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九話慌不知措只能逃
☆、九話 慌不知措只能逃
何逍雲說,到集市裏買些東西,順道兒,帶懵懂不知事的容公子,讓他見見世面。
容月悅不懂得何公子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身在到處是花枝招展的如花美眷堆裏,對面的館子,便是多情風流的公子的好去處。
只是那麽多男子當衆,卻無一人,有着何公子身邊人的神韻,出塵不染的人,他就站在胭脂俗粉堆裏四顧。
何逍雲道是帶不懂事的人來長見識,可他容月悅,即使是笨,多少他還是懂得這乃是風月場所。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兩人進了一間獨間,雖說是獨間,但旁邊的聲色犬馬總是掩藏不住。
容月悅耳力極好,而且是那種好到他感覺不好意思的那種。
何逍雲給心猿意馬的人倒酒,他想,今日,要麽是灌醉了這個人,摘了吃通透,要麽同他撇清關系,再無相關。
有一個人,留在自己的心底,占據自己心口的位置,多少不便,或者說是不舒服。
容月悅看着只顧飲酒的人,何逍雲眉開眼笑。
他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想來,若是何家未曾遭致那般厄運,他許是成了另一番模樣,風流的花花公子,三分情七分戲,無一分真心,當是玩玩。
容月悅拿過酒杯喝了一口,他道,“何公子,你想怎樣?”
何逍雲起身走過來,他道,“我們也可以像他們那般。”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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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悅欲起身,可走過來,俯下身輕咬住人家耳垂說話的公子,他竟然任意妄為了起來。
隐隐約約的氣息,映着房間裏的奢華流彩,容月悅意識昏昏沉沉,他推開喝酒過頭的人,“何公子,你怎麽能這樣?”
他想起身,可随心所欲的人,輕易的将懷中的人抱住,随後綿密的吻落在他的頸項上,一點點的慢慢地順手而已,他巧妙的掌握住主動權,更是輕易的将不懂人事的人,壓在旁邊的床上。
“何逍雲?”
容月悅看着流光溢彩的珠簾,琉璃般的帳頂,他想推開身上的人,可人家的手肆意的在身上游走。
他把臉埋在枕頭裏,何逍雲将人翻了過去,他道,“你并不拒絕。”這是他想要繼續的理由。
容月悅抓緊了旁邊的錦被,一塌糊塗的被吻了,迷迷糊糊的被脫了,恍恍惚惚的聽着,模模糊糊的看見珠簾還在飄蕩。
“不。”
他想起身,可旁邊隐隐約約的聲音傳入耳中,再加上身上人的作為,他又無力的倒回去。
何逍雲手段用盡,卻還不忘揶揄,“不想?”
容月悅不敢看着身上的人,他轉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那麽,詢問的自然要繼續,直到,關鍵時刻,就在把持不住想要進去時,那感覺不舒服的人,他道,“我不想。”
何逍雲看着起身的人,他推開了明明壓制自己的人。
“何逍雲,即便我傻,也不能任由你。”
他起身下床,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随即出門,獨留下那愕然的人,他坐在床上,眼看一切成空。
他自嘲的笑了笑,他躺在床上望着漂浮的琉璃帳。
記得在獄中的那段日子,也曾有一女子去獄中探望過他,說是慕名前來。
何家的小公子,小時候就聽聞,小小年紀,便從長輩那裏練全了釀酒之法,都說他不拘禮法,那女子道,“像何公子這般好人,老天怎麽能這麽待人。”
她和他交談了很多,有一段日子,還天天來獄中看望他,他那時,真的就以為,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她是因為傾慕自己,才這般費盡心思的找到自己,他未曾想,她的接近,也是為了釀酒秘方。
記得,那晚,紅燈高挂,喜事沖天,他和她成親,因他說,我願拿出你想要得到的那一道釀酒秘方,作為娶你的聘禮,所以,她和他成親,就為了一道釀酒秘方。
其實,他并非不寄情,奈何人家不當情是情。
他不想再錯一回,怕又是美得讓人支離破碎的謊言。
既然,“容公子想要的是醉心的秘方,那我何逍雲便告訴,它源于何處,你該去何處尋。”
既然,醉心酒,不該流落人間,那當應取回。
世間的瓊汁玉釀,嘗一口可暖心,而再嘗一口,卻是要害身。
這就像人的貪婪之心,取一分則顯得彌足珍貴,然再取而不盡,便脫離了原先的初衷。
如此,他便給他指了一條明路,“容月悅,我告訴你,醉心酒秘方,可以去哪裏尋回。”
“真的。”
“嗯。”他點頭。
這讓茫然無措不知該往何處去尋散落的醉心秘方的人,他終于是有了頭緒,并且匆匆忙忙逃荒似的急于遠離了這裏。
何逍雲此刻正身面着眼前的人,他明明想說什麽,可迷迷茫茫的又想不起該說什麽?
道歉已經是說過了,要說是真心想要怎樣,他卻是不會承諾,畢竟,連他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不是一時興起。
容月悅經過那一事,便對面前的人疏遠了許多,他是不經人事,但并非是無知孩童,因此,謹記着太上老君的話,莫動情,“拿回了你該拿的東西,便及早些回來,若晚了,你便會害及人命。”
神仙不能長久留在人間,如同凡人無法登天是同一個道理。
原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走到一起,那是逆天而行,逆天者,則亂也,而亂事,總少不了要出現死死傷殇之事。
何逍雲站在那邊相對其它地方顯得有些高得突兀的土坡上,他目送漸行漸遠的人。
容月悅的身影漸漸融入蒼茫的遠山身處不見,他消失無影後,站在土坡上自顧遙望的人,回頭,他看到滿目的紅豆,奪目刺心。
何逍雲也轉身離開村莊,他流落在繁華的鬧市裏,眼看人來人往,他們都不認識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意識顯得渾渾噩噩的人。
潘冉涼一個人站在樓上,他看到了人群裏的青衣,他快步下樓,他想跟他解釋,那次,下毒,并非是他故意。
原是他兄長說那是解酒之藥。
當時的潘冉相道,“逍雲生性不羁,他好狂放,尤其是在酒意的迷糊下,他多半會犯些連他自己也不知的事。”
潘冉涼聽不懂自己兄長說的話,潘冉相再道,“逍雲曾和他身邊的侍女發生過關系,想必此事小涼你也聽說了,酒能讓人怡情,亦能讓人作出不良之事,所以,明日,逍雲和章家大小姐喝酒,你且記得,莫讓人家姑娘喝醉了,若然,他們兩人孤男寡女,若要真發生什麽事,必定是不好。”
潘冉相把自己暗暗策劃的陰謀說得是那般中聽的說與自己的弟弟聽,他便是唆使了純良無害的弟弟去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放了那确實可用于調制酒的藥粉到章小姐的酒杯中,若她飲得太多,便會隕命,這讓無知無覺的何逍雲,就這麽成了替死鬼。
多年前,潘老爺便是拿了這般手段,教唆了侯爺府中的丫鬟如此;多年後,作為兒子的他也這般教着自己的弟弟去做,他們以為,只要何家東山不再起,那麽潘家就可處于不敗之地,可他們到底是忘了,人在做,天在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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