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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被某人大半夜的“騷擾”信息困擾許久,司謠第二天醒來已經快十點,鬧鐘也忘了調。
好在昨天加了班,今天可以晚點回公司。不慌不忙起身洗漱完,準備下樓去找點兒東西吃了好上班。
出門按了電梯,卻聽見旁邊有人開門出來。這麽晚還有人和她一樣沒準時上班?
下意識轉頭,居然見到顧傾一身正裝,潇灑地出現在她面前。西裝筆挺,發型精幹,氣場強大,就是表情不太有溫度,冷漠着俊臉。
猶豫一瞬,司謠還是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嗨。早上好。顧總。”
“不早了。”那語氣就好像在告訴她,她已經遲到了,他的那單生意因為她的不守時,又将推遲一個小時。
然後将臉轉到一邊,右手潇灑地插進褲袋裏,好像不太想搭理。
看來熱臉貼了某人的冷屁股,司謠決定除了再和他說一聲拜拜,絕對不多說一句話。
電梯到達時,她徑直走了進去,某人跟在身後踏進來,站定,按鍵,突然開口:“難吃。”
“啊?”是在和她說話嗎?司謠一瞬茫然之後想起昨天早上給他做的三明治,不是明明告訴他不許評價了嗎?不僅不感謝,居然還……
“難吃你可以不吃。”又沒有人拿刀逼着他。
如果沒記錯那些原材料都是他自己買的,她只不過稍稍加工而已。所以他自己起碼也要承擔一大半的責任。
“不吃,怎麽知道你的廚藝還像九年前一樣糟糕?”他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好像有點兒道理。可……
這讓司謠想起了他“贊不絕口”的蛋炒飯,當初他是用什麽毅力咽下去的?而且還厚着臉皮說想再吃。
那時候霍爸爸和霍太後偶爾會一起出差,家裏沒人做飯,司謠更不喜歡吃學校食堂的飯菜,只有自己動手把前晚的冷飯炒成蛋炒飯帶到學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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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聽說是她自己炒的,顧傾就會厚着臉皮和她交換飯盒。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而她,則吃的是他奶奶做的美味佳肴。感覺爸媽不在的日子也餓不死。
“我不需要你的鑒定。”司謠看着液晶屏上不斷跳動的數字,感覺這部電梯突然變得有點兒慢。
“我終于明白為什麽你相親屢戰屢敗。做錯事還嘴硬的女人,确實不可愛。”說完,一聲冷笑。
那他從前為什麽能忍?犯賤?
忍無可忍,司謠倏地轉身,擡起頭看着他,理直氣壯,“我做錯什麽了?”
做不好飯有罪?她是職業女性!
正好,電梯門“叮”一聲打開,顧傾也傲嬌地揚了下頭,嘴唇邊浮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卻壞得非常好看,“自己反省。我沒義務教導別人的女朋友。”
說完,頭也不回地邁出電梯,徑直走了。
司謠心髒一陣猛跳,正想跟着出去,突然發現外面光線不好,好像某處地下室,而且還有“嘀”一聲車門解鎖的聲音傳來。伸手捂住頭,差點兒沒暈過去。
她居然忘記按樓層了。>。<
他剛才……
太可惡了!除了跺腳,也只剩下跺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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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又被人奚落一通,司謠心情極度不好。這幾年只要心情不好,她就有個壞毛病--喜歡跑到有辣椒的地方去喂飽自己。而且是越辣越好。
有的人心情不好會喝到伶仃大醉,但司謠覺得酒并不是個好東西,喝多了容易犯錯誤,她畢竟是個女人。辣椒就不一樣了,有種火辣辣的痛快感,而且事後還很清醒。
所以中午吃了一個變态辣的砂鍋麻婆豆腐飯,覺得不過瘾,晚上下班又拖着師兄去附近吃變态辣的麻辣小香鍋,準備吃完回公司加班。
可謝邵陽沒吃兩口,被辣到眼淚直流,猛灌了一杯礦泉水,看着小師妹吃得不亦樂乎,有點兒擔心,“你……受得了嗎?”
司謠這會兒哪裏管得了這麽多,只覺得胃裏火辣辣的痛,但總比心痛好,一邊不停筷子,一邊說:“你要受不了,再點兩個菜。今天我請客。”
就當答謝他年底分紅的事。
和她相處四五年,謝邵陽怎麽會不知道她的脾氣,看樣子是有人惹她傷心了,“誰?說出來,我幫你出氣。”
“啊?”司謠一怔,黑線了,“沒誰。我只是很喜歡吃辣椒。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邵陽将信将疑地看着,但也知道她如果不想說,不管怎麽問也問不出結果。自行在腦子裏搜索,“東城國際那單生意?”
司謠搖頭。
“和你媽吵架了?”
“沒有。”
“王曉?”她在乎的也就這麽幾個人,不為工作,就肯定是最親近的人際關系出問題了。其他的,她根本不上心。
“想什麽呢?都說不是不開心。我只是……”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痛,司謠下意識捂住上腹。這次真的再也吃不下了,冷汗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臉色發青,連嘴唇都白了。謝邵陽幾年前就知道她胃不好,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抄起自己的外套,去拖她的手,“走。送你去醫院。”
“沒事。一會兒就好了。”但這次明顯和以往不同,司謠感覺視線都模糊了,就快要暈的節奏,一把捉住師兄的手,“不行,還是去醫院吧。”
心急火燎地結完賬,把人扶到車裏坐好,謝邵陽開着車直奔附近區第一人民醫院。
挂了急診,醫生看過之後板着臉把兩人罵了。大致說司謠這麽大個人,什麽可以吃,什麽不能吃太多都不知道。而作為男朋友的謝邵陽居然照顧不好自己的女朋友。現在外面的辣椒為了突出味道,加了不少東西。還好沒有胃出血,只是太刺激,需要多喝溫水休息一下。
因為太痛,司謠無力辯解,只能一頭冷汗、很抱歉地看着師兄。連累他跟着她挨罵,還平白多了個女朋友,很內疚。
謝邵陽除了不停說自己往後會注意,再沒別的話。
拿了藥,遵醫囑,在醫院大堂裏喝了幾杯溫水,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司謠覺得好點兒了,打算回公司加班。
謝邵陽卻不同意,“還加什麽班?真把我當了資本家?我是你師兄,趕緊給我回家休息。”
他很少這樣“發號施令”,雖然氣勢比起現在的某些人還是差了點兒,卻很有效。感覺的确只是好點兒而已,司謠沒有勉強。
謝邵陽開車送她回家,到樓下執意要送上樓。司謠未免他擔心,也不想再挨罵,妥協了。
走出電梯時,他正扶着她,姿勢看上去有點像摟。
樓道邊的消防通道卻一下打開了,顧傾穿着一身下班後的休閑服從裏面潇灑地出來,看樣子好像剛丢了垃圾準備回屋。見到這一幕,微微一愣,眼裏一絲異樣閃過,目光驟冷。
下意識的,司謠一下擋在師兄前面,低下頭佯作找鑰匙,在包裏翻來翻去。很擔心某人又像幾天前那樣動手。
謝邵陽這會兒擔心她,根本沒心思留意旁邊站了什麽人,有點兒不耐地說:“找不到?我來。”
說着手就伸進了包裏,好像很着急進屋的樣子。
呃。
聽見這句話,顧傾臉色更沉,徑直走了。連招呼都沒打,就像不認識她一樣。
心猛地又抽了一下。誤會了嗎?
謝邵陽在包裏摸出鑰匙開門,把司謠安置好,不放心,呆了一會兒。電話響了。
聽見好似是他爸打來,叫他回去見什麽人,等他挂了電話才說:“我已經好多了。你先回去吧。”
估計對方的确很重要,謝邵陽只猶豫了那麽一會兒,不确定地問:“你真沒事了?”
“嗯。”司謠點點頭,其實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疼。
“那好吧。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說完拿起自己的外套,一步一回頭地真的走了。
安靜下來,想起剛才某人的臉色,司謠拿起手機又放下,再次拿起,又再次放下。如此循環十幾遍,終于還是下定決心給他發去一條信息,“我胃痛。”
至于為什麽要解釋,司謠給自己找了一個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明明沒有的事,幹嘛要讓人誤會?她只是在證明自己的清白。
但顧傾沒有回應。
握着手機在沙發上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于還是放棄了。起身準備洗個澡,卻聽見門鈴響了。
以為是師兄放心不下,去而複返,司謠走到門邊開門。張開嘴正想說話,卻一下子愣住。
門邊站着的人兩只手潇灑地插在褲袋裏,冷冰冰朝裏面瞄了一眼,“他人呢?”
誰?師兄?司謠回答:“回去了。家裏有事。”
一陣沉默,顧傾沒說話,盯着司謠看了許久,好像有點兒生氣,終于……
“帶上東西,送你去醫院。”說完,轉身要走。
呃……
“我已經去過了。”原來他沒看明白嗎?
“那你還告訴我?”冷着臉微微回頭,顧傾語氣不耐,甚至有點兒厭惡的感覺。
他該不會以為她是在故意裝可憐,試圖勾引前男友,想腳踩兩只船吧?司謠想起早上他說她是別人家女朋友的話。
“我只是辣椒吃多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并沒有很嚴重。
“和他?”他問。
“嗯。”一下想起高中時和他出去吃飯的事,他想點麻辣的,她卻說她不喜歡吃辣椒,最後逼着他妥協。司謠不想師兄替自己背黑鍋,“是我自己要吃的。”
然而……
“這是你倆自己的事,不用說給我聽。”很冷漠的語氣,說完,顧傾回頭,徑直往回走。
心裏一緊,司謠叫住他,“顧傾。”
離開的腳步頓住,他背對着她,好似微微揚起頭,“還有什麽事?”
“我……家裏沒有熱水壺,你可不可以……”還是沒有勇氣。
沒等司謠說完,顧傾重新邁開步子一聲不吭地回了房間,重重摔上門。
自己這是在做什麽?想複合?感覺心口好痛,司謠關門,依在門扉上想把眼眶裏就快滴下的淚水逼回去。常聽人說,想哭的時候就擡起頭,這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可為什麽看了天花板這麽久,還是感覺到有東西從眼裏不停地湧出來?如果這就是他所謂的讨債,那麽的确很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包養。
作為一篇言情小說,
情人節怎能不更文?
大家節日快樂啊!!!
愛你們的香香。送給大家一個甜蜜的情人節。
另:明天除夕,真不能更文了。所以,新年見。
預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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