捏的濕漉漉的,兩片嫣紅的嘴唇動了動,含糊着偷偷罵他:“又捏我,煩死了!”

“……”傅榷突然笑了一聲,也不知是氣笑的,還是沒想到平時好像沒脾氣似的沈意安也會偷偷罵人。

說壞話被聽到了,沈意安馬上閉嘴,緊張地看着傅榷沒敢再說話。

他剛剛一直被問問題,答完一個又來一個,心裏躁躁的,誰知下一秒又被偷襲捏住了臉,捏他的手還是濕的。

心頭的躁意頓時像被點着了火星子,沈意安一時間有感而發,煩死了三個字脫口而出。

而且說的那麽小聲還被聽到了。

完啦。

沈意安忍不住閉上眼睛。

我當着老板的面罵老板了,傅先生不會揍我吧。

然而他眼睛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男人下一步的動作,忍不住偷偷睜開了一只眼睛。

和傅榷帶着欲念的視線撞了個正着,吓的沈意安差點又閉眼了。

他閉着眼睛撅嘴的樣子很像在索吻,傅榷覺得,自己一生的定力都用在這個時候了。

松開捏着男生臉頰肉的手,傅榷啞着聲音道:“別閉眼了,我又不吃人。”

沈意安把另一只眼睛也睜開了。

傅先生好像沒生氣,他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有點煩?

雖然傅榷問題很多是事實,但罵人是不對的,沈意安習慣性想拽男人的衣角,手剛伸出去一半就發現對方渾身光溜溜的只有一條內褲,又尴尬地收了回來。

他小聲道:“對不起傅先生,我剛剛是在說氣話,其實你一點都不煩。”

傅榷又笑了一聲:“你不是說你沒生氣嗎?”

沈意安之前每次有點小脾氣的時候總說自己沒生氣,這回總算承認生氣了,氣的都說氣話了。

真記仇。

沈意安悶悶地想。

明明前幾次他會鬧脾氣都是因為傅先生先做了不對的事。

比如老是愛捏他的臉,又比如拍蚊子拍到他的屁股。

這次也是,手上濕濕的就來捏他,搞得他還沒下水也變得濕濕的。

沈意安忍辱負重:“我…我要去換衣服了。”

再說下去天都黑了,還泡什麽溫泉?

“好。”傅榷逗兔子逗爽了,非常大度的沒有再追究剛剛被罵的事。

沈意安聞言松了口氣,站起來前又想:這回要是站慢了,會不會又被傅榷一把抓住?

為了避免再次被抓,他這次起身起的很快,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剛剛蹲了多久,也沒注意蹲着時腳尖到小腿好像有細細密密的電流穿過。

他起的很猛,幾乎帶起了一陣風。

腿站直的那一刻,一股子鑽心的麻癢從腳心貫穿到大腿,兩條腿都像是瞬間被打滿了又細又密的格子馬賽克,沈意安連呼救都沒說出口,整個人便往水裏倒去。

傅榷反應迅速,幾乎是沈意安剛倒下去的那一秒就伸手去扶。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沈意安“嘩”的一聲掉進了池子裏。

水花四濺,沈意安耳邊回蕩着的不再是倒下去時呼嘯的風聲,入水後什麽聲音都好像罩了一層膜,連傅榷喊他名字的聲音都有些聽不真切。

他這一下被摔懵了,在水裏愣了小半秒才回神,想往上撲騰,便覺得腰一熱,下一秒便被男人帶出了水面。

沈意安身上全部濕透了,微長的頭發黏在臉上,白襯衫更是濕的不能再濕,将他整個上身的線條都勾勒的一覽無餘。

水珠順着男生流暢的下颌線一直往下滴,霧氣氤氲,熱氣升騰。

沈意安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他泡在水裏的小腿還在發麻,上身卻燙的不行。

傅榷把他攬起來後,沈意安随着慣性往前貼,那只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腰,将他往懷裏摁。

男生的前胸、小腹、胯骨,死死和男人硬邦邦的肌肉貼在一起,熱意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沈意安被抱的死緊,他甚至能用柔軟的小腹感受出男人腹肌的線條形狀。

沈意安快被他燙暈了,濕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又非常不舒服,男生擡起一只手,拍了拍傅榷繃緊的後背:“咳…咳,傅先生,放開我。”

兩人之間靜默了一會兒,傅榷才慢吞吞松開了他。

溫泉水有些燙人,沈意安臉頰發着粉,纖長的睫毛也濕漉漉的,一簇一簇地粘在一起,雪白的布料緊緊貼着他的皮肉,透出下方粉嫩的兩點茱萸。

靜谧的花園中,男人唾沫吞咽的聲音十分明顯。

沈意安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着面前這人眼神變得越來越暗,有種被猛獸盯上了的錯覺,渾身發毛。

就在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活躍一下氣氛的時候,傅榷突然擡手,将他領口的第一枚扣子解了開來。

衣領打開,露出冷玉般玲珑的鎖骨。

沈意安微微揚起頭,像一只剛出生懵懂的天鵝,愣愣道:“…傅先生。”

傅榷低着頭給他解扣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衣服都濕了,就直接脫了吧,泡完再換幹淨的。”

“哦哦…”沈意安點頭的功夫,濕透的襯衫已經被傅榷給脫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的鵝卵石路上。

上衣脫完,男人的視線飄過那片白到發光的皮膚,透過泉中水波,放在了沈意安的褲子上。

“……”

沈意安往後退了一小步,嗫嚅道:“褲子…我…我自己脫。”

他慢吞吞脫了褲子,兩條骨肉勻稱的腿在水裏滑動了兩下,趴到了池邊,将吸飽了水的褲子搭在了襯衫上面。

沈意安在池邊趴了一會兒,有點不敢太快回頭去看傅榷。

他覺得,剛剛傅榷的表情像是要把他吃了。

未經人事的男大學生有點子招架不住,心又跳的很快,搞得他本就糊裏糊塗的腦子更亂了。

那是什麽眼神啊…

也太…也太…

他想不出形容詞,只覺得渾身都熱,不是泡溫泉泡的,是內心深處燒起了一場大火,燒得他四肢百骸都充斥着惱人的熱氣。

沈意安想着,要是傅榷不叫他,他就一直趴在這裏好了,等他什麽時候冷靜了,心髒恢複正常了,什麽時候再嘗試和傅榷交流。

但是被冷落在一旁的男人顯然并沒有那麽仁慈,願意給他自我冷卻的時間。

沈意安沒趴多久,便被攬着肩膀,攸地轉了個身,在那只有力臂膀的拉力下,從水裏慢悠悠飄到了傅榷面前。

傅榷臉上已經沒了方才那副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的表情了。

他憋習慣了,也清楚自己的心思,不像沈意安那樣懵懵懂懂,一緊張就像腦子裏的引線燒壞了,整個人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傻不拉幾的沈意安十分忐忑地望着他,傅榷嘴角勾了勾,揉了把他的頭:“什麽表情?既然都下來了,就好好泡着吧。”

傅榷什麽都沒說,沈意安心裏又慶幸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但慶幸占了大頭,他便沒再糾結,坐在了池壁旁的臺階上。

心态平靜下來後,沈意安的心情也整個放松了。

泉水溫熱,露天的花園微風習習,前方不遠處還有供旅客休憩的中式涼亭,涼亭旁的花圃種了棵四季桂,此刻正是開花的時節,枝頭墜着密密的白色小花,随風吹飄來清新淡雅的香氣。

沈意安舒适地眯起眼睛,盯着湛藍的天空發呆。

直到面前出現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捏着一個刻着古韻花紋的酒盅。

沈意安扭頭去看,便見傅榷拿了一盅桃子燒酒給他,自己也托着一盅喝着。

“謝謝。”沈意安接過酒盅,捧在手裏,但沒喝。

因為不太敢。

他已經喝醉過兩次了,這個燒酒的名字雖然帶了桃子,但感覺度數應該不低的樣子。

畢竟他已經被酒的名字騙過一次了,長島冰茶帶給他的心理陰影有些太大了。

傅榷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解釋道:“西山的桃子燒酒其實和酒不太沾邊,只帶了一點點酒精,其實可以當做桃子味的氣泡水喝。”

沈意安聞言向他那邊挪了挪:“真的嗎?”

傅榷點頭:“不信你可以喝一小口試試,喝不出酒味。”

沈意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選擇相信見多識廣的傅先生。

他微微仰頭,喝了一口清透微粉的酒液。

入口是十分清甜的桃子味,一點沒有酒沖人的氣味,也不像長島冰茶那樣味道奇怪,有些像他從前喝過的桃子果汁。

但口感有些辣舌頭,有點像可樂接觸口腔的感覺。

一口下肚,緩解了長久泡在泉水裏的燥熱感。

難怪來這裏泡溫泉的旅客都會叫桃子燒酒的套餐,原來是因為真的和溫泉很搭。

他喝的很開心,又挪過去吃點心。

翠峰溫泉館廚師團隊做的點心口味也很好,像是剛出鍋的,綿軟甘甜,香而不膩,還帶着溫熱的溫度,和桃子燒酒意外的搭配。

太幸福了。

沈意安眯着眼睛吃東西,嘴幹了就抿一口酒,這頓下午茶吃的好不惬意。

傅榷也在旁邊喝酒,但視線的餘光一直放在一旁貓一樣慵懶的少年身上。

他剛剛耍了個心眼,其實桃子燒酒的酒精度并沒有他說的那麽低,大概要比沈意安第一次喝醉時的紅酒再低上一些。

若是平時,哪怕沈意安不會喝酒,喝這杯也不會醉,頂多是有些微醺,晚上睡得稍微香點。

但在溫泉中喝,邊喝邊吃糕點,吃着吃着整盅酒就喝完了,熱氣一刻不停的熏,以傅榷對沈意安酒量的了解,恐怕再過個二十分鐘,就得像第一次喝了紅酒似的神志不清了。

傅榷也不知道自己幹嘛要耍這個心眼。

他思索了一會兒,把這一切歸咎于當狗當習慣了,偶爾對自己稍顯變态的想法有些放縱也很正常。

剛剛水波晃動,加上沈意安不敢看他,便沒有發現,某個被又貼又抱的禽獸已經塊憋到爆炸了。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态。

傅榷屬于後者。

等沈意安喝醉後,也就沒精力再去民俗街看那什勞子表演。

至于那個第一次見面就觊觎着他的人的服務生,大晚上偶遇空氣去吧。

男人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惡劣的笑。

五分鐘過去,旁邊男生吃點心的速度明顯有些慢了。

酒盅裏的酒液少了一大半,這幾塊點心吃完很容易口幹,桃子燒酒作為沈意安手邊唯一的飲料,正以一種十分快速的速度消失。

不知是不是加溫了,這個溫泉越泡越熱,沈意安眼前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裝着點心的餐盤逐漸一分為二,再一分為三。

喝完最後一口酒,沈意安後知後覺地想,怎麽有點像喝醉的前兆。

他記得,他前兩次喝醉也有看東西重影這個經歷…

精神恍惚之下,男生跪在臺階上的腿向旁邊滑了一下。

手漸漸卸力,酒盅掉進了池中,“啵”的一聲,漂浮在水面上。

他跪的歪歪扭扭,傅榷怕他腳一滑又歪水裏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盅,将人給撈了過來,沈意安一下子坐到了他腿上。

沈意安每次喝醉都乖的很,趴在他懷裏也沒亂動。

不過他這次并沒有醉的太深,還能口齒清楚的說話:“傅先生,我好熱。”

傅榷看着他泡的紅撲撲的臉蛋,用手背貼了貼,滾燙的。

他的手其實也不算涼,被怕熱的男生嫌棄地推開。

傅榷“啧”了一聲,壞心眼地搓了把他的臉:“還敢嫌棄我?”

沈意安被他搓的嗷嗷叫,抓着他的手軟綿綿地反抗:“我沒有,你手太燙了,我熱!”

傅榷翻舊賬:“你剛剛還說我煩死了。”

沈意安喝醉酒的腦瓜子第一次轉這麽快:“我不記得了。”

傅榷挑了挑眉,口氣帶着懷疑道:“你真的喝醉了嗎?怎麽比沒喝醉還聰明?”

沈意安有被攻擊到,推搡着他的胸口要走:“你攻擊我,放開我。”

傅榷一直笑,摟的越發緊了:“不放,你有本事自己跑出去。”

沈意安聞言頓了頓,手腳并用一言不發地開始往外“跑”。

他的手軟軟的沒力氣,抵着傅榷胸口的肌肉,推一下滑一下,滑的男人額上青筋直跳。

他坐在傅榷大腿上,腳要往外蹬,但卻不得要領,一直蹭着男人繃緊的腰側腹肌。

傅榷忍了又忍,一把捉住男生亂摸的手,将他往懷裏拉。

沈意安被拉的往前一頓,兩人之間距離又近了。

他後知後覺感受到一絲不對勁。

沈意安腦子一團漿糊,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

他突然又開始掙紮着想往後退。

但傅榷力氣太大了,沈意安根本掙脫不開。

且他越掙紮,男人便将他拉的越近。

再近些,屁股蛋就要和那絲危險親密接觸了。

沈意安顱內警報狂響。

危險危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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