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雨中的少年提着一盞琉璃燈,……

少年眼中閃着溫暖的光,江莫幽剎那的恍惚,一種熟悉的,似曾相識的感覺,腦子裏卻沒有任何有關少年韓隐的記憶。

“小姐,這是韓家表公子。”秋娘走上來介紹說。

“那個韓家?”

“揚州的韓家,難道小姐忘了嗎?兩淮鹽運使的韓家,韓夫人與老爺是表兄妹。”

沒聽說過,江莫幽禮貌地客氣,“謝謝韓家表哥。”

少年的眼底落入陽光,點點碎芒閃耀,“幽兒妹妹。”

秋娘說;“韓表公子以後就住在咱們府上,韓表公子學問好,小姐讀書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韓表公子。”

前世她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才女,與吏部尚書府李蓁蓁齊名,李蓁蓁後來做了皇後。

想曹操曹操就到,吏部尚書府的李蓁蓁和榮郡王府的任駿來了。

任駿跟江莫幽打招呼,“莫幽妹妹,你們釣魚怎麽不叫我一聲。”

任駿總是一板一眼,江莫幽跟他玩不到一起,說;“任駿,你今日不要讀書了嗎?”

“我來莊子上,就是想放松放松,你魚竿借給我,我給你釣。”

“我跟陸可兒比賽,你再去找一個魚竿。”

江莫幽走回去,把地上的魚竿撿起來。

任駿吩咐身後小厮,“給我取一副魚竿來。”

小厮跑着取來一副魚竿,任駿接過看看,問江莫幽;“你和陸可兒比,下的什麽賭注呀?”

“陸可兒輸了把我釣的魚全吃了。”江莫幽把魚竿抛入水裏。

“生吃?”

任駿問。

“我可沒說生吃,把本姑娘當成野人了。”

陸可兒聽見聲明。

任駿找個位置坐下,跟江莫幽隔十幾步遠釣魚。

釣了一個上午,江莫幽抻着脖子看陸可兒身旁的水桶裏的魚直往上跳,好像比自己釣的多,魚還挑人。

要輸了,陸可兒肯定不依不饒的,好不容易贏了自己一回。

江莫幽招呼留珠,伏耳小聲說:“你看看陸姑娘釣了幾條魚。”

留珠過去,數了數,回來說;“陸姑娘釣了五條魚,比小姐多兩條。”

少兩條,江莫幽眼珠像算盤珠子似的骨碌亂轉。

看見不遠的任駿,水桶裏釣了四條,比自己還多一條。

側頭,手放在嘴邊,悄聲喊;“喂,任駿,把你的魚給我兩條。”

任駿看看她,搖搖頭,“做人要誠信,不能欺詐。”

江莫幽翻了他一個白眼,“書呆子,老古板。”

正無計可施,身邊的水桶裏突然撲通撲通,兩條活蹦亂跳的魚,跳入水裏,自投羅網。

江莫幽側過頭,看見韓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從容淡定,絲毫沒有作弊的心虛。

栀枝和留珠擋着,打掩護,陸可兒聚精會神地釣魚,竟然沒發現。

江莫幽頓時眉開眼笑,她的魚竿動了,魚咬鈎了,拉上來一條魚,撲騰得快把魚線扯斷了。

栀枝和留珠歡呼一聲,“我家小姐贏了!”

江莫幽得意,六條魚,陸可兒你全吃下去。

任駿看見,心裏腹诽,作弊不是君子所為,勝之不武。

晚膳時,郡王府的廚子燒了一桌子魚,紅燒魚、清蒸魚、炖魚、煎魚、烤魚,江莫幽看着陸可兒吃。

陸可兒愁眉苦臉的,吃得快吐了。

求救地看哥哥陸繼宗,陸繼宗擺了擺手,意思是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平。

陸繼宗從小就不吃魚。

看桌子對面坐着的李蓁蓁,李蓁蓁吃那麽點貓食,指望不上。

又看旁邊的任駿,還沒開口求,任駿就說;“我幫不了你。”

每次都被江莫幽算計,還不長記性。

陸可兒嘟囔,“沒一個仗義的。”

滿桌子的魚,江莫幽就吃一盤烤魚,邊吃掃了一眼對面任駿跟前的清蒸魚,說;“烤魚做的不錯,清蒸魚好像是我最後釣的那條魚。”

“何以見得就是你釣的魚,魚身上又沒寫字。”

任駿較真,事事都要掰扯個明白。

“你看那條魚張着嘴,在跟我說話。”

任駿剛夾了一塊清蒸魚放入嘴裏,攢眉勉強咽下去,再也不碰桌上的魚了。

對身後的仆人說;“怎麽全是魚,就沒別的菜。”

“小郡王爺,奴才這就告訴廚房做。”

江莫幽撇嘴,把他扔到荒無人煙的地方,看他還矯不矯情。

咽下一塊烤魚,一根魚刺卡在喉嚨處,江莫幽用力幹咳兩聲,咳不出來。

陸可兒幸災樂禍,“報應,江莫幽。”

手邊推過來一小杯醋,身旁穿淡綠紗袍的少年,目光溫潤。

江莫幽捏着鼻子把一杯醋喝下,卡在嗓子裏的魚刺下去了。

吃口米飯,壓一壓刺激的酸味。

朝韓隐說;“謝謝表哥。”

這時,丫鬟端上來幾盤葷素菜肴,江莫幽不吃魚了。

滿桌子魚,只能陸可兒一個人吃,她運了一口氣,夾了一塊魚肉。

秋娘走過來,說;“陸姑娘,吃不下別吃了。”

陸可兒放下筷子,“留着我明日吃。”

陸可兒就這點好,輸了從來不賴賬。

江莫幽招呼栀枝和留珠說;“把這些魚放在涼快地方。”

“小姐,天太熱放壞了。”

栀枝說。

這把兩個丫鬟難住了,确實暑熱的天菜放一晚,明日就馊了。

還是留珠有主意,說:“小姐,奴婢老家夏天吃不完的剩菜,都拿家夥盛好,放井裏。”

“那就放井裏。”江莫幽故意說

陸可兒作勢要打留珠,“你這小蹄子跟你主子學壞了。”

江莫幽逗她玩,陸可兒嬌生慣養,別說剩菜,新鮮菜還挑食。

這時,曹品走進飯堂,“吃飯也不喚我一聲。”

看桌上各種各樣做法的魚,“今晚吃魚宴。”

江莫幽不懷好意地一笑,“我們都還沒吃呢,給你留的。”

曹品繞着桌子轉了半圈,“江莫幽,你有這麽好心,不是在菜裏下了什麽藥吧?”

“下了,老鼠藥。”

江莫幽朝陸可兒一挑眉,陸可兒領會,兩人心有靈犀。

陸可兒說;“你怕給你下藥,我給你試菜。”

說着,拿筷子在一個盤子裏夾一口魚。

江莫幽的左側坐着韓隐,右側的椅子空着,一張長條桌,坐幾個人,寬寬松松。

曹品在江莫幽右側的空椅子上坐下來,放心地吃魚,魚很新鮮,他吃了不少炖魚,突然發現,這桌上的幾個人一口不動。

看身旁的江莫幽不吃,照江莫幽與他的關系,突然好心地給他留菜吃。

心下懷疑,“江莫幽,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在菜裏下什麽東西了,你說!”

江莫幽放下筷子,“下了!”

“你在菜裏下什麽了?”

曹品緊張起來。

“魚和蛇肉一塊炖的?”

一陣反胃,曹品不停地幹嘔。

他不吃蛇肉。

江莫幽竊笑。

曹小侯爺被整得狼狽,秋娘看不下去眼,說;“曹小侯爺,我家小姐同你開玩笑的,哪裏來的蛇肉。”

等曹品回過神來,大喝一聲,“江莫幽!”

江莫幽已經識時務地悄悄溜走了。

江莫幽和留珠從飯堂出來,在莊子裏随便溜達,莊子面積大,兩人轉悠到農莊裏養鹿的地方。

一只母鹿帶着幾只小鹿,養鹿的人說;“這幾只鹿是給公子小姐玩的。”

江莫幽給小鹿喂食,跟小鹿玩。

傍晚,天色灰黑,墨色的雲層仿佛越來越低,

不久,掉下雨點,江莫幽和留珠往回跑。

莊子大,兩人跑得急,迷路了,天黑後,莊子空曠,看不見人。

兩人分不清方向,留珠看見莊子四周的大山,黑黝黝的,雨夜裏陰森可怖,留珠害怕,“小姐,這可怎麽辦?”

江莫幽也有點害怕,她不能說出來,留珠更慌了。

回憶一下來時走過的路,經過的地方,沿着來時的路尋回去。

走了很久,兩人衣裙都淋濕了,天越來越暗,還是沒有找到她們的住處。

突然,前方有燈光,透過雨霧,模模糊糊的,江莫幽朝着亮光的地方跑,離近了,看見雨中的少年提着一盞琉璃燈,撐着一把油紙傘。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