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Vo1.27

幾人都沒能熬到通宵,淩晨三點就散了,開了三間隔壁房。

鄭受受的房挨着的是許柏宇,許柏宇的房挨着的黎瑾昌。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許柏宇的房間裏的吵鬧聲實在太吵,所以當黎瑾昌和楊栖兩人躺下熄了燈,還能聽見隔壁有些模模糊糊的動靜。

黎瑾昌靠了楊栖近一點,說,“許柏宇真是會鬧,估計那邊正準備決戰到天亮了。”

楊栖說,“他們算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吧。”

“我覺得蔣韶川黑。”

“也許是有一點。”

“你們土豪是不是都喜歡這樣?”

楊栖沒聽懂‘土豪’的意思,疑惑地問黎瑾昌,“土豪是什麽意思?”

黎瑾昌懶得解釋,沉默一會兒,轉移了話題,“木頭,我問你,你有沒有和蔣韶川好過?”

“阿?”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楊栖覺得莫名其妙,“你怎麽會這樣想?”

黎瑾昌把兩只手放進被窩裏,側過身子來說,“你們關系那麽好。”

楊栖莞爾,“那我都沒懷疑你和許柏宇,鄭受受呢。”

“因為那根本不可能。”

“好好。”楊栖伸手摟了黎瑾昌,在他嘴上碰了碰,“那我和蔣韶川也是不可能。”

黎瑾昌沒有理由不信他,覺得心裏暖暖的,和他接吻。

吻完喘息不停的兩人又聽到了隔壁的隐約吵鬧聲,其實要真正豎起耳朵來傾聽,又是什麽都聽不到,這種感覺就像有一只蚊子在耳邊‘嗡嗡嗡’,你又不确定他在具體哪個方位。

黎瑾昌把楊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木頭,我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大吵大鬧,摔罐子摔桌子什麽的。”

楊栖只覺得手掌擱置在黎瑾昌的臉上,軟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摩挲起來。

“我想,他們沒有在吵架吧,可能是做某些活動…”

楊栖比黎瑾昌薄臉皮,所以并不直接挑明說出來這個活動特指什麽活動。黎瑾昌聽了,笑的賊兮兮的,一雙黑眼睛在夜光裏閃着光。

“我們也來活動活動?”

楊栖笑着用下巴去蹭他的臉,“色老頭。”

“我就是大淫.魔。”

……

一場酣暢淋漓過後,黎瑾昌為自己再一次淪為了楊栖的俘虜被吃幹抹淨抱以不滿的态度。他愁眉苦臉地擰着眉毛,不高興地砸吧嘴,“木頭,這下你高興了吧。”

得了便宜的人無辜地笑笑,說,“這份新年禮物,真好。”

然後兩人才想起來現在時間已經是大年初一了,黎瑾昌想到一個關于風俗的問題。

“木頭,過年了,我們是不是該按習俗去拜訪親戚的?”

楊栖點頭說,“是,是有的。是回家去看父母,原本除夕夜也是該和父母一起過的,只是今年和你們一塊兒了。”

黎瑾昌‘喔’了一聲,臉色有些輕微的變化,沉默着爬了起來,楊栖問他,“幹嘛?”

“抽煙。”

從床櫃上拿了利群,利索地用火機點燃,煙圈在整個房間裏彌繞,整個屋子都有尼古丁讓人沉醉的味道

楊栖豎起枕頭靠着,問他,“你打算初幾去見他們?”那個‘他們’自然是指黎瑾昌的父母。

黎瑾昌卻只是深吸了一口煙,冷冷地說,“不去。”

接下來還沒待楊栖繼續問他原因,黎瑾昌就率先又開了口,“你要是我的話,你估計也不會回去見他們了。我和爸早斷絕關系了,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不需要做那些有的沒的的狗屁習俗。”

楊栖聽了,知道他心裏可能有難言之隐。“我不是你的親人嗎?”

黎瑾昌把煙撚滅了,轉身來吻楊栖。他好像總喜歡抽完煙去吻那個人,這樣總覺得會讓他們的吻更與衆不同,刻骨銘心一些。

楊栖用唇舌回應着他,分離時,黎瑾昌說,“我只有你一個。”

“我也是。”

黎瑾昌笑了,用頭頂蹭楊栖,“木頭,我讨厭結婚,也讨厭婚禮。”

楊栖抿着嘴不說話,用手撫挲着他的短發,來來回回。

這樣的黎瑾昌像是個無助的小孩,失去了本應該得到的愛,只能祈求在別人那裏多索取更多。

“我一出生他們就離婚了。他在我7歲那年第一次重婚,我記得那個女人很年輕,整整小了他一輪。在那場婚禮上,那個女人當衆指着我說,‘黎瑾昌,我和你爸在一起就為了錢,別指望我照顧你。’那時,我生氣地用一杯香槟灌在他的婚紗上。9歲那年,他們離婚了,想起來那肯定是她一貫的作風。那段時間我爸破産了,負債累累,她什麽都沒做,只是做完spa的那天晚上回家帶回了一份離婚協議書。13歲的時候,我爸重戰江湖,又混出了一點小名堂。再次纏上他的女人很美,就像範冰冰那樣,但是她有蠍子心,她要我爸趕我離開那個家,他們在教堂裏結的婚,我沒有正面出席,只是躲在教堂裏的大柱子後面看着他們冷笑。我18歲那年,這個蠍子心的女人因為癌症死了,我去參加葬禮的時候,我看見我爸的嘴角似乎都是揚着的,她才沒下葬多久,我爸又娶了新的女人進門。我也是在那一年向他出櫃,結果滿飯桌的菜都被他掀翻,砸在我身上,我一個人摔門而出在雪地走了一夜。除了上大學向他要生活費以後,我已經好幾年沒見他了。我恨他,恨的要死,恨他給了我一個這樣一個像故事的人生。媽的,真操蛋。”

因為有着與別人不一樣的人生,從出生便經歷了分離的痛苦,從未在誰人身上得到過真正的情感,才會貪婪地去孤注一擲,才會帶着所有不屑一顧,無所畏懼的面具在人前僞裝。那樣只用髒話,酒,煙來迷醉的不止是自己的,反而更像是現實。

被傷害了也只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遇上煩心事只一夜一夜地抽着煙,那些苦像是與人俱來要刻在骨子裏抹不去,擦不掉的。上帝總說造人公平,可這又有什麽公平可言。

要說幸運的只是如果自己沒有遇上這樣一個像是不着邊際夢一般的男人,人生又會是怎樣的地覆天翻。

該說自己是三生有幸,還是泣極而喜。

靠在那人的胸口,就像被裹在了一整個世界。黎瑾昌從未有過這樣的安全感,就好像有一天連自己都迷失了自己,這個人也一定會幫你尋找回來。

“瑾昌…”

“不要安慰我…真丢人。”

楊栖不知該笑還是該愁,撥開那人額前的劉海,用最溫柔地口吻說着,“我一直都在。”

黎瑾昌閉上了眼睛,任由楊栖那樣溫柔地傾盡所有。“木頭,有時候我超想打你。”

“為什麽?”

“因為你總是讓我這麽…怎麽說,是…感動…”

楊栖輕笑了一聲,很低的笑意卻在這樣安靜的淩晨裏顯得格外突兀。

“黎瑾昌,明天帶你去見我的家人。”

沒有用詢問問黎瑾昌是否願意,只是一句簡單陳述句,簡單地宣誓着,我會讓所有的人都認可你,認可我愛着你。

黎瑾昌用雙手抱住楊栖的脖子,也跟着笑了一聲,“他們該不會一人拿鍋,一人拿鏟子拍死我們這對死基佬吧。”

楊栖只挑了挑眉,耳邊不經意地動了動,“那倒不會。”

兩人從酒店裏睡到大正午,才懶散地爬起來回家。一回到家,黎瑾昌又忍不住趴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地睡了,像個死屍。

可能有點認床,還有特殊原因,睡得不太好,導致了睡眠不足。

楊栖過來拉起他垂在沙發下擺的手臂,說,“到床上睡去,客廳裏迎風,太冷了。”

黎瑾昌全身的懶惰蟲都在作祟,是一點兒也不想動彈了,颌着眼睛,支吾着說,“我就咪了一會兒,就不睡了,你也躺一會兒。”

楊栖任由他反拉着自己的手臂邀自己一齊睡到沙發上。沙發很擁擠,兩人的身體只得貼的死死的,沒一點縫隙才不至于讓外面的人掉下來。

楊栖睡在外面,一只手橫放讓黎瑾昌枕着睡,另一只手伏上他的腰,緊緊地将人摟住在懷。

一瞬間幽靜的房間裏只剩下兩人有節奏的睡眠呼吸聲。

良久以後,楊栖想,黎瑾昌大概是陷入了深度睡眠,于是就打算抽了身去拿條毯子給他蓋上。

沒想,他才抽出黎瑾昌腦袋下的一只手,懷裏的人就翻身醒來了。

楊栖問他,“你沒睡着阿?”

黎瑾昌巴望着他,措不及防地伸出手來扣住楊栖的腦袋,吻就鋪天蓋地印在他的唇上。

楊栖沒料到他會來一遭突襲,眼睛瞪着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黎瑾昌也正睜着眼望着他,一雙眼裏滿是狐貍一樣的狡黠。

唇舌在口裏來回攪拌發出粘稠塑料泊紙一樣的聲音,令人臉紅心跳。舌頭靈巧地滑過每一排牙床,輕而易舉地探地更深入,滑膩濕潤的口腔裏滿滿是屬于兩人的味道。這一次難得一致的是,誰也沒有閉眼去感受身體的感官,而是在彼此交彙的目光裏去領會那種帶着j□j,愛意的情感。

催情的吻令黎瑾昌忍不住從楊栖的衣擺下将手狡猾地滑了進去,手指尖很冰涼,落在楊栖的肌膚上讓楊栖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黎瑾昌不管,反而更加興奮,負責任地更故意地用手指尖去挑逗楊栖的乳首,楊栖沒有意外地鼻息重了許多,一雙手也同樣不規矩起來。

兩片唇分開的時候,帶着一些透明的津液,楊栖這才找到機會,氣喘地說,“今天已經好幾次了。”

黎瑾昌臉色粉紅,色.色地用下身頂了一下他。隔着一條西褲都能感覺地出來裏面的輪廓,劍拔弩張。“你不行了?那讓我上你。”

楊栖慌亂地搖頭說,“不行。”說完,快速地就把黎瑾昌強勢性地壓倒在沙發上,深怕自己不這樣先下手為強,就要敗下陣來。

身下的黎瑾昌只好苦着苦瓜臉,用手把楊栖的背抓着死死的,“我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短小君,就是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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