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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的愛情太悲慘,這段感情無疾而終,不過卻為景州留下了一個動人的故事和一片美麗的風景,所以紫堇山因此得名。

她娘說,紫堇結局太悲,指的不就是這個故事麽?

慕容思宸贊許地點點頭:“既然知道了,我們走吧,或許還來得及看蕭宇樓病得下不了床榻的樣子。”

慕容思宸的嘴角抽動一下,唯劍樓好似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嘛,至少暫時還是輸給了蕭宇樓。

☆、一三五章 唯劍樓密議

然而幾日之後,唯劍樓卻也在商讨那晚發生的事。

風樓主帶着詭異的銀色面具端坐高堂,還是一貫的裝扮,站在下方最前面的是那夜和蕭宇樓交手的雲護法,而雲護法的身後立着幾個黑衣人,并不見羽少主出現在此。

風樓主略微頭疼的說道:“蕭宇樓當真不好對付,以一人之力折損我唯劍樓這麽多的精英,還有不少兄弟中了毒,他的招式似乎變淩厲了。雲,此次是你負責刺殺蕭宇樓,對此你有何看法?”

“蕭宇樓的确不簡單,屬下與各分堂高手聯手也沒能殺了他,以前真是小看他了。樓主,既然蕭宇樓不容易對付,我們何必和他作對?”雲護法獻策道。

風樓主稍一沉吟,說道:“蕭宇樓再難對付,也是唯劍樓必殺之人,留他和慕容思宸在世上,我們大業難成。他們兩個從未放棄追查我們,若是被他們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唯劍樓就被動了。”

雲護法一陣沉默,對于風樓主和羽少主的做法,他一向看不準其動機。既然是必殺之人,當初何必用火龍藤相救?

“樓主,既是如此,當初何不讓蕭宇樓毒發身亡?唯劍樓和蕭毅風所做的交易似乎并不合算。我們贏了聲譽,卻留下了蕭宇樓這麽個心腹大患……而且,在北洛的時候,我們也本不該救慕容思宸的……”

風樓主擺擺手,道:“你以為本尊當真是怕了蕭宇樓和慕容思宸?若不是忌憚南陵蕭家的實力,整個南陵早就是我們唯劍樓的囊中之物。皇上不理政事多年,按說南陵早該沒落,可是蕭毅風一直暗中支持着蘇見睿,害得我們沒有可趁之機。蕭宇樓并不可怕,他背後的實力才可怕,若是能利用他毀了蕭家,救他一命又何妨?”

雲護法當即明白了風樓主的意思:和蕭毅風做的交易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蕭家和唯劍樓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只要皇上相信蕭家有不軌之心,蕭家也就敗了。樹大招風,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樓主英明,那慕容思宸有何作用?”

風樓主笑笑:“英雄難過美人關!慕容思宸和木明寰這對親兄弟為了一個女人已經反目,之前本打算幫助他們其中一個,除去另一個,可是後來發現木明寰挑撥慕容思宸和蕭宇樓的關系,你想,和公主私奔,慕容思宸就算從北洛回來,南陵豈能容得下他?蕭宇樓和他必定成仇,北洛想坐收的漁翁之利不也正是我們追求的麽?”

雲護法眼裏流露出崇敬的意味,可是随後卻又扼腕嘆息:“只可惜慕容思宸和蕭宇樓太過精明,三番四次破壞了我們的計劃……”

皇上并沒有相信蕭家有不軌之心,慕容思宸和蕭宇樓雖有生死之戰,卻是掩人耳目……唯劍樓所有的安排,幾乎全部落空!

“無礙!”風樓主似乎很有把握,“現在有少主出手,他們二人不足為懼。”

雲護法有些不甘:“只是少主行事似乎更加出人意料,屬下完全不能理解少主的用意。敢問樓主,少主一直身在北洛,對南陵的事不尚了解,樓主為何要将這等大事交由他來處理?”

“雲護法,你是在置疑少主的能力麽?”風樓主佯怒道。

“屬下不敢,只是覺得少主的安排有欠妥當。”雲護法恭敬地說道。

“有何不妥?”風樓主的語氣平靜了些。

“昨夜屬下已将蕭宇樓打成重傷,如果乘勝追擊的話,定可以一記擊殺他,可是少主卻下令撤退,屬下不明白。”雲護法大膽道出了心裏的疑問。

風樓主反問道:“在那種情況下,你當真有把握殺了蕭宇樓?”

雲護法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在心裏沉思:以前聽人說起風流潇灑的名號,只覺是吹捧之語,畢竟他們兩個太過年輕,怎麽可能達到武林巅峰的狀态?可是昨夜與蕭宇樓交手才知江湖傳言非虛,饒是他也難以當場殺了他。若不是最後蕭宇樓為了護住那個人,倉促之中使出合陽掌,恐怕他也不能重傷他。

而後來趕到之人,雖然輕功不錯,不過卻沒半點武功功底,若不是用些毒藥,樓裏幾大高手就能取他性命。可是毒藥能傷人于無形,若是在追捕的過程中受到他的暗算,他還真沒把握殺了重傷的蕭宇樓。

“屬下不才,沒有絕對的把握。”沉思之後,雲護法還是老實說出了心底的答案。

風樓主卻又是輕輕一笑,态度轉變之大,令雲護法也是不解:“雲,你過謙了,你的實力本尊自是清楚,蕭宇樓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若是給你足夠的時間,你定能将其擊殺。不過你也清楚,論武功,慕容思宸和蕭宇樓聯手也只能與你打成平手,可是若你中了埋伏,後果就不一樣了。”

不等雲護法反應,風樓主繼續說道:“蕭宇樓身邊的那個人是個麻煩,樓裏不少兄弟中了他的毒,就連少主都遭了他的暗算。”

“什麽?少主也中毒了?”雲護法有些驚愕,難怪他要撤退。

風樓主說道:“也不是毒,就是一般的軟筋散而已。雲,你負責調查一下他的真實身份。”

雲護法道:“無礙就好!屬下領命!”

稍後,他又擡起頭仰視着風樓主,問道:“樓主,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風樓主淡淡說道:“你是樓內的大護法,為我們唯劍樓立下不少功勞,還有什麽問題就提吧,少主的心思可不是你們能揣度的。”

“樓主過獎了,屬下只是做了該做之事!”謙虛完,雲護法接着問道:“天地二堂堂主和慕容思宸實力懸殊,不知少主為何會讓他們前去刺殺慕容思宸,慕容思宸和蕭宇樓在江湖上齊名,以他們的實力似乎不能完成任務,而且很有可能會被慕容思宸所殺,到時我唯劍樓豈不是損失了兩個堂主?上次雪峰山一戰,地堂主可是直接敗給了慕容思宸。”

風樓主答道:“此舉也是無奈之舉,想我唯劍樓高手如雲,想要殺了慕容思宸豈非難事,只是另外三大護法均在北洛抽不開身,不然慕容思宸和蕭宇樓又何足為懼?不過本尊可以告訴你,你的擔心實屬多餘。”

“煙霞雖然功夫不如你,不過對付慕容思宸已經足夠,雙劍合璧威力巨大,就是慕容思宸也未必接得住。北洛時,慕容思宸已經得知他二人的身份,所以不必有所顧忌,而你卻不行,在沒有完全殺了蕭宇樓的把握下,不可以暴露身份。”

風樓主詭異的一笑,“就算他們敗在慕容思宸的手上也無礙,先前在北洛皇宮,他二人對慕容思宸有救命之恩,以後者的性格,絕不會恩将仇報,所以,兩位堂主并無性命之虞。”

話音剛落,就聽得有人來報,天地二堂主回來了。風樓主只是略微擡手,說道:“讓他們領罪去吧。”

雲護法道:“想不到還是不能将他們拿下,不知接下來少主有何打算?”心裏卻是不得不佩服羽少主的心思,居然連這一點都算準了!

風樓主略嘆氣道:“木明寰反擊,一舉毀掉了我們兩個分堂,少主已回北洛主持大局,雲,蕭宇樓和慕容思宸一事,你覺得如何?”

雲護法沉吟半晌,提議道:“樓主,唯劍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讓他二人為我唯劍樓效力?若是能得此二人相助,樓裏的實力必定大增。”

“你也知道,以他們二人的心性,絕不會為我們效力,而且蕭宇樓的另一個身份可是南陵驸馬,慕容思宸則是北洛皇子。”風樓主頗為頭疼的說道,就憑他們這個身份,怎麽可能為唯劍樓賣命?

“樓主,可是他們與唯劍樓有着一個共同的敵人。想要他們為我們做事,不必非要讓他們加入唯劍樓,我們可以利用他們。”雲護法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當然,他的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風樓主略一思索,随後說道:“好,此事就交給你了。此次蕭宇樓重傷,慕容思宸必定會回到景州,與他聯手對付我們,屆時務必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是,屬下遵命!”雲護法低着頭,面具後的臉上卻是浮現了一抹奸邪的笑意。

風樓主又囑咐道:“慕容思宸和蕭宇樓十分狡詐,雲護法可不能大意輕敵,如果不能收為己用,那就下殺手,不過行事一定要隐蔽,畢竟蕭家可不好對付啊。”

“屬下領命!”

果然都是狐貍!雲護法在心裏嘀咕一聲,看來自己倒是小瞧了少主了。不過,這次的勝負在誰之手,那就難說了!

蕭宇樓、慕容思宸,這一次,我倒要看看名震天下的風流潇灑公子是否真的如傳聞所言,智勇雙絕!

------題外話------

陰謀詭計風波即将再來,看我們的風流潇灑公子能否招架得住呢?

☆、一三六章 桃花源

住進桃花源內的第四日,蘇夕語端來一碗苦澀的湯藥遞給蕭宇樓,後者沒有遲疑,微皺着眉頭将藥全部喝下。看着他的神色不再那麽蒼白,蘇夕語才放下心來。

那晚看到蕭宇樓嘴角的血跡,她當真吓壞了,不過還好只是輕傷,并不礙事,經過這幾日的修養,他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不過,似乎還有些許不明白。

“我還以為你這幾日會有動靜的,不料卻是每日呆在院子裏賞花、下棋。蕭公子,這似乎并不是你的本性吧?”

蕭宇樓嘴角略勾:“傷成這樣,你還能指望我去幹些什麽?院子裏桃花開得正歡,正适合我在此養病。”

“少來!”蘇夕語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師兄果真是好兄弟,裝起病來比誰都像,若不是我會些醫術,只怕也被你騙過去了。不過是輕傷,非要裝出一幅孱弱的樣子來,這裏是你家的莊園,你又何必做戲給你家的下人看?還非要讓傳信的人說出你重傷的消息,你也不怕師兄當真相信,為你擔心?”

蕭宇樓滿意地一笑:“還是你了解我!不管思宸信不信,他的第一念頭肯定是查出唯劍樓的底細,如果他能想到紫堇山與你師父的關系,我不正好給了他一個回來的理由?”

“如果他不能想到呢?”蘇夕語白了他一眼。

“你太小看你師兄了,他絕對會猜到紫堇山和你師父有聯系,不過只是懷疑罷了,我借病留在景州,又特意讓人将紫堇山的消息帶給他,他一定會留意的。”蕭宇樓的話語裏是滿滿的自信,不僅對他自己,還有對慕容思宸的信心。

蘇夕語不悅地瞪了他一眼:“原來蕭公子做事都有着絕對的信心,不過故意放出重傷的消息,似乎不僅僅是為了讓我師兄來景州吧,你的另一個計劃準備好了嗎?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蕭宇樓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裏面的蛔蟲,怎麽什麽都猜得到?”

蘇夕語惱怒地打掉他的手:“別把我比作那麽惡心的東西,我只是覺得蕭公子似乎不像那麽容易吃虧的人。”

蕭宇樓呵呵一笑:“還說你不是!”見蘇夕語瞪着他,漸漸收斂笑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計劃嗎?我們今晚就行動。”

“今晚?你确定不會再次中了唯劍樓的奸計?羽少主可不像那麽好糊弄的人,你是真傷還是假傷,我想應該瞞不過雲護法,能不能一掌将你打成重傷,他自己才是最清楚的。我看你或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可不要機關算盡,反而害了自己。”蘇夕語好心提醒道。

蕭宇樓正色道:“放心,正因為他的實力,他才該相信我是真的受了重傷。”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能将你打成重傷?”蘇夕語很懷疑,蕭宇樓再不濟也是南陵的頂尖高手,江湖排名這麽靠前,能夠打傷他的人可不多。

蕭宇樓面色凝重,“不錯!若他拿出真正的實力,我打不過他。若不是他沒有絕對的信心可以殺了我,他就不會隐藏武功路數了。”

蘇夕語怔了半晌,原來這次真的很懸,若不是她出現,蕭宇樓有所顧忌只好脫身,說不定真的就回不來了,原以為羽少主只是為了讓她離開才說出那樣的話來吓唬她,不料竟然是真的。“如果是你和師兄聯手呢?”

蕭宇樓想了一下說道:“若他使出自身的武功,我和思宸聯手都未見能打贏他,不過至少不會像那晚一樣狼狽。”

“可你們兩個在江湖上不是很強嗎?連你們都打不過的人應該會很少的,陽道長,你爹…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蕭宇樓輕笑着說道:“你未免把江湖看得太簡單了,強中更有強中手,我從未覺得自己在江湖上很強,那些傳言當不得真。而且你不知道,真人不露相,并非所有的武功高手都對天下第一感興趣,隐姓埋名的人也不少,至少你師父就是其中一個,我和思宸聯手恐怕也打不過你師父。”

林問天早在二十一年前就名動江湖,在深谷這些年,他的武功肯定精進了不少,絕非蕭宇樓和慕容思宸這般小輩可以比拟的。

提到師父,蘇夕語無奈地嘆了口氣:“師父說讓我們不要管他的事,不問來處,不管歸處,不然的話,我倒是可以回谷找師父,問問當年他和師娘之間的事,或許還可以找到一些有關唯劍樓的線索。”

蕭宇樓說道:“你師父若是肯說過往的事,早在你出谷之前就告訴你了。既然沒有其他的辦法,就讓我和思宸來查吧,好在我們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可是你們兩個都不是雲護法的對手,而唯劍樓還有三個護法,八個堂主,要不我們找伯父幫忙?”蘇夕語提議道。

蕭宇樓說道:“唯劍樓的事我不想我爹插手,不過如果真的如我們猜測的那樣,我可以讓聽心樓幫忙留意一下北洛的動靜,唯劍樓若真的在北洛,那麽南陵也就危險了。到時就不僅是我們和羽少主之間的較量了,而是一場護國之戰。”

“這些事當真讓人頭疼,一個木明寰還不夠,又來一個唯劍樓羽少主!”蘇夕語抱怨道。

蕭宇樓笑着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道:“頭疼就不要再想了,還有我們在,不管是木明寰還是羽少主,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而且我會盡快讓這些事都結束的。”說這話的時候,蕭宇樓眼裏有些許星光閃爍。“那麽晚上你還要和我一同前去嗎?”

蘇夕語想了想,先前煩悶的思緒不再,笑着說道:“大半夜出去絕對不是做的什麽好事,蕭公子做賊應該挺難見到的,本公子自然要跟去見識見識,只是不知蕭兄要做的是哪種賊:江洋大盜?采花賊?還是神偷?”

“你當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今晚的确是要做一回梁上君子。本公子潇灑倜傥如斯,自然不屑于做江洋大盜。”蕭宇樓稍微停頓一下,不懷好意地笑道:“不過采花賊當真沒試過,你若想見識的話,以後睡覺可要留神一些。”

蘇夕語瞪了他一眼,怒道:“真是越發沒個正經,看起來一幅翩翩公子的樣,原來腦子了全是些壞心思,若是被你的那些愛慕者看到你這幅輕浮的樣子,不知有多少女子都會心碎了。尤其是那個叫做楊婉兒的大小姐,還想着和你一起行走江湖呢,卻不想有人根本就不是大俠,而是十足的登徒子。”

蕭宇樓反而哈哈大笑:“我這一身纨绔子弟的裝扮不是你給選的,怎麽又不樂意見了?我看你也不像個濟世為懷的神醫公子,整個一掉進醋缸的小女子。”

“你小點聲,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本公子玉樹臨風、妙手回春,江湖人稱‘神醫’,才不會學那些閨中怨婦争風吃醋。”說罷,還拿起之前給蕭宇樓準備的玉扇,打開搖着,另一只手将身前的衣襟側甩一下,果真有着男兒的氣概。

蕭宇樓也被她這一舉動逗樂了,單手捂着受傷的肩,笑道:“還江湖人稱神醫?你的神醫之名連我家都沒傳開,而且這個神醫好似也是你自封的吧,我可沒聽別人提過。”

“名師出高徒,我師父是神醫,我自然是小神醫嘛,這還用得着別人的認可嗎?我說了算!”蘇夕語很爽快地說出了這一段話。“只要我願意,我的神醫之名早該傳出去了。”

“這倒也是實話,你的醫術的确高明,槿兒的舊疾,皇上的病症,我體內的毒,我爹所中之毒都是你醫好的,妙手回春用來形容你也不為過。”

蘇夕語笑道:“聽你這麽說我倒不覺得這些是恭維話,原來被人承認的感覺還挺好的,也好,那我就借助這個身份将我的神醫之名打出去。”

蕭宇樓說道:“只呆在院子裏可成不了神醫,景州風景不錯,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這幾日呆在這裏你也悶了吧。”

“好啊,在這裏整日對着花草石頭的确很悶的。”蘇夕語故意強調了“石頭”兩個字,果然蕭宇樓的臉黑了。“看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院子裏除了你之外不就是些山啊石頭的,沒個新意,我早就看膩了。”

聽到她不是在說他,蕭宇樓的臉色這才舒緩了很多。蘇夕語也在暗自得意,誰讓他總是欺負自己來着。

☆、一三七章 鴻運賭坊

跟着蕭宇樓從院子裏一處偏門出來,蘇夕語有些不滿:“原來出門游玩也是個幌子,我們的蕭公子還真是不管做什麽事都有着目的。”不走正門走偏門,擺明了是要溜出去的。

蕭宇樓輕聲說道:“先前裝成重傷的樣子,若現在讓人看到我好好的,豈不是白費了我前些日子的苦心?好在還有你為我準備的另外一個身份,只要出了這個院子,我就陪你大大方方的玩,如何?”

先前,蘇夕語也只是随口說說,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不過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自然不會拒絕,于是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可要随我去玩。”

“好,随你!”蕭宇樓應着。

人跡罕至的小道上,蘇夕語和蕭宇樓緩緩地行走着,路邊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河岸是青翠的垂柳,細弱的柳枝随着微風的吹拂擺動着,倒映在清澈的河水裏顯得別樣的好看,連帶着空氣中也是枝葉的清香。

穿過一條長街,轉過一座小橋,蘇夕語立在橋頭,手扶在欄杆之上看着下方微波蕩漾的河水,以及在淺水中嬉戲的魚兒。

吸一口微微濕潤的空氣,蘇夕語輕吐道:“景州真是山水寶地,雖然只是普通的一景,卻讓人感覺清水盈動的靈氣。”

蕭宇樓道:“天下景致俱在景州,這話沒錯。”

從橋上下來,經過一條小街,他們便來到一條繁華的街道。看着來往的行人、街邊的小攤還有琳琅滿目的商品,聽着沿街的叫賣聲、吆喝聲以及讨價還價的聲音,蘇夕語覺得自己也被這種熱鬧的氣氛渲染了,一向喜靜的心竟然也有了融入其中的沖動。

“好熱鬧啊,我們過去看看。”蘇夕語看着不遠處一個賣面具的小攤,拉着蕭宇樓一路小跑了過去,後者則是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形形色色的臉譜看得人眼花缭亂,蘇夕語挑了半天,選中一個青臉夜叉扣在臉上,之後又拿了下來,摸着面具說道:“果真比人皮面具好玩多了,不過就是有些不耐看。”

說完,又拉着他去了一個玉石攤子。

只看不買,蘇夕語興沖沖地逛了大半條街,沿街的小攤、鋪子能進的都進去了,她就像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對着所有的新鮮事物都感興趣。而蕭宇樓則是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只是帶着笑意看她的孩子氣。

從一家玉石店出來,蘇夕語稍微有些氣喘地問蕭宇樓:“你就不累麽?”他的傷還未痊愈,這麽奔波他還能受得了?

蕭宇樓搖搖頭:“我好得很,無顏公子,我們要不要再去看看,對面還有一家布莊?”

蘇夕語擺擺手,說道:“算了,不跟你置氣了,我走不動了。”将另一只手裏的劍丢給蕭宇樓拿着。

蕭宇樓微微眯了一下眼:“原來你是故意的?”

“是你說随我的!”蘇夕語說得理直氣壯。

“我是随着你,可你也不該累壞了自己!”蕭宇樓帶着些責備的口吻說道,“我們去前面的茶樓歇息一會兒,你要是實在累了,我們就回去。”

“好吧!不過我還不想回去,還有幾個好玩的地方我們沒去呢。”蘇夕語不理會蕭宇樓有些發冷的目光,徑直進了前方不遠的一個茶樓。

好玩的地方?對于一個纨绔子弟來說,好玩的地方不就是酒樓、賭坊、青樓麽?她要去這些地方?

果不其然,上樓之後,蘇夕語的第一句話就是:“小二,景州城內最好、最大的賭坊是哪家?”說完,還霸氣地丢下一錠銀子打賞給他。

“公子有所不知,景州裏最有名的賭坊就是城中街上的鴻運賭坊。”小二說起鴻運賭坊的時候一臉向往的神情,愣了半晌之後又換成一臉的惆悵,“不過也只有兩位公子這樣的貴人才去得,那鴻運賭坊一樓的最低賭注,就夠一些貧困人家幾年的花銷了。二樓更是了不得,沒有幾萬兩根本就不夠輸的,所以賭坊還有着規定:九千不上樓!。”

“真夠奢侈的!”蘇夕語咂咂舌,轉頭看向蕭宇樓道:“等下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嗯!”蕭宇樓端着茶,漫不經心地說着。

飲完了茶,兩人一起朝着城中街走去。蘇夕語還暗地裏打聽到了景州最有名的青樓——天香樓也在城中街。

這種地方,想必蕭宇樓也沒少去,蘇夕語在心裏思量着,待會要給他小小的教訓。

城中街比方才的街道更加寬廣,人也更加多了,蘇夕語拿回了蕭宇樓手裏的劍,裝作俠客的樣子,豪氣沖雲霄,而蕭宇樓俨然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漠視周圍的一切,手裏的玉扇輕輕地搖着,身上的佩玉随着他的步伐叮當作響。

一輛裝潢普通的馬車駛過他們的身邊,才走出了不遠,車裏的俏人兒玉手輕輕打起簾子,從窗口看着那道漸漸遠去的玉樹臨風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卻仍是放下了簾子。

“好像是三哥!”朵兒嘀咕了一句,随後又否定道:“應該不是的,三哥又怎麽會穿成這樣?”在她的記憶裏,蕭宇樓永遠是一身素白的長袍,沒有過多的飾物,他身上唯一的一塊玉就是和蘇曦雨交換過的那塊白鳳玉。可是剛剛那個人的側臉真的很像他,身形也似,只是看上去多了一些輕浮,沒有他那般沉穩。

朵兒還在想着,不可能的,三哥重傷,應該還在桃花源裏養傷那人,絕對不是他。

慕容思宸聽到朵兒的話,也是揭簾朝着後面看去,可是大街上來往的行人不少,他并沒有看到蕭宇樓的背影。

“放心,他不會有事的!”慕容思宸輕輕拍了拍朵兒的手。

蕭宇樓原本平穩的步子稍稍停頓了一瞬,劍眉微蹙,随後又恢複如常,和蘇夕語一起走進了漆着金字的鴻運賭坊。“怎麽了?”蘇夕語問他。

“好像聽到朵兒的聲音了……”可是又不太确定,或許真的如無影所說,自從眼睛複明了之後,聽覺就不似之前那麽靈敏了。

蘇夕語朝後看了一眼,可是他們已經進了賭坊,大街上的人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了。“他們早就離開了城都,應該不會出現在景州的,你別擔心,有智皇兄……王爺在,她不會有事的。”

“或許吧!”蕭宇樓點點頭,不再遲疑,掀開賭坊的門簾,跨步進去了。

門簾之後是一個個的莊臺,一大堆人擠在一起叫着喊着,聲音尖銳刺耳,蘇夕語都有一種想将耳朵堵起來的沖動。

正中間是搖骰子,“買定離手……開了,三四五,十二點大…”接下來便是一陣嘆氣聲與激動聲,有人失意也會有人得意。

“大……大……”

“老子就不信了,賭一次輸一次,這次我還來買小。”一個屢次押錯了大小的人粗口罵道。

蘇夕語看了一眼四周,所有的莊臺都被人重重圍住,看不清裏面的人在賭些什麽,只好有些迷茫的看着蕭宇樓。“這麽多人啊,我們就玩這個好不好?”蘇夕語指着正中的莊臺說道。

“好!”

“嘿,買定離手!”一個大漢吆喝着,想來他該是這裏面的管事。他拿起賭桌上的投擲筒,随手在空中晃了幾下,然後一鼓作氣将筒子重重的放在桌上。“買定離手了啊,馬上就開。”

蘇夕語擠到正中央,蕭宇樓站在她身邊,這一局,蘇夕語只是盯着那個大漢的手法,并沒有下注,确定他只是揭開蓋子并沒有多餘的動作,蘇夕語才收回了一些注意力。

蕭宇樓在她耳邊說道:“這裏的武林高手不少,不會有問題的。”

嘈雜中,蘇夕語還是挺清楚了這句話,稍稍側頭看了蕭宇樓一眼,随後又正視賭桌上的局面。“開!一二四,七點小!”一聲落地,場上的人又是唏噓一片。

“終于贏了一次了,媽的,若是再輸,老子就将這賭坊給拆了。”還是之前那位輸的太慘的人罵道,随手将他面前贏得的一堆籌碼收入囊中。

坐莊的那位漢子只是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随後沉下頭去,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

再次搖動,蘇夕語看着蕭宇樓問道:“買哪個好呢?”蕭宇樓在她手心寫了一個“大”字,蘇夕語直接将另一只手裏的一百兩銀票放在桌面的“大”字上。

“開!三四六,十二點大!”

……。

“開!一二三,六點小!”

有蕭宇樓在,自然不會押錯,一連賭了幾十局,蘇夕語看着身前一大堆的鈔票、銀子,大致數一下,有幾十萬兩了,再贏下去的話,賭坊該頭疼了。

☆、一三八章 二樓再賭

“買定離手咧!”

那大漢将手裏搖好的投擲筒放下,有些忌憚的看着蘇夕語,心裏想着:這位年輕公子出手這麽多次,沒有一次押錯過,是個高手啊,而且他已經贏了這麽多,若是讓他将這些錢帶出去,賭坊不就虧大了。

他眼裏的陰厲一閃而過,沒有被人發覺。

蘇夕語淡淡抽出裏面的九千兩,随後在莊家的注視下,将剩下的籌碼全都押了小。

幾十萬兩全押了?

周圍的人看得眼紅極了,若是贏了倒好,可若是輸了,這可是幾十萬啊!

同時也有不少人在心裏盤算着要不要跟着他們押小。算了,押吧,他們可是幾十萬,而且一直都沒輸過,這次也不會錯的,就押小好了。

不一會兒,那個桌上的籌碼押定了,大多數人都跟着蘇夕語買了小,不過仍是有少數幾個人沒有跟風,咬着牙押了大。

看着堆積如山的籌碼,蘇夕語壞壞地笑了,這次就當成全賭坊了,若是這把還贏的話,恐怕她和蕭宇樓也別想活着離開景州了。錢是無所謂的,反正也是剛剛贏來的,只是這大多數人倒黴了。

“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坐莊漢子手下的筒子裏,似乎恨不得能看到裏面的點數。當蓋子稍稍偏離的時候,大多數人的心都陡然提升了,當然,這個大多數人裏不包括蘇夕語和蕭宇樓。

“嘩!”當三個立方的骰子出現在眼前時,人群裏爆發了一陣聲響:“三五六,十四點大!”

輸了!幾十萬兩竟然一下全輸了!贏家自是高興得不得了,輸了錢的人自然有些心痛,不過還是有些心理平衡:人家可是一把輸了幾十萬啊!

目光再度聚集在蕭宇樓和蘇夕語的身上,而他們兩人的表現再度超出所有人的意料,蘇夕語笑着朝蕭宇樓攤攤手,後者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玩夠了就走吧!”随後在全場人的注視下,神情自若地朝着二樓走去。

一擲千金也不過如此!不過在他們如此大手筆的揮霍之後,喧鬧的賭場竟然安靜了不少,沒有先前的歇斯底裏,而是多了一些閑言碎語。

“啧啧,果真是有錢人,輸了這麽多也能如此潇灑!”

“這樣賭的話,就是有蕭家、楊家這樣的家世也輸不起啊!果真是敗家子!”許是怕他們聽見,這句話的聲音倒是小了很多。

“還好蕭家三位少爺都有出息:大少爺和二少爺在外戍邊,保家衛國,三少爺屢破奇案,功在江湖……蕭家兒郎個個不俗啊!”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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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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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