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難言之瘾
第70章 難言之瘾
顧嬈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撂了, 對着衣帽間裏的衣服繼續發呆。她只是驀然發現自己對沈良州了解不足:
畢竟他看着清冷矜貴,不笑時跟溫柔不沾邊,甚至有些禁欲氣質。
然後顧嬈又看了看眼前, 滿滿一櫃子布料節儉的衣服, 還有底下一抽屜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玩意兒, 果然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嗯, 看來他平日裏的表現全是假象。
她沉吟了半晌, 最後随手翻了翻,拎起一件就去了浴室。
沈良州回來的時候, 顧嬈正在吹頭發。她這突然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讓他摸不着頭腦,給她發消息她也沒回,他索性直接回來了。
這會兒看上去似乎也沒有急事, 她剛洗完澡,裹着浴巾, 剛剛吹幹頭發。手邊放着一杯酒,她輕啜了一口。
她見到他,放下酒杯,向他張開了雙手。
沈良州挑了下眉,以為她在索要擁抱,就朝着她走了過去。剛剛在她跟前站定, 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她溫軟的薄唇直接貼了上來。
沈良州訝異她的舉動, 被她一下一下勾得心底難耐, 卻也不回應, 饒有興致地看她想做什麽。
等到她的手指去解他的扣子時, 他才按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下巴,啞然失笑,“這麽主動?”
“因為,想給你準備個驚喜。”顧嬈依舊摟住他的脖頸,輕輕咬了一下他聳動的喉頭。
他渾身僵硬了幾秒,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
她彎了彎唇,潋滟的眸子微微上挑,“你不聽聽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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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他沉緩的聲音微微變了調,喑啞又性感。
顧嬈推開他,手指勾了下腰間的帶子,浴袍松松垮垮地開了。只有件幾根綁帶和黑色羽毛的小衣,不至于像其他的一樣節省布料到令人發指,但設計得很精妙。修長的腿,纖細的腰,優美的蝴蝶骨和精致的鎖-骨,以及豐滿的……
她原本就身材好,多年練舞蹈讓氣質沉降在骨子裏,清麗和妩媚極為難得的融合在一起。
他稍怔,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
顧嬈握着他的手扯到身前,然後輕輕拽了一下他的領帶,在他耳側呵氣如蘭,“想嗎?”
她的聲音很輕,酥軟入骨。像是一片羽毛從他心底掃過去,很癢,撩撥得人意動。
某一瞬間,她看到了他眸底的考究火熱,意圖是那麽明顯。
他淡淡地看了幾秒,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勾住了她的浴袍邊緣,然後粗暴地扯了……上去。
上去?
“你這是做什麽?”顧嬈微愕。
她還沒從沈良州給自己裹好衣服的錯愕中緩過來,沈良州已經面無表情地伸手,把她的浴袍攏緊,腰間的帶子一扯,紮得嚴嚴實實。
動作迅速得顧嬈都沒反應過來。
他似乎還不滿意,又把她的領口向上拉了拉,蓋住了優美的肩頸曲線和精致鎖-骨。
甭管剛剛的畫面是怎樣的活色生香,現在畫風已經崩出幾百裏了。
他在幹嘛?他瘋了嗎……
顧嬈的心情難以形容,她都這麽主動了,而且她的身材還不錯吧,他不僅沒有動心,沒有直奔主題,居然還幫她把衣服穿好了。
我日你哦。
這是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嗎?
這時候不是應該解鎖各種姿勢和各種play,然後一夜七次嗎!為什麽輪到他們倆,情況就這麽別扭……
“你到底什麽意思?”顧嬈有些不自在地瞪他。
她覺得自己的人格遭到了侮辱。她突然有一種,身材太差導致男朋友毫無感覺的挫敗感。而且現在搞得她好像很饑-渴一樣。
然而事實是,她的身材毫無問題,她這麽一副近乎完美的皮相,擺在他面前,他居然不為所動。
他甚至還面無表情地拒絕了。
“你還小。”他話說得異常冷靜。
“這是你的臺詞嗎?”顧嬈唇角微微一扯,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而且我都看到了,你不用瞞我。”
“看到什麽了?”沈良州不解地蹙眉。
“就是衣帽間裏的東西。”顧嬈輕咳了一聲,看他還是困惑,也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扯着他就往那裏走,“你跟我來。”
她拉開抽屜的一剎那,沈良州的表情崩塌了一角,神色有些複雜,“這不是我準備的。”
東西都是他的秘書置辦的,至于他的秘書怎麽會這麽貼心,該有的不該有的都一應俱全,他也很好奇。
而且他就算有什麽特殊嗜好,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擺出來。
“可是還不對,”她聲音低了下來,“這種時候不應該是你強迫我,然後我掙紮着求放過,然後你越聽越……”
“你最近都接觸了些什麽玩意兒。”他難以言明地看着她,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本來就是,”顧嬈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身材這麽好你居然沒反應,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原本只是無心的一句,偏偏這次他卻當真了。他的嗓音清冷得像含了冰片,“你最好永遠別質疑這個問題。”
“我……”
她話還沒說完,他的薄唇扯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卻不似在笑。他直接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櫥門上。
“我也不是必須要如何,不過你那麽想,我們可以換種方式。”
換種方式,這四個字她根本沒細想。等她意識到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已經回天乏術。
顧嬈覺得自己被狠狠地教做人了。
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像過電一樣傳遍四肢百骸,基本沒一秒她都清晰地感觸到,要人命一樣揮之不去。她伸手推他,手肘被他扯到身後拽住。腿一直酸得厲害,綿軟得站不住,被按着死死的固定住。
他是很痛快了,但是她很難捱。
她看不到他的神情,想要回頭時,他按着她的後背,強硬地把她壓在了衣櫥邊。
顧嬈咬着唇,舌尖頂着上颌,将細微的聲音壓住。她的手撐着衣櫥橫着的夾板,時間久了,就開始不管不顧地往前傾。
他扯着她的手肘讓她直身。
“很難受,真的很……”她的聲音都斷斷續續的,極力維持着正常的吐息,将那一聲聲壓在了嗓間,“難受。”
“哪裏難受,”他輕笑了聲,薄唇碰了碰她的耳垂,掌心的動作卻火熱至極,“是這裏,還是這裏?”
與他言語的溫柔向左。他的指尖像是藏着一團火,所過之處皆熊熊燃起,灼了一片。
這種感覺一寸寸吞噬理智,簡直讓人瘋掉。
顧嬈哽咽了聲,想逃開,手肘被他拉着扯在身後,掙一下就牽扯着疼。這種感官體驗太過清晰,也太過深刻,她被折磨得有些崩潰,“你別,別這樣。
她只看到頭頂投下的影子在一下一下的晃動。她微微眯了眯眼,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思考。
“為什麽不,”他明知故問,低沉的笑聲聽得她心尖顫了顫,“不是你邀請我的嗎,想反悔了,嗯?”
“我錯了,我以後都不敢了,”顧嬈微微啜着氣,嗓音裏沾了哭意,專揀好話說,“我真的受不了了。”
明明沒有致命一擊,始終都沒有越過那道線,他溫吞的攻勢卻像上刑罰一樣,她只覺得難熬。
她算是知道了什麽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
活活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拖着她去浴室,然後又是一陣。她所有的遲疑都被他當做欲迎還拒,所有的推拒都演變成催化劑,他越加不肯放過她。等到最後,她在他的侵占裏節節敗退,徹底癱在床上,肌膚被磨得紅了一片,連話都不想說了。
她真是見識太短淺了。
他簡直颠覆了她以往的認真,用一點都不循規蹈矩的方式。她以後都不能直視“我就蹭蹭不進去”這句話了。實在是,太令人羞恥了。他怎麽不事先告訴她,會這麽漫長……
沈良州站在床邊,扯了被子,蓋到了她身上。他盯了她半晌,忽地笑了笑,指尖将她眼尾的淚擦掉。
顧嬈以為他還沒完,困頓間往被子裏縮了縮身子,輕聲道,“睡覺了,我們睡覺了好不好?”
他突然心軟的一塌糊塗,俯身碰了碰她的唇。
“晚安。”
清晨初醒,顧嬈伸手搭在額頭上,随着困倦感的驅散,昨夜的記憶紛至沓來。
“睡醒了?起來吃早餐。”
顧嬈猛地醒了大半。
她順着聲源偏頭看過去,他大概醒了很久了,坐在床邊浏覽郵件。她看到他只覺得氣不打一出來,抄起枕頭砸過去,“你太過分了。”
“誰更過分啊,”沈良州半笑不笑地躲開,睨了她一眼,“我忍得那麽辛苦,你又撩撥又挑釁,還不準我回敬?”
就算是她先自作自受,那也不能這麽久吧,磕了藥了嗎?一遍沒完還要再來一遍。
“我覺得你喜歡的是我的身體,不是我。”顧嬈神色複雜地看着他。
“講講道理啊寶寶,我還沒怎麽着你,”他輕嗤了聲,“現在就說受不住,以後你預備怎麽樣?”
顧嬈張了張唇,難以置信他是如何講這些話說得這麽道貌岸然、心安理得的。
“我預備着跟你分手。”顧嬈咬牙切齒道,“經過昨晚,我覺得我們很不合适。”
“不合适?”沈良州冷笑了聲,“不合适就磨合磨合,總會合适的。你是不是覺得昨晚不夠深刻,還沒夠?”
顧嬈抱着被子縮到一邊去,悶悶地罵他,“變……過分。”
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觸及他的視線,她咽了回去,換了個溫和的字眼。
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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