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甄老板的仇人 ·
甄言走到馬路邊上, 等白喬把車開過來,簡柏崇也走了過來,表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站在一旁, 離着她有點距離。
兩個人并排站在路邊, 誰也沒再說話, 就像兩個一同等出租車的陌生人。
沒想到這時路邊停下來了一輛車, 從裏面下來了一個老熟人, 她一看到孫乘的臉, 倏地一愣, 表情呆滞了幾秒後,那股嫌惡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孫乘剛一下車,就有助理過來恭敬地站在他身邊, 孫乘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路邊的甄言,倆人對了個眼神,都有些發怔。
這時, 車裏又有兩個男人也下了車, 他們見孫乘愣在那,臉上帶着疑惑和詢問,孫乘一臉憨笑, 點頭哈腰的模樣:“李總, 齊總, 你們先進去, 我碰見了老熟人,一會就來。”
看樣子孫乘是來江北出差見客戶的。他等客戶一走, 臉上就從舔狗的憨笑變成了流氓的似笑非笑,他雙手插在口袋裏, 看起來散漫極了:“這不是甄總監嘛!我來江北出差,這麽巧還能在這碰上你啊?”
甄言冷漠地翻了個白眼給他,把頭扭到一邊,根本不想跟他打招呼。
孫乘的臉色一下子又變了,剛才的笑臉不過是暴怒前的預兆,他上前兩步,露出兇狠的目光,聲音是咬牙切齒,擦着齒縫說出來的:“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搞自己的私人號了?現在我老婆美容院的醜聞傳得到處都是,你信不信我讓你再也不敢回南城?”
孫乘湊過來說話的聲音很小,簡柏崇站在一邊,只知道甄言遇到了一個老熟人,兩個人湊得很近,在講話。
甄言的目光毫無溫度,滿不在乎地看着他:“我手上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我發的新聞稿屬實,如果孫總想告我造謠诽謗,請自便,我等着您的律師。”
“你!”孫乘急紅了眼,卻又很快冷靜了下來,臉上又換上了猥瑣的笑容,不安分的手突然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聲音也變得暧昧了起來,“別這樣,言言,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就算你不想當我的情人,也別這麽絕情嘛!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的!”
“別碰我!”甄言瞬間推開了他。
孫乘怒不可遏地看着她,剛想拉住她的胳膊,手被人用一股猛力鉗住了。
“幹什麽呢!?”簡柏崇聽見她的低吼聲,才發現了不對勁,忙走了過來一只手抓住了孫乘的胳膊。
“你倆認識?”孫乘愣了一下,從剛才他就以為旁邊這男的是等出租車的。
簡柏崇甩開他的手,雙手插進口袋裏,劍眉微斂,表情冷漠,語氣裏有不爽:“混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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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江北人喜歡說的口頭語。
孫乘愣了一會兒才道:“什麽混哪的?你跟她什麽關系?”
“我跟她什麽關系,跟你有什麽關系?”簡柏崇語氣蠻橫地問。
“呵,我說甄言怎麽突然辭職來了江北,原來在這有奸夫啊!”孫乘臭不要臉地來了這麽一句。
簡柏崇一下子就起了火,又上前一把揪住孫乘的領子,微揚着下巴,語氣陰冷:“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二崇!”這時,白喬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白喬匆匆停車,下來拉住了簡柏崇,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被站在一邊的甄言聽到了。
“別惹事!忘了上次的事情了?”白喬語氣嚴肅。
簡柏崇冷靜了下來,極不情願地松開了孫乘的領子,孫乘的助理這會兒才裝模作樣地跑過來問自己老板的情況:“哎呦,孫總,您沒事吧?”
孫乘見又來了一個男人,還不老實,對着甄言冷笑道:“行啊,言言,我說你怎麽不跟我好呢,這認識那麽多小白臉,看着都挺年輕,挺壯的……你是不是挺爽的啊?”
“嘭”的一聲,孫乘臉上吃了一拳,狠狠摔在了身後的車上。
出手的人竟然是看起來斯文穩重的白喬,甄言瞬間傻眼了。
白喬打了孫乘一拳後,若無其事地轉了轉手腕,臉色冷漠,語氣冰冷:“一拳就倒了?你的身子還沒你的嘴厲害?”
簡柏崇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着孫乘,沒說話。
孫乘扶着車身,迅速站穩,抹了一下嘴角,怒目圓睜的模樣:“呵!你們兩個臭小子!知道我是誰嗎?在南城呼風喚雨的,懂嗎?你們護的這個娘們兒,都是我不要的爛貨!”
白喬走過去,揮手又是一拳,孫乘吃痛地倒在了地上,助理忙過去扶他,助理知道這裏是江北,叫不來人,卻還在叫嚣:“你們別欺負我們人少!”
簡柏崇冷笑:“人少?你們兩個,我們也兩個,你瞎嗎?”
助理擡手指了指站在旁邊的甄言:“還有那個娘們兒!”
白喬剛要沖過去揍那個助理,甄言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白喬,算了,別髒了自己的手。”
白喬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平靜無瀾的眼神裏卻蘊含着薄薄的怒氣,他沒再出手。
“我告訴你!甄言!你別給我回南城!我搞不死你!我們走!”孫乘吐了口痰在地上,掉頭就走,那兩個進去的客戶看來是不想管了,助理忙跟着他上了車,開車離開。
遲夏跟苗曉桐終于煲完了電話粥,匆匆下來的時候,就發現氣氛不太對了。
“出什麽事了?臉色那麽難看?”遲夏來回看着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白喬邊走邊道:“上車說。”
他們走到車邊的時候,甄言又聽到白喬小聲跟簡柏崇道:“你別動手,交給我,懂了嗎?”
代打拳師?
甄言心情有點複雜……這倆人到底什麽關系……
簡柏崇蹙着眉頭,語氣很不耐煩:“知道。”
車子往遲夏家開着。
遲夏聽了個大概,撸起袖子就要下車找孫乘打架:“他奶奶的,知不知道江北是誰的地盤?姑奶奶我弄死他!”
甄言坐在後面攔住了她,給她按住了:“行了,都過去了。”
“到底怎麽回事?你原來的老總在追你?”遲夏被她姐按着,冷靜了會兒,又急頭白臉地問。
“他有老婆,想搞外遇。”
“我靠!”遲夏爆了粗口,“就因為你不同意,他追你到江北來了?”
怎麽可能……您不要硬凹出一個深情男的人設好嗎……太惡心人了。
甄言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傻妹妹:“當然不是,他有那麽深情還會搞外遇?只是他來江北出差,我剛好碰到他。”
“那他剛跟你說什麽了,能讓小白都動粗了?”
甄言不想再提,搖搖頭:“那種人說的話沒必要放在心上。”
有人在放屁,沒道理上趕着去聞啊。
遲夏打算刨根問底,急切地繼續問:“那你怎麽惹到他了?”
“我報道了一篇黑心美容院的新聞,那家美容院是他老婆開的。”
“我靠!”遲夏又爆了一句粗口。
“小夏,你到了,趕緊下車,回去睡覺。”
這會兒功夫,遲家到了,白喬把車子停在門口,坐在前面副駕駛的簡柏崇一路上沉默着,似乎有什麽心事,甄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剛好從後視鏡看見他英挺的面容,微風吹拂着他額前碎發,臉上沒什麽表情。
遲夏囑咐着甄言,有事給她打電話後,就下了車回家。
白喬重新發動車子,路上沒人再說話,少了遲夏這個活潑外向的人,他們三個之間的氣氛突然很沉悶。
到了玫瑰灣小區的門口,車子剛停,就聽簡柏崇道:“往前開,前面路口左拐,燦陽酒店。”
白喬納悶:“你去那幹嘛?”
“她住那,玫瑰灣的房子還不能住人。”簡柏崇解釋道。
甄言忙道:“不用了,我在這下車,走過去就好了。”
“沒事,不麻煩。”白喬重新啓動車子。
車子停在燦陽酒店的門口時,簡柏崇跟着她一起下了車,他俯身沖着白喬道:“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說兩句話。”
一雙銳利的眸子劃過剛下車的甄言,白喬在車裏,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目光沉了沉,對簡柏崇提醒道:“別重蹈覆轍。”
簡柏崇表情一僵,眉頭緊蹙:“不可能的事。”
“但願。”白喬語氣很冷,驅車離開。
“喂。”甄言不知道簡柏崇跟着她進了酒店大堂。
她聽見他在背後喊她,愣了一下,回過頭詢問:“還有事嗎?”
簡柏崇面無表情地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你報道的美容院是哪家的?”
“加爾美醫美,在江北應該沒有連鎖店,怎麽了?”
“你有美容院的報價單?”他又問。
“有,所以敢發新聞稿。”她目光堅毅。
“怎麽弄到的?”他挑了挑眉毛。
“柏先生應該算是我的同行吧?恕我不能告訴你。”她的語氣透着一股疏遠。
見他沒什麽表情,沒再問話,她很禮貌地道:“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上去了,再見。”
“喂。”
她眉頭輕蹙,回身看他:“還有事?”
“手機給我。”對面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伸出來,眼神裏有一股冷漠和傲慢。
拒絕未來這位同志成為她的伴侶,從不加他微信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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