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撞衫不可怕

在決定西山之行每天都自己做飯後, 沈意安這幾天開始了花式投喂傅榷。

西山這裏有許多菜要比京市水靈,能做的品種很多,将那些傅榷不吃的挑出去後, 剩下的做出來兩人每天都能光盤。

泡了幾天溫泉後, 西山當地的民俗節終于到來了,今天肉眼可見的比平常熱鬧許多, 很多人專門趕着今天來到西山,翠峰溫泉館就沒見過空閑的房間, 每天都住的滿滿當當。

民俗節雖然是一整天,但西山人一般從下午太陽即将落山時才會正式開始節慶, 民俗街屆時會舉辦熱鬧的活動, 各種表演層出不窮,連小吃也會降價。

住在西山周邊的很多人都會在這天驅車而來, 待到晚上民俗節結束,再開車回家。

沈意安對表演的興趣沒有小吃大, 自從上次喝完那碗冰粉,他每天都會饞,但民俗街早就被他們玩了個遍, 實在不想因為一碗冰粉就麻煩季妄和何青嶼開車帶他下山, 便一直沒提。

這天終于可以大飽口福,沈意安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開心了。

他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顏色稍顯豔麗的淡粉色襯衫, 也是休閑款的, 前面過長的衣擺設計可以将襯衫塞進褲子裏, 顯得他本來就長的腿更長了。

傅榷的衣服都稍顯沉悶, 黑白灰是他的代表色, 為了讓傅先生也能融入民俗節的喜慶氛圍中,沈意安在經過溫泉館同意後從後花園裏摘了朵不知名的紅花, 用透明膠粘在了傅榷的輪椅上。

雖然從輪椅到傅榷本人都黑沉沉的,可多了朵小紅花,在亮色的點綴下這點沉悶便被打破了。

男人面容冷峻,旁邊卻墜着個和他畫風一看就不搭的紅花,看上去還有些滑稽的可愛。

傅榷對他的這個舉動并沒有什麽不開心,反而自己也摘了一朵同種類的紅花,插在了沈意安胸口的口袋裏。

沈意安問他為什麽,他便答:“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下午四點半,幾人預備出發了。

季妄他們的房間就在隔壁,不出所料的,季妄穿了套極其騷包的衣服,花襯衫,黑西褲,皮鞋油光锃亮,上頭還用夾子夾了朵小雛菊。

何青嶼相比起他就正常太多了,除了穿的比平時亮了點外,一眼望去還是一個冷美人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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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安推着傅榷,幾人在走廊碰面。

季妄看到傅榷的第一眼就開始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傅你怎麽還別了朵大紅花放輪椅上,有點太搞笑了吧!”

他邊樂邊開手機拍照,相框中出現了傅榷那張黑如鍋底的臉,還有沈意安胸口處別的一模一樣的紅花。

“哎呦。”季妄摸了摸下巴,感嘆道:“你們這…情侶花啊?”

沈意安以為他在調侃兩人假扮情侶的事,沒多想,點頭道:“傅先生的衣服都黑不溜秋的,別朵花喜慶一下,融入一下節日氛圍。”

季妄深以為然,邊走邊吐槽:“之前我就想說,老傅審美真是,說好聽點是高級、性冷淡風,說難聽點就是死氣沉沉黑不溜秋,他穿衣服一年四季除了黑白灰就是黑白灰,除了參加宴會時會改改顏色,春夏秋冬都一個樣兒啊!”

“他家裏裝修也黑不溜秋的,大晚上不開燈真的很鬼片,也就莊園采光好,不然白天也壓抑的不行。小意你沒來之前,他家真是一點亮色都沒有。”

沈意安來了以後,莊園便有了紅彤彤的火鍋、天空藍的小熊睡衣、還有傅榷給他買的五顏六色的襯衫T恤,一只渾身上下只有眼線黑的小貓咪。

他叽叽歪歪了一堆,傅榷難得沒反駁他,季妄便繼續吧啦吧啦滔滔不絕:“小意,你是不是快開學了,以後你閑的沒事就去他莊園住呗,你一走他家又要死氣沉沉了。”

“讓傅榷給你重新裝修一下,換個風格,讓他給你多買點娃娃手辦啥的,房間裏擺一擺,那才叫房間嘛,他房間跟個圖書館似的,沒意思。”

重新裝修?莊園那麽大,重新裝修花的錢恐怕得是天文數字。

沈意安忙搖頭拒絕:“不用了吧,那也太麻煩了。”

季妄擺手:“不麻煩,裝修的時候你們去別的房子住呗,老傅一堆房産,京大旁邊好像也有一套,你們住那裏,離你學校老近了,走路五分鐘就到了,裝修好了再回去。換種風格換個心情,我看你也挺喜歡多姿多彩的顏色嘛,還知道給老傅別朵花。”

沈意安小聲說:“其實莊園現在也挺好看的啊,禁欲風嘛,網上很流行的。”

不過他也知道季妄就是口嗨一下,傅榷應該不會管他說的話,沈意安也沒太當回事。

重新裝修那麽大一棟莊園,別說七位數,加上買配套家具恐怕裝修費還得繼續往上走,他以後開學了能去住幾次都不好說,傅榷雖然有錢,但也不至于花在這種地方,會為了他的喜好裝修的幾率為0。

沈意安別的沒有,自知之明還是很充沛的。

這個念頭一直持續到了他們上車後被打破。

他和傅榷坐在後座,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向他遞過來了自己的手機。

沈意安低頭一看,上面盡然是在備忘錄界面,放了很多種不同風格的家裝圖,下面還标注了風格名稱和關鍵詞,以及每個風格的簡短介紹。

這些家裝風格無一例外,全部都和莊園的性冷淡風反着來,用或色明亮溫柔,或可愛跳躍,或暖色簡約。

沈意安短暫地懵了一下。

他遲疑道:“傅先生…這…?”

傅榷似乎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還在劃着屏幕給他看底下的圖片:“選一個你喜歡的,我還看到了個毛毛蟲懶人沙發,你應該會喜歡,到時候裝修完可以買一個放在房間裏。”

“不是…”沈意安淩亂了,他用手蓋住手機屏幕,呆滞道:“怎麽突然看這個?”

傅榷沒來得及說話,季妄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說的吧小意,老傅聽取了我的建議,想重新裝修了,這不正問你喜歡啥風格嗎,他到時候好跟設計師溝通啊。”

沈意安張了張嘴,弱弱地把那把手機推了回去:“不了吧,莊園現在也很好看,沒必要重新裝修。而且我…我後面應該住不了多久,真要裝修的話也不用問我的意見啦。”

傅榷卻道:“你之前不是答應我,以後放假了會來莊園住嗎,我還要幫你養奶黃包。”

沈意安解釋道:“我兩年後畢業了,就可以搬出來住啦,到時候就可以把奶黃包接回來了,住的次數也不多了吧…”

沒了奶黃包,加上畢業了工作,恐怕一個月也沒法兒和傅榷見上幾次,裝修風格肯定要傅榷這個房子的主人喜歡才更重要。

季妄不怕死的聲音再次傳來:“呦呦,一廂情願呦。”

如果他不是在開車,傅榷一定會讓他受點皮肉之苦。

季妄顯然也知道傅榷打人爆痛,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寒意,馬上就閉嘴了。

傅榷也沒再勉強沈意安選擇,他将手機收了起來,心裏想的卻是,等沈意安生日後再問對方吧。

如果沈意安能夠答應他的話。

哪怕那天不答應,往後還有那麽長的時間,總是有機會的。

沈意安松了口氣,偷看傅榷的神色發現他也沒不開心,再次放松。

心裏卻不由得去想傅榷說的話。

其實他喜歡簡單的原木風,色調很溫暖,給人一種柔和綿軟的感覺,像把陽光裝進了家裏一樣。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這種風格很有家的味道。

還有傅先生說的毛毛蟲懶人沙發,他也刷到過,當時因為價格望而卻步,現在卻可以加入必買清單了。

以後他買了新房子後,要在客廳裏放養母生前最愛的滿天星;要在房間裏放舒适的懶人沙發;還要單獨開辟一個養父生前最喜歡的放滿了科幻小說的書房。

他要給奶黃包買個小床,讓小貓崽做他的睡覺搭子和活體鬧鐘,做着朝九晚六的工作,閑賦在家時可以偶爾接接稿,放假了也可以和朋友出去吃頓火鍋犒勞自己。

這樣的情境,他從還待在孤兒院時就開始構想了。

随着年歲越來越大,接觸的事物越來越多,這座未來小屋的藍圖中便加入了許許多多沈意安喜歡的元素。

直到今天,他再次構想,卻覺得這棟小屋中好像少了什麽。

好像少了一個與他同吃同住的人。

少了一個他越來越放在心上的人。

少了一個,他早上起床一睜眼就能看到的人。

意識到那個人可能是誰的時候,沈意安一顆心頓時顫抖起來。

他無意識摸了摸胸口,許久未曾湧上來的酸澀感再次盈滿了整個心髒,流入四肢百骸,耳邊聲音漸漸聽不真切了,就連空氣都混濁了起來。

直到車停在了山腳下,傅榷喊他的名字時,四周熱鬧的聲音才如海潮般向他湧來。

下車推着傅榷往前走,沈意安用力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民俗街上來。

這莫名其妙的荷爾蒙真是防不勝防,持續的時間也未免有些太久了。

沈意安想。

他差點就真信了…

民俗節快開始了,整條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比從前多了一個度,但因為街道很寬,雖然人多卻也并不顯雜亂。

游客的穿着打扮都十分新穎,漢服與洛麗塔齊飛,整條街都顯得五彩斑斓。

民俗街中心廣場的舞臺已經搭建起來了,四周還能看到畫着舞臺妝的演員。

廣場也是整條街最熱鬧的地方。

沈意安在街上繞了一圈發現,他心心念念的冰粉不見了。

季妄他們走的比較快,到廣場後給沈意安打了個電話,原來今天廣場上客流量大,很多搶到位置的小攤都推車去廣場上了,那家水果冰粉在舞臺旁邊撈了個特別好的位置,一早就換位置了,所以沈意安才沒從街上找到。

得到了季妄傳來的消息,沈意安推着傅榷往廣場上走。

季妄和何青嶼再廣場門口等他們,一身騷包的花襯衫十分搶鏡,沈意安還沒到廣場就看到了。

冰粉鋪子旁邊圍了很多人,似乎在排隊,推着傅榷去擠顯然不現實,于是幾人兵分兩路,沈意安去買冰粉,傅榷和季妄夫夫一起留在原地等他。

正好廣場門口人不算多,等人也不顯得擁擠。

走之前沈意安還在和傅榷确定口味:“傅先生,水果的話你是要加芒果的還是要加西瓜的?”

傅榷比了個二,沈意安秒懂:“雙拼啊,我知道了。”

沈意安走了,穿着粉嫩的小兔子一頭紮進了排冰粉的隊伍中,一旁的季妄啧啧稱奇:“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

傅榷還記得他剛剛在車上調侃自己的事情,給了他一個白眼:“管好你自己。”

“你不說我也知道。”季妄老神在在:“小意買的比較甜,再不愛吃甜食的老傅也能吃的很甜蜜。”

說這話時他夾着嗓子,惡心程度直線上升。

傅榷還沒來得及罵他,何青嶼先錘了他一下。

他們三人顏值都很高,其中氣場最為冷酷的那個帥哥還坐在輪椅上,路過的每個人都要看上一眼,回頭率蹭蹭蹭往上漲。

前往中心廣場的那條路上,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男生也同樣注意到了這引人注目的三人組合。

他扯了把身旁粉色襯衫的同伴,語氣驚訝道:“阿清,那不是傅總和季二少他們嗎,何教授也在!”

“…咦?傅總男朋友怎麽不見了,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嗎?”

齊清走在路上原本還有些無聊,這一路上一直在低頭看地板,對一旁熱鬧的景象毫無興趣。

這種活動又土又low,大夏天在外面走的他一身汗,如果不是王鑫同硬要拉他出來玩,跟他說出來走走說不定還能遇見傅榷,齊清寧願在房間裏吹空調。

走了大半天的路,齊清早就煩了。

他覺得傅榷應該不會來這種場合,人擠人的,傅榷有潔癖,這幾天也沒碰見他,說不定泡完溫泉已經回京市了。

誰知還真讓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傅榷不僅來了,季妄也一起跟着來了。

原本一臉煩躁的表情頓時洋溢起滿面笑容,重新恢複成了以往那副逢人三分甜的模樣。

王鑫同熟練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跟着齊清一起走過去。

沈意安已經被越來越多排隊的人給徹底擋住了,離得近了,齊清朝四周看了看,确認沒看到那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身影,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還以為能堅持多久,沒想到跟着傅總出來玩到一半就被趕走了,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帶着三分驚訝四分驚喜,直接迎了上去。

“傅總,季二少,何教授,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們。”

季妄率先回頭,便見齊清一副很訝異的樣子,和他那小跟班一起來到了他們面前。

何青嶼對他沒什麽印象,點了個頭便作為回應了。

齊清經常出現在季鳴身邊,兩人關系好像一直都維持的不錯,季妄從來都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和季鳴玩的好的人,用屁股想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季妄對他沒什麽好感,點頭點的比何青嶼還敷衍。

齊清笑容頓時有些僵了,但他并不氣餒,畢竟他的目标也不是季妄,對方對他是什麽反應他并不在乎。

可傅榷似乎并沒有想理他的意思,齊清沒辦法,只好熱臉去貼季妄的冷屁股,從他這裏找話題。

“季二少,我和鑫同前天聽說這裏要舉辦活動,在京市的高樓大廈裏待的無聊了,正好換個口味。這裏山清水秀的好漂亮,你們也是最近才來的嗎?”

話題裏帶了王鑫同,但他沒說話,齊清也不希望在自己的主場裏被搶風頭,于是便一言不發地待在齊清後頭當隐形人。

話落,氣氛冷了冷,傅榷依然沒開口,何青嶼懶得應付這種寒暄,只能讓倒黴蛋季妄頂上。

他嘴角往上提了提,不怎麽走心地回答道:“是啊是啊,昨天剛到的,今天看完表演就走了。”

齊清聞言嘴角抽了抽。

如果不是那天在溫泉館的大堂看到了幾人入住的全過程,他真的要信了。

但季妄能答話就說明有機會,齊清便也沒太在意他的胡言亂語,接着話頭說道:“明天就走也太可惜了,西山好玩兒的地方可多了。”

說着話鋒一轉,微帶羞澀地看向面無表情的傅榷:“傅總,上次在世紀天城我太激動了,冒犯了你,山腰還有個溫泉館呢,聽說服務不錯,要不我請客,咱們一起去泡泡溫泉?就當是為上次的事情賠罪了。”

“……”季妄眼珠子轉了轉,不動聲色地掃過齊清,又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到傅榷身上,頓時了然。

他就說嘛,他們回話都敷衍成這樣了還不走,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全用在傅榷身上了。

只是他這心思也太好懂了,什麽都寫在臉上了,段位這麽低,季鳴交朋友還真是不挑。

不過他出門在外碰見誰都會給點面子,傅榷可不是。

果不其然,話題一轉到傅榷身上,男人表情動都沒動,輕輕吐出三個字:“沒興趣。”

季妄一樂,開始拱火:“老傅,我說你這可就有點不禮貌了啊,不想去就随便找個理由推脫了呗,說什麽沒興趣,我看人家可對你挺有興趣的哈哈哈哈哈哈!”

齊清臉色一僵,裝作沒聽見季妄語氣中的嘲笑,低落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仰慕傅總和季二少,想和兩位交個朋友。”

王鑫同有些腳趾扣地,頭更低了。

季妄繼續拱火:“我看你和傅祁走的也挺近的,還以為你仰慕他呢,畢竟都姓傅嘛!”

傅祁剛進了局子,齊清那天也在禾旸會所,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把傅祁送進去的人就是傅榷。

聞言立刻看了一眼傅榷的神色,忙不疊撇清道:“二少說笑了,我和傅祁就是點頭之交。傅祁他…做了那些事,我以前都不知道呢,要是知道的話肯定離他遠遠的,現在他被抓了,真是活該!”

說着又不動聲色地拍了個馬屁:“也不知道舉報的人是誰,真是為民除害,富有正義感的一個人。”

“……”季妄在後頭瘋狂拍傅榷的輪椅背,差點沒憋住笑。

誇你呢,為民除害、富有正義感的傅總!

傅榷感受着椅背上傳來的震顫感,臉色越來越冷了。

齊家真是這些年過的太順了,養了個蒼蠅似的兒子見縫插針地來煩他,上次沒追究,這次更是變本加厲。

齊清也看出來了他的面色不太好,還以為是提到的傅祁了影響到了他的心情,又笑着引開話題:“表演快開始了,要不…咱們一起去看看吧,你們想吃什麽,我讓鑫同去買。”

王鑫同在他後面翻了個白眼,但還是笑着道:“對啊,這裏我經常來,知道哪家店好吃。”

季妄擺手:“不用了,我們等人呢,你們自己玩去吧。”

齊清毫不在意:“等朋友嗎,沒事啊,二少你朋友喜歡吃什麽,讓鑫同一起買回來就行了。”

“可不是我朋友…”季妄開口:“是傅…”

話還沒說完,他眼睛一亮:“小意,買完啦?我的原味冰粉!在這兒講半天廢話渴死我了!”

他說着拉着何青嶼的手熱情滿面地迎了上去,絲毫不見和齊清說話時的敷衍。

不僅是他,傅榷原本冷的要結冰的神色也瞬間融化了,甚至朝齊清身後招了招手。

齊清身體徹底僵硬了,他扣緊了衣擺,機械般地回頭。

和他一樣穿着粉色襯衫的沈意安手上正提着幾份冰粉,笑着将給季妄和何青嶼買的遞給他們,随後小跑着穿過齊清,停在了傅榷面前。

粉色襯衫将他襯得更白了,桃花眼晶亮,紅潤的嘴唇浸着笑意,漂亮的不似真人。

他就像是一只閃閃發光靈動的小鹿,又像是柔軟白皙的兔子,一路跑來的模樣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他和傅榷站在一起,一個冷峻一個溫柔,甚至還有游客舉起手機記錄下這養眼的一幕。

齊清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兩人穿着相同顏色不同款式的衣服,沈意安一出現,白的晃眼,頓時将齊清襯得灰頭土臉。

王鑫同腦子裏莫名出現了一句話: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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