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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自己面前的初一，早就沒有初見時那種單純和天真。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離城零三步之遠的地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那雙黑色的眼睛變得幽深，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城零捂着腹部，踉跄幾步直起身體，他對上初一的雙目，開口說道：“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就給我一種違和感。在天臺，你是完全的戒備狀态，可是我把你帶回家之後，清醒後的你像是換過一個全新的人格，就像是——”

城零目光犀利起來，“機械人應對不同環境下身體自動開始調整情緒。可是，你的血液并沒有因為三小時的限制而變黑，所以，我只能推斷唯一的一種可能。初一，你是初代機械人。”

聽到這句話的初一，依舊沒什麽表情。就在城零覺得對方是不是沒電卡帶的時候，初一忽然笑了，看起來依舊是那個傻傻的初一，他說：“不愧是阿零！”

阿零？城零一愣。

初一繼續說道：“就這樣短短的接觸，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就是初代機械人，人類一直在找尋消滅全部機械人的關鍵。”

城零皺了皺眉，“為什麽要來這裏？”

單獨行動的機械人很危險，因為他随時可能被拆穿身份，受到人類的襲擊。

初一靠近城零一步，道：“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阻止這場即将發生的戰争。”初一目光直逼城零。

城零愣怔幾秒，忽地笑了起來，“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初一點頭，“對。一開始藏在機械鳥裏就是我為了接近你而設計的第一步，然後準确地計算從你那個方向最好瞄準的方位，控制機械鳥成功進入你的掃射空間，這樣很容易就能夠被你擊中，最後再利用你對弱小潛意識的心軟，一個假裝因為被囚禁而逃脫的實驗體的假象很容易就被塑造出來。”

面對初一的坦誠，城零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你為什麽不肯聽我把話講完？”初一疾步上前擋住了城零的去路。

“那你想說什麽？讓我阻止戰争拯救世界？”城零冷笑一聲，目光轉向別處，“現在已經不流行英雄了。你看看這個世界，髒亂、嘈雜，哪裏都有機械人的殘骸，人類的屍體，這樣的世界，還有被拯救的價值嗎？”對上初一的眼，“還有，我是人類，可我不想幫助人類去征服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生物，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會幫助你們。”

目光灼灼，初一定定地看着城零，他不容置喙地說道：“可是，我需要你。”

“可我不需要你。”說罷，城零頭也不回地略過初一向前走去。

“就算這是你父親的願望，也不行嗎？”

初一的話讓城零停下了腳步，城零木着臉回頭看向初一，原本因為疼痛而紅潤起來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初一轉過身來，再次重複了一句，“所以說，如果這是你父親城一的願望，這樣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