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甜不知恥

顧嬈抿了抿唇。

她挺想揍他, 真情實感的那種。

纖麗的眸子眯了眯,顧嬈輕笑,挺無所謂的那種。她長腿一邁,就打算從他身邊繞過去。

沒走出去兩步, 她的手腕被拽住。

他的手滑進了她的袖子裏, 涼意從他指尖滲進來。浴袍的袖子寬松,蓋了下來。

他扣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回帶,拉到自己眼前來。

“诶,你還真行。”沈良州眉間攏着一股勁兒, “開個玩笑都不能嗎, 小祖宗?”

他看着挺不耐, 特像是脾氣上來了, 但又意外的壓抑得挺好,所以怎麽瞧都更像是無可奈何。

總是他拿她沒轍的時候多一點。

“早這樣不就完了嘛。”顧嬈壞起來從來不含蓄, 理所當然地拍了拍他的臉頰, “對你的小祖宗客氣點兒。”

“你就可勁兒作吧。”沈良州淡淡的,“最好保證永遠別落我手裏。”

顧嬈不躲不閃地擡眼看他,唇角蕩起一抹笑, “您這是威脅還是警告?”

沈良州打量着她, 又不搭腔了。

他拿外套又把她裹了一圈兒,“我去叫前臺, 您還是歇着, 消停會兒吧。”

他還真不樂意她穿着浴袍招搖過市。有人說, 一個女人最有誘惑力的時候, 不是她全luo的時候,而是遮一半露一半,将所有懸念恰到好處地藏匿起來,才勾起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其實,我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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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嬈掃了一眼披在身上的風衣,輕微的潔癖發作。不知道他怎麽想,反正她受不了把自己衣服弄得濕漉漉的。

“知道。”沈良州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視線,目光深沉,“但是我看着,很熱。”

她浴袍的領口并不低,但她這身材曲線太要命,從精致的鎖骨向下掃過去,就足以掀起一片難以名狀的燥熱來。

顧嬈原本想拿開他外套的手僵了僵,面色還算淡定,不過手下意識地把外套攏緊了。

沈良州沉聲笑了笑。

他不是沒有一點歪心思的。

世間男女大多食色動物,他又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基本沒戲,情動在所難免。何況,眼前站着的還是個妖精,十足的性感尤物。

簡直是在考驗他所剩無幾的克制力。

可是不行,時間不怎麽對。做點什麽很輕易,但他還是想用一種美好一點的方式把她收入囊中。

連人帶心。

從清城牛魔王府邸到至尊寶和紫霞接吻的地方,再到賀蘭山岩畫,逛了一圈兒,顧嬈确信了自己選地方,确實挺無聊。

燕京圈子裏個頂個的纨绔,能力另當別論,但絕對都是換着花樣追求新鮮勁兒的精致玩家。

沈良州大概是“玩”字輩的祖宗,昨天他安排,就有意思得多。

沈家的手伸得挺遠,占了娛樂圈的半壁江山還不算晚,旅游區域也勾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沈良州到的當晚,就有一堆人上趕着邀飯局聯絡聯絡,殷勤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沈良州倒也沒流露出來什麽不耐煩,悠哉悠哉地低頭回了條消息。

顧嬈看着挺不爽的,“你真的不忙嗎?”

她其實知道他事兒不少,原本也不用他事必躬親,但是最近似乎是有什麽事,非他回去不可。

藍穎在電話裏可憐兮兮,好說歹說都是讓他回一趟燕京,就差喊爸爸了。

然而良州爸爸毫無觸動,照舊跟顧嬈吃喝玩樂。

“有點兒良心,怎麽說話呢。”沈良州手掌握着她的後頸,把她往自己身邊帶,“你好像挺期待我走的。”

“沒吧?”顧嬈正直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那麽明顯吧?”

“你随便,反正明不明顯,你都得跟我待一塊兒。”沈良州也沒擡眼,卻精準無誤地捏住她的手腕,拉到身側。

顧嬈一直以為沈良州清冷,甚至有點傲慢,不是體現在言語上,是挑,對什麽都瞧不上眼一樣。

現在又多了一條印象,執拗,執拗到偏執的地步。反正甭管樂不樂意,他都有辦法繼續纏着她。

話題一談崩了,他就搖搖通訊錄,态度分明,不跟他處着,她就得考慮跟顧淮之面對面了。

沒奈何,這麽垃圾的招數就是她死穴,百試百靈。而且他分寸捏得好,也沒提過過分要求。

就一句,他缺個陪玩的。

兩人正往老街方向走,剛過了釀酒小鋪。

顧嬈暗暗不爽,眼眸轉了轉,扯了扯沈良州的袖子,一指前面的攤位,“我要吃那個。”

沈良州掃了掃手裏拎着的十幾個紙帶,裝着各種點心小吃,她咬兩口就丢給他,還不準扔,美其名曰節約食物。他覺得自己特像是,撿破爛的。

沈良州擡了擡眼,還是走向了小攤。

他不僅收獲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食物,還有一堆硬幣和零錢……

陪小姑娘到這種特色小街,帶零錢是多麽重要。上午剛巧顧嬈有零錢,付了帳,他就收獲了怪異視線無數。

“小姑娘,你男朋友不行呀。”賣點心的大媽壓低聲音跟顧嬈嘀咕,“他怎麽讓你付賬。”

沈良州心說,這是當他耳背呢,嗓門還是格外大,顯而易見的侮辱。

然而,他雖然沒有讓女孩結賬的習慣,卻也沒帶現金的習慣,忍無可忍還得忍。

顧嬈擺擺手,笑吟吟地替他解釋了半天,沈良州還是面無表情地繞了一大圈兒,取錢。

顧嬈消遣完沈良州,盯上了前面的算命小攤。

也不知道是不是傳統,好像所有算命的都是骨瘦嶙峋、形銷骨立,然後一身灰藍色布衫,最後戴着标配,墨鏡。

算命的老人并不是盲人,眼睛提溜溜地往顧嬈身上瞟。雖然隔着墨鏡,顧嬈難以确認,但那打量的視線不難發覺,讓人渾身隔應。

顧嬈俨然成為他的下一個目标。

“施主,請留步。”

顧嬈閑得無聊,突然發現了一個新樂子,自然願意裝作被吸引的樣子,跑到半仙的攤位前,“老先生,您有事?”

老先生捋了捋胡須,搖頭晃腦地說道,“施主可願意算一卦。”

顧嬈心說這麽快就騙錢,不太好吧。然後就聽到他補了一句,“不靈不要錢。”

“那行,你說說看,我想求什麽?”顧嬈不以為意,花錢其實也無所謂,當個笑話挺好玩。

“施主想求姻緣吧?”

顧嬈怔了怔,她還沒想好呢,不過來玩玩,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對,”顧嬈面露喜色,“先生看人真準。”

“施主是難得的好面相,天庭飽滿,命裏有福,家庭富足美滿,父母雖然不太拘着,但視你為掌珠。”

還挺準,不過這也太假大空了吧,她長得漂亮,不就是好面相,看穿着就知道富足,富裕點家庭裏的女孩子嘛,大多富養,之前稱不上苛責。

顧嬈正要敷衍他您說的都對,就聽他開始瞎扯了,“可惜眼角下方有淚痣,容易為情所困為愛所傷。”

顧嬈扯一扯唇角,“哦?”

“我剛剛替施主占了一卦,施主今年的卦象不太妙,命犯桃花,容易生災。”算命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您現在雖然情感美滿,只怕之後生變,情路坎坷,畢竟拆人姻緣有損陰德……”

顧嬈算是聽出來了,這是當她戀愛了,角色還是小三。就算以貌取人……她為什麽一定得是小三的角色。

“打住。”顧嬈心說這波算命的不行,“我還單着呢,我也沒插足人婚姻的嗜好。”

“這個……我剛剛沒說完,”算命的聲音一卡,又要繼續忽悠,“我掐指一算,是近日像施主獻殷勤的男人改了卦象,他……”

算命的扒拉扒拉說了一長串危言聳聽的話,補充到,“施主只要避開他,再結個善緣,自然無災無難。”

顧嬈掃了他一眼,結個善緣,自然是給錢,不過這好像是佛家說法。

“避開誰?”

沈良州冷不防地打斷了他的胡扯,視線陰冷得像着了寒氣。

他從座位上拉起顧嬈,皺了皺眉,“你聽他胡說八道。”

顧嬈嗤笑了一聲,“本來我覺得不準的,聽他最後一句,好像還蠻準的。”

“施主,”算命的不幹了,收不收錢另說,被人砸招牌可不行,“我掐指一算……”

“您別算了。”顧嬈看沈良州吃癟,難得好心情,還真給了他錢,“我掐指一算,您這攤位開不長遠。”

就沈良州剛剛的臉色,意思很明顯。天涼了,旅游區所有封建迷信的小攤都該涼了。

走遠了點兒,顧嬈扯了扯沈良州的衣服,禁不住笑了笑,“這種人就賺點蠅頭小利,當做生計,我都不往心裏去,當個笑話聽聽就成,別較真兒啊。”

沈良州冷哼了一聲。

他自然不信這些,他只是覺得那些不合适的話,格外刺耳。

“他說得不準的,塞個錢他就能改口了。”顧嬈好笑地盯了他半晌,想不通他介意什麽,伸手将烤串遞到他唇邊,“嘗嘗嗎?”

沈良州沒接,顧嬈倒也沒計較,以為他嫌棄攤位不幹淨,自己咬了一口,“不吃拉倒,我都不想分給你。”

顧嬈快要吃完,沈良州突然握住了顧嬈的手背,手上一用力,帶到自己這邊,同樣咬了一口。

顧嬈張了張唇。

這動作實在像是,她喂他,他嫌拿不穩,才握住了她。

然而他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動作做得自然而然,這會兒已經送開她的手,“不好吃。”

顧嬈面無表情地盯了他兩秒,高跟鞋直接碾了下去,“你可以不評價,你是不懂美食的樂趣的。”

沈良州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氣笑了,“下手沒輕重。我還沒一串烤串重要?”

“你為什麽要跟烤串比重要性?”顧嬈問得理所當然。

“你這伶牙俐齒的是跟誰學的?”

顧嬈沒回他這一句調侃,倒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沈良州擡了擡眼,詫異地看着她突然變了臉色,一個勁兒地長籲短嘆,“怎麽了,是不是上午小吃吃多了?”

顧嬈的表情堪稱痛苦到扭曲,默默看着他,沒言語。

“我都跟你說了,路邊攤少吃一點,不衛生,你一句聽不進去,”沈良州皺了皺眉,緊張得不行,“今天別在外面折騰了,我跟你去醫院。”

顧嬈唇角抻了抻,煞有介事地順勢拉住沈良州的手,像臨行送別的老母親,“我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理難受。”

沈良州眯了眯眼。

直覺自己的擔心,可能很多餘。

果不其然,顧嬈翦水秋瞳般的眸子轉了轉,格外的我見猶憐,十足的白蓮花面相。

“我一個新世紀有為青年,不在學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居然淪落成陪吃陪喝陪玩失足少女,”顧嬈說得慷慨激昂,眸子裏閃着光,“你說,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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