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我忘了什麽

俞洲城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唐寧沒話接了。

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的嘟哝了一句:“還有人在呢。”

她說的就是在對面的宮長墨,那雙眼睛一直盯着他們。

俞洲城笑笑,“長墨不是別人,是我兄弟。”

說完在唐寧的旁邊坐下來,問:“你怎麽忽然來了?太突然了。”

他的話打斷了宮長墨的思緒,将目光收回。

“家裏那邊忙完了,過來拓展新業務。”宮長墨随口說着。

別人或許會相信他的話,但是俞洲城不信。

華盛集團這麽大的公司,旗下又有大大小小的好多家。

拓展業務的事情絕對不會落在宮長墨的身上。

他來這裏的主要原因,一定是唐寧。

不過俞洲城沒有說出來,點點頭,“有什麽打算了嗎?”

“沒有,這裏不是你的地盤麽?當然要靠你介紹點新業務給我啊。”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來的這麽大本事?不過就是做做小生意而已。”

俞洲城說着,喝了口水想到一件事。

“明晚有一個飯局,要不要一起?”

“飯局?我對這種事情沒什麽興趣的。”

宮長墨不喜歡參與這種飯局,每個人說着恭維的話,聽起來雖然舒服,但是并不是真心實意。

對于這樣的局,他是能不去就不去。

俞洲城不為難他,轉頭看着唐寧,“明晚你跟我去吧,正好也熟悉一下。”

“我?”唐寧正在整理資料,一聽要去參加飯局,下意識的想到了昨晚上吃飯時的情形。

萬一再碰到柴博易,或者其他的什麽讨厭的人。

唐寧恐怕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嗯,沒事的,跟在我旁邊不用說什麽,就看着好了。”

俞洲城看出來她在想什麽,輕聲安慰她。

“那好吧。”唐寧身為俞洲城的太太,他要出席活動沒有意外的情況當然是要一起的。

“嗯,我有點事和長墨說,你順便告訴姚靜一聲,她也一起,就當是熟悉這裏的業務,對她的工作有幫助,”

唐寧點點頭,拿着東西出去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宮長墨和俞洲城兩個人。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宮長墨一直聽着。

在聽到唐寧同意參加飯局的時候,眉心忽然動了一下。

她要去……

宮長墨的心裏有了別的想法。

“洲城,我想了想,明天沒什麽事,飯局我也過去看看吧。”

俞洲城忽然笑了起來,“你不是最讨厭這樣的局麽?怎麽又去了?”

“也沒有那麽讨厭,何況既然來拓展業務,當然要參與了。”

“恐怕,你是因為唐寧的原因吧?”

俞洲城一語道破他的心思,從進門開始,俞洲城就注意到了。

他們是二十年的兄弟了,宮長墨所有表情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從進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

“你想說什麽?”宮長墨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你現在還糾纏唐寧是為什麽?愧疚?占有?”

這個問題宮長墨也想過,但始終沒有答案。

他也不知道對唐寧是什麽樣的感覺,說是愧疚也不是。

但是就是忍不住想靠近她一點。

特別是在她忘記和他所有有關的事情之後,宮長墨就更加的控制不住了。

“我不知道。”宮長墨只能這麽回答。

俞洲城沒有說什麽,他心裏有了點數,不方便說出來。

……

樓下。

唐寧去找了姚靜,看她在辦公室開會,就在門口轉了一下。

策劃部和設計部同時在策劃部。

之前這裏就有兩間大的辦公室,但有一間一是空着的,現在裏面還有很多沒有完善。

不時的有工人搬東西上去。

唐寧轉了一圈,看姚靜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準備離開。

剛好和去姚靜那裏的黛安娜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麻煩讓一下。”黛安娜先開口說。

唐寧側過身體,讓她過去。

黛安娜走了兩部停下來忽然問:“你知道俞老板要怎麽處置我嗎?”

她知道俞洲城肯定是知道了,而且他最讨厭的就是背叛。

在她剛進公司的時候,俞洲城就有說過。

而現在她犯下了俞洲城最忌諱的錯誤。

唐寧回頭,說:“你也會擔心啊?”

“當然,我是人這是我的工作我吃飯的飯碗,當然會擔心了,而且你一定會告訴他的是不是?”

黛安娜猜的很準,唐寧就是說了。

不過具體什麽懲罰,唐寧還真的不知道,俞洲城也沒有說。

“我不知道,洲城沒有說。”唐寧如實回答。

黛安娜有點驚訝,俞洲城難道不打算趕她走?

這根本就不是俞洲城的風格啊。

“确實是這樣,你去忙吧。”

唐寧說完,自己先走了。

黛安娜還是不太相信,現在她一方面害怕俞洲城對她的處罰,一方面是害怕宮長青拿着她的把柄不知道會怎樣。

唐寧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什麽話都沒說上樓去了。

宮長墨和俞洲城簡單的聊了兩句就出來了。

不過沒有着急走,坐在唐寧的位置等着她。

随手翻閱着桌上的筆記本,上面有唐寧做的會議記錄和随手抄。

字跡雖然潦草,但是依舊是工整的好看,是唐寧的筆跡。

宮長墨還記得唐寧上學的時候,每天回來都會堅持練字。

可以說唐寧的字就是這樣一天一天的練字練出來的。

翻着筆記,看到了前段時間宮長墨和俞洲城之間的會議記錄。

俞洲城的名字簡單的寫了一個俞字。

而宮長墨的是一個惡霸的塗鴉。

看到這個,宮長墨有點不高興了。

做會議記錄竟然還有時間畫這樣的塗鴉?還将他比作一個惡霸?

他有這麽兇狠嗎?

不過想想以前對唐寧做的一切,好像用惡霸形容他也不過分。

想到這,宮長墨拿起筆在那個塗鴉旁邊寫了一行小字。

剛寫完,翻到後面準備繼續看下去。

唐寧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一張小臉冷着。

“你幹什麽?誰讓你動我東西了?”唐寧不高興的喊着,伸手拿過自己的本子抱在懷裏。

宮長墨也是吓了一跳,擡頭對上唐寧帶着怒意的雙眼。

“我就是看看。”宮長墨解釋。

“你經過我同意了嗎?怎麽這麽讨厭呢?随便看我的東西,你不知道這些都是公司的文件嗎?”唐寧的語氣很不好。

更重要的是,這裏面還有其他的東西,也不知道宮長墨看到了沒有。

宮長墨看着生氣的唐寧,竟然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可愛。

心裏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宮長墨自己也驚呆了。

他竟然覺得唐寧可愛,這大概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我知道,但是我看的是我和洲城的會議記錄,不算什麽吧?”

宮長墨終于從椅子上站起來,唐寧過去将本子鎖進了抽屜裏。

宮長墨看着她做的一切,忽然湊近,将唐寧抵在牆上。

“你幹什麽!讓開!”唐寧氣急敗壞的喊着。

這樣的場景,讓她有一瞬間的熟悉感。

好像她之前也和誰有過這樣的動作,但是記憶隐隐約約的,沒有具體的樣子。

“我不,唐寧,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宮長墨問她。

他還是有點不相信唐寧說忘就忘了。

又或許是他的心裏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吧。

“你讓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唐寧用力的推開他,宮長墨的身體像是一堵牆一樣橫在面前根本推不動。

“真的想不起來,還是故意的?”宮長墨不放棄。

唐寧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搞不懂他為什麽一直問這個問題。

“什麽故意的?我聽不懂,這裏是公司,麻煩你注意一下你的行為!”唐寧警告他。

宮長墨盯着唐寧看了許久,在她的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可以說是比較了解唐寧的,她是藏不住心事的人。

但凡有點什麽,都會表現出來。

但是現在她的眼底裏是茫然,沒有恨意和讨厭。

能解釋這種情況的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唐寧的演技太好,就是故意想不起來。

第二,就是醫生說的那句話,唐寧真的失憶了。

而這兩種情況,宮長墨更願意相信第二種。

宮長墨忽然笑了一下,松開了唐寧站好。

唐寧被他的這一笑弄的莫名其妙,不悅的說:“流氓!還笑!”

“我什麽都沒做,怎麽就流氓了?”

“你剛才……”唐寧想說壁咚兩個字,話到了嘴邊又打住了。

這個詞語形容剛才兩個人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太對。

“剛才怎麽了?”宮長墨還在問。

唐寧索性轉過臉不理睬他,對于這樣的人幹嘛要告訴他?

愣着神,宮長墨突然俯身在唐寧嘴唇上親了一口。

親完還舔了舔嘴唇,和之前的味道一樣,沒有變。

唐寧懵了,竟忘了還手。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宮長墨得意的神情。

唐寧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說什麽好,抽了幾張面紙用力的擦着嘴巴。

被讨厭的人親了,就像吃了一口屎一樣。

“這樣才叫流氓,知道嗎?”宮長墨說。

“混蛋。”唐寧罵了一句。

“哦?要我給你示範一次混蛋是什麽樣的嗎?”

宮長墨特意做了一個假動作,唐寧吓得拿着文件夾擋住自己。

宮長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發現偶爾逗一下她也挺有趣的,以前倒不這麽覺得。

宮長墨什麽話也沒說,估摸着俞洲城的這一通電話也差不多結束了。

他接下來還有事,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

唐寧沖進洗手間,用水努力的清洗嘴巴。

直到嘴巴紅嘟嘟的都快擦破皮了才停下來。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回想剛才的情景。

那種感覺似曾相識,但又模糊。

想了一會兒,感覺頭有點痛,也沒有多想回到了座位。

剛坐下來,俞洲城從辦公室裏出來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唐寧通紅的嘴巴,問:“你嘴被人打了?”

被看穿,唐寧的臉紅了。

支支吾吾的說:“被蚊子咬了。”

這樓上哪會有蚊子?

俞洲城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宮長墨欺負了她,他還是改不掉壞毛病。

“幫我安排一下市場部的會議,還有剛發給你的郵件幫我按照市場部的人員各打印一份。”俞洲城說。

有了公約,唐寧也認真起來。

……

港城。

值班一晚上的宮長儒竟覺得有些困了。

看着到了下班時間,脫掉白大褂穿回自己的外套。

瞥見旁邊的角落裏放着一個袋子,拿起來看了一眼。

裏面是飯盒,還是之前杜米粒送過來的。

算起來有很久都沒有吃到杜米粒的飯菜了。

其實她的廚藝真的不怎麽樣,但每一次杜米粒送過來的時間點剛好是他餓了的時候。

所以也不在乎什麽好不好吃,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了。

現在忽然間有點想念杜米粒的飯菜。

宮長儒輕聲笑了笑,拿上東西去了李麗的病房。

病房的門沒有關,裏面站了好幾個人,杜老板也在。

李麗躺在床上,杜老板細心的給她喂飯。

不時的還說悄悄話。

宮長儒了解到,李麗懷孕了。

“杜老板。”宮長儒進去,叫了一聲。

杜老板回頭,看到了宮長儒,放下手裏的東西,“宮醫生,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杜太太懷孕了,過來看看,順便把這個東西給你們帶給杜米粒。”

宮長儒将手裏的袋子給旁邊的人。

杜老板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這是杜米粒天天往醫院跑的目的。

只是現在,她再也不會來了。

“好的,麻煩你了。”杜老板對他的态度很疏離。

以前覺得他會是自己的女婿,所以态度上也不一樣。

現在兩個人的事情沒着落了,對他也沒有之前的熱情。

宮長儒無所謂,他本身就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

“不麻煩,那你們忙,我先走了。”

宮長儒沒有多逗留,回家去了。

杜老板照顧完李麗,公司還有事也就先走了。

去公司前,他先拿着東西回家了一趟。

好久都沒有和杜米粒聊天,正好借着這個和她聊聊。

回家之後,去了杜米粒的房間,發現她不在。

電話也沒有打通。

索性也沒有管,自己出門了。

……

臨城。

忙了一天下來,三人回到家吃了晚飯。

姚靜今天接觸到的工作量有點大,晚飯後又和俞洲城去了書房談事情。

唐寧一開始還坐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後來直接是堅持不住了,回房間休息去了。

只是躺在床上遲遲睡不着,手指不經意間摸着嘴巴。

想到了白天裏宮長墨和她說的話。

她總覺得和宮長墨認識,但……又不認識的感覺。

而且每一次深入去想的時候,總是會頭疼。

好像腦袋要炸開了一樣。

心裏很煩悶,看着天花板,唐寧的腦海裏将最近發生的事情理順了。

但還是沒有一點思緒。

聽到外面客廳的動靜,姚靜聊完了工作。

“姚靜……”唐寧叫了一聲。

姚靜進來,發現唐寧還沒睡,放下東西躺在她身邊。

“怎麽還沒睡呢?”

“我在想事情,感覺好亂啊。”唐寧側過身抱住她。

姚靜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從失憶了開始。

唐寧就越來越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哄着。

也許,她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只是因為那些經歷太沉重,讓唐寧失去了最本初的自己。

“想什麽?和我說說吧。”

姚靜也有很久沒和唐寧好好的聊天了,正好也放松一下。

唐寧把白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包括她當時的感覺,還有想以前的事情的時候頭疼的症狀。

說完,唐寧問:“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沒有,你沒有忘記,既然想了不開心的事情難受就不要想了,寧寧,我希望你做一個開心的自己好嗎?”

姚靜的這句話是對唐寧說的,也是對自己說。

她們要做一個開心的自己。

“好吧,那我就不想了,今晚我們一起睡好嗎?”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姚靜回房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又回來,碰了碰唐寧,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沒有了心事的唐寧很容易的就入睡了。

反之姚靜卻失眠了……

第二天傍晚。

因為是普通的飯局不是酒會,所以穿着不用很隆重。

下了班,俞洲城就開車帶着唐寧和姚靜去了飯店。

剛到門口,發現前面已經停了一輛車。

俞洲城拉着姚靜和唐寧出來,和前面的人碰上,是宮長墨。

“這麽巧?”宮長墨的目光從俞洲城身上挪開看着他旁邊挽着俞洲城胳膊的唐寧。

碰到他,唐寧也是意外。

昨天他親口說不喜歡這樣的飯局,所以不來的,怎麽今天又出現了?

有了昨天的小插曲,唐寧更是懶得理會他。

“是啊,一起進去吧。”

宮長墨點點頭,走在旁邊,姚靜走在最後面拿着手機在發信息。

四個人一進包廂就引來了衆人的目光。

這是一個二十人左右的大包廂。

從窗口那邊開始就坐了一半的人,他們的年齡大約都在三十到五十歲左右。

唐寧看了一眼,認出來一個人,柴博易。

柴博易也看到了他們,微微笑了笑。

而且,四個人的站位也是有意思。

唐寧挽着俞洲城,姚靜在唐寧的旁邊。

宮長墨則是在俞洲城的那一邊。

這也就說明,俞洲城三個人是自私的,宮長墨是一個人。

“不好意思,來晚了。”俞洲城打了招呼,安排唐寧坐下。

她的右手邊空出來一個座位,剛要叫姚靜坐下來,宮長墨搶先一步坐下。

唐寧想發作,但這麽多人在,也不好說什麽。

姚靜只能坐在俞洲城的左手邊。

這樣看起來,有點左擁右抱的意思了。

“俞老板姍姍來遲,怕是工作很要緊吧?”柴博易先開口。

“還好。”

“我昨天接到了你的助手高超帶給我的話本來定好的訂單,突然減一半,不知道俞老板是什麽意思呢?”

昨天俞洲城就是讓高超拿着訂單過去,告訴柴博易,今年的訂單沒有那麽多。

“沒什麽意思,就是生意不景氣,所以拿不了這麽多。”

“誰不知道俞老板做的是大生意啊,怎麽會有不景氣的問題呢?怕是因為其他原因吧?”

柴博易說着,眼神看向了唐寧。

俞洲城就是因為那件事,所以才要減半的。

加上他也不想再合作下去,正好有個理由。

“你想的沒錯,就是這樣。”俞洲城不否認。

柴博易哼了哼,“我不過就是開玩笑而已,俞老板何必當真呢?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吧?”

“這不是一個女人的問題,唐寧是我的太太,但凡有誰欺負了她,我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一旁安靜的聽他們說話的宮長墨,看了看旁邊的唐寧。

心裏大概猜到了什麽。

俞洲城的話放在這裏了,誰都沒有說一句。

雖然他在這裏的名氣一般般,但俞洲城屬于白手起家,在臨城可以說是他們的榜樣了。

而且他為人處事都很不錯,也沒什麽不好的傳聞。

所以,他的話多少還是聽的。

柴博易不說話,受到了俞洲城的挑釁,拉不下臉面來。

看着他們四個人,注意到了宮長墨看唐寧的舉動。

一向不安穩的他總想着挑事。

“這位是宮長墨宮先生吧?你可要注意點,別總是盯着俞太太看,我前天也就是調侃了兩句,就被俞老板揍了,你這個盯着看……我為你趕到擔心啊。”

“是麽?我還不相信洲城把我怎麽樣,何況你不也看過?我覺得你應該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宮長墨不動聲色的反駁回去。

柴博易感覺他今天就不應該來這裏,自取其辱。

所有人全部都到齊了,衆人舉杯意思了一下。

唐寧和姚靜是今晚唯一的兩個女士,所以也沒有給她們倒酒。

酒過三巡,柴博易的老毛病又犯了。

臉色微紅,顯然是喝的有點多。

盯着宮長墨看,打了個嗝說:“宮先生難得來一趟,怎麽一個人呢?多孤單啊?你的妻子呢?”

上一次他們只是簡單的打了招呼,所以柴博易見過白宛靈。

“是,我是有一個妻子。”宮長墨承認。

唐寧忘了,一聽到宮長墨有妻子,而且他自己還親口承認了,轉頭看着他。

他明明有妻子,怎麽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去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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