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5(4)

2015.5(4)

真的很靈妙。

在狄玥好想要嫁給梁桉一的時候、在她為草率的求婚計劃泡湯而扼腕的時候,梁桉一像是聽到她的心聲。

他先她一步,單膝跪地,向她求婚。

驚訝、怔忡、興奮、幸福......

似乎多少形容,都無法描繪狄玥此刻的心情。

過去他們也有過默契的時候,狄玥只敢用“向下兼容”來形容。

可在此刻,很多很多曾經不敢相信的詞彙,統統湧入腦海,她真切地感覺到“靈魂共鳴”“心靈契合”“心有靈犀”......

“梁、梁桉一,你先起來。”

狄玥把梁桉一拉起來,激動到甚至忘記回答他,也忘記接下那枚戒指。

“你,坐在這裏,別動,別動啊”,這樣叮囑過後,她滿客廳蹀踱,手忙腳亂地搬來沉重的黑膠唱片機,又去翻找出小野麗莎那張黑膠。

哪怕再激動,播放黑膠唱片時,動作也不得不放輕放緩,免得傷到唱針或唱片。

在這樣的小心翼翼裏,狄玥反而逐漸平靜下來,唱針放在相應位置,她按下播放鍵。

黑膠唱片轉動,《Fly me to the moon》舒緩的旋律,自音響中緩緩流淌出來。

午夜的安靜被打破,染上浪漫情調。

狄玥擡眼,看見梁桉一正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她又開始心慌,硬着頭皮裝淡定,不講自己要做什麽,只吐口說:“再等一下,馬上好,馬上就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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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玥熟悉梁桉一的那些收藏品。

她曾在櫃格上發現過一枚很精致的金屬物品,問過梁桉一,才知道那是火石鋼輪打火機,也是年代久遠的産物,産自英國。

她當時很新奇地把它拿在手裏,邊撫摸上面繁複的浮雕花紋,邊繼續發問,問他又不抽煙,為什麽要買打火機。

梁桉一說是在某間中古店裏發現的,看着挺有意思,和幾樣其他物品一同收購回來的。

他玩笑着:“萬一哪天升值,我們賺了。”

那是狄玥以為他們是“長期關系”的時候,他說“我們”,她着實為了那樣溫馨的代詞而心悸過,卻未想到,他們現在真的成了“我們”。

此刻,狄玥拿着她的手持煙花起身,順利找到那枚打火機。因為陌生,嘗試幾次才成功擦出火焰。

“梁桉一,其實、其實今天,我也想和你求婚的。但我準備的東西太少了,只有一點蠟燭和煙花。你沒回來時我認真計算過的,房子再過幾年,我也買得起的,只是可能沒有這麽大,也不能全款,要先付首付......”

“呲——”,終于生疏地把煙花點燃,暖融融亮晶晶的一小團,花火璀璨。

狄玥把它遞到梁桉一面前,聲音忽然哽咽:“你......願意娶我麽?”

煙花迸出燦爛星火,安全起見,梁桉一把它舉到一旁,才單臂擁她入懷。

燃灼飛散出淡淡煙氣,他的懷抱令人安心。

狄玥指間一涼,感應到金屬圈環特有的觸感,戒指被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梁桉一說,願意至極。

後來他們再聊起這天,梁桉一坦言,其實那天他沒準備好要求婚,還計劃着要定些鮮花,布置布置再行動。

可他回到出租房,看見狄玥蜷在沙發上時,忽然就什麽都忍不住了,沖動地把人帶到新房子這邊。

他說:“那大概是我抑制不住的一往情深吧。”

狄玥那天又哭了,接吻時唇都是抖的。

事後,她用指尖一下下戳梁桉一的胸膛,問他,他們要結婚了,怎麽他那天一點都不激動的?

“冤枉我。”

梁桉一說,自從他父親離世,生活若淡若疏,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格外開心的事情。

但她那天答應求婚,确實令他狂喜。

誰說他不激動,他整夜未眠。

“真的?”狄玥有些不信。

梁桉一笑着:“真的,3點鐘時你打鼾我也聽見了。”

說完,被狄玥撲過去,死死捂住了嘴:“你才打鼾!”

片刻後,又心虛地問,“真的嗎?我真的打鼾?一定是姿勢不舒服吧......我怎麽會打鼾呢......”

“沒有,逗你的。”

“哼!”

兩人如同孩童般打鬧,繞着餐桌追逐,狄玥假意跌倒,捂着腳踝哼唧,梁桉一果然不跑了,過來把人抱起來,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搬一塊玻璃。

他問她哪裏痛,狄玥說心好痛,梁桉一你居然不讓着我,跑那麽快。

說完一口咬在他肩上,梁桉一“嘶”一聲,眉心也斂了起來。

狄玥第一次做這麽跋扈的舉動,見他反應如此,吓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下嘴沒輕沒重,把人咬壞了。

她掙紮着從梁桉一懷裏跳下來,慌了手腳:“你沒事兒吧?是不是我咬着你筋骨了?”

這姑娘真當自己鐵齒鋼牙呢?

梁桉一憋笑,學她之前的樣子,捂着胸口,也說心好痛,她居然咬得那麽用力。

戰争升級。

兩人從客廳鬧到床上,最後到浴室裏,打鬧變成了纏綿,他們在熱水澆淋下熱烈擁吻。

新房子的裝修上,梁桉一要求比較高,環保等級都是E0級,又通風過一個月,已經能夠入住,于是那陣子,兩人經常在忙着搬家。

狄玥把她那些小物件,放進新家裏,同梁桉一的物品擺放在一起時,有種說不上來的踏實。

像水鳥,于洶湧中找到浮憩之處,如此心安。

到5月底,最後一次搬運結束。

狄玥倒在客廳的懶人沙發裏,藏不住心裏那點愉悅的急切,扭頭問梁桉一:“那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呢?”

“知道了。”

“什麽知道了?”

梁桉一笑笑:“我盡快準備,6月怎麽樣?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6月很好呀。

可是有一點很犯難,狄玥憧憬婚禮,卻又沒參加過兩次,對這方面缺乏浪漫的想象力,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麽樣子的。

被梁桉一問到,她也答不上來,絞盡腦汁,又搜索了一些視頻,發現婚禮分好多好多種,什麽中式西式,什麽室內室外,越看越覺得自己不懂,只能寄希望于男朋友。

畢竟梁桉一是作詞人,是藝術行業的,而且他真的很浪漫,讓他謀劃,總不會有錯的。

所以狄玥反問梁桉一:“那你呢,你期待的婚禮是什麽樣子的?”

“有你在的。”

“......”

狄玥抱住頭:“完了梁桉一,你怎麽也沒個想法,要不然我們求助求助朱笛或者唐良?”

那天是5月31日,星期日。

涼城難得晴朗,天空湛藍,浮雲朵朵,呈波狀流動。

微風拂動窗邊風鈴,叮呤當啷。

梁桉一凝睇狄玥良久,忽然偏頭吻過來。

正經事沒能推進,反而是狄玥的裙擺,被推到腰際。

懶人沙發縱容了一切,只有填充在其中的豆狀顆粒,偶爾發出“沙沙”聲。

再醒來已是黃昏,手機震動聲接二連三。

狄玥懶在床上,開了揚聲器接聽電話,朱笛歡快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像個八卦小報的記者,揚着調子問她:“你好呀準梁太太,請問你和梁先生何時開始的同居生活?近期有沒有成婚打算?婚後要幾個孩子?名字有沒有提前取好?......”

狄玥被閨蜜逗得蒙在被子裏笑,讓朱笛不要鬧了,好好講話。

于是朱笛說,主要是想要問問梁太太,他們什麽時候請她吃喬遷宴。

“嗯嗯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哦梁太太?”

她一口一個“梁太太”,叫得狄玥耳根發燙,實在難以冷靜,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你想什麽時候都行。”

“那就下周末,我要吃魚!”

這個當然沒問題,涼城的江魚在5、6月份最是肥美,魚籽滿腹,吃煮鍋時還可以單獨加一份魚籽腸來吃。

真是越想越餓,而且她剛剛消耗掉太多體力了。挂斷電話,狄玥重新穿好裙裝,下樓去找梁桉一。

他們在樓梯上相遇,他說估摸着她快醒了,所以上來找她,帶她出去吃飯。

他身後是他們的家。

客廳留了一小塊空間,梁桉一還記得她随口的一句喜歡兔子,說那是留給她以後養兔子的用的。

狄玥一時動容,撲進他懷裏。

“聽到朱笛和你通話,剛剛她叫你什麽?”

狄玥臉紅了:“梁太太。”

梁桉一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伸出手,也這樣稱她:“梁太太,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她伸出戴着鑽戒的手,很不好意思地搭上去,點點頭,小聲答應:“走吧。”

卧室窗子敞開着,綠植葉片随風擺動。

狄玥臉上紅暈未消,她看向窗外,涼城新城區的街道馬咽車阗,街燈一盞盞亮起,照亮麟麟江水。

她想起2014年2月那段時間,燕城總是霧霭沉沉,幽霾盡染的天色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陣子她情緒時常失控,落淚次數多到超出想象,但又出于自救的本能,總希望緊緊抓住些什麽。

走進梁桉一家那天,天氣不算好,也是那樣陰沉。

霾色中,他所在的那棟大樓,如同海市蜃樓,樓身近半都幻化成虛影。

當時她只期望借他一縷東風,在她如同死水的生活中,掀起一絲生機的波瀾。

那是一個有可能的夜晚,一切都可能發生。

她以為她會得到短暫、輕浮的歡愉。

卻沒想到,意外地得到愛、學會愛。

“梁桉一。”

“嗯?”

“我們會永遠相愛嗎?”

“當然會。”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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