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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身份正确的使用方法】
氣氛頓時變得尴尬起來,顧廷末頂着“我來幫你”的借口明目張膽的坐到唐宋的旁邊,事實上從過來就開始把玩手中的杯子,他倒是毫不掩飾自個對那鍋特辣紅湯鍋底的讨厭。
唐宋自然記得顧廷末是不吃辣的,就連宮保雞丁中的幹辣椒定要一顆一顆的挑出來,偏愛甜食,和他冷冷清清的模樣當真是有些不搭調。
好吧,讨厭紅鍋也就算了,可是大爺您不吃也別一直盯着咱看啊!!唐宋幾乎要咆哮出來。
顧廷末的視線那叫一個赤/裸裸,指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握住玻璃杯,拇指在杯沿輕輕磨蹭,眼睛一眨不眨的鎖定在唐宋臉上,偏生又不開口,大概只是想這樣看着。
唐宋慌慌張張的低下頭,卻是無法忽視鎖定在自己身上那種火辣辣的視線,焦灼得讓人有些煩躁。
胡亂的撈起一簇菜放入油碟,好巧不巧正是方才滿身中箭的金針菇。
嘴角抽搐的盯着原本挺喜歡的食物,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梁昊那渾蛋的話語,像是魔咒一般,深入人心。
這讓人如何才下得了口……
唐宋尴尬地放下筷子,弱弱的捧着杯子抿了口水:“我吃飽了。”
顧廷末這才稍微收斂了些,嫌棄的看着撲騰開來的紅鍋,不癢不痛的說:“少吃也是好的。”
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拿過身後的外套,沖着唐宋揚了揚下颌:“走吧,回家了。”
“咦?”唐宋愣了一下,“不……不了……你先回去吧,我等梁昊。”
一路回家不就更尴尬了嗎卧槽!快點擺脫兩個人獨處的這種氣氛吧!
“他不會回來的。”顧廷末的語氣貌似随意實則篤定。
“你怎麽知道?”
“如果他是張一微口中那個人的話,你還是祈禱他自求多福的比較好。”顧廷末穿好的外套,無比自然的伸手将唐宋從椅子上拽起,順勢握住他的手,“走了。”
“诶?!”
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冷的手被他霸道的握緊,越發清晰的感覺到自他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似乎要将整個人都融化。
跌跌撞撞了數步才跟上了他的步伐,倉皇的仰起頭剛好可以看到他高大的背影以及輪廓清晰的側臉。
便是被他這樣碰觸着,連那撲面而來的冷空氣也微不足道。
喧嚣的風兒卷起枯黃的落葉,放肆的飛舞着。
要如何做,才如何去平穩心髒這洶湧跳動的節奏啊。
顧廷末。
顧廷末。
光是念着這三個字,唐宋就覺得努力壓抑的感情快要噴湧而出。
“我……我自己走!”唐宋忽然大力抽出被顧廷末握住的手。
感覺手心一空,顧廷末垂下目光,看了看紅着臉有些別扭的唐宋,抿着唇沒有多言,配合着唐宋的步伐慢吞吞的走在他身側。
“吶。”
“那個……”
短暫的沉默之後異口同聲的開口,顧廷末微蹙着眉低下頭,剛好捕捉到唐宋閃躲的視線:“你先說。”
唐宋微愣。
一沖動就開了口,可是應該從何說起呢……就算那麽的介意着……
“那個……啊,我想問為什麽說梁昊不會回來了?”果然還是無法坦誠的開口,唐宋委婉的轉移着話題。
“惹張一微生氣的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顧廷末道。
“咦?梁昊怎麽惹到他了?他們居然認識?”唐宋倒是真的有點吃驚,現在大腦回路都還沒有接受這兩個人居然有交集這一信息。
“這種事情你還是自己去問他比較好。”顧廷末蹙眉,“如果他願意說的話。”
“哦……”唐宋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軟軟的鞋底踩在幹枯的樹葉上。
吱吱呀呀不讓得個自在。
“那個……你和張一微的關系真好……”随着聲音的越來越低,頭也一點點埋下,最後到了快要聽不清楚的地步。
就算是這樣也能看到他別扭着臉紅的模樣。
顧廷末垂着眼眸看着他松松軟軟的頭發,微涼的語氣似乎有些随意:“出國留學那兩年認識的朋友,因為同鄉的緣故比較聊得來,回來之後又在同一個城市工作,往來自然要頻繁些。”
“哦……他也是醫生麽?沒在醫院裏見過他呢。”
“啧,他那性格怎麽可能當醫生,這麽暴躁的脾氣哪個病人受得了他。”顧廷末挑眉,“他是做網絡游戲這塊的。”
“啊……”
好讨厭。
明明是想問“為什麽這麽親密”“為什麽他叫你阿末”“為什麽可以自然的擁抱”……
開口的卻全是些不痛不癢的事兒。
“吶,唐宋。”顧廷末忽然開口。
唐宋擡頭,眼中落寞還沒來得及完全褪去。
“你在介意什麽啊?”顧廷末埋下身子,湊到他的身邊,微微眯起的眼睛先是輕易就把他給看穿,清澈的眼眸着倒映着唐宋慌亂的神色。
唐宋一愣,随即反應過來,紅着臉別過腦袋:“我哪有!”
“剛才為什麽不等我?”顧廷末又是靠近了些,伸出胳膊将他困住。
“我我……我……我們又沒說要一起走,哪有什麽等不等的事兒……!”一旦感覺到顧廷末的靠近,身體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樣,連辯解的話語也說得那麽沒有底氣。
“真的麽?”顧廷末靠近他的耳畔,暧昧的吐氣。
“真的啦。”唐宋側過臉,“你別靠這麽近啊!”
“你确定?”顧廷末倒是像上瘾了一般,反複的确認着。
某只已經害羞得快要崩潰的孩子終于吼起來了:“真的真的沒有介意什麽啦!!!”
“哦。”顧廷末忽然笑了一下,“喜歡我嗎?”
“都說了真……”話說到一般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慌張的閉嘴随即滿臉黑線,惱羞成怒的反駁,“才沒那回事!”
“知道了。”顧廷末道,伸手揉了揉炸毛的某只毛茸茸的腦袋,語氣意外的溫柔。
明明想要罵他,這樣一句“知道了”算什麽意思。
想要說別再這種時候笑得這麽欠抽。
卻只是低下頭別扭的揮開了按在自己腦袋上的大手。
這一路難得的安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意外得沒有特別尴尬。
舒緩的音樂。
朦胧了車窗的霧氣。
以及顧廷末嘴角那抹微笑。
都讓唐宋覺得莫名的安穩。
回到家已經将近十點,火鍋店油膩的味道、顧廷末碰觸過的感覺都讓唐宋無法再多容忍一秒,換了睡衣便噠噠噠往浴室跑。
徹徹底底的将自己沖洗了個遍,白皙的皮膚被熱水泡的粉紅粉紅,這才戀戀不舍的擦幹身子,側着耳朵貼在門壁上聽了片刻,确定顧廷末應該已經回主卧沒在外面溜達這才用毛巾擦着濕噠噠的頭發往外面走。
“洗澡的時間太久皮膚容易脫水。”顧廷末涼涼的聲音吓得唐宋險些跌回浴室,驚吓得擡起頭便看到顧廷末安靜的坐在陽臺邊的畫架前在描繪着什麽。
卧槽!大晚上的要不要這麽閑情逸致。
“啊……這麽晚還不睡啊。”唐宋低調的拍了拍胸口。
“嗯。”顧廷末應了一聲。
說起來,這應該是唐宋第二次見到顧廷末畫畫的樣子,上一次是五年前的那個寒假,沒想到這麽多年他的喜好依舊,雖然想早些回屋避免和他更多的接觸,可是看到顧廷末安靜的坐在畫架前塗塗畫畫的模樣雙腿就像不受控制一樣朝那邊走去。
“在畫什麽呢?”唐宋靠近了些,“咦?是貓呀。”
雖然只打了形,卻還是輕易分辨出輪廓。
“嗯,随便塗鴉而已。”
大概是兩人之間難得氣氛這麽好,唐宋順勢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一邊擦着頭發一邊看着他畫畫,随着筆尖不斷的移動,刷刷的聲響不絕于耳,朦胧的形态漸漸鮮活起來,直到勾畫出那雙靈動的貓眼唐宋不禁贊了一聲。
“好厲害呀,你也喜歡貓麽?”
“挺喜歡的。”顧廷末道,忽然擡起頭看向唐宋,嘴角的笑容有些促狹,“外表可愛性格傲嬌,若是逗弄不妥還容易被爪子尖牙傷了去,能坦誠些就更好了。”
明明說的是貓,唐宋卻瞬間紅了臉,尴尬的站起身來想要回屋,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顧廷末握住。
“诶,你做什麽,放開我!”
“吶,唐宋,記得我之前說的話麽?”
……你這樣是要別人試圖從這麽簡陋的信息裏提煉出您老人家是想指代這五年來說過的某一話麽?
唐宋滿臉黑線。
顧廷末的視線認真的停駐在唐宋臉上:“做我的模特,我不是開玩笑。”
“咦?”
“那時候就在想了,願意讓我畫一張麽?”
為什麽突然這麽溫柔說出當時自己也在幻想的事兒。
讓人如何拒絕才好。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無比鄭重的點頭答應,直到顧廷末指點着他坐到那邊光線比較好的地方這才恍然醒悟發生了什麽,一時間淚流滿面,請問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麽?
顧廷末垂着眼,間或擡頭看向唐宋,熱真的視線這麽直白,被他凝視的地方敏感得有些疼痛,垂在身側的手不住的握緊,手心被冷汗打濕,整個人僵硬得不像話。
“唐宋。”顧廷末忽然開口。
“嗯?”唐宋有些緊張,視線到處飄忽着。
“把衣服脫了吧。”顧廷末說得無比自然。
“啊咧?為什麽?”唐宋下意識的拽緊了衣服,一臉驚恐。
“看不清結構。”
“你……你你就随便畫一畫不就行了!”
“不行,關于你的事情我從來不會随便應付。”
貌似無意的話語,直擊唐宋的心髒。
撲通——撲通——
“不要啦,你愛畫不畫。”低下頭,紅着臉,自己現在表情一定很糟糕吧。
那麽輕易的又被撩動了。
“吶,唐宋,現在是我負責帶教你吧?”顧廷末忽然轉移了話題,讓唐宋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
“啊?是呢。”唐宋有些茫然的點頭,不知道為什麽說到這個。
“實習成績若是不及格現在學校是怎麽處理?”顧廷末問。
“拿不到畢業證書。”唐宋誠實的回答,隐約中一種的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哦,很好。”顧廷末無害的笑了笑,“聽話,把衣服脫了,不然老師給你打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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