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無二?如蜜似瘾

第89章 無二如蜜似瘾

圈子裏風平浪靜了許久。

國內上半年一直沒什麽大新聞, 娛樂圈風平浪靜, 不管是號稱圈內紀-檢-委的微博大V還是各大論壇, 都沒有什麽大料爆出來。安逸久了就有人懷疑是不是在牟着勁兒等競逐國際獎項時爆料。

——基本有那麽點規律, 每次國內外獎項競逐,一定有大瓜爆出來。

結果一扯出來就是最難堪的吸Du。

朝陽群衆再次搶占C位, 一起聚衆吸Du的惡性事件鬧得紛紛揚揚,幾個知名的演員、制作人在奢侈品前亞太區負責人家中窩藏du品、piao娼,性質惡劣得震動全國。

娛樂圈什麽都能洗白,唯一一條吸du,是死穴。

說實話這圈子很怪,出軌、離婚、家暴、耍大牌,只要圈子裏有人脈不被封殺, 還有劇本和活動接就不是什麽大事。時間一長, 有了作品和口碑,在上綜藝節目博個好感度,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砍。但是一旦跟du品扯上邊, 公衆就能抵制一輩子。

事情出來的時候顧嬈在巴黎。

戛納電影節得獎消息一出來, 國內的華晟獎入圍名單公布, 她連續入圍了最佳女配、最佳女主和新人獎。

國內外的記者媒體對着她圍追堵截,一頓炮轟後出個門就得重重武裝。應付倒是不遺餘力,但是這種模式天天開啓,她就有點不勝其煩了。

劇組的拍攝基本都收尾了, 顧嬈趁着這時候直接改了航班, 權當做給自己放假。

巴黎的夜晚曼妙, 從上空俯瞰如同上帝向這個城市撒了一把黃金,璀璨的金色向塞納河兩岸綿延。

顧嬈正在二樓聽歌劇,有人進來,俯身說了一句,“顧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原本打算率先回國的喬安,臉色凝重地出現在了這裏,“你是不是沒看新聞?”

網上鬧得正熱的那件吸du案顧嬈也關注過,她只覺得發生的正是時候,可以轉移一下話題。結果這事兒七彎八繞,扯回到了她頭上。

屋主是先前騷擾顧嬈的那個負責人,顧嬈懷疑過他吸du,怕他起歪心思在酒水裏下過東西,加上當時似乎有人在視奸,她還去警局驗了血。

結果顧嬈當時生出的顧慮還真就不是空穴來風。

網上很快有人爆料自首,說這個負責人聯合幾個富二代、導演潛規則,強迫別人跟他們同流合污,還爆料了幾次吸du事件,其中就有顧嬈去飯局那次。

一時之間網上炸了鍋。

喬安本來都到了機場了,看到消息風風火火又趕了回來,“現在有營銷公司帶節奏,你也別發聲,誰舉報誰舉證,這事好辦。你之前驗血的單子呢?”

“在家,我讓人給你找。”顧嬈翻了翻爆料的長博,按了按眉心,“不過……”

喬安以為她在顧慮這種未蔔先知的舉動,會引人反感,當即寬慰她,“別人可以帶節奏,你也可以,本來就是生了疑慮,想解釋不難。”

顧嬈其實是想說,警局報告用的是真名。

那上面的名字,不是宋清和,是顧嬈。

顧嬈最開始用的都是自己的身份證明,只不過拿錢買了宋清和的檔案做誤導。沒拿來違法,只是如果有人刻意調查她的身份,看到的會是別人的檔案。

宋清和家境很一般,她需要錢,顧嬈需要一個人掩人耳目,所以最初就是場交易。

說是互換身份,其實并不太準确,顧嬈還沒蠢到放心一個陌生人的份上。

宋清和替她待在國外的時候,也是有人二十四小時監控的,更何況想換身份哪有那麽容易,只是外形相似,又不是DNA相似,再加上多年的習慣之類,真想上演一場雀占鸠巢無異于癡人說夢。

而且她一回國,家裏人其實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顧嬈從一開始就沒擔心過宋清和那邊會出什麽幺蛾子,只打算隔個兩年再說。

“澄清吸du這事好說,我檢驗報告還在,不過剩下的你讓我再想想。”顧嬈閉了閉眼,“這事能不能冷處理?”

顧嬈早在離開飯局時就做了準備,她信不過人,當時就去了警局驗血,報告日期一清二楚,這件事不難澄清。

但是她一點都不想拿自己身份公之于衆。

“你開什麽玩笑?”喬安詫異地打量着她,“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這事兒被人揪着不放,以後還得沒完沒了。”

“那就我自己處理。”顧嬈淡淡地擡了擡眼,“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你怎麽……”正說話間,喬安手機震動,她看了眼消息,臉色沉了下來。

她迅速地浏覽了幾條,“你以前有前男友?”

“什麽?”顧嬈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你自己看看。”喬安沉着面色将手機遞了過去。

短短半個小時,新的爆料又出來了:宋清和高中初戀曝光,男主角惹事兒入監獄。

顧嬈坐直了身體,忍不住皺了皺眉,“荒謬!”

顧嬈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人會在這層身份上下文章。

這條爆料雖然說得有鼻子有眼,但是顧嬈利用宋清和這條檔案之前就有她的資料,如果真有這麽一出,她一早就知道了。也不知道照片裏的人具體是誰,選的角度十分暧昧,還真能讓人信幾分。

先前顧嬈接了拒絕du品的公益電影,分文不取,網上還還是贊揚聲為主,上了熱搜。這下直接被人拎出來跟這事放到一起,陰謀論都出來了:

作賊心虛,以此來洗脫愧疚。

這段時間她的電影正入圍了各種獎項,國外認可,紅毯鍍金後有沒有國內獎項加身都是實至名歸。要是真被爆出來黑料,不論真假,一旦鬧大了,想一點都不受影響不可能。就算國外把這東西看得很淡,國內她真能被罵死。

媒體輿論看着沒什麽實質性傷害,不過真到了全民公憤的地步,出門能被人一口一個唾沫淹死。

不論是時機還是事件,對方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選在她即将風光無限的時候致命一擊……

這得多恨她?

這麽久遠的照片都能找出來,再加上照片裏那男人的劣跡一利用,網上的謠言一瞬間提了可信度。

畢竟大部分人都相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事兒在兩個小時內愈演愈烈,沒有龐大的財力和人脈并不可能,就算真是什麽對手,也不會砸這麽多錢往死裏折騰人。

顧嬈原本心底有了懷疑對象,不想暴露身份的話,大不了就威逼利誘都用上。說句實在的,她都想感嘆一句好手段了。

但現在看來,她不覺得池相思有這個能量。

喬安因為這事兒的急轉直下急得焦頭爛額,偏偏顧嬈還能耐着性子,等她一堆電話應付完,就瞧見顧嬈淡淡地笑了笑,“我在國外待一個星期再回去,這事兒如果棘手,你就不必太費心。”

喬安正欲問她,就收到了消息,“回國,宋清和的事不必處理。”

顧嬈也不是瞬間找到了多好的解決方式,她剛剛接到了同樣的消息:

在國外玩一周再回來,不用你處理。

沈良州陪着顧嬈在西歐玩了一圈兒,國內的血雨腥風顧嬈半點沒感受到,左右有人接管了,她倒覺得省心。

沈良州陪着她在國外玩,對先前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不過大體動态她還清楚。

頭兩天,輿論幾乎是強制性的清理和壓制,網上的控評手段粗暴地聞所未聞,質疑聲正愈演愈烈,造謠生事的博主已經被起訴。隔了沒幾天的功夫,最初爆料的人承認自己嘩衆取寵,被警方帶走。驗血報告流出,有帖子隐晦地指出顧嬈真實身份,但輿論在往可控的方向走。

不知道具體砸了多少錢,雖然馬甲掉了,不過一提“顧嬈”兩個字,消息就會被自動限流。

幾乎是雷厲風行的解決手段,就是有點兒太燒錢。

今天沈良州似乎有事,顧嬈也沒非拽着他一起,自己一個人去看秀。秀場在一個歌劇院附近,高亢的女聲飄了出來,盤旋在附近的建築群上空。

“嗨,Irene,我讓助理去接你了,她沒見到你嗎?”西蒙托着她的手肘,笑眯眯地拉着她轉了一圈兒,略微有些詫異,“你來得這麽早。”

一只暹羅貓趴在他的肩膀上,對着顧嬈讨好式地叫了一聲,然後又仰着高傲的頭顱,對人愛搭不理的模樣。

這是一場內部設計作品審核,用的是今年Dior的春夏秀場,鎂光燈和節奏感強烈的背景音樂聲色交糅,水晶臺面設計得十分獨特。據說是一個新銳設計師的作品,素有“時尚街教父”之稱的西蒙很看好她,一直強烈要求她來看。

顧嬈正好也沒什麽事,索性過來看看。

“這不是架不住你這麽熱情嗎?”顧嬈彎了彎唇角,輕笑着拖長了聲音,“不過你還好意思說多歡迎我來,剛剛我可是不小心看到,某人在後臺跟一模特調-情。我在旁邊站了十幾分鐘都沒察覺,滿心滿眼都是那些腿長腰細小妖精。”

西蒙輕咳了一聲,剛剛還熱情的臉色瞬間垮了。

他蔫蔫地哼哼了一聲,“你這就是跟你哥待久了,說話還挺不饒人,你以後少跟他玩,別被他帶壞了。”

顧嬈還沒說什麽,西蒙冰藍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懶洋洋地眯了眯眼,“再說了,和你一比,我這裏哪裏還有妖精啊?”

“雖然有恭維的嫌疑,”顧嬈啧了聲,略微頓了頓,“不過這話我愛聽。”

玻璃臺面上,模特踩着水晶鞋走秀,不過和顧嬈預想的不一樣,這不是什麽下一季的高級定制審稿……古典優雅的、高貴奢華的,簡約流暢的,帶着镂空、刺繡、褶皺、蕾絲的裝點的,以及只有立體裁剪的設計,各式各樣的風格。

T臺上展示的,是婚紗。

無一例外。

顧嬈略微訝異,側過臉來,以手掩唇低聲問了句,“你絞得這個徒弟是主攻婚紗的嗎?我記得Eros只有一個婚紗系列。”

Eros集時裝、箱包、香水和高訂晚禮服幾大産業鏈,以高訂晚禮服為主,和大多數奢侈品一致,基本沒有婚紗設計。

婚紗是時裝産業中比較獨特的一個存在,占據獨家地位的婚紗品牌往往是自成一脈。

西蒙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目光閃了閃,打了個哈哈,“還好吧,她能駕馭不少風格,基本你能鐘意的所有風格她都能設計。”

“你打算讓Eros進軍婚紗?”顧嬈心底有些困惑,略微委婉地提了個醒兒,“恕我直言,這幾個風格和其他幾家太像了,很難超越其他品牌的影響力。”

設計師最注重培養自己的風格,她不太理解西蒙推崇她什麽。這裏的婚紗風格不一,似乎刻意地模仿了各大奢侈品,從極簡主義到極繁主義,幾乎隔幾套就換風格。

每一種風格都十分有張力,就是模仿痕跡太明顯,還不統一——

如果不是西蒙說這是原創設計,她都懷疑這就是其他婚紗品牌的設計師作品。

西蒙似乎沒太在意,或者心思不在這裏。他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專心看T臺,“你就告訴我,你最喜歡哪個風格哪一款,幫我做個判斷。”

“這就別了吧,”顧嬈擺了擺手,直搖頭,“你都在這兒,我就不用班門弄斧了吧?”

“你就專心看,有想要……覺得合适的就劃下來。”西蒙将冊子和筆塞回了她手裏,将她的臉轉回秀臺,“我相信你的眼光。”

顧嬈說不出來哪裏不太對勁,也沒有深究,繼續看這場走秀。

西蒙見她終于把注意力放回了婚紗上,舒了一口氣。

貓咪從西蒙肩膀跳了下來,爪子撓了撓他的褲腿。西蒙煩躁地拿腳尖碰了碰它,一低頭才注意到,身側靜音的手機振動,消息框裏彈出來一條消息:

【怎麽樣了?這些婚紗有她喜歡的嗎?】

來自沈良州的消息。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西蒙覺得自己腦仁都疼,他強忍着打電話吐槽的心情,深吸了口氣。

幾天之前,沈良州找到他。沈良州想給顧嬈一個驚喜,因為摸不清楚顧嬈到底最鐘意什麽,他心血來潮,讓顧嬈自己挑。

但既然想以驚喜的形式,自然不能讓顧嬈知道事情緣由。

所以西蒙煞費苦心地搞了一場所謂的內部審稿,請顧嬈來看。

西蒙不動聲色地掃了顧嬈一眼,手指扣了扣設計稿,低頭給沈良州回消息。

“我服了,你找的這個女朋友眼界高,她這人太挑了,已經過去39套婚紗了,她一件都沒看上。”

不等沈良州回複,西蒙噼裏啪啦地敲了幾行,“這是圈子裏十來個設計師的設計,要是讓這些人知道,估計殺人的心都有。再這樣下去,你也別指望挑珠寶和婚鞋了,太難伺候了。”

沒有什麽所謂的新人,所有的婚紗設計全部出自婚紗各大品牌的設計,來自各個國家頂尖設計師原創手稿。

這也是顧嬈覺得風格各異的原因。

要不是西蒙臉面大,還真沒幾個人叫得動這些不缺名利又脾氣古怪的人。

西蒙想得很輕松,這事兒簡單啊,等這場秀一過,觀察觀察顧嬈鐘意什麽就好。

然而,我日你哦,她一件都沒看上。

準确的說,雖然顧嬈在認真地找不錯的,甚至細致地将感受都記錄了下來,但是西蒙還沒瞎,看得出來沒有一件能讓顧嬈眼前一亮。

西蒙的吐槽還沒結束,沈良州将電話打了過來。他扭頭向顧嬈致歉,起身找了一個清淨的地兒。

轉頭笑容就蔫了,西蒙煩躁地抓了抓淡金色地碎發,眯着眼睛劈頭蓋臉一頓,“老子不幹了,你自己來吧,她一件都看不上,這麽困難的世界難題,你留着自己攻克吧。”

“你之前不是還跟我吹,什麽婚紗的魅力是無法想象的,所有女人見到婚紗就會放下一切。欸,你不覺得打臉嗎?”沈良州輕嗤,低沉的嗓音裏嘲諷不加掩飾,“你不還跟我說你跟嬈嬈認識得久,比我了解她嗎?”

“你吃檸檬了嗎,這麽酸?”西蒙反唇相譏,“你了解她你自己挑啊,Irene跟別的女人那是兩個段位,一種是剛入世的小狐貍,她就是那種修煉千年的狐貍精。我技窮了,我不幹了。”

西蒙心說,反正顧嬈什麽都看不大上,還不如直接随便挑一件。也不想想她是什麽身家,好東西都見慣了,幾百年也撞不上能讓她眼前一亮的時候。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數兒,我覺得只要是你自己送的,送什麽東西都行。”西蒙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說道,“反正除了市面上的,我能搞到的獨此一件的東西就這些了,她看不上我也沒辦法。”

“我上次在你家不是還看到一件嗎?那件……”沈良州淡淡地開口,話說了一半兒,就被西蒙打斷了。

“等會兒,你說的那份設計是我送我徒弟的,這主意你就別打了。”西蒙百無聊賴地提了提腳邊的暹羅貓,“我也沒什麽送她的,她這些年不容易,你就別奪她所愛了吧?”

“我不奪她所愛,”沈良州輕笑了聲,“我說的不是你那份設計稿,是你家那件藏品,我覺得嬈嬈一定喜歡。”

“我是讓你別奪她所好,沒說讓你奪我所好,”西蒙低咒了一句,捏了捏眉心,“這個你也不能打主意,這是留給我以後的老婆的。”

“你連女朋友都沒有,說不定以後有個男朋友,放着浪費啊,”沈良州特不客氣地笑了,“價錢你可以……”

“滾,別拿錢來侮辱我,我不缺錢。”西蒙冷笑。

“你上次來臨安,看中的所有藏品,随便挑。”沈良州不急,慢條斯理地加注,“你一個人拿幾件算幾件。”

“……”西蒙默了默,捂了一下胸口,“成交。”

顧嬈正在看着秀,快到尾聲,西蒙笑眯眯地回來,見她眉笑眼開的模樣活像是見到了財神爺。

顧嬈還沒明白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然後最後一件婚紗讓她錯不開視線。

冊子上沒有的一件,但絕對稱得上壓軸之作。

腰線和領口的暗紋是手工刺繡,設計十分精巧,抹胸的設計,立體裁剪流暢,薄紗輕盈,鑽石的點綴恰到好處,熠熠生輝。

顧嬈盯着那條婚紗,略微出神。她側臉看向西蒙,“這些作品什麽時候……”

“哦,親愛的,很抱歉,這些是非賣品。”

她其實,有那麽一點點,想要嘗試一下。

顧嬈雖然覺得惋惜,也沒多說什麽。

當天夜裏折騰得有些晚,顧嬈累得不想動,清晨直接沒起,在被窩裏貪眠。連帶着沈良州也沒起。

——自從迪拜之後,沈良州再好的作息規律也被她攪和沒了。

半夢半醒之間,沈良州悄悄出去了一趟。似乎是接電話,語氣不怎麽好,寡淡得很。

沈良州的動靜并不大,不過顧嬈還是被這一來一回的動靜折騰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伸手拉着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

“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

沈良州淡淡地嗯了一聲,态度有些模棱兩可,分不清楚是不太在意還是不想跟顧嬈提。

“我聽到好像有什麽急事,”顧嬈擡了擡視線,手指繞在他的手腕上輕輕扣了扣,“你要是忙先回國吧,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

“我對他的飯局不太敢興趣。”沈良州輕聲笑了笑,掌心貼着她的臉頰,他俯首咬住了她的嘴唇,“我想吃你。”

他身上還攜帶着外出時捎回來的冷意,顧嬈在他懷裏縮了一下身子,然後伸手去勾他的脖頸,“很冷啊。”

他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攬進了她的身子,手指撩開她的睡裙,“一會兒就熱了。”

“……”顧嬈覺得自己跟他分分鐘交談不下去。

沈良州捏着她的下巴,占有欲十足地撬開了她的牙關,在她口中掃蕩,掠奪着她唇齒間的空氣。他環着她的腰身,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她的尾椎骨,酥麻地觸電感密密麻麻地攀附全身。

他的意圖十分明顯。

顧嬈也沒推拒他的意思,由着他為所欲為。

耳鬓厮磨間,他的手指撚了撚着她微紅的耳垂,“程阿姨說,這段時間正好趕上有空,回去把訂婚宴辦了吧?”

顧嬈靠在他肩頭,微微啜着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具體在說些什麽,只是盲目地應和道,“嗯。”

隔了幾秒鐘,她驀地反應了過來,“什麽情況……不是,誰是她親生的,她怎麽都不跟我提?”

年前的宴會一拖再拖,顧嬈倒也不缺這麽一場宴會,并沒往心裏放。誰知道現在都直接掠過她了……

“我這麽沒存在感嗎?”顧嬈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是,你們也太過分了,我是充話費送的吧?”

她的關注點全然偏離,沈良州也沒跟她計較,拖着她的腰身帶到床頭,“繼續。”

…………

回國後的宴會上,顧嬈算是清楚了怎麽回事。

風攜着一地紙醉金迷吹進清政園。宴會就設在這裏,說是低調處理,最後幾乎邀請了大半個商政圈兒。

顧家第一次公開這個女兒,加上沈顧兩家聯姻。這場晚宴不少人趨之若鹜。折騰得那麽轟動,明裏說是彌補她的生日,其實還是為着訂婚宴。

她在宴會上見到了周靖宇,同一個圈子,公開了身份有交集是在所難免。

晚宴上,對方幾乎是全程陪着笑臉。

“顧小姐,先前多有得罪,希望以後不要因此傷了和氣。”周靖宇一改往日模樣,半點嚣張氣焰都沒了。

顧嬈瞧不出來他心底怎麽想,不過面上做得挺到位。

謙和,又恭順。

“自然。”顧嬈勾了勾唇輕輕一笑,酒杯相碰,她面上的微笑同樣滴水不漏。

不用多說,先前的事一定有他的手筆。

也不知道顧家和沈家在什麽地方給他上了眼藥,估計是滋味太難受,這才沒幾天,這事兒就徹底翻篇了。

顧嬈還問了顧淮之一句,顧淮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先撩者賤,他折騰當然是他自己收拾。”

“你說他砸得錢替我平息?”顧嬈咋舌,不由得覺得好笑,“唉,我覺得這人可能更恨我了。”

畢竟花錢讓各大平臺屏蔽名字,不是一筆小數目,顧嬈先前以為是自家出的錢,還覺得肉疼。

顧嬈唯一想不通的是,池相思是怎麽說服了周靖宇這麽折騰自己,畢竟對方也不是個好拿捏的主兒。

不過池相思的下場,她都不必問了。

周靖宇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砸了那麽多錢才平息。不過不管之前怎麽想,周家又不打算跟沈顧兩家死磕,周靖宇就算跟她有私仇,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折騰不了顧嬈,他這麽睚眦必報,必然拿池相思出氣。

鬧了這麽一場笑話,他哪裏會輕易放過她。

宴會上那一套,顧嬈半點都不感興趣,不過到底是自己訂婚宴,她也沒推卻,一直僵持着一張标準的笑臉到深夜。

好不容易散了場,顧嬈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得,臉都快笑僵了。

沈良州還在前面應付,一群人拖着他不讓走,這還沒結婚,這票人就是一副灌不倒他不罷休的架勢。

顧嬈是徹底歇了折騰的心思,一早回了房間,她在浴室裏泡了個澡。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在裏面,水溫涼了,她才反應過來。

顧嬈将發絲細致的勾到耳後,手背貼了貼額頭,她赤着腳走出了浴池。

浴池外面的衣服不知道被誰拿走了,取而代之的一個精致的禮盒。

顧嬈不消多想就知道是誰的傑作,她有些好奇沈良州又要搞什麽,當即就把東西拆了。

打開盒子的時候,顧嬈微微怔了怔。

婚紗。

是她在巴黎看中的那一件。

顧嬈的手指從那件婚紗上掠過,将那條婚紗拎出來展開,抖了抖。

比上次見到的那一條有些許區別,增添了不少細節。薄紗的面料更加輕盈,褶皺上添了手工刺繡的暗紋和鑽石,腰線的設計挑高,曳地裙擺被拖長。

婚紗底下壓着一雙水晶鞋。

她一時之間晃了神。

身後有人抱住了她,沈良州也不管她身上濕漉漉的,一把撈過一側的浴巾,裹住她。他肩上匍匐着雪松的香氣,些許的酒味被凜冽的氣息掩蓋。

“你要不要試一試?”他的嗓音低啞沉緩,“穿給我看看嗎?”

顧嬈心底多多少少被觸到了。

她沒有想過,他選婚紗的方式也能這麽獨特。在巴黎看那場走秀,顧嬈察覺到不太對,可始終沒有往這方面想。

“好。”她輕聲道。

顧嬈對着落地鏡整理婚紗,她怔怔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流暢的立體裁剪貼合了她的身體曲線,掐得她的身段玲珑有致。曳地的裙擺襯地她越發高挑窈窕,純白的婚紗将她骨子裏的媚意恰到好處地收斂,襯得她清豔秀致。

之前聽過一個女人最美時,是她穿婚紗的時候,顧嬈從未聽進去。她向來自信容貌,所以對衣服沒太大的熱情,她就算套着麻袋出去,也有本事颠倒衆生。

她扯着裙角,微微旋身。

裙擺像波紋一樣流動,輕盈的薄紗上鑽石閃着耀眼的碎芒。

在注意到沈良州已經站在門口時,顧嬈在他的注視下轉過身,“你怎麽突然想起來這些了?”

“不是現在想,以前就想。”沈良州勾唇,擡腿邁過去,伸手整理了一下她身後的褶皺。

他的嗓音很輕,很柔,勾着難掩的溫柔。

“很早很早以前就想。”

沈良州将一個古樸的木盒拿過來,和他初次送她玉镯時的別無二致。

盒子裏躺着的,是另一只玉镯。

镯子瑩潤通透,和另一只玉镯擺在一起,花紋剛好能湊出完整的圖案來。

“這是一對鴛鴦镯,這一只原本是我媽收着的。”沈良州将镯子取出來,牽着她的手套在了她的腕間,他短促地笑了一聲,“我以前送你镯子的時候想,如果你不嫁給我,一人一只,也算是成雙成對。”

“沈良州……”顧嬈張了張唇,想說些什麽,他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你先聽我說。”

顧嬈順從地止了聲音。

“我記得你以前問過我,我為什麽喜歡你,我當時不清楚怎麽說,”沈良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其實我至今也說不出個合理的答案來。”

顧嬈垂了垂視線,無聲地笑了笑。

她想說沒關系,對她而言,答案早就不重要了。

“你為什麽喜歡我”這句話是有潛臺詞的,因為只有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人們才會想問對方的喜歡來源何處。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你到底愛不愛我。

然後她聽到他說,“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顧嬈下意識地随着他的話擡了視線,撞進了他深邃的眸子裏。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都沒有消磨掉任何熱情和心動。”他一字一字敲在她心上,“我不知道什麽程度才算得上愛,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如果算得話——”

“顧小姐,我好像更愛你了。”

顧嬈稍稍怔住。

房間內沉寂無聲。

隐約間,顧嬈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他平穩的呼吸聲。心跳似乎亂了,她下意識地想要擡手捂住胸口,他卻握住了她的指尖。

“所以,嬈嬈,”沈良州撥開她鬓角的發絲,直視着她的眼睛,“你願意做沈太太嗎?”

“我……”顧嬈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掌心,她說不出話來,輕輕擡頭吻上他的唇,聲音有些微的顫,“我願意,永遠和你在一起。”

沒有“只要你不離開我”一類的話,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沒有絲毫的遲疑。

在她輕顫時,他将她攬進懷裏,輕聲道:

“我愛你。”

這一輩子,總想把所有的喜歡和心動揉碎了,摻雜在和你相處的每個瞬間裏。

只要看你一眼,如蜜似瘾,萬般心動。

我們以為對彼此有千言萬語,其實只有這麽簡單的三個字可以道盡所有。

字字藏豔藥,句句滲烈酒。

纏綿的情話和偏執的占有,都不若它刻骨銘心。

我愛你。

濃烈炙熱,傾盡溫柔。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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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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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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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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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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