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讓我死吧……
唐寧的話音剛落,宮長墨和白宛靈均是一怔。
他們都沒有想到唐寧竟然懷孕了,特別是白宛靈,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她明明給她吃了避孕藥,為什麽她還能懷孕?
還是說,唐寧在騙她?
宮長墨沒有多想,在唐寧手中的匕首還沒靠近的時候,就一腳踢開了。
“長墨,血……”白宛靈的手指着唐寧的身下。
唐寧的雙腿間和她躺的地下已經是一片血珀……
宮長墨把白宛靈交給丁磊,抱起唐寧就朝外跑。
一邊跑一邊說:“唐寧,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死,更不可以帶着我的孩子陪葬!”
唐寧迷迷糊糊間聽到宮長墨的怒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
到最後,她的死還要得到他的允許嗎?
可不可以給一次讓她做主的機會?
……
醫院的手術室外面。
宮長墨站在門外,看着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心情焦急萬分。
白宛靈被帶到旁邊的醫務室處理傷口。
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傷,阻止醫生的舉動問:“我問你,那個手術室裏的唐寧是真的懷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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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孩子能不能保住還要看病人的情況。”
白宛靈沉思,她竟然被唐寧耍了。
竟然沒有算到唐寧真的懷孕了,那麽之前給她服用的避孕藥到底有沒有吃?
白宛靈不知道……
宮長儒已經聽說了唐寧在醫院的消息,匆忙的趕過來就看到宮長墨站在門口。
“大哥,寧寧她怎麽會懷孕?”
宮長墨的臉色陰沉,盯着他平靜的臉龐,冷聲問:“你問我她怎麽會懷孕?昨天我讓你給她檢查的時候,你不是說她的身體沒什麽事?怎麽沒有查出來她懷孕了?”
宮長儒感覺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對于為什麽生氣的原因他心裏比誰都明白。
淡然的笑笑說:“不是我不告訴你,你也知道寧寧的性子,她不願意讓我檢查,而且以死相逼,我能有什麽辦法?何況,她沒有男朋友,這個孩子哪裏來的?我怎麽敢私下定論?”
宮長儒很聰明的把問題推給了他,他清楚宮長墨的脾性。
如果讓別人知道唐寧的孩子和他有關,那麽宮母那邊很不好交代。
加上他現在的身份,更不适宜讓更多的人知道。
宮長墨不再說話,看了宮長儒許久,說:“你的話沒錯。”
“寧寧應該沒事吧?”宮長儒看着手術室亮着的燈問。
“還不知道,但願吧。”
丁磊從電梯裏出來,走到宮長墨身邊小聲的說:“那些人解決了,可是查不到幕後的人……”
“查不到?”宮長墨皺了皺眉,他清楚自己的勢力,還從來沒有查不到的事情。
“是的,那些人嘴緊得很,什麽都不說……”
“嗯,先這樣吧。”
當下最要緊的是唐寧這邊。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滿手鮮血的從裏面出來,着急的喊着:“病人失血過多,生命危急,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随後一個護士拿着一份文件過來,“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宮長墨站出來,“文件我不簽字,無論如何,你們都要給我救活她!”
“這位先生,現在不是我們不想救活病人,而是血庫的血不夠,而且,病人是RH陰性血,本就是不常見。”醫生說。
“那就立刻給我調血,如果她沒了命,我要你們陪葬!”宮長墨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就算唐寧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上。
醫生被他的氣勢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抽我的血,我是RH陰性血。”姚靜站在走廊處大聲的說着。
唐寧從她的住所離開了之後就醒來了,找了一天都不見她的影子。
電話也打不通,現在總算找到了她,只是沒想到會在醫院。
眼睛一直盯着那個醫生,随後又看了宮長墨一眼。
‘還愣着做什麽?唐寧要是有任何問題,方文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姚靜又說了一聲。
方文志就是唐寧的主治醫生,聽了她的話,聲音也小了幾分,“跟我進來吧。”
唐寧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隐約的聽見有人進來,随後手上一暖。
姚靜抓着她的手,關切的說:“寧寧,別怕,我在你身邊,我會陪着你的。”
沒有人知道,姚靜的血型和唐寧的是一樣的。
就算是最親近的唐寧,也不知道。
這是姚靜的秘密。
聽到姚靜的聲音,唐寧感覺安心了許多。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宮長墨一直站在門外等着,白宛靈的靠近也不曾察覺。
直到她抓着他的手才反應過來,臉上的陰沉散去了幾分。
“怎麽不去休息?”宮長墨扶着她讓她坐下來。
“你一直在這裏等着?寧寧她怎麽樣了?”白宛靈的心裏不舒服。
他讓他一個人去包紮,而他卻一直守候在這裏。
明顯的就是唐寧比她要重要,只是下意識的告訴自己,他關心的是唐寧的孩子,和她沒有關系。
“還在搶救,孩子恐怕……”宮長墨沒有說下去。
時間越長,就證明孩子是沒希望了。
白宛靈的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又是開心也難過。
孩子沒了對她來說是目的達到了,但是難過的是,接下來宮長墨和唐寧之間又會發生什麽。
“長墨,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照顧好她,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知道你很想要一個孩子……”
白宛靈說着,眼淚從眼眶滑落,樣子讓人心疼。
宮長墨将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不怪你,你也受了委屈,身體要緊,一會兒讓丁磊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我不回去,沒看到寧寧安然無恙的出來,我不放心。”
“好,應該快出來了。”
白宛靈依偎在宮長墨的懷裏,眼睛卻盯着手術室的門。
她要親眼看着唐寧出來。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
唐寧躺在病床上被人推出來,手上還吊着點滴,眉眼緊閉,臉色蒼白的看不到一絲的血色。
“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不過需要好好的休息,你們盡量不要打擾她。”護士吩咐完便出去了。
宮長墨和白宛靈站在旁邊看着她。
唐寧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方文志摘掉口罩站在門口說:“病人的麻醉還沒有消,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醒來,有件事要和家屬說,來我的辦公室吧。”
宮長墨兩人很着他去了辦公室。
方文志從旁邊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宮長墨,“宮先生請看一下。”
文件上是唐寧的檢查報告,所有的情況全都寫在上面。
只看了一眼,宮長墨的臉色就變的鐵青。
“病人在懷孕初期就服用了避孕藥,你們知道嗎?還有今天送來的時候,也是服用了大量的藥物,才導致了病人的流産,你們作為家屬,都不看着病人的嗎?”
方文志的話,宮長墨只聽了前面一段。
他竟然都不知道唐寧背着他服用了避孕藥,他已經斷絕了唐寧的一切,她哪來的藥?
手指不自覺的收緊,文件在他的手裏已經褶皺起來。
白宛靈看着他的反應,挽着他手臂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小聲的說:“寧寧她怎麽會……家裏沒有這種藥,她怎麽會有?是不是……”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宮長墨也知道她什麽意思。
用力的将文件摔在桌子上,轉身就離開。
方文志在後面叫住他,“宮先生請留步,我的話還沒說完。”
“說。”宮長墨的聲音低沉,他在忍。
“因為服用的藥物過多,加上病人的體質和特殊血型,恐怕以後再懷孕……有些困難,就算可以懷上,也要做好打胎的準備。”
“什麽意思?”宮長墨不太明白。
“病人是RH陰性血,對于這類血型的病人,懷孕已經是奇跡,就算懷上,也有可能是畸形,你明白嗎?”方文志說。
宮長墨的心裏一怔,他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
唐寧的身體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最清楚的,現在忽然讓他陌生。
“流掉的那個孩子……”宮長墨問。
“是個健康的男孩兒。”方文志說。
宮長墨從辦公室出來,腦海裏還是剛才方文志的那句話。
她的肚子裏有一個健康的男孩兒……
現在什麽都沒了……
病房裏的唐寧已經醒來,睜大眼睛看着花白的天花板。
現在是半夜,但是她毫無困意,反而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手慢慢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沒有任何的感覺。
雖然手術的時候她打了麻藥,可是她感覺得到。
她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已經沒了,那是宮長墨最渴望的。
正想着,病房的門被推開,宮長墨和白宛靈進來。
唐寧一眼就看到宮長墨陰狠的眼神緊緊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了一般。
“避孕藥你是怎麽弄到的?”
沒有關心的話語,只有冷漠的逼問。
唐寧扯動嘴角笑了笑,她在期望什麽?
指望宮長墨對她關心?詢問她好不好嗎?可能是她還沒有徹底的清醒吧。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唐寧,到了現在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醫生都說了,你在懷孕的時候還服用了避孕藥,你就這麽不願意要這個孩子嗎?寧願傷害身體,也要毀了孩子!”
宮長墨走近了幾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唐寧看着他旁邊的白宛靈,正用一種得意的眼神看着她,分明就是在看好戲。
“你斷了我所有的路,我怎麽可能拿的到藥?家裏除了你就是嬸嬸了,我告訴你,是她給我的,你信嗎?”
宮長墨還沒說話,白宛靈委屈的說:“寧寧,你怎麽可以這樣誣陷我呢?長墨知道的,我多麽想要一個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怎麽可能會給避孕藥給你呢?”
“你親口告訴我的,在我每天吃的維生素裏摻了避孕藥,為的就是不讓我懷孕,這樣就不會搶走宮長墨對你的寵愛,還有昨天,也是你給我灌了藥,這麽快你就忘了?”
唐寧一股腦兒的把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看着宮長墨的反應。
不過很顯然,宮長墨并不相信。
“寧寧,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也是受害者,我知道你沒了孩子很難過,但你也不能血口噴人啊……”白宛靈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
趴在宮長墨的懷裏低聲抽泣。
宮長墨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溫柔的安慰她。
唐寧看着眼前恩愛的兩個人,挪開目光。
“靈靈,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和唐寧說幾句話。”宮長墨摟着她送到病房門口。
白宛靈擦了擦眼淚點點頭,還不忘關照一聲,“長墨,你也別對寧寧太兇了,畢竟她剛沒了孩子,心裏一定難過,就算冤枉我我也會忍着的,你也早點回來休息。”
“嗯,我知道。”
看着丁磊把白宛靈送走,宮長墨臉上唯一的柔情全部消失。
重新回到病房。
“你看,我說什麽你還是不信我。”
“唐寧,別逼我對你最後的仁慈也消磨了。”宮長墨忍着心中的恨意說。
唐寧仿佛聽到了笑話,輕聲笑起來。
扯動了肚子上的傷口,撕了一聲停下來。
“仁慈?宮長墨,你對我還有仁慈嗎?如果有,你就不會一直逼着我給你生孩子,就不會把我囚禁在家裏!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宮長墨再也控制不住,走上前掐住她的脖子。
手指微微收緊,臉色蒼白的唐寧,臉上終于憋出了一絲的血氣。
兩人對峙着,誰都不願意後退。
“放過你?然後你去找許秦是麽?你想都不要想,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離我!”
“你要我給你生孩子,我也有了,只是被你的未婚妻弄沒了,現在我也不會有孩子,你還要我做什麽?放了我吧,宮長墨……”
唐寧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劃過臉龐,滴落在宮長墨的手背上。
滾燙的熱淚劃過,随後冰涼。
“是你欠我的,你沒有資格也沒得選擇!現在不會有孩子,以後也會有,哪怕是畸形我也要你生下來!”
畸形?
唐寧瞪大眼睛看着他,她的孩子怎麽可能是畸形?
“不可能,我的孩子不會是畸形……你騙我,你是騙我的!”
唐寧像瘋了似的,拼命的掙紮着。
宮長墨遏制住她,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
唐寧放棄了掙紮,閉上眼睛心如死灰。
“你掐死我吧,這樣你對我的恨也會消失,我的父母讓你未婚妻不能生育,我就還給你一命。”
宮長墨的手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唐寧會說出這種話。
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過很快被他的理智占上風。
“哼,想死?還沒那麽容易,你讓我的孩子死了,難道不應該賠我一個嗎?從今天起,給我好好的養身體,我會讓人看着你,不會讓你碰到任何不該碰的!”
宮長墨說完,松開了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咳咳……”
唐寧輕聲咳出聲,心裏松了一口氣。
她雖然一心求死,但不是真的想死。
畢竟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她的父母車禍的事,是怎麽把白宛靈弄的不能生育。
死,也要死的明白。
迷迷糊糊間睡着了,隐約中感覺有人站在床頭。
手上傳來一陣痛意,唐寧睜開眼睛看到宮長儒在床前給她換點滴。
“二叔?你怎麽在?”唐寧的聲音沙啞。
宮長儒給她倒了一杯水,拖着她的腦袋讓她喝了一小口。
“我值班,看你的點滴挂完了給你換上,吵醒你了?”宮長儒坐在床邊看着她。
唐寧第一次見到這麽溫柔的二叔,有一瞬間沒緩過神來。
“沒有,謝謝。”
“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宮長儒直視着她的眼睛問。
唐寧一愣,“說什麽?”
“你懷孕的事,你不知道嗎?這就是那天你不讓我檢查的原因?”宮長儒開門見山的說。
唐寧沒有任何的意外,畢竟他是這裏的醫生。
想要知道她是什麽狀況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不明白他明知道還要問是什麽意思。
“我只知道可能會懷孕,但沒想到是真的,就是這樣。”唐寧說的是實話。
宮長儒看了她半晌,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溫暖的掌心在額間,莫名的感到很舒服。
讓她想到了十年前,父母出車禍的時候,也曾有一個人這樣摸着她的額頭安慰她不要害怕。
只是那個時候她得知父母雙雙去世的消息,害怕和無助占據了頭腦。
根本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誰。
現在這樣熟悉的感覺,讓她有些恍惚。
看着眼前的宮長儒,她很想問,那個人是二叔嗎?
“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要讓我總是擔心你。”
宮長儒說完,起身離開了。
留下一臉茫然的唐寧,看着遠去的背影。
宮長儒的話……讓她冰冷的心溫暖了一些。
困意襲來,唐寧再一次的睡着了,這是這一次睡的很沉很安心……
上午十點。
姚靜拎着早飯進了醫院,經過一間辦公室門口,聽見了裏面熟悉的聲音。
門是半掩着的,姚靜停住腳步順着門縫看過去。
方文志正在換衣服,對面站着一個男人,親昵的幫他系上扣子。
“都不多陪陪人家,離上班還有二十分鐘呢,就這麽着急嗎?”男人的手指戳了戳方文志的胸口。
方文志抓着他的手,握在手心,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乖,一會兒我要查房,晚上我再陪你。”
“讨厭死了,你這樣我該拿你怎麽辦?”
男人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嘟着嘴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姚靜一直看着兩人的舉動,拎着袋子的手已經握緊。
方文志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撇頭看到了門外的姚靜,松開了男人的手。
“姚靜,你怎麽在這裏?沒回去休息?”方文志打開門問。
姚靜笑了笑,裝作輕松的說:“休息了,現在來送早餐,正巧碰到了你們……是我破壞了你們的氣氛。”
姚靜的目光盯在了那個男人的手,他的手正拉着方文志的手,好像在宣示着主權一樣。
“文志,這個就是你那個前女友啊?看着還不錯嘛。”
男人走近了一些,朝着姚靜伸出手說:“你好,我是喬亞東,是文志的……女朋友,也可以說是男朋友。”
姚靜看着那只修長白皙的手,那只手剛才碰過方文志。
在她看不到的時候,還碰過他的身體,也有可能還有其他的地方。
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無比惡心。
她和方文志在一起有三年了,卻怎麽都沒想到會敗在了一個男人的手裏。
如果是女人,她有千萬種辦法對付。
唯獨這個人是個男人,她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亞東,不要鬧了。”方文志拉着他。
他清楚的知道姚靜的脾性,之前告訴她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姚靜曾經以死相逼。
現在在醫院裏,喬亞東又這樣挑釁。
他想象不到姚靜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哪有鬧,就是認識一下啊,你緊張她還是緊張我?”喬亞東用撒嬌的口吻不高興的說。
姚靜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這樣的地方她是不想待下去了。
“你們慢慢膩歪吧,我去看唐寧去了。”
話音剛落,喬亞東拽住她的衣服,“你說什麽?唐寧在醫院?她怎麽會在醫院?”
“你給我松手,死基佬!”姚靜皺着眉嫌惡的說。
“唐寧怎麽在醫院?方文志,你跟我說!”喬亞東是真的不高興了。
“唐寧流産了……”
方文志的話還沒說完,喬亞東打斷他的話問:“在哪個病房?”
“502。”
喬亞東一刻都沒有停留,直奔樓上,姚靜緊随其後跟上去。
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唐寧躺在病床上。
“小秘書,你還好吧?”喬亞東上前就握着唐寧的手關切的問。
唐寧吓了一跳,下意識的點點頭,“我……我還好,你怎麽知道……”
看到姚靜跟在後面,“你來啦,昨天謝謝你了。”
唐寧知道,如果沒有姚靜,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死基佬,松開你的手,不要把唐寧的手弄髒。”姚靜警告他。
從旁邊拖過床上的床板,把早飯一一拿出來。
“你跟我還客氣什麽,到現在還沒吃飯吧?趕緊趁熱吃一些。”
喬亞東松開了手,看着唐寧的一張小臉慘白的樣子,關心的說:“幾天不見你,怎麽就好好的住院了?是不是老宮欺負你了?你告訴我他怎麽欺負的,我幫你報仇去。”
唐寧聽到那個稱呼,拿着筷子的手一頓。
過了一夜,宮長墨都沒有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陪白宛靈吧?
“謝謝你,我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唐寧低着頭,劉海擋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姚靜在一旁聽着他的話,冷笑一聲。
“叫的這麽親熱,有本事你就去把宮長墨掰彎,就體現出你的價值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老宮的身材可是最完美的,又長得那麽帥,我做夢都想,可惜啊……”喬亞東長嘆一聲。
他清楚的很,要掰彎宮長墨可沒那麽容易。
兩個人又是最好的朋友,他才不會對宮長墨下手。
而且他的心裏也明白,宮長墨對唐寧的态度。
正說着,喬亞東的手機響了,是宮長墨的。
“喂,老宮什麽事啊。”喬亞東當着她們的面接聽。
“你是不想工作了麽?到現在都不來?”宮長墨皺麽皺眉,對這個稱呼有些反感。
喬亞東看了一眼時間,哎呀一聲,“我這就去公司,這不是幫你看一眼你的小秘書的情況嗎?你也不關心關心她,小心被別人搶走了都不知道。”
宮長墨可不聽他的廢話,直接挂斷了電話。
只是喬亞東的話還萦繞在耳邊,被別人搶走?
除了許秦,他再也想不到別人了。
“宮先生,視頻會議時間到了。”丁磊打斷了他的思緒說。
宮長墨淡淡的應了一聲,去了會議室。
喬亞東看着挂斷的電話,還有些不高興。
“真是的,一聲不響的就挂了電話,人家的話還沒說完呢。”
唐寧聽着他說完了電話,知道宮長墨在公司裏,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過來。
“喬總,既然讓你去上班,你就去吧,這裏有姚靜在,沒事的。”唐寧說。
“也好,正好我去公司幫你說說他。”
喬亞東走了,病房裏只剩下唐寧和姚靜兩個人。
唐寧看着心神不寧的姚靜,勸了一句:“你要不跟我吃一點?”
“我沒胃口,寧寧,你知道嗎?方文志和剛才那個基佬在一起了。”姚靜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
唐寧驚訝,感到很不可思議。
她知道方文志和姚靜在一起三年,兩人分手的時候姚靜放不下才選擇了出國。
但是怎麽都沒想到方文志竟然喜歡男人,這個人還是喬亞東。
“姚靜,你還是放不下是麽?”唐寧小心翼翼的問。
姚靜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宮長墨對你做了什麽?還是那個白宛靈?”姚靜又換了一副面孔。
唐寧低頭,不知道要怎麽說。
不過她雖然一句話都不說,姚靜也已經明白了。
她了解唐寧的性格,就算是有委屈也是一個人憋在心裏,不想把負擔丢給別人。
而她的複雜情況,她也是最清楚的一個。
“姚靜,能拜托你一件事麽?幫我回去取一些東西。”過了好久,唐寧才開口說。
“行,你說。”
姚靜剛走出病房,就碰到了來查房的方文志,瞪了他一眼就走,方文志抓着她的胳膊。
“姚靜,對不起我……”方文志開口。
“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看出來你喜歡男人,也就不會糾纏你三年了。”
姚靜背對着他說完,便走了。
方文志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很複雜。
……
華盛集團。
宮長墨結束會議從會議室裏出來,剛好碰到了到公司的喬亞東。
“才來?”宮長墨語氣淡淡的問。
“是啊,幫你去看了小秘書,你不感謝一下我?”喬亞東厚臉皮的跟着他到了辦公室。
“你怎麽知道她在醫院?”
“這個嘛……”
喬亞東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話說,你和小秘書之間有這麽一層關系,怎麽都不告訴我?如果我不是正巧在醫院,你是不是不打算說?”
宮長墨冷眼看着他,不說話。
“行,你不說就算了,我去工作了。”喬亞東沒有多待,便走了。
等他一走,宮長墨叫來丁磊。
“派人去醫院守着唐寧,非閑雜人等不可以靠近她。”
“是。”丁磊應聲便去安排了。
姚靜開車到了宮家大宅,碰到要出門的白宛靈,從車裏出來。
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果然和唐寧形容的一樣,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樣子。
“你就是白宛靈吧?宮長墨的未婚妻?”姚靜走到她面前停下來問。
白宛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的說:“你是誰?”
“我是誰你管不着,不過你對唐寧做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白宛靈,你裝的可真像啊。”姚靜完全不給她留任何的情面。
白宛靈也是一驚,現在還在宮家門口,一不小心就會被家裏的傭人聽到。
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什麽來路,警惕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這裏是宮家,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小心我叫保安了。”白宛靈威脅她。
“行啊,你叫保安來,讓他們看看你現在的這副嘴臉有多難看,順便再讓宮長墨也看看,他的柔弱的未婚妻也有強勢的樣子。”姚靜不慌不忙的說。
白宛靈有些害怕,她怕姚靜真的說到做到。
“我懶得跟你廢話。”
白宛靈說完上了車走了。
姚靜哼了一聲,直接上樓去了唐寧的房間收拾東西。
……
醫院裏。
許秦正在醫生的辦公室裏,那天被宮長墨的保镖傷到了他的胳膊,引發了舊疾,不得已來了醫院。
“許先生,您的傷要多注意,千萬不可以再拿重物,不然您的胳膊……”
“我的身體我知道,會多注意的。”許秦打斷他的話。
胳膊的傷已經有很多年了,也不指望能有多好了。
穿好衣服拿上藥準備離開。
辦公室的門推開,方文志從外面進來,有些疲憊的坐下來。
“方醫生,辛苦了,昨天晚上又是忙到半夜吧?”
“是啊,沒辦法,突然送過來的一個流産病人急需手術,所以加了個班。”方文志喝了口水說。
那個給許秦看病的醫生忽然八卦起來,碰了碰方文志的胳膊。
“我聽說那個流産的病人叫什麽的?對……唐寧,送過來的時候好像要不行了吧?而且我還聽說她懷的是她叔叔的……你說這亂不亂?”
才走到門口的許秦剛巧把他們的話都聽見了。
他正愁的找不到唐寧,沒想到就在醫院。
而且她竟然懷了宮長墨的孩子!
許秦沖出辦公室詢問了唐寧在哪個病房,直奔着去了。
唐寧一個人在病房裏,護士關照她暫時還不能下地。
但是有點內急的她實在憋不住了,掙紮着從床上起來。
一不小心腳下一滑,扯動了傷口。
“嘶”……
唐寧皺了皺眉,捂着小腹忍住傷口的疼痛。
“坐着別動!”許秦沖進來大喊一聲,扶着唐寧坐下,蹲下身子體貼的給她穿好鞋子。
看着蹲在地上的許秦,小心翼翼的給她穿鞋。
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給她穿鞋子。
從半夜宮長墨走了之後就沒有來過,像是徹底把她遺忘了一樣。
不過遺忘了也好,讓她輕松那麽一會兒。
鼻尖微微一酸,唐寧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
聞到了淡淡的膏藥味,像是從許秦身上散發出來的。
而且他穿鞋時的動作,右手的胳膊看上去僵硬。
“你的胳膊……沒事吧?”
唐寧記得那天她被帶走的時候,那些保镖就是抓的那個胳膊。
“嗯?沒事,倒是你,進醫院了也不跟我說,還有你怎麽會懷上宮長墨的孩子?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許秦的語氣聽起來很不好。
之前他也有想過宮長墨和唐寧之間的關系,但是怎麽也猜不到她竟然會有他的孩子。
兩人現在在法律上是屬于親屬關系,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荒唐。
唐寧沉默,不知道怎麽開口。
之前只是和許秦見了一面,就被他傷了。
她不知道宮長墨還有什麽手段,到時候再拖累了許秦,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唐寧說。
許秦點點頭。
“你……為什麽要幫我?為什麽要娶我?我記得我們之間才見了幾次面,根本談不上熟悉,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冒着危險來幫我。”
唐寧看着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就算是好心,也不值得為了一個見了三次面的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畢竟結婚是大事,不是兒戲。
許秦盯了她許久,幽幽的說:“你真的對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
“我?難道應該早就認識你嗎?”
唐寧更加疑惑,她過去的印象裏根本就沒有許秦這號人。
現在又問她這個問題,感覺莫名其妙的。
“既然你記不得就算了,不過,我對你父母的車禍是記憶猶新……”
“什麽?你知道我父母車禍的情況?他們是怎麽出的車禍?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唐寧猛的站起身,激動的渾身顫抖,扯動了傷口也毫無知覺。
她一直想查清楚車禍的原因,可是始終沒有辦法也無從下手。
沒想到許秦竟然知道。
“是,我當時……”
話還沒說完,病房的門忽然打開,丁磊帶着五名身材魁梧的保镖闖了進來,本來還有些空間的病房瞬間就變的擁擠。
“許總,麻煩請您離開,唐小姐需要休息了。”丁磊面色嚴肅的說。
“你們帶了這麽多人,我看是要囚禁唐寧吧?我是不會離開的。”許秦也沒了好臉色,擋在唐寧面前。
唐寧也是被吓到了,果然宮長墨還是說到做到的。
她害怕那些人又要傷害許秦,拉着他到旁邊對丁磊說:“你們要看的人是我,不要對許秦做什麽過分的事。”
“唐小姐我們也不想,但是宮先生吩咐了,讓你一個人靜心修養不可以有人打擾,我也是照吩咐辦事,只要許總離開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丁磊,你就是宮長墨的一條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許秦大聲喝令。
他忍受不了這種被壓制的感覺,更看不慣他的那種目中無人,和宮長墨一個德行。
丁磊是最讨厭別人說他是宮長墨的一條狗的這種話,臉色有些不愉快。
“許總,如果您再不離開,就不要怪我們動手了。”
“你們敢!”
唐寧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讓他不要多說話,這些保镖他是鬥不過的。
“丁磊,我還有些事要問許秦,可不可以緩幾分鐘?”唐寧和他商量着。
許秦說了他知道車禍的事,如果現在不問清楚,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
然而剛說完,病房的門再一次推開,宮長墨一身西裝革履站在門口,看到許秦和唐寧在一塊臉色陰沉。
“丁磊,你的辦事效率什麽時候這麽差了?”宮長墨冷聲問他。
丁磊低着頭,恭敬地說:“很抱歉宮先生……”
說完,示意旁邊的保镖。
保镖得令,上前抓着許秦就将兩人分開,直接拖出病房。
“宮長墨!這裏是醫院!小心我報警!”許秦喊着。
唐寧也慌了,她不能再讓許秦因為她受傷了。
“宮先生,叔叔,請你放開許秦,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別傷害他!”唐寧抓着宮長墨的胳膊說。
宮長墨看着那雙手,用力的甩開她。
唐寧一個不穩直接摔在了床上,再一次扯動了身下的傷口。
“唐寧!”許秦看着一臉疼痛狀的唐寧,急紅了雙眼,要過去查看她的狀況,而保镖緊緊的抓着他不讓他動彈。
“把他帶走!”宮長墨怒聲喝令。
轉身便看到唐寧躺在床上,一張小臉蒼白的看不見一絲的血色,額頭上密集的汗水,而身下血紅一片……
林空白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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