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初白試探完畢,判斷了下眼前這只黑貓的能力,它琢磨着。
是類似暗示控制?
和攝魂術到是有點相似,只是強度大概也就是初級的。也就是說,在這個範圍內使用力量的話,不大會引起人類懷疑。
初級攝魂術的話,以它現在恢複的程度,勉強到是能用。只是它被世界法則壓迫的太狠,現在還無法隔空釋放,必須有接觸才能用這個術。
小奶喵用爪子将貓籠的門扒拉開,輕巧的跳了進去。
黑貓一臉警惕的竄到貓籠角落,這奶喵想幹什麽。
他正尋思着,就見白色的毛團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氣勢洶洶。
黑貓看不透初白,愈發覺得這只小奶喵深不可測,落在它手裏肯定沒好下場。他咬咬牙,側身避開小奶喵伸過來的爪子,從籠門竄出去,想要逃跑。
可小奶喵比他更快,幾乎是同步追了出去。
見一時無法甩開它,知道越拖時間越危險,黑貓四肢陡然開始拉長,一眨眼變成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咧了咧嘴,轉身,“小貓咪,這是你逼我的。”
以貓型鬥不過,用人形這奶喵總沒辦法了吧。好歹他也是個成年人,兩個月大的奶喵靠武力總能收拾的妥妥的。
然後,回應他的是迎面糊上來的一張貓餅。
初白巴在他臉上,溜圓的貓瞳盯着他,肉墊抵在他的額頭,快速畫了一個旁人看不見的繁複圖案,然後細細嫩嫩的發出聲音:“你是誰?像你這樣的亞種人類多嗎?”
剛剛還打算手撕奶喵的男人,頓時直戳戳的站在原地,像是失了魂,眼裏迷蒙和清醒交錯掙紮了一會兒,最後嘴巴機械的一張一合:“我是方峥,不多。”
“那你的能力算是亞種人類裏厲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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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黑蛇比我厲害,他覺醒了返祖記憶。”
返祖記憶?
類似血脈傳承那種?
小奶喵興致勃勃的又問了一大堆,方峥知道的果然挺多。
在攝魂術的引導下,将他知道的,亞種人類的事幾乎全部說了一遍,初白才意猶未盡的放過他。
這些都是它在陸家接觸不到的,了解了這些,它對這個世界的打算多了幾分把握。也是因為這個,初白才力抗住陸年的黑臉,豁出去了要将黑貓留下。
現在問出來的東西,果然不虧。
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小奶喵想到它現在好歹名義上還算是陸年的貓,面對打入陸家的釘子,不問一聲似乎不太對。
于是它特別盡責的問了句:“那啥,你來陸家幹什麽的?”
“我……”男人說着,忽然晃了幾下,臉色慘白的軟倒在地上。
初白愣了下,才想起這術不能長時間對人類使用,否則靈魂強度不夠的人會直接變成白癡。
它收回爪子,怕男人死了,還将亞空間裏的靈泉水喂了他幾滴。這水有療傷治愈功效,對神魂也能起到一定的安定效果,它平時都是拿來泡澡的。
多虧男人是生命力強悍的亞種人類,幾滴靈泉水下去,他的臉色好了許多,只是人還軟着,緩過來後只能睜眼瞪它。
方峥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陡然空白了一會兒的記憶,讓他明白。他在這只小奶喵手下讨不到好,這奶喵比他厲害的多。
有些不甘心,他忍不住擠出聲音:“……你有這麽強大的力量,為什麽要跟着陸年那個混賬!”
方峥的話讓初白歪了歪頭,覺得挺新奇的。
這還是它第一次聽到陸年被罵混賬,而且男人眼裏的厭惡和憎恨,濃到化不開。
“陸年不是個好東西,他們陸家都是冷血的殺人犯!”
方峥也不知道想到什麽,撐着僅有的一點力氣,抓住奶喵的爪子:“你有這麽強的力量,為什麽還要助纣為虐,他們陸家給你的錢,給你好吃好喝的生活,就能讓你泯滅良心嗎!?”
初白有點不喜他說的話,冷血的殺人犯什麽的,和陸年根本聯系不到一起。
見奶喵不信,方峥繼續道:“他們陸家為了巴結權貴,将亞種人類當做商品一樣,用命契變成權貴們的護身符。那些人類有了命契者,肆無忌憚的行事,根本不在乎替他們承擔傷害的亞種人類有多痛苦。”
“甚至有的亞種人類被當做牲畜一樣關起來,被剝奪自由,就像是一個回血道具!”
“他們人類的命,就天生比我們高貴嗎?陸家到底是做什麽的,你知道嗎?陸家背地裏做了多少肮髒事,陸家的錢都是沾着血淚的髒錢!”
方峥說到這,眼睛已經是赤紅,看小奶喵的眼神有一種恨其不争的憤怒。
初白從他手裏抽出爪子,平淡的應了一聲,“陸家的命契都是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才會締結的。”
陸家主替別人結過命契,這一點陸年也沒瞞着它。
只是結命契有一個前提,要雙方都同意。
像甜夏和陸墨彰那樣,因為有情,自願結命契。
或者是為了錢,權貴和亞種人類之間有着金錢交易。以錢換保障,各取所需。
“那你和陸年的命契,是經過你同意才結的嗎?”
見小奶喵沒回應,方峥嗤笑。“我就知道陸家還是這幅德行,只要陸年性命垂危,就會拿亞種人類續命。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初白打斷他,忽然問:“什麽叫我不是第一個?”
方峥愣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詭異的笑了:“你該不會還不知道?你可不是陸年結的第一個命契者。三年前,陸年性命垂危,已經沒氣了的人忽然就好了。那時,圈子內就有傳言,說他是和一個亞種人類結了命契才好的。怎麽?這些原來你都不知道。”
小奶喵有點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以陸年的狀況,根本不可能熬到快二十歲。要麽是早就結過命契,用別人續過命。要麽就是尋到了什麽詭異的法子,吊住了命。
“那個結命契的亞種人類呢?”它問。
“肯定死了呗,替陸年擋煞化災,能有什麽好下場。真是可惜了那個亞種人類,替陸年續了命,卻沒人記得它,就連它的存在都被陸家粉飾太平,成了謠傳。瞧瞧,這就是陸家,多麽醜陋……唔,你幹什麽!”
方峥話說到一半,被小奶喵再次打斷。
奶喵的肉爪子撓了他一下,問:“那個亞種人類是什麽樣的?叫什麽名字?”
方峥怒了,眼前這只貓為什麽總是GET不到他想說的重點。它到底明不明白,陸家人就是惡棍兇手,根本不值得它留在這裏!那個死掉的亞種人類的前車之鑒,還不足以讓它心驚嗎!?
“我怎麽會知道那個倒黴的亞種人類長什麽樣,陸家将消息捂得死死的,流傳出來的消息也只模糊不清的幾句話罷了。這麽說來……到是和你的狀況也挺像的。”
方峥說着,陡然伸手抓住奶喵,湊近細看。嘴裏還念叨着:“陸年這是什麽癖好,就喜歡将命契者僞裝成寵物貓?”
初白擡爪子踹他一下,“放開我。”
方峥看似大大咧咧,其實一直警惕着小奶喵那莫測的手段,結果等了又等,只等到猶如撓癢癢的被踹了幾下,他悟了,咧嘴:“你剛才不是還挺神氣的,現在怎麽了?啞火了?”
他就說一只兩個月大的小奶喵能厲害到哪裏去,就算有些天賦手段,也不可能一直使用。剛才那一下估計是把力量都用光了。
方峥拎着奶喵爬起來,腳步還有點虛浮,但他知道陸家不能待了。他的身份暴露了,等陸年他們發現異常,他是插翅也難飛。
好在,也不算一無所獲。
把這只奶喵帶回去,這麽小就有這麽高的天賦力量,待在陸家簡直是浪費。至于奶喵一心向着陸年,簡直像是被豬油蒙了心的事。
方峥尋思着,反正還小,好好養養,總能将這歪心思掰正了。
被他拎着的初白也很苦惱,這人怎麽就不撞南牆不回頭呢。再來一下的話,真的變成白癡怎麽辦?
可它又不想就這麽被弄走,方峥雖然不像是大奸大惡之輩,但比起不知底細的釘子,它更信任陸年一點。
于是小奶喵伸出爪子,喵了一聲,心想:萬一變白癡了,是你自找的。
爪子按上方峥的額間,方峥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腳下一絆,和奶喵一起滾在地上,跌成一團。
失神不過兩三秒,初白怕時間長了真的把他弄成白癡了。小奶喵掙脫了他的控制,往門口奔去。
方峥緩過來,顧不得其他,一個魚躍向門口的奶喵撲過去,拽住它的尾巴。
就在這時,卧室的門,被推開了。
門外,陸年面無表情的站着,身後跟着探頭探腦的甜夏。
門內,小奶喵的尾巴被一個渾身光着的變态拽着,那男人還甩着下面醜陋的東西,撲向他的貓。
小奶喵:“……”
方峥:“……”
甜夏:“!!!”
陸年一個箭步沖了進去,伸手将奶喵撈進懷裏,然後擡腳将光着的男人踹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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