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新夫人

錦書死了,寶璋失蹤了。

江莫幽自言自語,“錦書死了,寶璋沒有家人,誰領走了。”

這時雨停了,天放晴了,四喜收了雨傘,想起來說;“寶璋有個幹娘,小姐忘了,咱們府上的費廚娘是寶璋的幹娘,一定是她幹娘領走了。”

寶璋和府裏的費廚娘的女兒阿彩要好,寶璋沒什麽親人,便認了費廚娘做幹娘。

江莫幽有那麽一點印象,掉頭朝府裏的廚房方向走去。

四喜急忙跟上小姐。

江府的廚房靠近外宅,晚膳後,是廚房清閑的時候,阿彩坐在廊下摘菜,阿彩跟她娘學廚藝,她娘有事,阿彩可以上竈頂替她娘。

正低頭摘菜,視線下出現一雙小羊皮靴子,擡起頭,叫了聲,“小姐。”

江莫幽問;“你知道寶璋在哪裏嗎?”

阿彩神情有些失落,搖搖頭,“寶璋走了,沒跟我和我娘打招呼。”

江莫幽追問道;“寶璋同你母女的關系,出府沒跟你們告別,你不覺得奇怪嗎?”

阿彩覺得有點異樣,小姐說話的語氣像個大人,“奴婢是覺得奇怪,論理寶璋出府這麽大的事,肯定是要告訴奴婢的,剛才我娘還埋怨她,我們要好,她又認了我娘做幹娘,走了怎麽也要說一聲,我和我娘擔心她一個人離開江府,沒個親人,她家裏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娘說她一個姑娘家,人心險惡,着實不放心。”

顯然阿彩和她娘不知道,阿彩的擔心看出來她沒說謊,江莫幽換了一種問法,“寶璋沒跟你說夫人死後,她有什麽打算?”

阿彩猶豫了一下,半吞半吐,“寶璋…….好像有什麽心事,她……”

話剛說了一半,阿彩的娘,費廚娘喊:“阿彩,你磨蹭什麽呢?菜摘好了嗎?”

看見江莫幽,滿臉賠笑,“小姐,府裏上百號人吃飯,廚房沒有閑時候,阿彩這個丫頭偷懶,小姐要什麽吃的嗎?”

“我要吃雞蛋羹。”

“奴婢這就給您做。”

背着江莫幽,費廚娘瞪了女兒阿彩一眼,嫌她多嘴。

江莫幽往回走,一路不說話,四喜跟着小姐,忍不住說;“小姐,夫人殁了,小姐就別想了,小姐這樣下去,府裏人把小姐當成…..”

魔障,失心瘋。

“四喜,你覺得我瘋了嗎?”

四喜搖搖頭,“小姐沒瘋。”

四喜圓圓的杏核眼清澈見底,“奴婢和奶娘知道小姐沒瘋,奴婢相信小姐說的是真的。”

“為什麽,你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江莫幽問。

四喜猶豫,半晌說;“那晚奴婢和奶娘住在抱廈裏,奴婢聽見小姐的叫聲,聽見一聲就沒有了,奴婢迷迷糊糊地以為是在做夢,天亮時,夫人屋裏的小丫鬟雙兒把奴婢搖醒,聽說夫人昨晚犯心口疼的病殁了,小姐受了驚吓,奴婢和娘奶守了小姐一天,小姐才醒了。”

“奶娘呢,聽見我的叫聲了嗎?”

“奴婢醒來時,奶娘沒在屋裏,雙兒說小姐回屋了,奴婢趕緊回房,當時奶娘守在小姐床前。”

四喜都聽見她的喊叫聲,她從小是奶娘帶着,奶娘睡覺警醒,她翻個身,奶娘就醒了。

奶娘說自己人小,看見的不是真的,自己的尖叫聲是夢魇。

周圍人都在說謊,都在隐瞞事實真相,是不敢說,還是……

江莫幽不敢想象帶大自己的奶娘都對自己說謊。

二人回屋,秋娘在等她,說;“下雨天,小姐跑出去,淋雨生病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責怪四喜和馮奶娘,“小姐出去,也不知道攔着。”

“是我自己要出去的,不怪她們。”江莫幽把責任攬過來。

奶娘馮氏看見她的小靴子前尖濕了,拿一雙剛做好的軟底繡鞋,給她換上。

晚間屋裏沒人時,江莫幽問奶娘,“我娘死的那晚,嬷嬷在抱廈裏睡,沒聽見什麽反常的動靜嗎?”

奶娘馮氏手裏納着鞋底,垂着眼,柔聲細氣地說;“奴婢被吵醒,出去看見夫人屋裏有很多人,老爺帶着太醫院的禦醫來,奴婢在門口,聽裏面傳出消息說夫人殁了,老爺命人把熟睡着的小姐送回房。”

秋娘進來,打斷她們的話,“時辰不早了,小姐該睡覺了。”

四喜鋪床,打水侍候小姐洗臉,江莫幽上床後,翻來覆去睡不着,奶娘的這番話,她一點不信。

奶娘對自己好,實心實意的好,江莫幽不相信奶娘背叛自己,錦書、寶璋、奶娘、阿彩和阿彩娘,都隐瞞着什麽,不肯說,到底她們怕什麽,受到什麽人威脅。

次日,晚膳時,奶娘把盤子裏一條魚的刺剔幹淨,摘了小半碗的白肉,江莫幽看着奶娘極細心,一根毛刺都挑出來,怕紮到她,心想奶娘的隐瞞,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奶娘把小碗裏的魚肉放在她面前,心疼地說;“小姐這段日子都瘦了。”

小姐的小圓臉變成尖臉了。

江莫幽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裏,味道好像同以往的魚不太一樣。

說:“魚淡了,魚肉沒入味。”

小姐嘴刁,差一點都能吃出來。

秋娘給她晾了一碗湯,随口說:“換廚娘了,小姐可能不習慣,這個新廚娘的口淡,據說注重養生,老爺很滿意。”

江莫幽嘴裏的魚肉,沒有咽下,卡在喉嚨。

四喜給小姐夾菜,說;“奴婢剛才去廚房取飯,聽說費廚娘辭了工,帶着女兒阿彩回老家了。”

費廚娘沒有簽賣身契,不是江府的家奴。

費廚娘在江府幾年了,廚藝十分得主子認可。

突然辭工,帶着女兒阿彩回老家,她昨日過去找阿彩問寶璋的事,母女倆根本沒有要走的跡象。

突然離開,跟自己有關嗎?

還有錦書和寶璋,自己找過錦書後,錦書便吞金了,寶璋也消失了。

她們是死是活下落不明,是自己害了她們,背後可怕的黑手,意圖掐斷所有的線索。

江莫幽渾身冰涼,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

從這日起,江莫幽再也不提及母親的死,她如果繼續查下去,只能使更多的人受牽連。

她摸出枕頭底下的竹哨,這是兇手的東西,她把竹哨拿手帕包上,放在梳妝匣的最底層。

現在她還沒有能力查出真相,找到兇手,她要耐心等待自己長大。

夏季的幾場暴雨,沖刷了所有的印記。

炎熱的夏季過去,一縷秋風吹來。

江大學士府準備辦喜事。

外屋奶娘和四喜在悄聲說話,奶娘馮氏擔憂的語氣,“新夫人要進門了,小姐以後在後母手下,新夫人要是賢良人,小姐的日子還好過,可憐的小姐,年紀這麽小,就沒了親娘。”

四喜的聲音傳來,“夫人剛死了三個月,老爺這麽快就續娶新夫人。”

奶娘的說話聲,“老爺同夫人從前也很恩愛,那時老爺很喜歡小姐,夫人還說為小姐添個弟弟,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四喜說;“聽說新夫人的娘家父親原來是四品知府,新夫人是嫡出小姐,後來父母死了,來京城投奔親戚。”

江莫幽午睡早醒了,聽着兩人閑話,沒有出聲,母親死了才三個月,父親迫不及待續娶別的女人。

“老爺來了。”

四喜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惶恐。

江莫幽沒有動,坐在角落裏。

門簾掀開,江文廷穩步走入,江莫幽低低地叫了一聲,“父親!”

呆滞地眼神望向別處。

江文廷見狀,一改素日嚴厲,眼中露出慈愛,“幽兒,秋娘不是說你好了嗎?”

江莫幽心底冷笑,親生父親多久沒見了,癡癡呆呆地,也不說話。

江文廷眼中閃過一抹心痛,“幽兒,你的新母親進門,以後你的生活有人照顧,爹可以安心了。”

“幽兒的母親已經死了,幽兒沒有母親了。”

江莫幽的大眼睛直直地,半天眼珠沒動,跟老爺進來的四喜吃驚地看着小姐。

江文廷蹙眉,擡手要摸女兒的頭,江莫幽本能地往旁一閃,江文廷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悻悻地收回。

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屋子。

江莫幽望着放下的門簾,小臉冷冰冰的。

府裏要迎來新女主人,大興土木,修繕房屋。

花園的一座臨清閣修繕,搭着架子,江莫幽和四喜看了一會,從花園月洞門走出來。

經過二門時,聽外院吵嚷聲,看見府門上的幾個小厮同一個鄉下漢子撕扯。

江莫幽走過去,問;“發生什麽事了?”

一般小姐成年,大戶人家的規矩不見外男,小姐年紀還小,沒那麽多忌諱。

門上的一個小厮說;“這個人要硬闖,說他是錦書的表哥,找我們府上要他表妹。”

江莫幽看這個漢子,二十歲左右,風塵仆仆,顯然遠道而來,剛進京城。

問;“你表妹是錦書?”

漢子掙脫小厮的拉扯,說:“錦書是我表妹,我們是姑舅親,他們說我表妹死了,我不信,糊弄我們鄉下人,當官的說話算數,說放她出府,同我成婚。”

幾個小厮把他往外推,“你表妹難不成我們藏起來了。”

江莫幽喊了一聲,“住手,不得無禮!”

“小姐,這個鄉下人野蠻,蠻不講理,奴才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走。”

江莫幽對漢子說;“借一步說話。”

離開府門。

漢子看這小姑娘通身的氣派,不敢小觑,随後跟上,幾個小厮想攔着,小姐發話,不敢攔,怕出什麽事,不敢大意,時刻注意這漢子的舉動。

江莫幽走到門上人聽不見的地方,站住,說:““錦書是我母親的丫鬟,我母親死了,錦書傷心過度,吞金而死。”

“不可能!”

漢子情緒很激動。

“你為何說不能,錦書跟夫人主仆情深。”

“錦書叫人給我稍信,說夫人死了,老爺如果放她出府,回來同我成親。”

“她信裏說夫人是怎麽死的嗎?”江莫幽問。

“那倒是沒有細說,就說男人靠不住。”

這時,江府管家聽見家人傳報,匆忙趕來,怕漢子莽撞,沖撞了小姐,忙忙走上前,“小姐,有什麽事交代給奴才處置。”

江莫幽吩咐管家,“他是錦書的表哥,錦書忠心,為我母親而死,好生對待他,錦書留下的東西全都給他,另外給他一筆銀子做盤纏。”

“是,小姐。”

管家口中答應着。

江莫幽轉身進了內宅,直奔新房,四喜緊緊地跟在小姐身後。

母親住的主院封了,新房安在另外一處院子,打通了偏院,擴建了,比母親住的院子還要大。

江莫幽走過抄手回廊,雇傭的工匠,梁上新塗油漆彩繪,雕梁畫棟。

工匠完工了,院子裏沒人,上房門新刷了油漆,敞開着。

江莫幽邁過門檻,屋裏所有家具都是紫檀木料,家具都是簇新的。

新房裏最顯眼的紫檀雕花架子床。

江莫幽四周梭巡一圈,看見門口掩門的一把錘子,她過去拿在手裏,站在床前,上下掃了一眼,跳上床,掄起錘子,朝床柱上砸。

四喜吓壞了,直搖手,“小姐,使不得,老爺知道就不得了了。”

江莫幽沒停手,說;“你去門口看着,有人來給我通風報信。”

四喜知道小姐的脾氣,攔不住,只好跑到門口看着人。

江莫幽拿錘子四處敲,直到把架子床敲活動了,抹了一把頭上汗,跳下床。

四喜緊張地盯着院門,生怕進來人,看見小姐出來,總算提着的心落下,江莫幽把錘子扔在門口,“走了!”

沒人看見,四喜慶幸,江莫幽從容地走了。

三個月前,江學士府大辦喪事,三個月後,江學士府大辦喜事,江大學士續娶新夫人。

府門前清水灑掃,紅氈鋪地,迎親花轎到門,鑼鼓喧天。

前廳大擺喜宴,朝廷官員,親王驸馬,都來江府道賀,江文廷身為朝廷命官大學士,是江家一族的族長,江家族裏人靠江文廷,因此江夫人的死,宗族裏沒有人提出疑問,續娶新夫人,都趕着來巴結祝賀。

秋娘對江莫幽說;“江府沒有女主人,後宅只有小姐一人是主子,同族親戚都來了,小姐是不是出去見見。”

江莫幽沒動,說;“父親同外人說我得了癔症,我正生病怎好出去見人,今日又是父親大喜的日子,掃了大家的幸。”

秋娘來這幾個月,小姐的脾氣摸到幾分,小姐貌似乖巧,說出話往往堵得她啞口無言。

對馮奶娘和四喜說;“你們去吃酒,我陪小姐,我們屋裏人都不去,外人看着又說三道四。”

屋裏就剩下她和秋娘,粗使的婆子也到前面喝酒去了。

秋娘看小姐坐在炕桌旁折紙鶴,想阻止,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敢觸小姐逆鱗。

桌子上擺了幾排白色的紙鶴,秋娘忍不住說;“小姐,今日是新夫人進門,辦喜事忌諱不吉,新夫人以後就是小姐的母親了。”

江莫幽小手靈巧地翻動,沒停手,說:“有了新母親,我就可以忘了親生母親,秋娘你有了新主子,是否忘了舊主子。”

秋娘心頭一凜,小姐的話裏有話,口氣像成年人,定定神,燈下的人還是個小姑娘。

江府熱鬧了一個晚上,第二日,天剛亮,江莫幽就被奶娘叫醒了,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被奶娘和丫鬟穿上新衣裳。

江莫幽、秋娘,奶娘,丫鬟四喜一同拜見新夫人,一路奶娘囑咐,見了新夫人,小姐乖巧聽話,讨新母親喜歡,江莫幽口中應着。

江府沒有長輩,新婦不用給公婆敬茶,但要拜原配靈位,原配和繼妻地位不一樣。繼妻也是正妻,比原配地位低下。

門外站着丫鬟看見小姐過來,朝裏回禀,“小姐來拜見夫人。”

奶娘牽着她的小手,邁過門檻。

江莫幽對繼母沒有任何印象,連長相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父親是朝中重臣,不需要攀附權貴,不貪權,就是貪色,只是父親太過于急切了,或許母親的死,同這個繼母有關,前世自己以為母親是病死的,沒有懷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