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作者有話要說:果咩,今天上班所以更新的有點晚~

看到這麽勤奮的某只難道不想按個爪鼓勵一下之類的麽?

這麽沒節操的場景,作者一開心指不定明兒就雙更了也是有可能的喲~

抓蟲~ 【悲催的一天往往是有始有終的】

這裏是顧廷末的家。

他就躺在一牆之隔的地方。

屋子裏有他的味道。

好安靜。

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吸。

根本就沒辦法睡着,手機微藍的光線照射在臉龐上,濃重的眼袋無比駭人。

淩晨一點三十分。

“唐宋,我們在一起吧。”

淩晨三點十六分。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就是了。”

淩晨四點二十二分。

“沒關系,反正我會讓你再次喜歡上我。”

淩晨五點四十四分。

“你覺悟吧!”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似乎整個世界都被顧廷末三個大字給占據,就如同當初,第一和顧廷末交談之後的那個夜晚,回味了那句簡單的話語,徹夜難眠。

為什麽那麽的不争氣,時至今日還是那麽那麽的在意他。

淩晨六點五十分。

總算是,天亮了,灰蒙蒙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鋪灑進來。

算了,早些起來,這個時間他大概還沒有起床吧,如此想着,唐宋嘆了一聲,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滿臉疲憊的起身出門,暈乎乎的晃蕩到客廳的衛生間,想要洗漱。

推開門的一瞬間卻被裏面金光閃閃的場景險些晃吓了24K钛合金狗眼。

“卧槽!”唐宋驚呼一聲,滿臉通紅,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往後退了一大步。

原本應該“還在睡覺”的顧廷末淡定的轉過臉來,結實而緊致的上半身一覽無遺,未幹透的水珠凝結在形狀好看的肌肉上,墨藍色的內褲服帖的包裹着下/身,清晰可見某個部位的形狀。

取過毛巾擦了擦嘴角的泡沫,顧廷末無比坦蕩的敞開懷抱:“來啊。”

……

來你妹啊來,到底是沒想到這樣罵人也能讓別人占了便宜去!

唐宋蓋住被晃疼的眼睛,滿臉黑線的開口:“您的主卧裏沒有衛生間麽……”

大清早的這麽奔放真的大丈夫麽?

“有的。”顧廷末道,“水管剛好壞了。”

您家真的要這麽奇葩麽……唐宋覺得有點吐槽無力,索性默默的閉嘴。

顧廷末将毛巾挂好,走到唐宋身邊,俯身湊近了些,靠在他的耳邊似笑非笑地說:“嗯?不來麽?不來我走了。”

“快點滾吧你!!”唐宋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迅速炸毛,一把推開顧廷末無比神速的跑進衛生間,順勢将門反鎖。

清晨七點二十分。

這個時間段去坐地鐵大概就是一種集反應力、推力、抗推力、忍耐力、身體柔韌性于一體的終極競技體育運動,運氣差的話這種生不如死的時刻還會伴随着韭菜煎餅配合水煮白雞蛋的氣味。

幾乎是整個人都死死的貼在地鐵門上,什麽黃色禁戒線的都是浮雲,身體的大部分能擠上地鐵便是好的。

那麽努力的避讓,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不可避免的同身後的人接觸,背脊依靠到的地方大概是結實的胸膛,他低着頭,呼吸偶爾從臉頰擦過,癢癢的。

他的手臂從身側環過,扶在一旁的欄杆上,如此,像是把唐宋固定在臂彎之間。

尴尬的擡起頭,看好從窗戶看到顧廷末的影子,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視線卻是一直凝視着唐宋,看不出什麽意義,大概也只是單純的在看而已。

慌忙避開他的視線,唐宋覺得這樣下去自己大概要憋屈而死,咬牙切齒地說:“你要跟着我到什麽時候。”

顧廷末聳肩:“我要去上班。”

……

“幹嘛不開車?”唐宋嘟囔。

“尾號六,今日限行 。”顧廷末道。

……

算了,還是不要和他較真的比較好。

“吶,唐宋。”顧廷末微微埋地身子,溫熱的氣息讓唐宋打了個哆嗦,卻是無法避讓。

“幹嘛!”兇巴巴的語氣。

“你那時候是故意靠到我身上的吧?”

“胡說!”唐宋下意識的反駁,而後有些茫然,艱難的轉過頭看着顧廷末,“什麽時候?”

顧廷末越發靠近了幾分,臉上的笑容有些過分明亮:“你是在跟蹤我吧?到小區門口就不敢繼續了麽?”

唐宋愣了一下,随即紅了臉,窘迫的想要一頭撞死在地鐵門上。

他居然知道了。

那麽早就知道了,居然在他們第一正式交談之前……自己還那麽小心翼翼的,以為那樣的小心思誰了沒有發現,很可笑吧……

唐宋低着頭壓着下唇,垂下身側的手緊緊握着,那種別人拆穿的難堪幾乎将他吞噬。

“很可愛。”顧廷末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拉回了神游的思緒,微微壓低的聲音有些故意的溫柔,“那時候的樣子。”

“你……!”想要去反駁,卻不知道具體該說些什麽,唐宋看着窗子裏顧廷末溫柔的笑容,居然有些失神。

直到忽然的一個踉跄,唐宋被顧廷末攬住身子大力往後拽,整個人徹底的躺在了他的身上,這才瞬間驚醒用力的掙紮着想要逃避。

顧廷末抱着他往後擠了幾步。

“到站了,要開門。”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顧廷末懷中逃跑。

冰涼的水一段的拍打在臉上,才能稍稍冷卻不斷狂跳的心髒。

好糟糕的感覺,那麽容易的被他撩動心緒。

周一總是忙碌的,顧廷末排了四臺手術,上午勉強做完了兩臺,草草的吃了盒飯之後又開始忙碌。

唐宋一直站在一旁觀望學習,到底是一整晚沒有睡好,就算動手的不是自己,只是站在一旁看也覺得體力有些吃不消,昏昏沉沉中忽然聽到顧廷末問了一句,隔着口罩聲音有些朦胧,忙碌着手上的事兒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手術臺:“在學校的時候練習過縫線的操作沒有?”

唐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自己,清了清嗓子答道:“有,動物實驗比較多,人體的話……。”

屍體的資源很緊張啊,并沒有那麽多的機會啊……

“到臨床上也有一周了吧。”顧廷末打斷了他的話語,“縫線的手法看清楚沒有?”

“诶?還好。”到底還是有些無法适應這麽嚴肅的顧廷末,這種強勢的壓力讓唐宋有些無法喘息,居然比面對李太後還要緊張幾分。

“一會縫線你來。”顧廷末道,吩咐一旁的護士,“給他一雙6.5的手套。”

“啊?”唐宋擡頭,表情有些詫異,腦子瞬間成了一團漿糊,緊張地戴好手套,冷汗瞬間打濕了手心,薄薄的橡膠手套黏糊在手上,很是不舒服。

這麽快就要讓他動手麽?

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沒少上實驗課,就算縫合的針腳難得的被導師誇贊漂亮工整。

可是……現在躺面前的是個大活人啊,就算全麻了也無法掩飾這個事實……畢竟嚴格的來說,唐宋現在連實習生的資格都沒有。

越是這般想越是緊張,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偏生又找不到搪塞的借口……或者說,不想再機會面前示弱……

顧廷末的手法公認的幹淨利落,五分鐘之後便只剩下最後一道工序,用紗布壓迫着傷口側過身子給唐宋留出位置。

正真在站在手術臺上,照明燈過分明亮的光線有些刺眼,被割開的組織不斷滲血,壓迫的紗布很快就被打濕,周圍的人好像都變得不認識,一律的隔離衣無菌口罩帽子,露出的眼睛冰冷沒有任何感情。

如同那冰冷的器械,握在手中微微發抖。

簡單的一個穿線動作居然NG了四次才成功,腦子裏不斷的回想縫針的手法和顧廷末的操作,越是緊張越是慌亂。

止血鉗夾住彎針,試探了數次依舊不敢下手。

“啧。”顧廷末不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麽簡單都做不好,你是笨蛋麽?”

就算是顧廷末性子冷清。

就算他大多時候都是一臉不耐的表情。

大概是從來沒有被他如此認真的責罵過,腦子轟一聲炸開來。

左手一個停頓,忘記了按壓,鮮血從受損的血管噴湧而出,切開的組織瞬間被浸泡,越發的無從下手。

“算了。”顧廷末輕嘆一聲,“我來吧。”

後來的時間變得異常漫長。

滿腦子都是顧廷末失望的嘆氣,不斷的盤旋着,放大着。

那麽簡單都做不好,你是笨蛋麽?

算了,我來吧。

算了……

鼻子不受控制的酸脹,就算努力的壓抑眼眶還是無法抑制的變紅,摘下手套之後逃一樣的跑到一旁去洗手,消毒液的味道彌漫在鼻翼,似乎越發刺激着淚腺。

“小宋啊。”方才遞器械的護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旁邊的洗手池,“你別介意,顧老師上手術一向嚴肅,當初我剛到手術室的時候因為遞錯了線被罵得狗血淋頭,比你現在慘多了,我一個女孩子耶,罵得可比現在罵你難聽多了。”

這種事情……他并不是不知道啊……從第一次就知道對于這份工作他有多認真,只是心中被緊緊揪住的感覺不會那麽輕易釋懷。

唐宋擡起頭,笑得有些勉強:“沒事啦,是我自己笨。”

“誰第一次上臨床不笨,我還在病房的時候第一次給人家輸液,抖得那叫一個厲害,還沒動手就讓家屬給罵了回來,讓我請別的老師去打。”護士姐姐拿過一旁的消毒毛巾開始擦手,“看得出顧老師挺看重你的,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帶新人呢,多練習幾次就上手啦,只要工作上不出錯其實顧老師人挺好的。”

唐宋聽的一愣一愣,居然被比自己凄慘的經歷給治愈了不少,果然這個世上最好的安慰就是比你更悲催的存在。

只不過,最後一句話還是得否認一下——顧廷末絕對不是所謂好相處的人啊卧槽!

排好的手術做完已經是傍晚七點多。

身子已經疲憊到有些麻木,滿身的血腥味讓整個人黏糊得很是不舒服,已經無法容忍到回家,好在手術室都有準備公共浴室,先沖洗一下也是好的。

事實證明,好事絕對不會連續,但壞事往往接二連三。

當唐宋擦幹身子準備取下挂鈎上的衣服穿的時候,那怎麽看怎麽牢固的挂鈎居然逆天的從牆上松脫開來。

嘩啦啦的伴随着唐宋的驚呼,果然還是沒有把速度技能點滿,眼睜睜的看着工作褲包裹着內褲直直的掉在濕噠噠的地板上。

“卧槽!”唐宋痛苦的用手蓋住眼睛,依舊無法改變已成悲劇的定局。

學醫的孩子或多或少會有些潔癖,這掉在污水裏的內褲便是如何也無法忍耐着穿上……

手術室在第一住院大樓,唐宋換衣服的地方在顧廷末的辦公室,顧廷末的辦公室在一住旁邊的辦公樓,這種時候顧廷末大概已經回去了吧……白大褂其實也挺長的……遮到膝蓋的話就算裏面不穿也看不出來吧……無論如何先回去才是王道啊……

如此想着,唐宋萬分無奈的取過另外一個挂鈎上的白大褂,別扭的穿在身上,将濕噠噠的工作褲和內褲放入手提袋,畏畏縮縮的遛了出來。

慶幸這一路沒有遇到太多人。

慶幸第一住院大樓就在辦公樓隔壁。

慶幸似乎沒有人發現他的小別扭。

最慶幸的是,顧廷末果然不在辦公室!不然當着他的面讓他如何脫下白大褂換衣服啊!

唐宋一個興奮,屁颠屁颠跑到衣帽櫃旁,打開了衣櫃放準備脫衣服,一聲清脆的“卡擦”聲響下吓得他差點摔進櫃子。

不可能吧……

唐宋艱難的回過頭,他似乎聽到自己骨骼“咯吱咯吱”磨蹭的聲響,而後便看到明明應該“已經回家”的顧廷末拿着鑰匙打開門來。

擦!

唐宋迅速将解開的紐扣扣好,低着頭不說話。

顧廷末自然的反手将門鎖上,順勢走到衣櫃旁,似乎也想換衣服。

這麽近的距離唐宋越發得無所适從,白大褂粗糙的觸感磨蹭着赤/裸的皮膚,讓他難堪得快要崩潰,低着頭握緊了衣角,心中早就淚流滿面,只求顧廷末早點換完早點走。

然後,顧廷末果然就索性不換了。

側過身低頭看着一語不發的唐宋,沉默片刻:“你生氣了?”

唐宋覺得心都在滴血,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幹嘛!求你快點走好不好,什麽生氣不生氣的他真的不知道啊卧槽,半晌才別扭的開口:“沒……”

“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麽?”顧廷末嘆了一聲,手上一勾抱住唐宋的腰,将他壓在衣櫃上,伸手勾起唐宋的下巴,“別和我鬧別扭,工作上的事是工作,我希望你也能和私事分開來。”

一口老血堵在唐宋的喉嚨,吐了不是,不吐也不是……求你不要再說了!!

被他這樣抱着,挂空檔的感覺越發的明顯,沒有內褲的束縛,某個地方越發敏感得不像話,天吶……讓他去死一死吧。

唐宋痛苦的閉上眼睛,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分得很清,我沒有生氣,你放開我……”

“騙人。”顧廷末埋下頭,靠近唐宋的臉頰似乎想親吻他,環在腰上的手稍稍調整了一下位置……

再調整了一下……

又調整了一下……

大手已經從腰部移動到了渾圓的小PP上。

“喂……”顧廷末的臉色變得很是詭異,用力掰過唐宋那漲紅的臉蛋,語氣陰晴不定,“你裏面不會是空的吧?”

蒼天啊!快一閃電劈死他吧我勒個驚天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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