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

真是想啥來啥,趙夏意原本還有些喪氣呢,結果一聽這事兒突然覺得整個天都晴了,老天爺都在幫她啊。這熟人安排相親來的太是時候,就像故意給他們機會碰面,這下可好,可以面對面的問問對方樂意不樂意了。

她看着劉麗榮興奮道,“媽,你對我可真好,你放心,這個許沐晨人可好了,善良有愛心,長的還好看,絕對是最佳的女婿人選。我肯定得把人弄回來給您當女婿。”

聽趙夏意這麽誇獎一個男人,趙大剛同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他哼了一聲道,“隋鵬飛看上去也人模狗樣的還不是個渣。夏意我跟你說,這男人啊,不能光看表面,長的好看的男人不靠譜,比如隋鵬飛,咱可真得擦亮眼睛仔細看才行。”

“明白明白。”趙夏意卻不覺得這是事兒,“但人和人不一樣,您年輕時候長的不也挺好,按照您這一棍子打死好看男人的說法,我媽都不能嫁給您啊。”

在她看到的劇情裏,她只是個陌生人,許沐晨都看出她的絕望能伸出援手,這樣正直善良的人對自己的家人還能差了?只要看住他別爛好心,她覺得什麽都不是事兒。

因為有着這一茬,趙夏意看許沐晨的時候就戴了濾鏡,更別說許沐晨妥妥的照着她喜歡的樣子長的了。一看到許沐晨的時候趙夏意的心髒就砰砰直跳,覺得這男人就是她的菜,再聯想看到的劇情中這人給與她的溫暖,趙夏意肯放棄這人才怪。

必須劃拉到自己碗裏來!

所以她爸怎麽酸她也不介意,這種小問題直接找她媽就得了。

果然劉麗榮直接去拽趙大剛耳朵了,“你別添亂,夏意也不小了,該找對象了,非得找個醜八怪你就消停安生了?”

趙大剛縮了縮脖子,行,他不說了,好歹他閨女也誇他了不是。

劉麗榮上班前便去找了晁鳳梅說了相親的事兒,晁鳳梅也覺得元旦這天好,“這天到處都熱鬧,蔡慧敏說了,到時候就上郭家去,中午的時候順便一起吃個飯,你覺得怎麽樣?”

去郭家,而郭家也在那個大院裏,也算這次相親的牽線人,也行。

劉麗榮便應了下來。在哪相親不是相,原本還想着夏意不會喜歡那麽悶的男人,結果自家閨女早就看上人家的臉了,對悶不悶這事兒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就讓倆人相看一下,成與不成的也就不是他們說了算的。不過在這相看之前也得再去打聽打聽,若人品有問題,那就連相看的必要都沒了。

與此同時王倩倩她媽馬興華也上了紡織廠工會的門。

臨近元旦,工會其實挺忙的,作為主席,劉麗榮将各種工作安排下去,所有事情都得協調,這就用到黃翠娥這個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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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翠娥正忙的腳不沾地就聽見有人找她,出來一看臉直接拉了下來,“你來這裏做什麽。”

馬興華穿着一身工服,黃翠娥看着袖口油膩膩的污漬嫌髒離得遠了一下,馬興華只當看不見,跟着黃翠娥往沒人的地方站了站才笑了笑說,“親家母,我是來跟你說說倆孩子結婚的事兒,這前兩天的事兒都出了,倩倩也不好過,要不把他們的婚事趕緊給辦了,省的外頭的人說三道四的,對倆孩子都不好。”

“趕緊辦了?”黃翠娥就知道對方來準沒好事兒,沒想到在這兒等着她呢。但他們隋家的意思是将這婚事使勁兒往後拖拖,最好王倩倩自己就出點啥事兒,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王家竟然有臉來要求隋家趕緊将婚事給辦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

黃翠娥要是答應了才怪!

但這話黃翠娥也不好直說,畢竟那事兒是醜事兒,萬一把人惹急了去告她兒子耍流氓那就完了,她憋着一口氣說,“結婚的事兒還不能着急,怎麽也得過了年再說。我家就這麽一個兒子,他結婚肯定不能随意了。”

真怕人說三道四那就別解了衣服往男人身上撲是。當她不知道呢,當時她兒子的衣服穿的好好的,就王倩倩的衣服脫了,只剩個小肚兜挂在身上,她兒子也說了,就是王倩倩故意脫衣服勾引他。他們家大義,去提親了,對方竟然還得寸進尺的跟她提哪天結婚的事兒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可黃翠娥不是個好相處的,馬興華也不是個傻的,一聽這話就知道隋家看不上他們家想将婚事拖拖,都說夜長夢多,萬一這中間處點啥事兒,那她豈不是雞飛蛋打了?

想到這裏馬興華臉上的笑意也淡了,看着黃翠娥道,“黃主任是想把婚事往後拖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我大概也猜的出來。”

她哼了一聲道,“不就是看不上我們倩倩只是個女工,不是廠長的閨女嗎。有本事你們再去娶廠長閨女去啊。看人廠長家的閨女看不看得上你兒子。”

這話簡直挑了黃翠娥的神經,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說的什麽話,說我們倆家的事兒你扯別人做什麽。”

馬興華也不是個好惹的,她早看出來黃翠娥看不上她了,但這有什麽關系,她冷冷的看着黃翠娥道,“你兒子既然壞了我閨女的名聲那就得娶她。就臘月初八結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打的什麽鬼主意,想甩開我閨女門都沒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舉報你兒子耍流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誰擰的過誰。”

一個個寡婦養大三個孩子,沒點本事可是不行的,不豁的出去怎麽活。

“你敢!”黃翠娥頓時急眼了,“你敢你試試。”

這年頭流氓罪一告一個準兒,更別提隋鵬飛和王倩倩抱在一塊還被好幾個人看到了,哪怕隋鵬飛真的什麽都沒幹,人家委員會的也不會聽他們解釋。也就是發生在廠裏,民不報官不究的,苦主不舉報旁人也不敢得罪廠長。

黃翠娥嘔的不行,死死的瞪着馬興華。

果然,這樣的家庭出來的人,別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不是好東西,從上到下的不要臉,扒上鵬飛還不是看上了隋家的家世。

黃翠娥悔不當初,雖然她看不上趙夏意一臉的狐貍精樣子,可更看不上王倩倩的小家子氣,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實際上一肚子心眼兒。趙夏意雖然不像話,但家裏爹媽像話,娶了趙夏意對她兒子來說的确是最好的,哪知道被這個王倩倩壞了事。

就王家那貪財的德性去提親的時候什麽都不管先要三百塊錢的彩禮錢再說。這樣賣閨女的親媽也不是個好的,等以後結了婚恐怕也得扒着他們隋家吸血。

這才兩天的功夫就敢跑到她上班的地方跟她談倆孩子結婚的事兒,而且還在臘月初八,離着今天也就十天的功夫。

這得多急迫的想嫁進他們隋家啊。

真當他們隋家的門這麽好進啊。

黃翠娥臉上的厭惡掩飾都掩飾不住,馬興華根本不在意對方看不看得起她,這麽多年的底層生活早就将自尊什麽的磨沒了。對她來說在現有的條件下得到更多的利益才是正經的。

馬興華哼了一聲道,“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我現在來這裏找你好聲好氣的商量倆人結婚的事兒,你要是不領情那我只能去機床二廠找隋廠長說這事兒了,到時候看看誰更丢臉。”

她頓了頓笑出了聲,“當然,你們兩口子都能拒絕,那我就真的不給情面去舉報了。發生了這樣的事兒,吃虧的是我閨女,我讓我閨女去舉報,看看你們家還能不能耀武揚威,看看隋廠長還能不能這麽厲害。”

說完馬興華轉身就走。走了兩步馬興華又轉頭對黃翠娥說,“對了,我閨女原本要下鄉的,你們家也趕緊給安排工作,她現在的工作是要給她弟弟的。”

黃翠娥氣的發瘋,看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罵道,“看什麽看,還不趕緊幹活去。”

說完忙朝着馬興華追了過去。

人走遠了,辦公室裏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說着閑話。

劉麗榮從外頭進來說了句,“行了,都幹自己的事兒,不然黃主任回來又把氣撒你們身上了。”

婦聯主任李文靜看着劉麗榮道,“主席,也就您是好脾氣,容得她在這耀武揚威了這麽多年。”

有些話大家也不好直說,以前的時候劉麗榮和黃翠娥是親家,大家有什麽不滿也不會說。但現在兩家分崩離析了,聽剛才吵鬧的一星半點,似乎黃主任兒子趙的對象她也不滿意,現在鬧到這裏來了。

劉麗榮也不反駁,笑了笑道,“黃主任雖然脾氣不好了些,但是工作能力還是挺不錯的。”

說完她便進辦公室了,外頭的幾個人卻小聲的評判了一下兩位領導。

劉麗榮想到剛才在外頭聽見的話差點沒笑出來。

黃翠娥不是看不上她閨女,覺得她閨女脾氣不好嗎,現在倒是找了個脾氣好的,她就想好好看看到底這倆能生活的咋樣,就剛才看到的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以後有隋鵬飛頭疼的了。

想到自己的閨女劉麗榮先頭疼上了,她閨女好像對許沐晨的關注度太多了些,明明倆人……

咦,不對,這倆以前興許真的接觸過。

随即劉麗榮又搖頭,倆人差着七歲呢,小時候也不能玩到一起去。

趙夏意自打知道要和許沐晨相親簡直要掰着手指頭過日子,才過去一上午就覺得度日如年,可她也清楚再去大院恐怕也沒這麽好的運氣能進去。

唉。真恨不得現在就去相親啊。

趙夏意難免也有憂愁的時候。

下鄉是不可能下鄉了,但不下鄉了她又能幹嘛?以前她從沒想過這些,跟她爸媽說考紡織廠的工會也不是說着玩的,可真讓她做什麽她也不清楚。人都該有自己的目标有個定位,可她對自己的期望值實在太低,就想過好日子,一輩子舒舒服服的,鹹魚躺着享福。

但真的這麽幹了又覺得無聊,似乎對不起爸媽對她的疼愛,總不能讓他們跟着為她操心一輩子。就算嫁人了也不能讓人白白養着她啊。

算了,學習,若是劇情大方向不便,那在77年的時候高考還會恢複,如果她不提前學習,依着她現在的水平……估計考大學和她也沒什麽關系。

真要想上大學少不得要提前學習,到時候就算考個大專或者中專也好過現在得過且過。

初中高中的課程要學習,紡織廠的書籍也得看,趙夏意突然覺得壓力山大。

劉麗榮夫妻進門的時候難得看到趙夏意還在認真讀書,夫妻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趙大剛欣慰道,“咱們夏意終于長大了知道上進了啊。”

“那可不。随咱倆也不能太懶了。”劉麗榮說着去将外頭拿進來的牛奶去廚房熱了然後悄悄的将牛奶放到了書桌上。

然而下一秒劉麗榮愣了,只覺得腦門子開始冒火,“趙夏意,你在幹什麽?”

趙夏意被吓了一跳,筆尖一滑刺啦一聲,一張肖像畫就這麽毀了。

畫上的男人寬肩窄腰身材修長,上身穿了一件工字背心,腿上一條軍綠色長褲,正揮着拳頭打着眼前的沙袋,胳膊上肌肉線條分明似蘊含着無盡的力量,一雙狹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沙袋,只是眼皮下面被這一筆給毀了。

趙夏意遺憾道,“畫您未來女婿呢。可惜被您毀了。”

劉麗榮覺得呼吸急促,趙大剛忙過來問道,“怎麽了?”

他探頭看了眼那畫也覺得頭疼,“夏意,你這不好,大姑娘家的怎麽能這麽不矜持。畫人家男同志的畫像幹什麽。”

趙夏意挑眉,“矜持有用嗎?矜持能讓我把這麽優秀的人搞到手嗎?要矜持起碼把人劃拉到自己碗裏再說。否則其他的都是廢話。”以前的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也沒遇上喜歡的人,渾渾噩噩的和隋鵬飛耽誤了兩年時間,要早知道有許沐晨這號人,她早就下手了,哪裏會和隋鵬飛這樣的人渣浪費時間。

趙大剛一口氣憋住,差點沒把自己憋過去。他閨女的話似乎也有那麽一點道理?

但你還沒嫁人呢,就這麽惦記着把人搞到手,你這年紀的女孩子該說的話嗎。

“你都不知道人家許沐晨到底是個性子什麽樣的,就這麽巴巴的覺得人好,想跟人結婚,你覺得這樣很好嗎?萬一是個外強中幹的人呢。”

這話說的趙夏意不高興了,“要這人真這麽差,李叔叔能介紹給我?晁鳳梅阿姨能特特的跟我媽說這事兒交代我一定要去相看一下?別的不說,他許沐晨是許司令夫妻養大的,那大院離着咱們這麽近,他們的人品您應該也聽說過,真想知道過去打聽打聽也就知道了。而且相親之後就算看對眼了要處對象,處了對象覺得不合适還能分了呢,我還能委屈了自己?”

“處對象當然都是奔着結婚去的,哪能說分就分。”趙大剛其實心裏就是不痛快,自己閨女要相親,當爹的肯定想法設法的打聽對方的情況。許沐晨的親媽早犧牲了,親爸又娶了後媽,許沐晨打小是跟着爺爺奶奶也就是許司令夫妻長大的。許司令可是老革命家了,人品很好,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孩子不會差,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當了營長。至于許沐晨的性子,打聽來的也就那麽句話,“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太悶了,跟人坐一天可能都不說一句話。”

若是關系更鐵一些的,可能會說一句實話:“人多了就不太行,明顯看着恐懼,有點傻傻的,也不知道怎麽當上營長的。”

趙大剛聽到這樣評論的時候心裏就覺得這樣的男人她閨女是沒相處所以覺得沒問題,真的相親了肯定就不樂意了。

結果一回家他閨女就給他來一記重錘,他閨女都在家畫人家的畫像心心念念的要把人劃拉到自己碗裏了。

以前閨女和隋鵬飛處對象的時候閨女不上心他也沒啥感覺,現在突然看閨女對個男人這麽上心了心裏又覺得不痛快了。

自家養了十幾年的花馬上就讓人端走了,很難受!

趙夏意靜靜的看着她爸,心裏有些無奈。

“沒說不是奔着結婚去的。誰處對象的時候就想着分手的事兒?不都是想着感情到位了就結婚過一輩子嗎,總得相處一下試試,萬一倆人都是好人就是不适合一起生活呢?”

趙大剛嗤笑,“你這是歪門邪說。以前哪個不是看對眼了就結婚,你這些都是歪理,我不聽。”

“你不聽也是事實存在。”趙夏意拒絕接受這個理論,“我雖然跟許沐晨見面的次數少,但我能第一眼知道這個男人是個非常好的人,起碼是個有擔當有骨氣善良的人。一個心懷他人有擔當的男人就值得我喜歡。我也不是胡說八道,是仔細幻想了一下的,我覺得跟他生活是可以接受的。”

她當然知道老一輩人的婚姻觀念是怎麽樣的,倆人看對眼了相處一陣子就要結婚了。像她和隋鵬飛,若不是處對象的時候年紀太小她當時又上學,估計早就被催着結婚了。甚至若沒出下鄉這事兒,也得有催婚這事兒。

多的是見了一面就結婚的。

但趙夏意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她是看上了許沐晨,覺得許沐晨是值得托付的男人。但她又不是盲目的去選擇的人。這兩天她時不時的出門也會有意識的打聽許沐晨的事,雖然不多,但也不是全無收獲,哪裏就像她爸說的那麽差了。

趙大剛說,“他性子非常悶,你能忍受得了他一整天都不跟你說話?”

“他又不是天生的啞巴,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喜歡說話,或者說是恐懼跟人交談。”趙夏意聽了她媽那樣說的時候就沒覺得這是多大的誰讓,真要是天生這樣的那她也沒辦法,可後天形成的總歸有辦法的,“等我們處對象了,就不是外人了,我肯定得慢慢讓他打開心結,只要不是對着我這樣,那我就沒什麽接受不了的。”

趙大剛冷冷道,“那萬一他對你也一直這樣呢。”

“那到時候再說這樣的話。”趙夏意不高興了,“您是對我的本事沒有信心,您閨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啞巴見了我也得張嘴誇我一句漂亮。許沐晨又不是啞巴是個正常人,肯定得敗在我的美貌之下的。”

趙大剛瞪大眼睛聽着自家閨女不要臉的言辭,半晌才憋出一句,“他要是知道你這麽厚臉皮肯定不樂意跟你處對象。”

趙夏意表情有些嘚瑟,“那不一定,興許他就稀罕我這一款。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您不還整天跟我嘚瑟當年你多麽英俊潇灑把劉麗榮同志迷的五迷三道的嗎,怎麽現在都忘記了?”

“我不跟你瞎扯這個,能跟你爸這麽優秀的男人可不好找。”

“許沐晨就是個可以跟趙大剛同志相媲美的男同志。而且您成中年大叔了,他還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呢。”

旁邊的劉麗榮懶得理會打口水仗的爺倆,起身直接出門去了。

這家屬院離着部隊家屬大院的确不遠,劉麗榮記得不錯的話當初家屬院的孩子跟那些部隊子弟也是有過交際的。只是兩方人馬不是一個陣營,為此還打過好幾回架,而她的閨女小時候就是個惹事精,別看是個小姑娘,在他們這家屬院就是個頭頭,時常帶着一幫孩子跟大院的孩子打架去。

為了這事兒劉麗榮不止一次帶着趙夏意去人家家裏道歉,這大院也來過幾回。

而她對許沐晨的印象也的确停留在多年前,只不過許沐晨大了夏意七歲,趙夏意人嫌狗憎惹是生非的時候許沐晨都十來歲了也沒可能湊在一塊玩鬧了。那時候十來歲的小少年長的很俊俏,就是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欺負着也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哭,劉麗榮當初還跟趙大剛可惜過。

誰能想到兜兜轉轉的自己可惜過的孩子要和她閨女相親了,看自家閨女那态度還沒相親呢就已經認定了,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可能會是他們的女婿。

就很離譜。

劉麗榮不像趙大剛,牽扯到自家閨女腦子就不靠譜,她更切合實際也更冷靜的思考目前的狀況。

另外她也不覺得趙夏意說的有錯,這年月是不少見了一面就結婚的,可這年月能和和美美過日子的又有多少?自己日子過的舒坦,不也是因為他們當年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心裏有了對方才結婚的?劉麗榮就格外盼着自己閨女過的也順暢,若是跟個不喜歡的人結婚了,那以後的日子也難熬。

有時間跟孩子争吵這個,還不如趁着這兩天趕緊打聽打聽許沐晨的情況。萬一許沐晨真的是個值得托付的,就算呆一點兒也不是大問題了。

劉麗榮在外頭打探一番回到家,爺倆總算偃旗息鼓。而趙大剛廠長也做好了豐盛的晚餐,跟趙夏意對視而坐,表情不是很好,一股子敢怒不敢言的味道,看着怪可憐的。

“你們爺倆兒吵明白了嗎?”劉麗榮洗了手拿起筷子吃飯,趙大剛有話說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孩子就一點都不懂一個老父親的心。”

都說老丈母娘看女婿會越看越喜歡,老丈人看女婿就恰恰相反。

趙夏意覺得她還沒把許沐晨劃拉到自己碗裏呢,她爸這個老丈人的毛病就開始犯了。

“行了,一把年紀了跟自己閨女較勁,也不嫌丢人。”劉麗榮說着把筷子塞他手裏,“要不咱就不讓夏意去相親了。”

趙夏意也跟着點頭,“那就不去了,我就在家呆着,以後當個老姑娘。”

趙大剛看着母女倆一唱一和很是無奈,他嘆了口氣,拿着筷子悶聲悶氣的吃飯了。

孩子大了早晚都有嫁人的時候,趙大剛也就嘴上叨叨幾句,真靜下心來想想,這許沐晨似乎除了不善言辭之外也沒什麽不好的,木讷是木讷,但沒真本事也當不了營長,而這一點恰恰跟他閨女相反,若是有緣,他們當父母的說什麽都沒用。

到了元旦前一天下午,劉麗榮回來的時候就跟趙夏意說,“隋鵬飛和王倩倩臘月初八那天結婚。”

趙夏意并不意外,“是該結婚,都壞了人家名聲了,還不想結婚擺明了就是想耍流氓。”

見她臉上露出鄙夷,劉麗榮更加好奇了,“這事兒真跟你沒關系?”

“沒關系,”趙夏意就差舉手發誓了,“天地良心。”

她只不過問了王倩倩倆問題而已,人家姑娘那麽聰明,哪裏輪得到她出主意喲。

不過,不知道鄭秋知不知道這事兒啊,要是不知道那多不好啊。

但一想到第二天的相親,趙夏意就直接将鄭秋抛到一邊去了。

睡覺之前劉麗榮端了牛奶進來,再一次追問,“你真覺得許沐晨人好?”

趙夏意點頭,“是吶,人很的不錯。”

劉麗榮嗯了一聲,“你不覺得他太悶了?”

趙夏意驚訝的看她,“媽,這些話您得明天晚上再問,他還沒跟我說過話呢。”

劉麗榮:“……”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所以這幾天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把人劃拉自己碗裏,而人家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事實很殘忍,趙夏意很不想承認,她捂臉道,“明天就知道了。”

劉麗榮心情複雜,起身出去後趙大剛湊過來,“怎麽樣,怎麽樣?”

劉麗榮嘆了口氣揮手示意回房再說。

門一關劉麗榮就抓着腦袋崩潰,“你閨女白瞎這張好嘴,人許沐晨可能壓根都不知道她是誰。”

趙大剛一愣,“我閨女這麽漂亮這麽可愛,許沐晨能不知道她?”

這事兒真冤枉許沐晨了。

此時的許家,曹慧蘭也正一臉喜色的跟許沐晨說明天的相親對象,“這女同志她爸是機械廠的廠長,她媽是紡織廠的工會主席,更重要的是這姑娘長的漂亮。”

當然這姑娘也有些缺點,比如脾氣可能比較壞,性子可能比較辣,人比較嬌慣,甚至前些天還一腦門子的要下鄉。

但這些問題在曹慧蘭看來都不是問題。

脾氣壞,能比她孫子更不如?再壞起碼說話讓你知道她脾氣壞,性子辣了好啊,她孫子就差個這樣的人辣一下,說不定辣的次數多了也就忍無可忍的張嘴反駁了。至于嬌慣,誰家只有這麽一個孩子不嬌慣啊,她大孫子她都還想嬌慣呢。

至于要下鄉這事兒,肯定是不下鄉了,不然哪會相親啊。

曹慧蘭還沒見到人,這對傳說中的趙夏意就越來越滿意了。恨不得趕緊天亮然後好見見這姑娘。

許沐晨眼神游移,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啪!

曹慧蘭一巴掌拍孫子腦殼上,“我說的話聽見了沒有?”

許沐晨啊了一聲,“嗯。”女同志的爸爸是廠長,媽是工會主席,女同志很漂亮,這事兒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

曹慧蘭氣的瞪眼,“明天老老實實的相親。要是再敢跑了,我和你爺爺就吊死給你看看。”

這威脅好吓人,許沐晨不敢不從。

在趙夏意不知道的時候,她在外的壞名聲竟成了優勢,若是她知道了估計會覺得這世界很玄幻。

元旦這天上午各廠都有表演活動,作為各自廠裏的高層幹部,趙廠長和劉主席這一天會很忙。

上午去郭家陪着閨女相親,十點多還得趕去廠裏參加文藝彙演。

趙夏意滿不在乎道,“你們安心去廠裏就行,相親我自己去。”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自然被一雙父母給拒絕了,趙大剛痛心疾首,“這還沒嫁人心已經飛走了,等嫁了人還了得?”

因為這句話夫妻倆又開始不安了,而且還考慮到一個現實問題。

若是這倆真成了,他們閨女可能得跟着随軍!一随軍天南海北的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劉麗榮也有些慌了,“我覺得,今天這親相不成才好。”

趙大剛也是這麽認為,孩子永遠是自家的好,就他們閨女那脾氣最好找婆家知根知底就在眼皮子底下生活,他們夫妻也能看顧着不至于讓他們閨女吃虧,一旦随軍還不知道去哪兒了,以後想見一面都難。

因為劉麗榮夫妻還有其他項目,所以相親的時間定在上午八點半,也就剛吃了早飯的時候。對此,不管郭家還是許家都予以理解。

趙夏意難得起個大早,梳洗打扮,吃早飯,一溜項目完成的格外快。

不過因為天冷,趙夏意身上還是穿着藏藍色棉猴大衣,不一樣的是今天戴了一條大紅色的圍巾。

大紅色的圍巾顯得小臉越發的白淨,配上這張好看的臉真的好看。

趙大剛哼了一聲道,“就我閨女這樣他許沐晨要是看不上那絕對是眼瞎了。”

還沒當上老丈人趙大剛心裏就不平衡了,這是記恨趙夏意巴巴的去找人許沐晨結果許沐晨壓根不認識趙夏意這事兒呢。

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門,碰見個打招呼的問他們幹嘛去,趙夏意就答一句相親去。

劉麗榮有些頭疼,“這萬一沒相成還怎麽說啊。你就不能先別說了。”

趙夏意神采奕奕道,“不會的。”

哪怕今天相親不成功,好歹也讓倆人認識了彼此,能見一次面就能見第二次,次數多了不就容易多了?

趙夏意對此充滿了信心。

劉麗榮和趙大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心,這比他們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到了大院門口,一家三口碰上了媒人晁鳳梅和蔡慧敏,兩人站在這兒是來迎接他們一家三口的。

說起來蔡慧敏跟劉麗榮也算認識,也見過趙夏意,蔡慧敏誇贊道,“夏意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趙夏意美滋滋的收了這誇獎,對這介紹他們相親的媒人感激不盡,“多謝慧敏阿姨有這麽優秀的男同志想着我。”

蔡慧敏臉上的笑差點裂了,看向劉麗榮時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要是許沐晨的性子真的不讨喜,小時候不少人還喊他是傻子呢。而且聽說在此之前也相過親,幾乎所有的女同志看到許沐晨第一眼的時候都覺得這男同志真好,帥氣陽剛,看着也踏實,但交談後就發展不下去了。

要麽是嫌棄許沐晨白瞎了一張好臉跟個啞巴是的,要麽不計較這個結果許沐晨對許司令兩口子說‘沒感覺。’

蔡慧敏不知道這感覺是什麽,就盼着這豐城的小辣椒和悶子能順順利利的把這場相親給走完了,可千萬別到時候掀了桌子。不然她會後悔當初多嘴提了這事兒的。

進門的時候警衛員小陳震驚的看着趙夏意,聽說許沐晨同志今天相親,難道就是跟着許沐晨相親的女同志?那許司令夫妻要是知道了肯定得高興。

于是趙夏意就看見警衛員小陳撒丫子直接往裏頭跑去了。

蔡慧敏見趙夏意等人奇怪,樂呵呵解釋道,“現在的警衛員啊,可真是歡樂啊。”

許司令家的小樓在東邊,郭家的小樓在西邊兒,兩家幾乎對稱,走路過去也不遠。

此時郭家小樓上,許根生夫妻趴在窗臺上往外看着,都想趕緊看到傳說中的漂亮姑娘。

郭老忍俊不禁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倆老東西說媳婦呢。”

曹慧蘭頭也不回嘆了口氣,“你不懂。”

許根生也跟着嘆氣,“是啊,他不懂。”

怎麽不懂呢,不就是大孫子二十好幾了沒結婚着急嗎。

郭老懶得理他們便下樓去了,樓下許沐晨坐在沙發上身姿筆直一動不動,若是郭老沒記錯,這孩子打進門就這姿勢,沒變過。

郭老坐在他對面開口問道,“小許啊。”

“郭爺爺。”許沐晨好歹喊了人。

郭老呵呵笑道,“你想找個什麽樣的媳婦啊。”

這把許沐晨難倒了,想了半天張了張嘴,剛要說不知道,就聽見門口傳來動靜了。

許沐晨的後背嗖的繃緊,整個人坐的更直了。

樓上的二老也跟着下來,與推門進來的幾人對個正着。

曹慧蘭夫妻的目光微微一掃,落在趙夏意身上,頓時吸了口氣:好漂亮!

一雙大眼微微上挑,顧盼生輝的,看着跟個狐貍精是的!

真好,那雙大眼看着就不是個好惹的,跟他們孫子絕配!她孫子就差個這個的媳婦收拾收拾。

跟人家的老人不一樣,曹慧蘭夫妻一點都不希望孫子媳婦是個老實的受氣包,一個不說話就夠難受了,要是倆都這樣那多痛苦啊。換個厲害的媳婦就不一樣了,說不定負負得正就能把下一代的給掰直了。只要是個講道理的,脾氣厲害點,潑辣點這都不是問題,很可能還是個優點。

曹慧蘭越看越滿意,扭頭對許根生說,“看着就像咱孫媳婦。”

許根生也很滿意,握着老妻的手極力繃着一張臉說,“看人姑娘的父母也都是好的,眼神清明起碼不是糊塗的,這樣的人家教出來的孩子差不了。”

趙夏意呢,趁着長輩們寒暄的時候眼睛直接拐個彎落在後頭的許沐晨身上了。

看到趙夏意的時候許沐晨倒是沒覺得多意外,在聽到她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這會兒看到趙夏意的時候許沐晨除了心裏忐忑并沒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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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