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暗湧的癢
“其實我覺得陶瑩……”顧嬈想了想, 一時半會兒沒找到合适的詞語形容, 索性跳了過去。
“陶瑩應該不全是假的, 能有幾個人為了作秀, 堅持去山區支教三年?那些孩子都很喜歡她, 她這幾年也付出了不少。”顧嬈嘆了口氣,繼續道,“沒人脈沒機會,她應該也是熬到受不了了吧。”
覺得可憐嗎?
當然不。
一個想拿自己做墊腳石的人,她怎麽會施舍同情心。也沒必要,輪不到她去心疼可憐誰。更何況, 其他因素只是推手,最後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
“也許。”沈良州笑笑。
他的語氣很淡,大約是司空見慣,雖然聽着蠻不屑的。
“看來這些太太比導演還不能得罪。”顧嬈搖了搖頭。
其實在陶瑩之前就有例子。任哪個正常人都抵制小三和情-婦這種存在, 顧嬈小時候就見過那些貴婦太太們, 恨這種女人恨得牙根疼。等對方落到手裏非讓對方脫層皮。
娛樂圈關系亂不是什麽稀奇事, 可沒幾個被捅到正宮娘娘眼前的。那些發生了一夜-情, 各取所取別無瓜葛的還好說,可有些人直接做了小三。
遇到這種,導演和制片的太太們,心照不宣地就把人封殺了。
遇上闫太太這種性子烈的,眼裏揉不得沙子, 在外面嫌丢人, 自然對準了陶瑩收拾。回去還是會鬧得天翻地覆, 把闫鵬折騰得半死。
“不過我很好奇,是不是很多人的機會都是……”顧嬈頓了頓,思忖了幾秒,“睡出來的?”
答案不言而喻。
除非已經強大到不需要看人眼色,否則自願的強迫的,主動的被動的,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不斷地推着人往前。不走這條捷徑未必會被雪藏,不過過程肯定坎坷。
在名利場裏泡久了的人,最忌諱也最容易心态失衡,但凡有一次屈從,就會有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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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這樣可不行,要是都這樣,我不是競争壓力很大嘛。”顧嬈啧了一聲,低聲琢磨。
沈良州聞言,擡了擡視線,“你還想試試潛-規則?”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
“最大的金-主不是你嗎?其他人我也看不上啊。”顧嬈支着下巴,輕笑了一聲,“要是哪天我真落魄到這種地步的話,可以優先考慮你。”
正說着,顧嬈想到什麽,彎了彎唇角,“其實我看那個闫太太就挺想得開,養個小白臉,不開心就踹了。”
顧嬈說得怡然自得,全然沒瞧見沈良州的臉色。
“你還真是欠收拾,什麽都敢說。”沈良州唇角扯了扯,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他被氣笑了,“你想養小白臉?”
“疼!你把手撒開……”顧嬈扯了扯他的手,沒扯動,她瞪他,“你再捏,我變醜了怎麽辦?”
“正好絕了你養小白臉的念想。”沈良州松開了她,大約是被氣着了,沉緩的嗓音有些冷。
顧嬈輕輕哼了一聲,不甘示弱地反駁他,“小白臉才不看臉呢,給錢就行。”
沈良州握着她的後頸把她拉過來,“再說一遍。”
“我就是說說嘛,又不是真的想……”顧嬈掙不開他,不耐煩地踹了他一下,“你手涼,快點松開。”
“你還敢嫌棄我?”沈良州眯了眯眼,“不想下車了是吧?”
“我錯了。”顧嬈弱弱地縮了縮脖子,反應迅速,見好就收。
“……”沈良州沉默地盯了她兩秒,對她的求生欲嗤之以鼻,“爸爸原諒你了。”
“省省吧,你不配擁有我這麽漂亮的女兒。”顧嬈反唇相譏。
說話間,顧嬈往車窗外瞥了一眼,微詫,“诶,這是去哪兒?”
說完她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司機也不知道她在學校住,自然是往沈良州的地方開的。
在滬上,坊間有言,權走康平路,錢過仁恒濱江和佘山。一路景色山水相依,風景宜人,私人埠頭停着一排豪華游艇,這是去佘山的方向。
司機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意識到司機可能誤會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沒人權之後,顧嬈側過臉,看向沈良州,“我回學校住。”
沈良州掃了一眼,都快到家了,便随口說道,“你今晚住這兒吧。”
話一出口,車內微妙的安靜了下來。
沈良州跟顧嬈面面相觑,最後舉起雙手,無可奈何地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有很多空房間。”
說完,似乎是為了自證清白,他看了一眼司機,“得,掉頭,去申戲。”
“其實,我是無所謂。”
見他沒反應過來,顧嬈挨得他近了一點,低低地笑出聲來,“不過,我怕你受不住啊。”
沈良州聞言,深邃的眸子一黯,冷冷地提醒她,“你是覺得我不敢碰你,還是覺得兩個月的時間很長?”
得,他是因為上次,特地去翻她生日了嗎?
“不是。”顧嬈笑着抖了抖肩膀,純粹好奇,“你就那麽想嗎?”
沈良州啞然。
這他有點冤。再冷淡也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雖然是無心的,但無意的撩撥永遠比有意的勾引更為致命。
何況他沒那麽清心寡欲。
“那句話是我唬你的。”顧嬈抿唇笑了笑,擡起下巴靠在他的肩肘,“我确實沒過成人禮,不過我沒那麽在意年齡。所以,如果你真的那麽想……”
她的聲音頓住了。
這下他倒是不搭腔了。
顧嬈不解其意,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雖然她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的,可他一沉默,倒像是她自薦枕席還被拒了……顧嬈又坐回了原位置。
不過半分鐘,沈良州忽然擡手撈了一下她的腿彎,鎖住她的腰,手上一帶,把她抱到了身上。
“哎——”顧嬈來不及反應,失措下扯住了他的襯衫,然後整個人落在了他的懷裏。
顧嬈心虛地掃了一眼後視鏡,司機專注地開車,他似乎沒有絲毫的好奇心,精密得像一臺機器。
司機甚至貼心地将隔屏升了上去。
“……”
這麽一折騰,長裙的裙擺一直卷到膝蓋上,劃開,掃在了他的腳邊。
她的小腿細削修長,線條優美,近乎完美的視覺感官讓一切顯得虛假,像是馬克筆勾勒出來的線條。
顧嬈下意識的屈膝,縮了一下雙腿。
他按住了她的足踝。
“別動。”
他揉捏了一下她的足踝,指尖貼着她的小腿曲線,往上劃了一下。她輕輕顫了顫,手腳都有些僵硬。
封閉的空間裏靜谧無聲。
顧嬈抵在他身前的手松開,又虛虛地握住。她似乎有些無所适從,閉了閉眼睛,那種拘束感放松了點兒。
沈良州看她一副大義凜然、決絕赴死的模樣,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小騙子。”他面色複雜地看着她。
剛剛說可以的是她,現在想退縮的也是她。他還什麽都沒做,她這模樣看着,就委屈得要死了。
“我沒有……”顧嬈小聲地反駁,大約是心虛,聲音越來越小,都快要聽不見了。
“真的害怕?”沈良州伸手,輕輕扶過她的眼角。
她剛剛說的也不全是玩笑話,帶了幾分真心,她并不抵觸他,只不過難以言明地想反悔。
有一種玩脫了的感覺。
沈良州有些無可奈何地按了按額角,伸手把她的裙擺拂下來,将她攏進懷裏,有點郁悶,“诶,你是想折磨死我嗎?”
顧嬈張了張唇,不知道怎麽接腔。
他埋在她的頸窩蹭了蹭,無奈地笑了笑,“不過沒關系,我不介意再等你幾個月。”
顧嬈“唔”了一聲,在他起身時,貼唇吻了吻了他。
“你別動了……”沈良州咬了咬牙,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推遠了一點兒。
溫香軟玉在懷,還特別不老實,心底像是有團邪火舔舐了上來,壓不下去還被刺激得愈演愈烈。他只覺得口幹舌燥,被折磨得想死。
這下都不用沈良州提醒了,顧嬈已經感覺到了,灼熱的觸感就抵在腿邊。燙,灼人的燙。
他起反應了。
“沈良州……”顧嬈僵了僵,她一動都不敢動,只不過視線觸及他眸底的危險情愫,直覺想跑。
他的呼吸還沒有調穩,情-欲被克制後,嗓音帶着點不自知的沙啞和性感,“嬈嬈,要不然——”
你幫幫我吧。
他的話又戛然而止。
不是非要做才能抒解,不過這種提議他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跟未成年是否禽-獸他根本不在意,他是怕她接受不了,也有點舍不得。
“下來。”沈良州忍了又忍,上下晃了她一眼,拼着最後一點清明,點到為止,“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在這兒,我就成全你。”
顧嬈縮了一下,坐到了旁邊,距離瞬間扯遠。要不是動作受限,她幾乎要從他身上跳下來。
去申戲的路程并不遠,車子剛剛停了下來,還沒停穩,顧嬈就跳下了車,有點像落荒而逃。
“慢點。”沈良州被她這大膽的動作吓了一跳,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好了,他的臉色才和緩了一點兒。
顧嬈實在是一刻都不敢耽誤,再待下去,他一準兒要後悔了。
似乎覺得不妥,她又停在了車窗外,輕咳了一聲,目光閃了閃,“那……晚安?”
“安不了,沒良心的小東西。”沈良州後槽牙咬合,“遲早讓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顧嬈後退了一步。
“晚安。”她又重複了一遍,這次沒再停留,轉身紮進了夜幕裏。
沈良州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扯松了領帶,他實在是忍得不太好受,掃了一眼司機,“就近找家酒店。”
因為隔屏,司機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想得有點歪,卻也不敢多嘴。
“真是操了。”沈良州無可奈何地低罵了一句。老實說,她還算了解他。
他現在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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