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硫酸事件薛璨東具體會怎麽處理, 顧悠不知道。但她猜想, 他大概是準備私了的。而這個私了,想必也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他不糊塗, 也知道輕重,所以她相信他。

周末是個豔陽天。

顧悠看着工人把自己收拾好的六個大箱子,搬進薛璨東家裏的時候, 內心不能算得上是毫無波瀾。

不管怎麽進來的, 但至少進來了。

這會兒安頓好一切,抱着親愛的妞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時間有些恍惚。腳下的巴頓, 正在試圖用爪子夠着妞妞,想要和它一起玩耍。

可妞妞又老又病,怎麽會理它。蔫蔫地撒着嬌,一副又困了的模樣。巴頓喜歡顧悠, 還記得她救了自己,一天到晚跟着她,連帶着把妞妞也喜歡上了。

此時的陽光, 透過碩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射進屋內,工人們井然有序的忙活着。廚房裏隐約傳來準備飯菜的聲音, 外頭庭院裏有人澆花修草坪,書房裏的薛璨東還在進行着什麽視頻會議, 她有點感冒,吃了藥,這會兒看起來跟妞妞一樣困。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即使她平時再能撐, 也容易在這個時間情緒低落。

如果還像往年那樣窩在自己的小地方,或許會輕松些。可她現在進入了他的生活裏,勢必要比以往更累。

“好點兒了沒?”薛璨東一出來,見她昏昏欲睡的,忍不住把手放到她的額頭測試溫度。

“好多了。”顧悠嬌弱地看向他,放下妞妞,轉而抱住他的胳膊,一副很需要他來安慰的模樣。

薛璨東順勢把她摟進懷裏,“免疫力有些低,不能再吃素了。”

“……好。”

薛璨東見她乖巧得很,一時還有點不适應,覺得她眉間那點愁雲,也充滿了藝術感,忍不住輕聲問道:“有心事?”

顧悠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看着他,“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

薛璨東期待的不是這樣的回答,他也從來沒有過多詢問過她的家庭狀況,只知道她家裏沒人了。現在她開了口,他就不能不接話,于是提議道:“下午去上束花?”

顧悠笑了,那笑容很淡,也未及眼睛,“我是江城人,他埋在那了。”

薛璨東點點頭,親吻着她的臉頰,“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

“嗯。”她望着他,又笑了。是的,誰都逃不過。

薛璨東看着她的笑臉,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還是這麽美,卻有種摸不透看不穿的滋味,跟以前的那種猜不透不一樣,這個時候的她,像是個被塑料薄膜罩住的活人,外面的人摸不到她,裏面的她也出不來。有些不自然。

“你跟父親感情更好?”他換了話題,試圖開導她。

顧悠收回視線,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交纏,姿勢親密,她輕聲回答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忠厚老實,人很善良。”

“生病走的?”

“……是。”

“我祖父可能也快了,咽喉癌。”他主動跟她分享着自己家裏的事。

顧悠當然知道這位老爺子,她還知道薛璨東跟老爺子陰歷同一天生日。而且薛家唯一的年度聚會,就是這天。誰都得到,天大的事也不能耽擱。反而是端午、新年這一類的假期,對他們家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薛璨東的陰歷生日,就在後天。而目前,他還沒對她提出邀約。

“你跟爺爺很親近嗎?”她輕聲問着,一邊摸着他的頭發傳達着自己的愛意。

薛璨東已經習慣了被她這麽親近的碰觸着,溫柔地回答道:“很親近。這麽多人裏,他最喜歡我。而且是那種毫無原則的喜歡。”

“……真好。”顧悠羨慕地看着他,低聲說:“我從小就不招人喜歡。我媽媽……很冷漠。總也看不見我,不管我做得有多好,考了多少次一百分,評了多少回三好生,她的眼睛裏就是永遠沒有我。”

薛璨東沉默了,他不知道她有這樣的童年。也深刻地明白了,她骨子裏的好強是從哪來的。他緊緊地回握着她的手,吻着她說:“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父母的。你特別棒,而且非常招我喜歡。”

顧悠望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一時間有些語塞。她明白他在安慰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是在耍心機,想讓他心軟,好更進一步。可當他說着這種溫暖的話,用這種溫柔蝕骨的眼神望着她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心髒那個地方……軟軟的。

“我長大了。”她虛聲說着,不自覺間有些哽咽。

薛璨東心疼地抱緊她,低聲哄道:“是的寶貝,你長得大了,而且既聰明又漂亮。”

顧悠羞澀地笑了,被他連說帶哄地安撫成功,轉而開始自責起來:“我想跟你說句對不起”

“什麽意思?”薛璨東靠在沙發裏,把她又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顧悠仰着腦袋,亮亮的眼睛溫柔含笑,神情十分誠懇,她輕聲說:“那天,我不該逼着你回答關于結婚的問題。我們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我這麽問不恰當,對你也不公平。我不能把我沒有治愈的心理問題,強加到你身上,逼着你去配合我。我總想讓任何事按照我的想法進行,不然我會覺得慌亂不安,這是自私,也很自大。我不該這麽做的,對不起……”

薛璨東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剖析自己,她越這麽說,他反而越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更自大的人。那晚的争論,其實是場地位的較量,他們都想讓這段關系按照自己的路子來發展,她不過是指明彼此有矛盾,他卻直接松手了。傲慢固執,更甚于她。他有些愧疚,清了下嗓子,說:“我也有不對。”

顧悠搖搖頭,把臉貼到了他的胸口,輕聲替他講話:“你只是在做自己而已,我卻要求你要做我心裏的那個理想伴侶。是我不好,跟我在一起其實很累的。對不起……

如果說有什麽對薛璨東來說是陌生的,那必定是現在這種情形。一個你很喜歡,甚至還處于性迷戀階段的女人,柔聲細語地向你展現着她的脆弱,把對你的理解和依賴,用一種非常可愛的方式呈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任何男人都只能對她更加沉迷。

至少他此刻就很後悔自己那天的決絕和傲慢。又不是不喜歡,而且是那種難得的喜歡,僵持所謂的路線幹什麽呢?

“悠悠。”

“嗯?”

“後天我祖父生日,你跟我回去看看他吧。”薛璨東溫柔地向她發出邀請。

顧悠聽着這句天籁之音,強壓着內心的起伏,驚訝道:“我也去啊?”

“我跟怹老人家一天陰歷生日,你跟我回去,他一定開心。”薛璨東一邊替她捋着耳朵後的頭發,一邊耐心解釋着。

顧悠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我……我現在有點困惑了。”

薛璨東瞧着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溫柔地笑了,“我對你是認真的,你明白嗎?”

顧悠傻傻地點着頭,“可是,你不是說--”

“順其自然?”

她又點點頭。

薛璨東揉揉她的腦袋,“我這就是在順其自然啊,讓你住進來,帶你回家,這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顧悠靜靜地看着他,他也默默地回視着。她在确認着他的話,他也在向她表明着自己的心意。

很久之後,她的唇角漸漸上揚,真誠的笑意露了出來,神情有些羞澀,卻主動抱住他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用最溫柔的聲音做着表白:“謝謝你喜歡我……”

薛璨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僵了一下,覺得心髒這地方,被一種東西擊到了。很柔,卻極其迅速。同時他也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在疼惜她,而且心甘情願。他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像抱娃娃似的,安撫她,疼愛她。

把頭枕在他肩膀上的顧悠,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明明又近了一步,可她卻有了種以往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談不上迷失,只是有種恍惚,有種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類似于不忍的滋味。

她下意識地把他抱得更緊,這一刻不願意再去想些別的了,只想安安靜靜地體會他懷裏的溫暖,以及他身上那種漸漸讓她有些上瘾的味道。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