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對峙公堂

說着，甄冰已經是泣不成聲，只咬牙悲哀道，“欺人太甚啊……”

“冰丫頭！”

甄志凡看着甄冰在裏邊哭，他自己心裏也很難受，他并不知道張芸的胳膊确實是甄冰折斷的，心中已經決定回去之後一紙休書必須要将張芸休棄掉。

“你！你！……”張芸神色陰鸷看着甄冰恨不得将她給撕吃了，甄冰挑眉，眼底一抹挑釁若隐若現，不過她站的角度十分特別，竟只有張芸自己能看到。

“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顯然那一抹挑釁徹底将張芸給逼出了本來面目，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縱然斷了一只胳膊也絲毫不影響她對甄冰動手。

眼看着老肥婆的爪子就要抓到自己身上了，甄冰一臉驚恐的抱着頭蹲了下去，身子顫抖着，“不要……祖母……不要打我……”

因為衣袖比較寬大，甄冰一伸手瘦小細弱的胳膊就漏了出來，然後那斑駁青紫的瘢痕便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

公堂之外圍觀的百姓們看着這一幕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小丫頭才多大啊，身上居然有這麽多的疤痕！

現在這潑婦居然還連同兒子陷害人家，是的，到了現在很多話都不用說，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邊是弱勢的一方。

蹲在地上，甄冰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怯弱，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的冰冷。

楊恭順身後，一身青色衣袍看起來十分不顯眼的瘦弱男子，看到這一幕卻是罕見的掀起了眼皮，從開堂到剛剛他一直就像是透明人一般站在楊大人的身後，在場沒有人注意到他，自然堂下的那些人也沒有被他看在眼中。

但是剛剛，就在甄冰低頭的一瞬間，他居然意料之外見到她臉上那一瞬間的冰冷！

“有意思。”

嘴角微勾，像是在看什麽有趣的事情，男子目光淡淡的放在甄冰的身上，他似乎能猜到她此時的神色。

與此同時，甄冰瞬間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她皺了皺眉頭，倒是不知道出了張芸跟甄陽，還有誰會用這種特別的目光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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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潑婦，還不給本官住手！來人，攔住她！”

豈有此理，楊恭順心中蹭的一下有了火氣，雖然面上表情看不出來他在生氣，語氣也沒什麽特別的變化，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因為旁邊站着的那個人，他有火也不敢發！

很快，張芸便被跟前的官差攔了下來。

在她的手掌即将要接觸到甄冰的身體的時候，身後一個身穿刺青色官差服的男子突然伸出了一只腳，接着衆人眼前一花，就見一道花綠的肥胖身影慘叫一聲然後飛出。

“咚！”的一聲巨響，張芸已經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了公堂內外，出了甄陽第一時間有些緊張的上前查看，沒有一個人去擔心她的傷勢。

“娘，娘你怎麽樣了？”

甄冰擡起頭，眼底深處一片冰冷的看着地上那對不知死活的母子倆，面上還是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樣子，但是唇角卻是輕輕勾起一抹幾乎看不到的極小的弧度。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站在楊恭順身後的那個青衣男子從剛剛開始就在密切的關注着自己，這一幕也正好被他看了個正着。

不過他也只是好奇，并沒有插手這件事情的打算。

事情演變成這個樣子，在場的人又都不是傻子，稍微想想就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楊恭順自然也不是傻子，他眉頭皺的像是能夾死幾只蒼蠅一般，這種小事在平時他是不可能這般耐性的審查的，現在事情很清楚就是那張芸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但是查案辦案講究證據，所以，他雖然不耐，但是也沒有直接下令讓把人抓起來。

不過就算不能證實張芸誣告她人，以下犯上，藐視公堂可是鐵證。

楊恭順右手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冷喝道，“來人，公堂之上，張芸以下犯上，藐視公堂，拉下去杖責二十大板。”

“饒命啊大人！民婦不是有意的……”

張芸一邊揉着被踢的後腰子，聽到大人的話更是吓的臉色一白，這算什麽事，她是來給甄冰那個小賤蹄子送進大牢的，不是自己來受罪的。

這時她十分後悔自己剛剛居然沒忍住，想到這裏張芸突然想起自己剛剛是因為甄冰的挑釁這才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她扭過頭，雙目沖火的看着甄冰。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引誘我在公堂上動手！是不是？！”

一旁甄陽聞言聯想到了什麽，然後同樣扭頭看着甄冰，不過他的眼底卻是不敢置信。

難道真的是甄冰設計了母親對她動手？！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甄陽感覺自己後背一涼，但是他還知道這裏是公堂，不是她們能夠放肆的地方，他伸手狠狠抓了一下張芸的胳膊，“娘，你清醒點，不要亂說話！”

甄冰眼神淡淡的看着她們兩個，低下頭，像是被吓到，不敢跟她們正視，她搖搖頭，聲音小小的，“我沒有……祖母怎麽就是不信我呢……”

楊恭順眉頭狠狠的皺了皺，感覺今天辦案整個公堂都是烏煙瘴氣的，“還愣着幹什麽，壓下去，打！”

這下不管張芸如何哭喊，如何求饒衙役都是不為所動，壓着她到外邊往老虎凳上一推， 然後啪啪的板子聲便響了起來。

張芸再次被帶回公堂的時候，已經被打的只剩下半條命了。

“張氏，現在本官命你如實招來，昨日你是否帶人闖入甄志凡的家裏，搶奪其財務，甚至将甄志凡打傷？”

甄冰聞言，挑了一下眉毛，沒有在意張芸狡辯的話，而是有些詫異這位楊大人居然沒有先問她這個被告，而是在質問原告。

張芸本來就半死不活的，現在聽見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但是有了之前的教訓她是怎麽也不敢在公堂之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