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暴躁的一龍
看着碧柳淩厲的殺人手段,李乘風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雖說北境之人是大夏乃至東賀神州的大敵,但一陰子這般死法着實有些悲涼。
被自己的屍魁殺死,可能不是第一次發生,但是如同這般下場和修為,估計是頭一回。要怪也怪那一陰子不識時務,若是方才他逃回北境,今日也不會隕落在此。
“怎麽,不喜歡我殺人?”碧柳看着李乘風,有些忐忑的問道,就如同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女生一般。這李乘風身上,有着她摯愛的影子,讓修為通天的她,都分辨不出,也可能是不願分辨。
李乘風點了點頭,有搖了搖頭。他不是傻子,碧柳那副模樣,顯然又把自己當做了她師兄。也不知怎麽的,李乘風心中竟然有些發堵,就如同小孩子鬥氣一般。
“我只是覺得,這麽一尊化神期的大能,就這麽稀裏糊塗死了,有些不該。”李乘風說道。
“哦?這有什麽不該?難道非要他殺了東賀神州人,背了罪孽才能殺?”碧柳問道。
“倒不是這個道理,我只是再想,這般修為,還是不能掌控自己的生命,那得要什麽時候,才能做自己的主。”李乘風茫然的看着天,這半年發生的事情,讓李乘風心裏有些郁結,修士,只不過是這世界上一群強壯的螞蟻罷了。
這句話說完,不光是碧柳,就連張遼都微微一愣。自己修行到底是為了什麽?二人誰都說不清楚。但是,卻從未想過有天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那不是現在可以想象的事情。
短暫的沉默過後,碧柳還是開了口:“當初修行,只是為了能讓家裏好一些。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我的親友都埋在了時光裏,而我,又找到了新的理由,那便是守護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
李乘風點了點頭,能沖進北境,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現在的自己,可是一點都不敢想。
“但是,隕落之後機緣巧合之下的複活,讓我對未來有些茫然。”碧柳盯着李乘風,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是你方才的話,讓我又有了新的目标。”
“新的目标?”自己和眼前這女子就說了寥寥幾句話,李乘風想不出,這女子到底有了什麽見解。
“對!”碧柳點了點頭,面容如花。
“目标是什麽呢?”李乘風說完,便有些後悔,畢竟和眼前的女子相識甚短。李乘風不好意思的說道:“施主莫怪,小僧唐突了。”
“咯咯咯。”碧柳掩着嘴笑個不停,她伸出如同白玉般的食指,輕輕戳了下李乘風的眉心。
“你呀,大智若愚。咯咯咯,小家夥,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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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碧柳化作一陣清風,消失在衆人的視線。那消失的手段,讓在場的張遼和王莽好生羨慕。
張遼看着一臉疑惑的李乘風,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嘲笑道: “啧啧,大智若愚啊!哈哈!”
說完,便邁着步子朝着莫忍寺走去,也不給李乘風追問的機會。
李乘風這下子有些羞惱,這碧柳說些稀奇古怪的話也就算了,偏偏這胖家夥還借着這噱頭調笑自己,更讓自己忍不了的是,自己竟然沒聽懂碧柳到底說的什麽意思。
“王莽,你說,這二人到底什麽意思?”李乘風對着看戲的王莽說道。
王莽目光深邃的看着遠方,緬懷道:“那一年,我十六,她十八。”
說完,就如同木頭般站在那裏,任憑李乘風怎麽折騰也不出一言。李乘風無奈,只好下了山,一路上不斷的嘀咕,仿佛着了魔。
莫忍寺就這麽憑空的喧鬧了起來,本來這張遼的出現,還讓跟着悟恒前來的大悲寺弟子好一陣戒備,畢竟這大悲寺弟子,都是知曉李乘風和戒海的事情,如今張遼頂着戒海的皮囊,也難怪別人認錯。
李乘風老遠就看到一幫大悲寺弟子圍攻張遼,張遼雖然修為高深,也不敢還手,只是一味的躲閃。
李乘風暗道一聲不好,腳下生風,邊跑邊喊:“諸位住手,都是自家人!”
那領頭的如同怪獸一般的大和尚身子猛地一震,看着朝着自己跑來的李乘風,大聲的喊道:“小師弟,先讓師兄殺了這愚賊!”
李乘風面色苦悶,這師傅怎麽就把一龍師兄帶來了,這家夥,可是個人間兵器,說白了,性子太直,轉不過彎。
“師兄,停下,這家夥不是戒海!你認錯人了!”
一龍聽完,停下了攻勢,疑惑的看着苦笑着的張遼,心中萬分不解。但是李乘風開了口,一龍也不好再下死手。
李乘風氣喘籲籲的跑到衆人面前,指着張遼說道:“師兄,這是我的一個前輩,機緣巧合得了戒海的身軀。”
這話不說還好,話音剛落,一龍瞪着牛眼,咬着牙說道:“賊人,敢奪舍!納命來!”
說完,手中的狼牙棒化作幾丈大小,朝着張遼的頭頂砸去!
張遼苦着臉,閃到一邊,苦笑着“同為光頭,何必!何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