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有動靜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可謝志峰瞧見了張老夫人,還是立刻抱怨道:“娘,你說說看,這都叫個什麽事兒?!堂堂侯爺的二叔父,被趕出去也就算了,居然連進個侯府都要走後門,偌大個侯府,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把持着,說出去都是笑話!”

張老夫人輕哼了一聲:“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自己的錯?若不是你留了把柄被那丫頭逮住,會有今天?侯府當家是陛下親口定的,你還敢去罵陛下不成?!”

“那也不能一直怎麽下去。”謝志峰梗着脖子道:“左右孝期已出,将她嫁出去便是。”

說到這個張老夫人就來了氣,她将白日裏在長公主發生的事情說了:“眼下王得水是廢了,她又得了長公主的青睐,長公主還特意派了身邊的嬷嬷來給她做臉,送了一套紅寶石的頭面給她。這下,她的尾巴更要翹到天上去了!”

“再翹也沒用!這婚事還是得娘你說了算!”

謝志峰冷哼了一聲:“既然她這麽不識擡舉,咱們也別想別的了,直接找個人把她嫁過去就行!最近禮部尚書剛剛打死了新娶的婆娘,正好缺一個呢!”

“老二你就是頭腦簡單!”謝志康皺眉道:“那丫頭就不是個聽話的,如果給她許個一瞧就不好的婚事,她肯定會鬧,現在她又得了長公主青眼,真鬧起來咱們理虧。要找,就得找那種看上去光鮮亮麗,實際上……”

他嘿嘿笑了兩聲,張老夫人和謝志峰頓時就懂了。

張氏皺了皺眉:“這樣的人,怕是不好找吧?更何況,那個小賤人的命格擺在那,哪個達官貴人敢娶她?”

謝志康笑了笑:“娘放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的是人呢!只是你也知道,這樣的人身份都很顯赫,我和二弟要同他們結交,必然要花好些銀子……”

張氏聞言頓時懂了,皺了皺眉,進屋捧了個木盒出來:“這是才發下的銀子,你們省着點花。你們那死鬼大哥,留給我的也就一個诰命了。”

謝志康接了木盒笑着道:“娘放心,這事兒包在我和二弟身上。”

謝志康與謝志峰前腳進了府,後腳謝婉就得了信。

那會兒她在跟謝臨一道用飯,聞言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給了報信的小厮賞錢,命人退下了。

如詩在一旁氣呼呼的道:“那母子三人湊一塊兒,肯定又在算計小姐。”

謝婉不以為然:“讓他們算計,就他們那個眼界和能力,唯一能算計的,也就是我的婚事了。今兒個長公主送了頭面過來,他們即便是算計,也得尋個身份過的去的,就他們現在的處境,想要攀附上那些人,還需要花點功夫。”

謝臨聞言,有些緊張的握住了手中的匙子,眼巴巴的看着謝婉:“阿姐也要離開臨兒了麽?”

看着他的模樣,謝婉頓時就心疼了,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柔聲道:“臨兒放心,阿姐永遠不離開你。”

聽得這話,謝臨這才放下心來,一臉認真的道:“阿姐去哪,臨兒就去哪。”

謝婉朝他笑了笑:“好,阿姐去哪,臨兒就去哪。”

謝臨終于放心了,舀了一勺飯放入口中,乖乖吃了起來。

他就知道,他才是阿姐心中最重要的人,誰都別想從他身邊将阿姐搶走!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謝臨便去做功課了,謝婉在屋子裏看話本打發時間,如畫和如詩也湊在一塊兒,拿着一個話本看着。

一個小丫鬟在外面探頭探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如畫最先發現了她,皺了皺眉道:“有事?”

小丫鬟看了謝婉一眼,見她并未有生氣的樣子,這才怯怯的開口道:“如詩姐姐,府外有個叫田二狗的人找你。”

田二狗?

如詩立刻站了起來,一邊朝外走,一邊道:“他人在哪?”

目送着她們離開,如畫立刻轉眸對謝婉道:“田二狗來找如詩,肯定是錢嬸那邊有動靜了!”

謝婉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書冷聲道:“一年多了,她也是能忍。”

錢嬸乃是當年,墜崖車夫的妻子。

她爹她娘死的實在太過蹊跷,而且無論怎麽查,都只有馬匹發狂這麽一個答案。

當年除了她爹娘之外,一道墜崖身亡的,就只有有車夫,與她娘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丫鬟是自幼便跟着她娘的,無父無母從人牙子手中買的。

也就是說,唯一有牽扯的,就只有謝志峰、謝志康,以及錢嬸這一家子了。

謝志康和謝志峰顯然不是殺害爹娘的真正兇手。畢竟他們的榮華富貴都是爹娘給的,而且整個侯府其實就靠爹一個人撐着。但凡他們不是蠢到家,就該知道,爹活着比死了好。

更何況,他們也沒那個能耐。

如果真有人知道什麽內情,那肯定是錢嬸。

所以,謝婉回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車夫的家人,并讓如詩找人盯着。

一年多過去了,總算有了反應。

沒過多久,如詩便回來了,她低聲禀道:“田二狗說,錢嬸一家子正在收拾行李,他打聽了下,說是自從錢叔去世之後,他娘就得了癔症,經過一家人商量之後,決定離開京城這個傷心的地方。”

聽得這話,謝婉頓時皺了眉:“一家子離開京城?”

如詩點了點頭:“小姐,他們是不是想跑?!”

“那怎麽成?”如畫頓時着急起來:“她若是走了,想要知道真相就更難了。”

如今謝婉手中的線索,就只有錢嬸,若是錢嬸走了,那她手中的線索就全斷了。

她沉思了片刻,冷聲開口道:“如詩,你直接去錢嬸家,表明身份,問問她具體要去何處,投奔什麽人,什麽時候走,又是怎麽走。”

“是!”

如詩領命之後,又遲疑着問道:“可這麽一來,她不就知道,咱們一直派人盯着她麽?”

“就怕她不知道!”謝婉冷哼一聲:“她既然要跑,就代表着守株待兔這招是行不通了,那咱們就擺到明面上來,好讓她知道,當年的事兒,不是那麽簡單就能過去的!”

“是!”如詩立刻領命而去。

謝婉又對如畫道:“你換身尋常的衣衫,去錢嬸家附近打聽打聽,她家都有哪些遠房親戚,都是在何處的。帶些碎銀和銅錢去,務必要打聽清楚。”

如畫領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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