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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陸莫和方峥臉色難看的瞪着陸年。

就算他們沒看見門內發生了什麽,但自從陸年進門,擔心方卉情況的這兩人就一直趴在門上探聽。

裏面斷斷續續聽到的對話,足以讓他們自己腦補出畫面。

“陸年,你剛在裏面幹什麽呢!”

方峥咬牙。

初白在裏面救他妹妹,方卉生死未蔔,這陸年進去居然黏黏糊糊的騷擾初白。

還一路往黃暴方面發展!

他妹都那樣了,陸年還有心思撩初白,是不是人啊!

陸莫沉默了一會兒,沖陸年開口道:“以前如何我不想多說,但只要初白肯救小卉,以後陸家的位置……我不會再與你争。”

言下之意,你趕緊滾蛋,別在這裏妨礙初白救人。

陸年沒理他們,抱臂靠在門邊等着。

只有陸莫和陸二爺一直覺得是在和他争,他從未在乎過這兩人的舉動。

陸家的位子,能者居之。

真的能從他手裏搶走的話,他還會高看陸莫幾眼。

至于被聽了牆角什麽的,陸大少根本不在乎。

對于陸年來說,除了他在意的人,其他家夥在陸年眼裏就和路邊的石頭,地裏的白菜一樣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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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在意一顆石頭,一棵白菜的想法。

‘不好意思’這幾個字,陸年從小到大就從沒體會過。

陸年冷淡安靜的靠着,這态度把方峥和陸莫氣得夠嗆。

“陸年,你……”

兩人還想說什麽,門內傳來初白咬牙切齒的威脅:“再吵,就都給我滾!”

陸年漫不經心的擡眼掃他們,淡淡的問:“要滾嗎?”

誰要滾啊!

該滾的是你啊!

方峥和陸莫內心咆哮,忍着氣,兩人一聲不吭的也靠牆站着。

三人站成一溜,遠遠看過去特別喜感。

季柏帶着龍組的人上門時,遠遠看到的就是這三只猶如門神站崗一般的詭異畫面。

初白的住處布置的有陣法,季柏也是有準備的。

他帶着人裏,有一位算是龍組裏的老人,在陣法造詣方面比莫南還要精通。

這位老人也沒破陣,不止是借助了什麽法器,領着季柏等人在陣法在轉來轉去,轉了幾圈後,順利走到了公寓門口。

季柏瞅着一溜三個,兩人一貓,門神一樣的将門擋的嚴嚴實實的架勢,納悶的想着。

沒走漏風聲啊。

上頭的命令剛下來,王叔就讓他來‘請’初白了,也是為了趕在其他人前面,省的有人在其中動手腳。

按理說他應該是第一個到的,這兩人一貓怎麽會比他還快?

還有這是什麽組合,陸年和陸莫?

這兩人不是不和嗎?

不是為了陸家的位子争得你死我活嗎?

現在這兩人一起堵在門口幹什麽,難道冰釋前嫌,準備當好兄弟了?

那只黑貓又是誰,亞種人類?

“陸年。”

季柏打了個招呼,簡單的将突發事态說明了下,強調這事不單純,請初白去龍組做客是為了保護她,希望陸年不要阻攔。

陸年冷着臉,半步不讓:“不可能。”

這明顯是想要将初白和魔修打成一類,就算有王老看着,陸年也不可能讓他們帶走初白。

季柏有些頭痛,他就知道陸年會阻攔,所以特意隐秘行動,連人手都沒多帶,誰能想到本該在龍組裏的陸年,這麽巧居然守在初白門前。

陸莫隐晦的往門口站了站。

他沒開口,只是用行動表明,在救治完畢之前,誰也別想進去打擾初白。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季柏揉了揉額角:“陸年,陸莫,你們是打算抗命嗎?妨礙執法只不過是徒勞無功。”

陸年嗤笑,“這種腦子進水的命令?”

這話讓季柏的臉色沉了下來。

和陸年陸莫這種特殊圈子裏的人不同,季柏軍人出身,服從命令是天職。

有時候哪怕接到的命令看起來不可理喻,但身為軍人的他,只有服從執行這一個選項。

對于陸年的這種嘲諷,就算理智上覺得陸年說的沒錯,但陸年嘲諷上頭,這讓他的臉色徹底變了。

“慎言。”

季柏眼神淩厲的盯着陸年:“上頭有上頭的考量,也許是掌握了我們所不知道的信息,也許是有其他布置。身為下屬,我們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初白和魔修無關。”陸年不為所動。

“我知道,王叔也清楚,所以只是‘傳喚’她去龍組,走個過場。你信我,我們會好好保護她的。”

季柏低吼,對于陸年的這種性子,真是覺得糟心極了。

陸年這人,當友方那是犀利無比的S級戰力,指哪打哪,好用極了。

但如果站在對立面,那簡直讓人想要去死一死。

陸年不在開口,懶得和季柏費口舌,他抱臂靠着門,紋絲不動。

季柏吸氣,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

但是地方場合不對,在這種居民樓和陸年動手的話,波及就太大了,不好收場。而且他們這點人,對上陸年外加一個陸莫,沒勝算。

他不動聲色的給身後人比了個手勢,那人微微躬身,準備離開調增援。

只是才一轉身,就被一只黑貓抓花了臉。

黑貓挂在那人身上,猙獰的開口:“在我妹沒脫離危險前,誰也別想走。”

被黑貓襲擊的人大怒。

身為龍組精英,卻被一只貓偷襲,這讓人怎麽咽的下這口氣。

那人擡手就和黑貓撕成一團。

不就是一個亞種人類麽,反天了你!

那個破陣的老人捏着一枚刻着攻擊陣法的玉簡站在一側,神色平靜的等待季柏的指示。

季柏剛想說什麽,忽然見陸年側了側頭,沖陸莫道:“進去放血。”

陸莫:“……”

季柏:“???”

黑貓方峥聽到這話,顧不上揍人了,他撲過來問:“是我妹?”

身後的門無聲打開,陸莫的心跳了一下,轉身就竄了進去。

季柏想跟上,卻又被陸年堵住。

陸年還游刃有餘的踩住想溜進去的黑貓尾巴,淡淡的道:“都在這等着。”

季柏無奈,只能絕了沖進去的心思。

看來初白在忙,等忙完了,總可以好好談談吧。

方峥則是炸毛掙紮的吼叫:“放什麽血?輸血嗎?我和我妹血型一樣,用我的血,不許用陸莫那個渣男的!”

“陸年,你給我松開,別睬我尾巴!”

“初白,初白,用我的血。”

也許是嫌棄他太吵,回應方峥的是又被狠狠甩上的門。

陸莫進入客廳,整個人就愣住了。

“小卉……”

瑰麗繁複的陣法籠罩之下,是猶如沉睡一般的方卉,她皮膚上的動物紋路沒有消退,反而看起來更加清晰了些。

“這是怎麽回事?”

亞種人類瀕臨死亡會呈現出獸型獸态,如果情況好轉,方卉身上的那些動物紋路應該消失了才對。

“你也是特殊圈子的,自然也清楚亞種人類力量被耗空,就只有死亡一途。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就是将她徹底的由人轉化成妖,以前是體內人類的血脈為主,轉化之後則是血脈中屬于妖族的那部分做主導,新生的妖力才能讓她在這種情況下活下去。”

初白坐在陣法一側,似笑非笑的解釋。

“由人化妖……”

陸莫喃喃的念着這幾個字,滿眼震撼。

“別裝傻,亞種人類不過是你們強加在他們身上的一個名頭。在他們出現後,想必人類早就将他們研究透徹了。你們自己也很清楚,他們與其說是亞種人類,不如說是血脈稀薄的半妖。只是力量太弱,不能當做靈獸戰力,滅殺的話又太過于殘忍,這才賦予了他們亞種人類的身份不是麽。”

陸莫抿唇,沒有反駁這個說法。

亞種人類出現最初,引起了高度重視,不止是上頭在研究,就連特殊圈子裏也沒放過。

具有妖的血脈,在人類體內誕生。

人妖混血,這是高層普遍都知道的事。

而且和五大家仙那些還存在的、靠修煉開啓靈智的純種小妖不同,亞種人類是不知道隔了多少代,體內妖血被稀釋到了極致的結果。

誰也不知道世界上的那些普通人體內還有沒有妖血,這些妖血就像是鏽刻在骨子裏的基因,亞種人類不過是基因顯性的結果,能讓人從外觀上一眼判斷出來。

在最初,亞種人類的出現也曾引起過一些恐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是人類普遍的想法。

後來,他們發現亞種人類實在太弱了。

除了優秀的生命力和恢複力,根本無法和記載中擁有通天徹地能力的妖族相比。

這樣的亞種人類與其說是妖,不如說更偏向于人類。

也因為他們如此的弱小,這才讓人們逐漸放下了對亞種人類的芥蒂和防備。

為他們冠上亞種人類的名號,以人類的方式撫養他們,讓他們融入社會,徹徹底底的将自己當成一個人。

同化,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而且一代代的融入人類社會,和人類結婚生子,這些亞種人類體內的妖血會更淡薄,到了最後,不用任何人動手,這些非我族類就會逐漸消失。

這是最為穩妥而且不血腥,不會引起諸多反感的方法。

這麽多年過去,成效是顯著的。

就連許多亞種人類自己都認為他們是人,渴望向往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成為現代社會的一份子。

可現在,竟然有人可以将亞種人類轉變成妖!?

這種手段,堪稱逆天。

“小卉轉化成妖,會不會……”

陸莫有點擔心,如果太過反常,引起上頭或者其他勢力的矚目,那對方卉來說無疑是災難。

“她那麽弱,轉化成妖,和之前也沒什麽區別,就相當于一次新生罷了。一樣會生老病死,頂多生命力和恢複力比以前稍微好點。”

這種轉化方法和給楚天提純血脈不同,在瀕死之際強制轉化,就算成功,也不過是最低等的妖族。

她體內被激活的妖力血脈全部用來凝結她的第二次生命,未來也不會像楚天那樣有提升空間。

這樣弱小的妖,除了體內是以妖血主導之外,其他方面和她以前無異。

聽到初白這麽說,陸莫微微放心。

“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亞種人類體內雖然有妖族血脈,但卻過于薄弱。強行轉化想要成功的話,需要以血獻祭。喏,吃了這個,然後割吧。”

初白将一顆藥丸和一把小刀扔給陸莫,那刀看起來還是把水果刀。

“這是?”

“補血丹,獻祭可不是一點血就夠了,以獻祭所需要的血量,沒有補血丹可是會死人的哦。當然,如果你害怕或者想反悔也可以,叫方峥進來放血一樣,反正是他妹妹嘛。”

初白笑眯眯的,猶如在看好戲。

陸莫臉色微白,初白的手段聞所未聞。

只是眼下,他別無選擇。

是他親手造成小卉目前這個結果,那自然也由他來結束,由他來喚醒她。

這個機會,他不想,也不會讓給方峥!

陸莫一口将那枚丹藥吞了,然後握着刀在左手手腕上割開一個口子。

殷紅的血順着皮膚滴在地上,猶如活的一般,蜿蜒盤旋着向着陣法中心的方卉流去,仿佛在以血滋養着裏面那個氣息微弱的人。

“小卉。”

陸莫低低的喊了一聲,猛然又割了一刀,讓血滑落的速度更快。

到了後來,受陣法力量的牽引,那些血液還沒落在地上,就淩空被卷着撲向方卉。

陸莫的面色慘白如紙,就算有補血丹讓他不至于失血過多而死,但失去大量血液後,他的狀态看起來糟糕極了。

門外,季柏等人都不是普通人,這濃郁的血腥味透出來,幾人瞬間都察覺到了。

季柏神色一變,沉聲質問:“裏面在幹什麽!?”

這麽濃郁的血味,根本不可能是輸血。

什麽救人的辦法會需要用到這麽大量的鮮血?

看樣子還是活體放血?

這簡直就像是邪門歪道!

本來堅定的相信初白和魔修沒瓜葛,但在這個情勢下,季柏動搖了。

“陸年,讓開!”季柏低吼。

這麽大量失血,陸莫還能活嗎!?

這哪裏是救人,這是殺人現場!

方峥不鬧了,沉默的蹲在一旁。

他厭惡陸莫,恨陸莫毀了他妹妹。

可現在陸莫願意冒着大量失血來救小卉,這讓方峥的心情有些複雜。

光聞這濃郁的血味就知道放的血不會少。

雖說有初白在大概不會讓陸莫死,但活着感受自己體內的血液流逝,一步一步接近死亡的滋味絕對更難受。

“陸年!”

“放心,死不了。”

陸年終于開口,為了安撫瀕臨爆發的季柏,他勉強補了句:“陸莫是陸家人。”

就算陸莫一直蹦跶的找他麻煩,但只要陸莫是陸家人,沒有做出背叛陸家的舉動,他就不會讓陸莫死。

季柏聽他這麽一說,也想明白這個道理,在陸年死都不肯讓步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勉強壓着火氣繼續等。

屋內,在陸莫覺得眼前發黑的時候,陣法終于不再從他體內汲取鮮血。

靈光閃爍的陣法層層疊疊的籠罩着方卉,幾秒之後,那些血色湧入方卉體內,然後逐漸消失,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初白揮手撤了陣法,歪着頭道:“好了,已經沒有危險了。由人轉妖,她相當于死了一次,所以你和她的命契也斷了。如果你還想要命契,需要重新締結。”

陸莫顧不得聽初白說了什麽,一步一步走到方卉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溫熱的,還有呼吸。

她還活着!

“方卉,小卉……”

陸莫開口呼喚她的名字,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初白端坐在不遠處,神色淡漠的看着這一切。

“小卉,醒醒,沒事了。”

“小卉。”

陸莫将她抱在懷裏,低聲不停呼喚。

懷裏的人終于緩緩睜開眼睛,陸莫一喜,“小卉。”

女孩霧蒙蒙的眼眸看着他,慢慢露出一個笑容,有着南方女孩特有那種溫柔禮貌,卻又帶着一絲疏離。

她舔了舔唇,小心的開口。

“你、你是誰?”

陸莫眼裏的喜色僵在臉上,他呆愣的看着懷裏的女孩,仿佛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小、小卉……”

他唇瓣顫抖,擠出聲音。

“小卉是我的名字?”

女孩動了動,想要從他懷裏起身。

“小卉……別玩了,你不要吓我,我是陸莫,你怎麽可能不記得我!”

陸莫抓着她的肩膀,音量不受控制的提高。

“陸、陸先生?你放開我。”

女孩被他吓了一跳,掙紮着要從他的掌控下逃開。

“方卉!”

陸莫無法忍受她的這種轉變,無法忍受她眼裏的疏離害怕,和從她身上傳來的陌生感。

他低吼一聲,急切的覆上她的唇。

女孩被強吻,掙脫不開,害怕的一直顫抖。

陸莫沒錯過她眼裏的驚恐,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不是他的小卉。

他的小卉看他的時候,羞怯的,微笑的,鬧別扭生氣的,無論什麽時候,霧蒙蒙的眼裏永遠帶着炙熱的愛意。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這不是……他的小卉。

……

陸莫猛然放開女孩,怒視初白。

“這是怎麽回事!?你動了什麽手腳!?你把小卉的記憶弄到哪裏去了!?”

初白冷淡的指了指女孩,“那就是方卉,只是新生之後,她自然就不會有以前的記憶,就好比你們人類的輪回轉世。由人轉妖,瀕死重生,鬼門關前走一圈,你以為一點代價都沒有嗎?”

陸莫仿佛被揍了一拳,他喃喃自語:“這算什麽啊,這樣還有什麽意義……不記得我,不記得一切,新生……意思她變成了另一個人,那以前那個小卉呢,就這樣消失了嗎……”

“她的記憶,她還能恢複的,對吧?”

陸莫想到什麽,猛然開口問。

只要還能恢複記憶,她就還是他的小卉!

初白沉默了幾秒,開口打破他的幻想:“強制由人轉妖,相當于死而新生,一切都是嶄新的。記載裏是有說過,如果眷戀的感情足夠深,是會帶着記憶新生。但她醒來後不記得你,忘了你,忘了一切,顯然那些記憶對她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記載……那就是說還是會有記得的情況!”

“那個記載從未被證實,起碼,我從未見過強制新生的妖族還能記得以前的一切。”

要有多強烈的眷戀,這眷戀強烈到産生的力量能跨過生與死的界限,哪怕輪回新生都不肯忘記,這并不容易做到。

大多數人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就放下了。

除了死亡的釋懷外,也是因為冥冥中的力量的引導。

就如同現在的方卉,無論她以前多麽愛陸莫,在意識消散的時候,也釋然放棄了吧。

這世界已經沒有神仙地府,但六道輪回依舊存在。

如果每個人都帶着記憶進入下一世,那這世界早就亂套了。

天地間冥冥中的力量引導着每一個輪回的人,抹消掉記憶,去除怨念和眷戀,讓靈魂以嶄新的姿态降生。

想要帶着記憶轉生,除非那份感情和眷戀強大到足以銘刻在靈魂中,或者說是執念也行,用這份感情和執念,戰勝那冥冥中的力量才行。

只可惜,初白從未見過。

在天賜大陸,大能入世歷劫,都尚且無法攜帶上一世的記憶,更何況區區人類。

除了奪舍或者一些邪門歪道以秘法轉生,走正規路子輪回新生的,很少會有人能帶着原本的記憶。

而沒了上一世的記憶,就算是同一個靈魂,那在本質上,也已經是兩個人了。

這也是初白不願意甜夏走到這一步的原因。

就算救活了,那個會哭會笑,會給她做小魚幹,會神氣活現跟她一起吓唬人的甜夏,也是已經不在了。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一一跟陸莫解釋。

初白頓了頓,再次開口。

“她就是你的小卉,只是沒有記憶而已。”

“不對!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我要的是以前的小卉,不是這個!”

陸莫有些失去理智。

由人轉妖,新生,處處都透着陌生感的方卉,看他的眼神不再有依賴和愛戀,就算身體一樣,卻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在這一瞬間,陸莫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他失去了那個一直深愛着他的女孩。

眼前這個小卉的存在,徹底抹殺了過去的小卉。

……

剛剛醒來的女孩一直安靜的站在客廳角落,她霧蒙蒙的眼眸看着那個叫‘陸莫’的男人,努力的消化他話裏的信息。

不是這個?

是指她嗎?

她是小卉,卻不是他要的那個。

她的存在,不被人期待嗎。

女孩摸了摸心口,輕輕開口:“那個……陸先生?”

“別那樣喊我!你從來都不會這樣喊我!”

陸莫猛然抓着她,無法忍受這種陌生感。“喊我陸莫,你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直接喊我的名字的!”

女孩抿抿唇,試着開口:“陸莫?”

“不,不對。”

陸莫踉跄的退了幾步,捂住眼睛。

不是這個語調,不是這個眼神,不是這種态度!

“初白,我妹妹……”

聽到門內的響動,方峥沒忍住竄了進來。

黑貓說到一半,看到活生生健康的方卉,頓時一愣,然後大叫着撲了過去。

“方卉你這個死丫頭,再吓我,下次絕對把你吊起來打!”

女孩接住黑貓,對于一只貓開口說話,她到是沒有太大的詫異,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貓,低聲問:“請問你是?”

黑貓一愣,然後大怒的一爪子拍上她的臉:“我是你哥,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女孩捂着臉:“……”

眼裏卻有幾分安心。

原來她還有哥哥,原來并不是每個人都不承認她。

在了解了前因後果後,方峥帶着方卉離開了。

對于方卉不記得以前的事,方峥有點失落,卻很快振作了起來。

不記得也好,起碼不記得陸莫那個渣男了,以後也不會和陸莫繼續不清不楚的。

剛好趁着這次跟陸莫劃清界限,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他不像陸莫那麽糾結。

在他看來,只要人還活着,就算沒有了記憶,就算相當于死過一次新生的,那也是他的妹妹。

方峥歡快的帶着妹妹離開了,臨走時告訴初白,等安頓好方卉,一定會親自上門道謝。

陸莫木着臉也跟着走了,他的神色很亂,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他需要安靜的想一想。

等這三人走後,屋內只剩下初白、陸年、季柏,季柏帶來的那兩個人守在門外。

“傳喚我?”

初白挑眉,“你是說,這是來自上頭的命令?”

季柏點頭,再次重申:“你放心,去龍組只是做做樣子,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那就走吧。”

出乎季柏的意料,初白竟然沒反對,還直接起身要往外走。

陸年拉住她,神色間滿是不贊同。

這明顯是有人從中作梗,就這樣送上門,未免太冒失了。

“沒事,相信我。”初白沖他軟軟的笑了笑。

陸年沉默的看着她,最終也只能嘆口氣,跟着她一起去。

一行人回到龍組,令人意外的是,等着他們的不止是王老,還有上頭另外派來的一些人。

顯然是命令他們傳喚初白的人怕王老他們徇私,派了自己人來盯梢。

估計也是打算在審訊詢問時,必要的時候可以用特殊手段讓初白認罪。

王老面色不太好,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些人出現,除了一開始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根本懶的理會旁邊那個身份特殊的特派專員。

到是那特派下來的專員一看到初白露面,就冷哼一聲,揮手示意跟着他的人上前交接初白,一副要将初白押到自己所在的地盤的架勢。

陸年直接将人擋下,他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想要動手的人。

那些人一驚,在陸年的威懾之下,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摸後腰。

這些人都具備合法配槍資格,每個人後腰處都備着槍。

不過大多數時候,這槍也就是個擺設,頂多掏出來做做樣子,威懾一下旁人。

但今天在陸年面前,被陸年看了一眼,這些人第一次是因為自衛想要摸槍。

陸年的殺氣,未免太真實了。

“陸年,你是打算幹擾執法?”

特派專員沉聲質問。他們陸家都要聽從上頭的指派,這個陸年現在是想幹什麽。

陸年理都沒理他,龍組是國家神秘組織,嚴格算起來也算是挂靠在軍方裏面。軍方有獨立的部門對接龍組,這個部門裏的人代表着國家出面和龍組溝通,某些程度上可以直接對龍組下命令。

王老出身王家,算是其中一個。

眼前這個特派專員來自的高家,也是一家。

高家的風評不差,處事公道,手段不弱,在軍方算是有着不小的地位。

高家從未有和黎家私交過密的傳聞,所以這次傳喚初白的命令一出,高家還專門派了人來,這讓王老都吃了一驚。

高家這是吃錯藥了?

這麽想要維護黎家?

還是說,他們真的掌握到了什麽證據,能證明初白有問題?

“毫無證據就想抓人,這執的是什麽法?”

陸年根本不怵高家專員的質問,他看向王老,淡淡的道:“既然是想問幾句,那我申請龍組會審。”

王老愣了下,不懂陸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他是打算将初白放在龍組裏保護起來,省的被人陰了。傳喚審訊什麽的,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陸年竟然提出龍組會審?

那是龍組自成立以來,都沒動用過幾次的會審。

一旦啓動會審,不止是龍組高層,凡是在帝都的,沒有出任務的龍組成員,皆可以參加。

龍組成分複雜,裏面不止有國家特派的高層,還囊括了特殊圈子的大小勢力。

龍組會審,就相當于直接面對這些高層勢力,有什麽差錯的話,一點挽回餘地都沒有。

一般也只有在審訊罪大惡極的叛徒或者涉事情節十分巨大時,才會有這個規模。

陸年竟然會提出用會審來審問初白?

這是什麽情況!?

王老不動聲色的往季柏瞄去,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季柏微微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是,陸年申請龍組會審,絕對不是想對初白不利。

高家的特派員不樂意了,他自己也知道這次傳喚審訊的水分有多大。本來就存着用手段讓初白‘認罪’的心思,這要是會審,那可操作的餘地就小了。

“會審完,如果上頭還有異議想要提審,龍組不會再阻攔。”

陸年一句話堵住了特派員的抗議。

高家的特派專員看出來陸年必然是有後招,自然不想同意。但王老堅持站在陸年那邊,這讓他心裏恨得牙癢癢,王家的人還是那麽讨厭!

這裏畢竟還是王老負責的龍組,特派專員臉上的怒色緩了緩,不情不願的同意了陸年提出的會審。

心裏尋思着,陸年未免太自信了,無論一會會審上初白說了什麽,只要他堅持有異議,高家的身份擺在那裏,龍組這些人就不能繼續找借口了。

特派專員哼了聲,“王老,既然有人提出了龍組會審,當事人也沒有異議,那就盡快開始吧。”

王老沉默的看了眼初白,初白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王老:“……”

得了,他白操心了。

難道初白這丫頭找到線索了?

他扭頭沖季柏示意:“去通知所有人,召開會審。”

龍組位于後方的一號會議室,是一處占地頗廣的環形空間。

正前面有一方空地,猶如講臺,四周一圈又一圈的都是階梯型的座椅。

這裏配備了最齊全的設置,從高清屏幕到攝影機,投影儀,一應俱全。

龍組很少召集所有人會審,這次命令一下,在結合之前的事,只要不是在出任務的,其他人能來的都來了。

黎若也來了,高家派人傳喚審訊初白的事她也清楚,作為黎家出席會審的代表,現在自然是要來看看初白最後的掙紮。

張凱坐在黎若身旁,臉上卻沒幾分喜色。

他雖然不喜歡初白,卻更厭惡屈打成招、栽贓嫁禍這種事。

莫南的事是他親自經歷過的,如果沒有初白的藥,莫南早就死了,哪裏輪得到他說出那些猜測。

現在僅靠着這些猜測就要‘審訊’,未免太可笑了。那些肮髒的事,現在就連龍組都無法避免嗎。

方清和童樂也來了,兩人貓在角落的座位,暗戳戳的等着看好戲。

審訊初白?

還是陸年親口提的會審?

這明顯是要搞個大動作啊!就不知道會是誰倒黴了。

其他人,龍組高層,天師道的高層,陸家的陸家主,圈子內凡是在龍組裏挂名的勢力,都派了人來。

見人齊了,高家的特派專員皮笑肉不笑的瞅着王老,開口道:“開始吧,早點弄清楚罪狀,也好早點抓出她背後的人。”

王老沖季柏點點頭。

結果高家的特派專員擡了擡手,示意由自己的人來問話。

季柏等待着王老的指示,王老面無表情的點頭。

季柏讓開位置,高家派來的人立刻走上前,高聲沖初白道:“根據莫南的證詞,魔修或者魔修身邊的人具備會煉丹,擁有諸多特殊丹方,水平明顯高于一般煉丹師,對于此,你可承認?”

這口氣,明顯是帶着誘導,想要讓初白自己認了。

這話一落,會議室內的衆人神色各異。

不少人慢吞吞的往陸家主那邊看去,心想。

這陸家到底什麽打算,就這麽看着?

總不會到了這個地步了,反而後悔了,想要給黎家表态獻好?

也有人目露同情的看着初白,唉,在利益和威脅面前,被舍棄的總是弱勢的一方。

初白慢悠悠的摸出一個盒子,擡眼沖瞟了一下坐在遠處的黎若,微笑道:“說起特殊丹藥,我可比不過黎家。”

黎若離得遠,只能看到初白手裏拿着個小盒子,卻看不清具體模樣。

等初白将盒子放在桌上,高清鏡頭對上盒子,在大屏幕上播放出來。

黎若的瞳孔陡然緊縮。

金底黑色的小盒子,看起來格外眼熟。

這下不止是黎若認出來了,一些享受過黎家饋贈的人也認出來了。

這盒子,分明是黎家用來裝養生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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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