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四話未覺心事忽生變

☆、四話 未覺心事忽生變

藩二少爺很苦惱,他想問,何大哥,你們說了那麽多到底意在表達什麽?是想表達你們對酒有獨到的看法品味嗎?

何逍雲轉頭看着昏昏欲睡的藩冉涼,他怔了一會兒,藩冉涼扒到何逍雲的背上睡着了。

何逍雲終于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他眉宇察覺章家的下屬過來提醒自家的小姐好多次。

“小姐,要用午飯了。”

“小姐晚飯到了。”

“小姐,老爺明日才回到家。夫人已經吃完飯又坐禪去了。”

這些下人禀告的話,章鏡都是揮一揮手讓他們退下去。

那些下屬們幾乎都了解自家的小姐,她一旦沉迷于自己的事,她是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因此,他們都是順從的退了下去,直到何逍雲歉意非常道,“章小姐,很晚了,在下先告辭了,改日再拜會章鏡姑娘。”

何逍雲身上背着藩冉涼,他腳步毫不留戀的急趕回藩府,他很想把背上大塊條扔到地磚上,但是藩冉涼的纖纖小蔥手緊緊勒在何逍雲的脖子上,何逍雲怕死。

他一路走一路思考要不要扔了身上的人?

直到走到藩府大門,迎面走上來的容悅月打招呼說你們回來了,何逍雲才得以喘口氣。

容悅月輕易的抱下藩二少爺,他看向何逍雲,何逍雲捶了捶自己酸痛的左右肩,他們視線相對又快速分開。

夜月下的容悅月很好看,他白衣襯着他清瘦的身材,顯得瘦小玲珑。

何逍雲瞄了瞄人家白色衣擺下的簡調花朵,他心裏頓冒出這些能最好形容容悅月的形容詞,清逸出塵,纖塵不染,體态翩然,似仙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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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悅月見對方看完自己衣擺後又臉不紅心不跳盯着自己的臉看,他不自然的轉開眼走人,懷中抱着的大活人仿佛是死物,他抱着像是抱塊木頭走進了府裏,等把藩冉涼放好帶上門,他走出來見何逍雲舉頭望明月。

月色清幽,晚風微涼。

容悅月本打算就要走回自己的房間,但是看了看何逍雲仰頭望明月的樣子。

他以為人家待會兒低頭思故鄉傷心,他同情心泛濫,他走過去好聲道,“何公子,很晚了,你還不去睡?”

何逍雲眼色不友好的睨了沒事過來找事的人一眼,他的那一眼,讓容悅月看着感到憋屈。

他道,“你!”

何逍雲問道,“你和藩冉相是什麽關系?”

何逍雲不是井底之蛙,他看得出藩冉相看着容悅月的眼神的含有情意之欲。

他也不想多管閑事,本來事情與他無關,但看容悅月的樣子,肯定也是初涉江湖的小少爺,他不識人心險惡。

何逍雲自覺得自己不是壞人,他想要提醒他小心藩冉相,不料容悅月不由人家分說。

他道,“何公子,相大哥待你以禮,你為何處處不屑于他的言行!”

容悅月窩了這問題好些天了,這下正好想起,他不得不提出來。

何逍雲冷哼,他不想搭理死腦筋的人。

他想回去睡覺了,而他卻不想就此放手。

“何公子,你剛才問我什麽?”

容悅月後知後覺,他面紅耳赤,面容上顯現的顯然是生氣的色彩而非是害羞的顏色。

何逍雲回頭見人家那雙漂亮的眼睛都噴火了。

他投降,“還懇請容小公子恕罪,何某多話了。”

容悅月未曾遭人這樣誤會,他氣憤的甩袖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在怒氣漸漸平息後聽聞外面突起喧嘩。

“何逍雲,你跟我們去一趟衙門。”一陣嘲雜和反抗,何逍雲反問了幾次你們幹嘛,來抓捕他的捕快們很瞧不起的道,“你弄酒投毒害章家大小姐,連夜趕回府的大人命我們今夜務必把你抓獲。”

何逍雲眼前一黑,掙紮叫放開的他被其中一位捕快砍了頸背,他暈死過去,追随出來的容悅月不得不追着獄卒到衙門。

中午他陪何逍雲去章府,不過他到了傍晚就回藩府了,藩冉相派人去叫他回來,匆忙說有急事要出去處理的藩冉相拜托容悅月照顧藩冉涼幾日,還有叫他通知何逍雲,現在何逍雲因為陪章鏡喝酒而導致她中毒,他逼不得已跑到衙門甚至是走進牢房去看何逍雲。

何逍雲很喪氣,他腦子裏很混亂,他沒有做的事,為什麽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栽贓于他?

他們要的難道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還以為只要他還沒有說出何家獨特的造酒秘方,他們就不會對他痛下殺手,到底是他還看不透人心的狠毒。

“何逍雲,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容悅月站在牢房外咬牙切齒的問,他回憶了白天何逍雲調和酒水的所有動作,何逍雲的動作很利索,不留意的人很難看出他在其中做了手腳,而容悅月就抓住一個空隙。

何逍雲在把兩種珍貴的酒水混合調弄後,他停頓了半響方猶豫不決的把那杯酒遞給章鏡,容悅月靈光一動,他認定何逍雲就是那個時候下了毒。

“你認為是我做。”

何逍雲茫然的問着牢房栅欄外的白影,那樣清塵的人,原來和他們一樣,一口斷定,他何逍雲不是善類!

“不是你難道是二少爺不成?”

容悅月的反問句不置可否,他道,“二少爺性格單純,他平日雖胡鬧非為一些,可他不會惡毒到要下毒害人。”

這麽說,也只有像何公子這樣不懂得怎麽做人的人,才會做出那種事!

何逍雲聽着牢房門外的人如此斷言,他已經無話可說。

他不想和他多費唇舌,而他容悅月也不想再和那樣玩人命的自以為是的公子多說一句話,他丢下他走了,他看着又回到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獄,心裏寒涼。

這夜很黑,也很冷。

何逍雲冷得睡不着,他坐起,背靠冰冷的牆壁,睡意全消。

牢房外雨絲飄飄灑灑,夾帶冷風,有那麽一絲絲飄進那小窗口,打到他臉上。

這已經是第五天的雨,他被濃重的潮氣包圍,身上的黴味淡淡飄出,他意識慢慢變得混沌,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到有人将他抱起,那人抱着他。

何逍雲感受得到有淩厲的風擦過他的面頰,他忽然覺得很冷,所以不管不顧的挨近抱住自己的溫暖,他想要索取更多的溫暖,他在朦朦胧胧中隐約聽到有人顫抖的對他說,“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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