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聖誕鐘聲
第73章 聖誕鐘聲
下飛機前顧嬈都懶得再言語。
沈良州碰了碰她的膝蓋, 她側向一邊,懶洋洋地擡眸看向他, “提前約法三章啊。”
他眉梢一挑, 等她的下文。
“鏡頭底下不熟。”顧嬈單手撐着下巴,“今晚遇到了我,就當不認識。”
“你還挺薄情。”他輕嗤, 深邃的眸子裏壓着說不出的意味。
“其實,我無所謂公不公布, ”顧嬈倒是蠻認真地同他解釋,“不過我用的資料有誘導性, 我沒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圈子裏,所以, 我不想‘宋清和’三個字跟你有什麽牽扯。”
他心底微動, 心裏莫名的軟了下來,半笑不笑地睨了她一眼,“那‘顧嬈’呢?”
“‘顧嬈’……”纖麗的眸子流轉, 最後在他面上頓住,她輕笑,“她當然是你最寶貝的人了。”
他忽地笑了一聲,似乎被她愉悅到了。
她的眸底一片清明, 帶着些許笑意。然後他聽到她壓低了聲音, 一字一頓, “你也是她最寶貝的人了。”
心底某處溫柔塌陷, 無聲無息。
“舍得?”他倒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什麽好東西就值得舍不舍得。”顧嬈不以為意地看向他, 她也确實沒放在心上,“只憑我高不高興。”
她只要個體驗的過程,至于虛名虛利,她根本不缺,就算最後全丢開手或者拱手讓人,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RUNWAY》慈善夜現場,衆星雲集的場面,從紅毯的出場順序到現場的座位編排都是要細致考量的。關系冷若冰霜的明星是絕對不能安排在一起的,就這麽一個問題,主辦方要絞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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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軸”自然是留給在國際影壇有一席之位的人。不過邀請函和座位是按劇組來的,顧嬈和霍翊紅毯也靠後。她一襲煙灰色的晚禮裙,妝容很淡,發絲挽成髻。
她就沒想在這兒出風頭。
慈善夜是能帶來熱度,不過向來是褒貶摻半,如果最後公布的捐款數目不好看,還要被黑到死。為了點熱度在這裏拉仇恨吸引火力,在她看來,實在是不劃算。
不過她那副皮相,向來是鏡頭的寵兒,就算籍籍無名,攝影師也樂意把焦點放在她身上。
一路的鏡頭晃得眼睛疼,攝影師和記者終于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放過的時候,顧嬈就瞧見Archie從不遠處迎面走來。
“……”壞了。
忘記提前打個商量了。
滬上分部剛剛成立,Archie從《RUNWAY》總部到滬上視察,因為她是時尚界領軍人物,時尚教主,備受矚目。顧嬈在米蘭玩的那段時間與她相熟,不用多想也知道她是朝着自己來的。
但這麽一來,紅毯走完了就得面對一陣炮轟。畢竟其他更有份量的人來,Archie也沒親自迎接過。
記者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聽到點風吹草動都能扒得一個細節都不剩,這時候鏡頭都随着Archie移動。
好在她這邊正煩,紅毯壓軸環節就出了事——
兩個影後為了最後壓軸,遲遲不肯下車,這下全場的注意力全部轉移。
其他人或多或少地有好奇心。不過攝像機在高速運轉,勾心鬥角的畫面和各異的臉色在直播狀态下盡數收斂,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是拿面團捏出來的,挑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來。
一晚上的畫面精彩紛呈。
顧嬈其實困頓的要死,她在等直播結束後的非公開晚宴。
和其他紅毯走秀頒獎典禮不同,慈善夜的晚宴邀請的不僅是這次的明星,還有制片人、導演、投資人,每次都會有重量級人物。這也是明星樂意參與的原因。
今晚邀請來的是國外的一個着名導演,據說他有意向在國內選角。
可惜晚宴開始後,導演她沒見到,熟人她碰到不少。
燕京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權貴,一板磚拍下去,能砸中一片頂着頭銜的。這種地方更不缺有錢人。
慈善夜在柚子臺播出,宴會剛開始,從臺長到雜志社主編都圍着一人轉,已經有幾句低聲議論卷進了顧嬈耳朵裏。
“這人排面好大啊,都快裏三圈外三圈,武裝包圍了。”
“那可是金主爸爸,他要是肯投資,就是這個數。”
竊竊私語的都是十八線新人,那些老油子已經端着酒杯,保持着微笑去攀關系了。
顧嬈見到人就覺得不太好。
她難以想象齊晟會出現在這兒,大約是玩票興致吧,畢竟被圈內外稱為“財神爺”的人物,沒必要來娛樂圈撈錢。
沒關系,顧嬈心說他應該沒那麽無聊,自己不湊過去總可以吧。
然而他還真這麽無聊。
“宋小姐。”他撥開圍着他的人群和正欲靠過來的人,直朝着她過去了。
他話音一落,不小範圍內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身上。
“難為齊總認識我,我可是久仰齊總大名。”顧嬈彎唇,傾了傾酒杯,從善如流。
她漂亮話說得利索,不過這态度齊晟倒是看出來了:我們不熟,麻煩您閉嘴。
齊晟也沒點破,态度十分古怪。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笑笑,大約是才注意到其他人探究的視線,似是而非地解釋了一句,“我是她的粉絲,第一次見到本人。”
這仿佛是說,第一次追星,別見怪。
“……”顧嬈在心底抖了抖。感動一點沒有,涼意順着後背攀爬是真的。
好不容易被這邊放過了,會場另一邊又撞上一個。
梁博騷得沒邊了,看上去像要撲過來,這次不等對方開口,顧嬈撂下酒杯,借口離場。
宴會上還有後續捐款環節,齊晟掃了眼身邊的女伴,女伴将手包中的支票遞給工作人員,“補剛剛那位宋小姐的。”
臺長自動把這歸為了對人有意思,替人撐場面來了。畢竟捐款數目後續會公布。
然而他又不冷不淡的補了句,“以粉絲名義。”
都摸不透這群人的脾性,不過這一晚上,以粉絲名義捐款的還真不是一兩人。
顧嬈在外面躲風頭,時間一長,根本就不想回去了。
服了,這群人約好了吧。
顧嬈承認自己在某些時候高調到讓人恨得牙根疼,不過難得她樂意低調一次,結果這群人就不打算讓她安生。
顧嬈按了按額角,給沈良州發消息吐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現在更堅定了我哥不正常。他這群哥們劇毒無比。”
一個個都變着法兒的逗她玩,鬼知道這是什麽惡趣味。
沈良州偏巧就跟顧淮之在一塊,消息彈出來的時候,他手機都沒來得及收。緊接着又不知死活地蹦出來一句:“你以後少跟我哥玩,別被他帶壞了。”
顧淮之的臉色咣當當直落三千尺。
沈良州将手機抽走,掃到顧淮之鐵青的臉色,莫名想笑,“小姑娘可能喝多了,別見怪。”
“我妹妹,我見怪什麽。”輕描淡寫的聲音,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顧淮之臉色陰郁的駭人,就這副表情,特像是想把人挫骨揚灰。
“我去接人,失陪。”沈良州撈起外套,抖開披在身上,全然沒理會在場其他人什麽神色。
顧淮之對這塑料兄弟情感到無話可說。
沈良州一出門就給顧嬈打電話,不等她開口就笑了,“我看你要無家可歸。”
“……”顧嬈默了兩秒,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哥剛剛不會在你旁邊吧?”
這得多麽倒黴,她說一次壞話就能被正好撞上?
“驚不驚喜?”沈良州翹了翹唇角,“看來你只能跟着我走了,你哥看着很不友好。”
“算了,我也不是罵他一兩次,”顧嬈覺得心涼,她對自己非洲人的體質徹底絕望,唇角抻了抻,“不過您能不能收斂一點,幸災樂禍得不要太明顯好吧?”
“別怕,哥哥罩着你。”
活動結束後,顧嬈搭乘最早一班飛機回到滬上,天色尚暗,混沌且晦暗不明。東方的雲層裏只有一線光亮。
接下來的兩三天是一系列的考試,平安夜來臨。
滬上的夜晚很熱鬧,風攜着一地的紙醉金迷卷進夜色裏。平安夜,紅白綠錯落,商店裏播放着應景的歌,歡愉的氛圍如期而至。
顧嬈正對這兩天要回家抑郁至極,腦補了一下回家挨罵的場景,只想一頭撞死。
沈良州見她慫得要死,真沒當一回事兒,“怕什麽,家門進不去剛好跟我回家。”
“我怎麽覺得您喜聞樂見呢。”顧嬈擡手敲了他一下,“你說我從小作死,從小挨我媽罵,怎麽就一次記性都不漲呢?”
“想這麽多做什麽,我帶你去滑雪場。”沈良州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比賽嗎?”顧嬈彎唇,她略一思量,眨了眨眼,“輸了的話,我生日後你一個月睡客房。”
沈良州長眉一挑,面無表情地晃過她,“贏了你打算躺平任……”
話還沒說完,顧嬈伸手捂住他的嘴,瞪他,“您還是閉嘴吧。”
郊外新建的室內滑雪場,占地面積巨大,還未對外開放。32道滑雪道和15座纜車,還有溫泉湯池。雖然是夜晚,但是沿途風景迷人。也不知道他怎麽得到的權限,整個滑雪場就他們兩個人。
炫技的東西顧嬈會得不算太多,不過在滑雪場上飛馳跳躍是一種享受。沈良州壓根沒打算跟她比,全當做陪她出來玩兒。
一直到渾身冒汗,顧嬈躺倒在了雪地中心。
呼出的熱氣在冰寒一片的天氣裏格外明顯,飄浮在面前。顧嬈拽了拽他,示意他也躺下來。
沈良州凝視着她。
她的鼻尖微紅,漂亮的眉眼融在夜色裏,眼底蕩漾着水光,像是星星落入眸底,熠熠生輝。
他盯了她一會兒,視線挪到地上,微微蹙眉,似乎是在遲疑。
“诶,”顧嬈輕笑了聲,“我發現你這人偶像包袱還挺重。”
沈良州不置可否。
然後她“哎呀”了一聲,在他俯身問她“怎麽了”的時候,猛地把他拽到自己身邊。
沈良州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她身邊,他眼疾手快地撐住,沒有壓到她。
“滿意了。”沈良州對她的幼稚行為沒太大反應,躺到另一側,無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頭,“不嫌髒。”
“就一件衣服嘛。”顧嬈扯了扯唇角,反駁他,“你怎麽一點童心都沒有?”
“你敢嫌我老。”沈良州眯了眯眼,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什麽時候……”顧嬈突然反應過來,許久之前的玩笑話,沒料到他耿耿于懷,“啧,你還挺記仇,多久的玩笑話了,你居然還記着。”
沈良州沒應,他捏着她的下巴,輕輕咬住了她的唇。
她的聲音被他吞沒在唇齒之間。
他伸手将她撈進懷裏,食指和拇指有一搭沒一搭摩挲着她的耳垂和後勁。
她瞬間松了口。
他趁虛而入,雙臂緊緊圈住了她。他撬開她的齒關進去,一下一下沿着上颚挑釁。她搭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收緊,他碰一下,她顫一下。他向來有耐性,一點一點瓦解她的僵硬,牽引着她回應,溫柔到讓她沉淪。
恍惚間,後勁有些微涼意,很輕。
然後這種觸感密密麻麻,很快聚攏一片。
顧嬈推了推他,他不為所動。
很久之後,他才放開了她,圈在她腰間的手卻沒動。顧嬈平穩了下呼吸,聲音還是有些變調,“下雪了。”
皓然一色的滑雪場內,極微小的雪花悄無聲息地飄落,清寒漠漠。
冬季的第一場雪。
“聖誕老人的禮物。”顧嬈靠在他的胸口,輕聲笑了笑。
“你能不能別等天上掉禮物?”沈良州聞言,掐着顧嬈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聖誕老人你也要吃醋嗎?”顧嬈忍俊不禁,“那我該等什麽?”
他凝神看了她片刻,淡淡地開口,“你該等的人是我。”
他的話音一落,悠揚低沉的鐘聲從不遠處的鐘樓裏飄了出來,在諾大的滑雪場上空飄蕩。
第一聲鐘敲響的時候,沈良州凝視着她,短促地笑了一聲,“嬈嬈,你先擡頭。”
“什麽呀?”顧嬈稍怔,往夜空中看了眼,餘光掃到雪坡下的地面,這才反應過來。
雪坡下不知何時給擺滿了套着玻璃罩的蠟燭和星星燈,從腳底一直綿延到遠處。星星點點的亮光在濃墨般的夜色裏鋪陳開。一聲破空的響聲,煙火從空中炸開,映亮了漆黑的夜幕。
她的眼裏倒映着熠熠的燈光和璀璨的煙火。
而他的眼裏,只有在自己身邊的,她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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